55.拜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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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珙帶著姚光啟,再次來到了昨日那個小院。在距離院子很遠的地方,姚光啟就呆住了,因為他看見了生平未見的奇觀,只見昨天那個道士正站在院子正中,而道士的四周如同雨后初晴一般,布滿了五彩斑斕的光芒,而那些光芒如同水流一般在道士的前后左右流動,那道士一抬手一邁步,那光芒都緊緊的圍在四周隨著道士的身體而動。 袁珙一轉(zhuǎn)頭就看見了姚光啟那如癡如醉的神態(tài),笑著對姚光啟說道:“師傅正在練功,怎么樣,見識了吧。師傅這法力才真叫高深莫測呢,我那點道行,連師傅的皮毛都不及呢?!?/br> 姚光啟真的看的呆了,他真的信了,這道士才真是世外高人,袁珙的本事就是在這學(xué)的,想必朱棣也是為此才惺惺念念的要結(jié)交這位高人,他興奮的問道:“這是什么法術(shù),好像神仙下凡啊?!?/br> “是五雷真法。”沒等袁珙回答,那道士的聲音就從悠遠的天際傳了過來,同時,道士四周的金光也都不見了,那道士笑呵呵的走了過來:“我這五雷真法,乃是道家最上乘的法術(shù),修煉到極致,可以渡劫升天羽化成仙,你要不要學(xué)呀?” 姚光啟眼前一亮:“您的意思是說,您愿意教我本事嗎?” 那道士沒有回答愿意或不愿意,但卻以一種以問為答的方式回答了是:“不過要說學(xué)這五雷真法也要有些代價,必須是童男子,而且必須終身不近女色,不能娶妻生子,一旦近了女色,一身的法力立時盡廢。你看我,空有一身的本事,到現(xiàn)在還是個老光棍,沒法娶老婆,雖然說年輕時也沒有女人愿意跟我,但我練的這個功夫,也不容許去找女人。哎,你要是覺得練五雷真法的代價太大,也可以跟我學(xué)武藝,學(xué)我這武藝是不用童子身的,而且我的武功也蠻高,怎么說呢,縱橫江湖這些年,至今沒有對手?!?/br> 這道士現(xiàn)在的狀態(tài)和昨天在屋內(nèi)見面時的狀態(tài)完全不一樣,不僅話多的讓姚光啟有些不適應(yīng),而且語速極快,甚至還有點幽默,僅僅過了一晚上,轉(zhuǎn)變?nèi)绱酥?,讓姚光啟有些意外,但這也好理解,但凡世外高人,或許都有些怪,這個道士是高人中的高人,應(yīng)該也是怪人里的怪人了,想到這里,姚光啟忍不住笑了,能跟這樣的高人學(xué)本事,看來自己這次真的不虛此行。 道士見姚光啟一味只是笑,卻不回答,也笑了:“想沒想好要學(xué)什么?” 姚光啟往前邁了幾步,來到道士跟前,很嚴肅的說道:“您的五雷真法和袁珙學(xué)的其他法術(shù),雖然厲害,但終究不是經(jīng)世治世之學(xué),更不是治國平天下之學(xué)。您的武功雖然厲害,能行走江湖行俠仗義,但那東西可以對付一兩個人,也可以對付一兩百個人,但不能對付千萬人,更不能駕馭王侯將相和朝局官場。而我想學(xué)的,是屠龍術(shù),是縱橫天下的權(quán)謀之術(shù),是治國平天下的大道?!?/br> 姚光啟對于法術(shù)和武功的見解,并未觸怒道士,他反而笑了,“你既入我門下,就是道家之人,學(xué)我道家之術(shù),道家人為何要學(xué)王霸之道。” 姚光啟的表情很嚴肅,語氣也很嚴肅:“因為我要拯救世人,要普度眾生,要讓所有人都吃飽飯,讓人間不變成地獄” 對于姚光啟的大話連篇,道士并不覺得驚訝,反而說道:“王霸之道,權(quán)謀之術(shù),豈不也會死很多人?” 姚光啟反駁道:“但如果君王無德,昏主當(dāng)?shù)?,天下百姓不是要受更多的苦?遭更多的難?會死更多的人。用這王霸之道,鏟jian除惡,扶保英主,創(chuàng)一個太平盛世,這才是大慈悲,大智慧。” 聽完姚光啟的話,道士似乎很滿意,他笑了笑,拍了拍姚光啟的肩膀,“我沒看錯,小小年紀就有這樣的心胸志量,不簡單,不容易,看來我破這個例算是破對了?!?/br> 姚光啟還沒反應(yīng)過來,袁珙則推了一把姚光啟,樂呵呵的說道:“還不趕緊跪下磕頭,拜師傅?!?/br> 姚光啟這才明白,趕緊跪地,規(guī)規(guī)矩矩的磕頭:“師傅在上,弟子……” 這道士將姚光啟拉了起來,也是笑著說道:“我不講究那些虛禮,尊師敬長應(yīng)該敬在心里,而不是敬在嘴上和膝蓋上,心中有師傅,比嗑一百個頭都強,心里沒師傅,嘴上說再多甜言蜜語,也不過是個道貌岸然的小人。” 道士拉著姚光啟往正堂走去,一邊走一邊說道:“為師我不謙虛,為師我的學(xué)問本事,說是學(xué)貫古今也不為過,但我教徒弟也因材施教,像你這樣的資質(zhì),如果學(xué)跟珙兒一樣學(xué)法術(shù),就入了下乘,他資質(zhì)平庸,而且性格開朗,學(xué)那個正適合他的性子,而你就適合學(xué)宇宙大道、天下之道?!?/br> 推開正堂的門,只見三清的神像立在正中,道士說道:“這就算拜師禮吧,為師道號卜算子,你拜過三清祖師,就算拜師完成了,就是我門下弟子了?!?/br> 姚光啟趕緊跪下磕頭拜三清。 拜完了三清,卜算子對姚光啟說道:“今日是你入我門下第一天,想必你還有好多凡塵瑣事沒了斷,這樣,今明兩天,你先去了結(jié)你的瑣事,都辦完了,再回到為師這里來。去吧,現(xiàn)在就去,讓珙兒陪你去?!?/br> 姚光啟有些猶豫了,“師傅,我在您這里學(xué)藝,燕王那里……” 卜算子胸有成竹的說道:“燕王那里我昨天已經(jīng)說完了,他絕不會催促你。他上山來見我,就是為了讓我助他一臂之力,他的疑難我雖現(xiàn)在幫不了,但你入了我門下,也算是為他排難解惑了,也算是間接幫他了,有事他自然會派人來找你,那時我也不會強留你在山上。朱棣那小子的事到不要緊,不過……”卜算子有些微妙的笑了一下:“聽說山下還有個丫頭在等你?” 姚光啟臉紅了:“她本來想跟著上山來的,我怕她誤事,讓她山下等著,如今我拜入師傅門下,我還不知道該怎么跟那姑娘說呢,沒想好咋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