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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盜?”左承問。 “我們宿舍這兒沒有電腦,必須要去網吧。”傅朝西沖他下了眨眼睛,“周六我們會放假,到時候可以出去?!?/br> 平時公司對藝人的管束還是比較嚴格的,合同里寫的不能隨便外出,嚴格遵守公司的規(guī)則,否則就會造成違約行為,違約的話要賠償巨額違約金。 有個小藝人有次偷跑出去見女朋友,被公司經紀人發(fā)現了,直接就拉過來當著許多人的面訓斥了一頓,然后開除。 “行?!弊蟪悬c了點頭,其實大多數練習生的年齡都是未成年,他們在這里接受日復一日的訓練,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會火,以前可能很多人會不理解,覺得他們不好好讀書或者是異想天開,而在近些年來,娛樂業(yè)越來越發(fā)達,藝人像是商品一樣生產出來,被包裝,成為大眾眼中的偶像,轉化率可觀,讓大批的年輕人都對表面上光鮮亮麗的娛樂圈充滿了向往。 左承并不怎么喜歡這種氛圍,但是他除了長得好看有點優(yōu)勢之外,其余就什么都不會了。 兩個人出去訓練的時候,楊巔峰正在外面點人說要安排幾個練習生去參加鵝廠的團綜。 “老早就內定了名單,還在這兒選人呢?!备党髡f,“肯定是又被公司上面的領導硬塞進來了幾個?!?/br> 一般團綜都是選有實力的練習生捧,但是也有空降兵,在快要開始海選的時候塞進來,這種都是比較有背景的。 “什么鵝廠?”左承不太理解,人還能跟家禽關在一起比賽嗎? “鵝廠……是我們對金主爸爸公司的愛稱?!备党髡f,“額,你果然是用的2g網絡啊,連這個都不知道,你在火星不上網的嗎?” 傅朝西已經愉快地接受了他來自火星的這個設定。 “我說了我們交流全靠腦電波。”左承很嚴肅,表情似乎在說,“你壓根沒有聽我認真講話。” “好好好,你們火星人果然很牛逼?!备党靼淹馓兹咏o了左承,“等會兒估計楊巔峰回來我們寢室點人,宣布那個去參加團綜的名單,你記得告訴他我去拉屎了?!?/br> 左承點了點頭,拿著傅朝西的外套走回了宿舍,他這幾天一直在找鐵鍋。 可是,宿舍不允許做飯,所以找遍了幾乎所有的角落都沒看到半個鍋。 左承打算等周末跟傅朝西一起出去的時候,他再買一口鍋,他現在身上一分錢沒有,所有的積蓄都是楊巔峰預支給他的工資,總共也只有五千。 底層的糊穿地心的小偶像,工資就是這么低,保底五千,勉強糊口。 左承每天掰成好幾瓣花,都不舍得吃好的。 楊巔峰在群里通知他們,凡是被選上去鵝廠的練習生,都會有一萬塊錢的獎金,當看到這條消息的時候,左承知道,他拼體能的時刻到了。 * 許路揚發(fā)現自己貼吧賬號登不上去的時候,他正在化妝間里化了個淡妝準備去機場坐飛機,趕一個國外場地的廣告拍攝。 造型師為他挑了一身品牌商這一季的新品,為的就是能多出幾張帥氣的機場照,然后放在營銷號上,趁機帶一波貨。 雖然許路揚對帶貨這件事不抱任何希望,但是這家品牌商是他親媽,他無論拍什么人家都傾情贊助,無奈許路揚的路人緣太差,每次都“孽力回饋”親媽。成了有名的,反帶貨達人。 非常邪門,他穿什么什么就賣不動。 經紀人尋思著,也不是自家崽長得不好看啊,他頭身比極其優(yōu)越,隨便拉出個男明星都能吊打,跟模特有得一拼了。 這一身黑色風衣外套,疊穿深咖色休閑西裝套裝,輕松隨意又不失時尚。 化妝師幫他搞妝發(fā)的時候,許路揚皺眉,扭頭問經紀人道:“小陳,你是不是把我貼吧小號給改了?” “沒有啊,怎么了?” “那我號怎么登不上去了啊?!痹S路揚很著急,因為這個小號里面有不少可以被當做是他的黑料的東西。 比如,他與黑粉菜雞互啄,罵了很多人,還有他早年撩漢的帖子,黑歷史可以溯及小學。 許路揚沒進娛樂圈之前,還喜歡寫點東西,他之前寫的青春疼痛文學就在這個號上,亂七八糟非常中二,他回顧黑歷史的時候都恨不得自戳雙眼。 由于發(fā)的東西雜七雜八實在太多,他壓根沒有去刪除掉,要是真有人存心想要黑他,把他賬號盜了,那可就完蛋了。 許路揚很慌,趕緊問林深,林深平時對這個研究頗深,因為他公司沒買過水軍控評,撕逼全靠自己。 林深讓他把原來的密碼跟賬號發(fā)了過來,沒多久就回復他,“你這賬號被人盜了,異地登錄,要不你趕緊試著找回一下。我記得打電話給客服,提交一下實名資料,應該就能找回來?!?/br> 許路揚嘆了一口氣,覺得這樣做太麻煩了,就交給了經紀人。 他這次拍攝的廣告是一支男士香水的代言,在法國街頭。 許路揚平時不怎么用香水,有時候廠家會送他幾支,他比較喜歡木質香,有點暗黑的那種氣味,像是木頭被雨淋過后,快要腐爛的香氣。 他代言的這款香水叫做裸/男,香水的瓶子就是赤/裸的男子軀體,腹肌分明,溝壑縱橫。 第一個鏡頭,許路揚法國街頭穿著大衣把自己包裹得嚴絲合縫,鏡頭一轉,精英裝扮的許路揚把衣服一件一件脫下,一躍跳進泳池里,拍起一片水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