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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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八咳嗽了兩聲,憔悴的臉上帶了絲穩(wěn)定人心的沉靜:“當務之急還是得將皇阿瑪?shù)南⑦M行封鎖,以免造成民眾恐慌。” 老九急忙應和:“八哥說的極是!還有國不可一日無君,如今皇阿瑪這種情形,還是應趕緊請眾大臣過來商議立儲君一事為好。”說完忙走過去死命將趴在康熙身上大哭不已的老十拉走,又看向老十四:“時間緊迫,我們還是趕緊去將眾大臣請進宮才是?!?/br> 老十四一聽二話不說拔腿就往外走,為八哥出力他們幾個向來不遺余力。 德妃看著她兒子火急火燎的急著為那辛者庫賤人的兒子賣力,拉都拉不住,當即臉都氣綠了。 老三一瞧,眼睛頓時一亮,是啊,這個時候正是要禮賢下士的時候,他如今也算是長子了,希望還是蠻大的。說著也顧不上囑咐榮妃什么,拔腿就往外沖去。其他阿哥對視一眼,要站隊啊,有野心的頓時就投奔著自己看好的隊伍而去,沒多大野心的索性就等在宮中,靜觀其變。 四爺冷眼看著殿中這些人的百態(tài),看著空蕩蕩的偌大寢殿再看看孤零零躺在床上的皇阿瑪,頓時心頭有過凄涼之意劃過。高處不勝寒,縱然擁有了世間最高的權(quán)利,到頭來卻是人未走茶已涼,生死未卜的檔口他的兒子們已經(jīng)迫不及待的要算計他座下的那把椅子,他的女人們?yōu)榱烁髯缘膬鹤右彩歉鱾€心懷鬼胎,床前連個真心為他傷心難過的人都欠缺,當真是生在皇家的悲哀。 這時候四爺想要坐上那個位子的想法反而不太強烈了,他甚至在想,若他坐上了這個位子,那么將來會不會有一日他的結(jié)局也會和他的皇阿瑪一般?尸骨未寒的當口,弘暉弘昀弘時為了他座下的椅子爭得你死我活,而他的女人們?yōu)榱烁髯缘膬鹤痈髯缘睦婺銧幬叶?,最后就任他孤零零的一個人躺在床上等死? 光是想象那種場景,四爺就受不了的排斥再想,心里陡然間升起對他皇阿瑪?shù)膽z憫之心,快步走向床邊蹲下/身緊緊抓住他皇阿瑪?shù)氖?,看著床上那形容消瘦的老人不由連連嘆息。 忽然懷里一重,低頭一瞧卻是弘昀撲到了他懷里,只見弘昀兩眼含淚的看著他,問道:“阿瑪,皇瑪法會好起來的,是不是?” 本來心頭還略有凄涼的四爺頓時一熱,是的,他的弘昀純孝善良,誰都可能變壞,就他的弘昀也不會變成那自私自利將來會棄他于不顧的不肖之徒。 四爺*憐的摸摸他的頭,嘆息著沒說話。 弘昀抿抿唇,也拉過康熙的手,道:“我和阿瑪一塊守著皇瑪法,弘昀相信,皇瑪法一定會好起來的?!?/br> 四爺?shù)哪抗飧岷停骸肮浴!?/br> 富靈阿這時也挨了過來,看了眼床上的康熙目光露出幾分傷心:“雖然富靈阿也氣皇瑪法讓富靈阿去和親,可皇瑪法到底是富靈阿的皇瑪法,皇瑪法這樣子富靈阿很難過,皇瑪法你一定好好起來?!闭f著也挨著床邊蹲下,和她阿瑪一起守著。 四爺?shù)男那橐幌伦悠届o了下來,他的一雙兒女心思純凈,他勢必要保護好這一雙兒女不讓外界的腌臜事污染到他們。 不消半日功夫,朝廷的肱骨大臣一個不落的全都被請到了乾清宮。剛開始這些大臣們還懼于康熙留給他們的余威不敢輕易出口表態(tài),唯恐康熙醒來找他們秋后算賬,可兩日后,見他們皇上別說清醒了,連眼皮子都未曾動一下,眾大臣們這才放下一直提著的心,想必皇上是真的不行了,他們也是時候表態(tài)站隊,為自個的利益爭一把了。 乾清宮里上演了唇槍舌戰(zhàn),眾大臣們有支持老三的,有支持老八的,甚至還有支持廢太子胤礽還有那關(guān)在養(yǎng)蜂夾道里的老大的,還有中立的,當真是沸反盈天熱鬧非凡,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至于支持四爺?shù)哪切┤?,四爺早些就讓人通了氣,暫且按兵不動,靜觀其變。 眾大臣們引經(jīng)據(jù)典唾沫橫飛,眾皇子們反目成仇相互指責,眾妃嬪們你來我往機鋒暗藏,可想而知,當康熙睜開眼的那剎滿眼見得是這等子熱鬧場景,沒再當場氣昏過去那是弘昀真氣運轉(zhuǎn)的結(jié)果。 “混賬!全都是一群混賬??!”吐掉嘴里的人參,康熙還起不了身,只是抓緊旁邊老四的手,一字一句滿帶恨意:“老四,去,去將這群混賬,這群畜生都給朕趕出去,朕不想再見到他們!快去!” 前頭還奄奄一息的康熙陡然間睜了眼令四爺好一個怔忡,直到聽到他皇阿瑪恨意不消的怒喝聲,方一個激靈回了神,深吸口氣安慰性的輕拍了拍他皇阿瑪?shù)氖直?,接著起身向殿中如遭雷劈的那群人走去?/br> 康熙本不是那般脆弱的人,可四爺那安撫性的動作此時此刻卻令他陡然紅了眼圈,尤其看著老四那剛一起身就晃了兩□子的模樣,康熙心頭就更酸酸漲漲了,想也是他家老四在他床前蹲守了不少時間。到底他還有個像樣的兒子在。 四爺走到他的那群兄弟面前,淡淡從他們那不可置信的臉上掃過,臉上依舊是沒什么表情:“都先出去吧,等皇阿瑪精神好些了你們再進來看看皇阿瑪?!?/br> 這個時候卻沒人提出任何反對意見,就連一向*挑刺的老九都老老實實的,既驚且恐的隨著人流除了寢殿。 眾大臣們更是嚇得魂不附體,縱然床上躺著的是位病老虎那也是只老虎啊,老虎閉著眼睛還好,一旦這老虎睜開了眼睛,他們這群膽大包天捋虎須的人又豈能得了好? 眾妃嬪在殿中戰(zhàn)戰(zhàn)兢兢不敢說話,康熙冷冷掃了她們一眼,驟的大喝:“李德全,將她們?nèi)冀o朕趕出去!” 等人都灰溜溜的出了寢殿,康熙這才吐了口心頭惡氣,轉(zhuǎn)頭看著在他床邊正擔憂的看著他的孫兒孫女,臉色變得慈祥:“皇瑪法知道你們都很孝順,你們乖先出去等著先,皇瑪法有話跟你們阿瑪說?!?/br> 弘昀貼心的給康熙擦了擦他額上的虛汗,聽話的點點頭:“太醫(yī)說了,皇瑪法只要醒了就沒事了,所以皇瑪法一定會好起來的?!?/br> 富靈阿用力的點點頭:“是的是的,一定會好起來的?!?/br> 康熙含笑頷首。 弘昀牽過富靈阿的手往外走,中途又轉(zhuǎn)過頭看看康熙,聲音柔柔的安慰道:“皇瑪法你一定會好起來的?!?/br> 康熙頓時老淚縱橫。 “老四啊,你過來,朕有話對你說?!?/br> 康熙五十二年七月二十八日,大清入關(guān)后第二任皇帝康熙下旨,將雍親王*新覺羅胤禛玉蝶改在孝懿仁皇后名下,同日,賜封為皇太子。 康熙五十二年八月二十日,康熙禪位,皇太子即位,改年號為雍正。 四爺即位,雖然眾兄弟中有不少人不服,可到底四爺身后有康熙這個強大的后盾在,誰也不敢說半個不字,只能認命的屈下自己的雙膝,向著以前的兄弟如今的新皇叩首,叩拜新帝。 聽到新帝即位的消息,著實令張子清驚了不小,在她印象中大清歷史上第一個禪位的皇帝是乾隆而不是康熙啊,難道是她歷史記得有誤? 想來想去想不明白,索性也就不去想了,誰去即位關(guān)她鳥事,再說了不管歷史如何發(fā)展,若干年后這世界還不是得變成喪失遍布的人間煉獄? 搖搖頭張子清失笑了會,抓住眼前的安穩(wěn)日子過一天是一天吧。 新帝即位,普天同慶,甚至京城衙門門口連日來都有人發(fā)放銅錢,聽說會連發(fā)十日。聽到這消息,她干娘和花花的眼都綠了,這檔子好事,這檔子便宜,難得一遇啊,不趁著這會子趕緊去撿便宜,那就等著將來死命的后悔吧。 一老一小死活拉著張子清顛顛的就往京城的方向趕,可得趕緊點的,去晚了可別讓人將銅錢都發(fā)完了沒她們的份了。 對此,張子清除了板了臉表示自己的抗議外再別無他法,她就納悶了,她家又不缺銀錢,前些日子剛打了頭黑瞎子買了將近百兩的銀子,至于為了那三瓜兩棗的便宜去跟別人搶的頭破血流么? 甭管張子清是如何的唉聲嘆氣,反正這便宜那一老一小意志堅定的占定了!一老一小的心眼滿滿的,先去讓張子清去另一份,然后小的領(lǐng)一份,最后老的領(lǐng)一份,這還不算完,末了頭巾往張子清頭上一包,吩咐,再去領(lǐng)一份。 張子清臉黑了,當真以為她包了個頭巾人家就不認得她了么? 于是張子清死活不肯再去,要是讓人認出了多丟人。劉婆子見她油鹽不進的模樣,只得作罷,卻到底不甘心,最后無所不用其極的將包頭布往自個頭上一包,內(nèi)心無比強大的又鉆進人群中領(lǐng)銀錢去了。 也不知是發(fā)放賞錢的人是究竟沒認出還是人家心地仁厚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反正約莫兩柱香的功夫劉婆子喜滋滋的從人群中鉆了出來,手里緊攥著十文的賞錢。 花花見了眼更綠了,抓過包頭布也往自個的頭上蓋,張子清見了眼明手快的將她揪了回來,強制的拉著一老一小離開,直到離開了那衙門門口老遠,才長長松了口氣,這才放心的將這老小的手松開。 一老一小數(shù)著銅錢笑的見牙不見眼:“可了不得了,出來一趟什么也不用做,白白就賺了四十個大子呢!” 張子清將花花抱起,又拉過劉婆子道:“可不是,你們今個可是賺大了呢。出來這么久你們婆孫也餓了吧?走吧,今個帶你們?nèi)コ院贸缘??!?/br> 劉婆子遲疑的捏了捏荷包,有些舍不得道:“在這城里頭吃個飯不便宜吧?要不咱還是買點魚rou菜啥的回家去……” 張子清忙打斷道:“哎呀干娘,我也用不著你來替我省這兩個子的,咱家的銀錢也足夠用了不是?你也難得進城一次,怎么著不得吃點好的?再說了,這些錢也是白來的不是,又有何舍不得的?” 劉婆子想想也是,最后一咬牙點點頭:“說的也是,今個花光了明個再來領(lǐng),反正不是要發(fā)放十日的不是?” 張子清扭過頭看街景,權(quán)當自個沒聽見。 劉婆子看她滿頭的碎發(fā),就忍不住拿包頭布就要往她頭上蓋,嘴里極其不滿的叨叨著:“你說說,出去一趟好幾年都不回來倒也罷了,怎么就將好好的頭發(fā)糟蹋成這模樣?人家姑子才會剪成這么短的模樣呢,你說說你好端端的姑娘家將頭發(fā)糟蹋成這個樣子做什么?” 張子清哪里肯讓那塊灰撲撲的包頭布弄在她腦門?忙抱著花花往邊上一閃,道:“哎呀快別將那抹布往我腦門上蓋了,多寒磣的慌?!?/br> 劉婆子輕啐了口,輕斥道:“這會你又開始窮講究了?誰叫你前頭沒事糟蹋你自個的頭發(fā),沒見你這姑子頭,別人都直看你哩。” 周圍人的確有不少人稀奇的看著他們一行指指點點的,張子清不以為意的拉過劉婆子,大步朝東市走去。 “他們看他們的,反正看看也不會少塊rou不是?再說了,我剪什么頭發(fā)這是我自個的事,沒偷沒搶沒犯法的,誰也總歸不能將我抓起來定罪吧?無須在乎其他人的目光,咱走咱的?!?/br> 劉婆子搖搖頭嘆氣,這干閨女什么都好,就是主意太多了,偏的脾氣還有些拗。 將這一老一小安置在餛飩攤上,先叫了餛飩鍋貼,然后張子清往對面看看,倒是奇怪了,怎么賣鹵煮的攤主不在了?等那餛飩攤攤主一指點,方知是挪地方了,挪到接近巷尾的地方。 張子清給她們倆找了地方坐下,道:“這小吃的味道是京城中最正的,不在京城的這幾年我可想得慌,娘可得好好嘗嘗。還有那鹵煮的味道也是十分地道,娘你和花花先坐著,我去叫幾份過來,保管你們吃的回味無窮。” 劉婆子拉住她:“哎呀閨女,這些就夠吃的……” 張子清笑著安慰道:“放心好了,用不著幾個錢的。” 讓餛飩攤主替她先照看著那婆孫倆,然后張子清就忙按照那攤主指的地方去尋那鹵煮攤子了。 皇宮里頭,自四爺?shù)腔?,康熙就移到了圓明園去休養(yǎng)去了,畢竟當初那從臺階上摔下來那一出可差點要了他的老命,腿腳摔壞了腰也摔壞了,如今只能躺在床上慢慢靜養(yǎng),連起個身都困難的要命,所以縱然他還想在政治上指點指點老四,卻也心有余而力不足。這也是他為什么短短一個月內(nèi)就讓老四直接從皇太子過度到皇帝的原因,否則以康熙的謹慎勁,四爺這個皇太子還有的當,至少還得考察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康熙才能放心將江山交給他。 本來四爺尊重皇父不住乾清宮想仍舊替他皇父保留著,可康熙倒也大度,擺擺手讓老四住就是,新皇就應該有新皇的樣子,況且他如今的身子需要靜養(yǎng),移居圓明園后怕是就要在那養(yǎng)老了,沒什么特別的事情應該是不會再回宮的。 所以四爺自此就入住了乾清宮。 乾清宮里雕龍畫鳳的龍床舒適而寬大,龍涎香也是不濃不淡,可不知是因著換了地方還是其他緣故,他硬是翻來覆去失眠了好幾宿,好不容易昨個晚上睡著了,誰知半夜里一個夢魘將他從睡夢中驚醒,然后就失神的睜著眼,竟是后半夜再也沒了睡意。 掀過明*的被寢,四爺坐起了身,也不喚人進來,臉色晦暗不明的一個人靜靜坐了會,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只是神情似悲還喜,似乎還沉浸在剛才的夢境中無法自拔。 許久,不是滋味的嘆氣聲響起在寂靜的寢殿里,四爺煩躁的捏了捏眉心,心頭翻滾著一股難以發(fā)泄的邪火。他也知道定是因為前些日子他看錯的一個虛無的幻象,所以才導致的這一夢魘,也知道這不過是一個夢而已,可他就是無法釋懷。尤其想起剛剛夢里的她,抱著個孩子對他笑,就在他質(zhì)問她為什么不告訴爺她當時還懷著爺?shù)暮⒆?,為什么要這么狠心帶著爺?shù)暮⒆右粔K離世之時,她卻笑嘻嘻的告訴他這不是他孩子。這時候他夢境里又出現(xiàn)了另一個男人,那男人將她連孩子一塊摟過,她卻絲毫不抗拒的將腦袋靠在那個該死的男人肩上,然后轉(zhuǎn)過臉來愧疚的跟他講,是她不好,是她背叛了他,是她沒挨得住寂寞,所以有了別的男人,懷了別人的娃……夢里的他震驚了,抓狂了,暴躁了,正當他要下令捉拿那jian夫要誅他九族之時,他憋屈的醒了。 煩躁的連連嘆了幾聲,當真是個憋屈無比的夢。 一個晚上心情煩躁,翌日四爺也沒什么心情處理政事,本來新皇登基是有許多公務要處理,可四爺如今情緒暴躁的都想宰人了,哪里還處理的了公務? 此刻已經(jīng)榮升為乾清宮大總管的蘇培盛,瞧著四爺這煩躁的模樣,便想著莫不是近些日子冗繁的公務令爺,哦是他們皇上疲憊了?遂體貼建議道:“若是皇上乏了,不如到御花園去走走?” 四爺想了想,也罷,散散心也好。 “去給朕準備身常服來,隨朕出宮走走?!?/br> 蘇培盛一聽這還了得,這可不比以往是雍親王的時候,這如今可是大清的皇帝了,皇帝哪里能隨意出宮?安全第一啊。 不過看他家皇上的臉色就知道沒得勸,只得連連吩咐暗衛(wèi)做好保護工作,出了宮門之后,他自個的兩眼更是雷達一般在人群中搜索著可疑人物,不知是不是心里原因作祟,如今的他看滿大街上的看誰都像刺客。 當看他家皇上的腳步疑似要往東市的方向而去時,蘇培盛這下就不得不阻止了,如今皇上的身份不同往日,多少只眼睛盯著皇上呢,多少個黑心的算計著皇上呢,入口的東西尤為能讓人鉆了空子,在皇宮里那御膳房做出來的東西,都要人反復試了再試才敢端上來給皇上食用,難道在外頭還能比宮里頭更安全不成? 若是往日四爺或許就聽進了勸,可今個四爺尤為的煩躁,對于蘇培盛的喋喋不休愈發(fā)的不耐,爺只是當了皇上而不是當了囚犯,憑什么連走一步吃一口飯都得處處受人約束! 131 “爺,您看這人多眼雜的……不如咱去前面的酒樓里吃?” 蘇培盛依舊不死心的做最后的掙扎,四爺卻充耳不聞,頎長的身子略微一矮就鉆進了那用幾根木架子搭的簡陋棚子里,目光一掃,腳步就往那西邊角的方向而去。 蘇培盛只能快手快腳的趕過去,利索的擦凈了長木凳,然后鋪上墊子伺候著他家爺坐下。 待四爺落座,蘇培盛就熟門熟路的開始清場子,那餛飩攤攤主自然是識的這貴人的,即便這些年來這貴人也沒來過幾次,可就這貴人通身的貴氣哪怕來過一次就足矣令他記憶深刻。手上正煎著的鍋貼也不煎了,那攤主趕緊重新和面調(diào)陷,那手上的活計做的是前所未有的細致。 從兩位貴人進了這棚子里起,那劉婆子就嚇得一顆心噗通噗通直跳,活了這么大歲數(shù)的她還是頭一次這么近的見著貴人,封建奴性思想讓她習慣性的卑微習慣性的畏懼,甚至就連出現(xiàn)在這通身氣派的貴人老爺面前她都唯恐污了貴人老爺?shù)难郏源驈倪@倆貴人一進門她就下意識的想拉著花花快點離開,要知道這些貴人們可都是惹不得的,若是看她們不順眼,那可是隨便動動嘴皮子就能令她們丟了小命的了,她們這些沒權(quán)沒勢的小老百姓見著貴人還是遠遠躲著點好。 花花從記事起就一直跟著張子清生活在一塊,而那張子清這西貝貨又豈會給她閨女灌輸所謂的奴性思想等級觀念?所以那劉婆子要拉她走的時候她萬分不解,抬頭奇怪的看著劉婆子:“為什么要走?。吭鄣娘堖€沒吃完哩,鍋貼可以打包帶走,可餛飩咋打包呢?再說娘不是說去買鹵煮了嗎,過會就要回來了,到時候娘找不著咱倆那可咋辦哩?” 女童的嗓音清脆,聲音雖不大卻也不小,足矣令棚子里的人聽個清楚??粗@小女娃子年紀不大,也就四五歲的模樣,說起話來卻口齒清晰條理分明,一點也沒有其他孩子的膽怯瑟縮之態(tài),倒是落落大方的,看著還真不像一般窮苦人家養(yǎng)出來的孩子。 因著昨晚無厘頭的夢境,所以此時此刻的四爺尤為見不得小孩子出現(xiàn)在他面前的,這廂心里頭不得勁的四爺臉色剛一發(fā)沉,那廂蘇培盛就趕忙來到那婆孫倆跟前,掏了錠銀子擱在桌上,打著眼色,趕緊點的走吧。 見著其中一貴人沖她們走來,劉婆子嚇得魂不附體,哆嗦著手一把撈過不明所以的花花,連連告饒了幾句,銀子也不敢拿甚至連飯都不敢打包,然后抱著花花急忙出了棚子,也不辨方向,猶如后頭被狼追似的,飛快的邁著兩條老腿一口氣跑的沒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