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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入職冥府之后在線閱讀 - 第96頁

第96頁

    溫白笑了下:“這可能就要問你了。”

    鐘時寧:“?”

    “你說你叫金寧,那這個印章,你是哪來的?”溫白問道。

    鐘時寧看著那枚印章:“我爹給我的?!?/br>
    “可能我以前叫鐘時寧吧,”鐘時寧聲音有些低,“不過那也都是以前的事了。”

    “我現(xiàn)在叫金寧?!?/br>
    “小白,”周偉小心湊過來,“我怎么覺著,這個鐘時寧好像對‘鐘時寧’這個名字挺抵觸的?”

    溫白隱約也覺察到了:“你知道鐘家嗎?”

    “哪個鐘家?”

    顯然不知道。

    這次,是鐘時寧先開了口:“我是我爹撿來的,他對我很好,教我讀書認字,給了我名字,他就是我親爹?!?/br>
    “可能我以前叫鐘時寧,但既然他們已經把我扔了,那也沒有相認的必要?!?/br>
    周偉“啊”了一聲,鐘家可是找了他大半輩子,怎么就成了被扔了?

    周偉有些按捺不住,剛要開口,就被溫白按住了。

    溫白:“這些話,是你爹告訴你的?”

    鐘時寧不知道溫白為什么要這么問,可還是老老實實回答:“不是。”

    溫白:“?”

    “巷里的人都這么說。”鐘時寧抱著膝蓋,輕聲開口。

    “我是被人扔到我們巷里的,剛開始撿到我的不是我爹,是巷口的茶館老板,那時候是個冬天,看我可憐,他把我抱回去了,當時我身上并沒有這個印章,半個月后,有一個人找到了茶館來,說什么都要把這個印章留下來。”

    “茶館老板本來以為那人是我家里人,想把我抱回去,結果那人一直支支吾吾不肯說,一問之下,才說他只是收了錢跑腿的,茶館老板見他神色慌張,顯然還有事隱瞞,就不讓他走,要他把我?guī)ё?,那人不肯,說漏了嘴?!?/br>
    “他說他不敢把我?guī)Щ厝?,家里人之所以把我扔了,是因為我命硬,克父克母?!?/br>
    “茶館老板聽到這話,也不敢養(yǎng)我了,我爹不忍心,就把我抱了回去?!?/br>
    其中肯定是哪里出了問題,沒調查,溫白也不好隨意猜測,可有一點很確定:“你是鐘家的小兒子,你不是被扔了,是被偷走了?!?/br>
    周偉一陣唏噓,一想到鐘家?guī)纵吶硕荚谡疫@個小兒子,就有些于心不忍:“你母親因為丟了你,一直很自責,在她的陵墓邊還立了一個你的衣冠冢?!?/br>
    “他們找你很多年了?!?/br>
    鐘時寧一時有些懵。

    他一直以為,自從他爹離世后,這世上就沒有什么親人了。

    現(xiàn)在突然有人告訴他,他有父母、親人,親人還找了他很多年,鐘時寧愣愣說了一句:“你們會不會弄錯了?”

    他看著那枚印章:“雖然這枚印章是我從小帶著沒錯,但也不一定真是我的,我……”

    鐘時寧一下子沒了話說,因為溫白給他看了一張照片。

    照片上的那個人,跟他有五分相似。

    “他叫鐘霆,是你哥哥,”溫白道,“這是他年輕時候的照片,跟你現(xiàn)在差不多的年紀?!?/br>
    “年輕時候,那他現(xiàn)在呢?”

    “…已經過世了?!?/br>
    鐘時寧一陣恍惚,也是,都多少年了。

    溫白繼續(xù)將照片往后翻。

    鐘時寧看著照片上年紀可能比他爹還要大一輪的“侄子”,說不上心頭是個什么滋味。

    很復雜。

    難過、高興、遺憾,什么都有,但那些情緒也很淡。

    不說這些從未見過面的家人,哪怕是想起他爹,思念還是思念,但念著念著,也沒以前那么想哭了。

    “那你怎么到這香山上來的?”周偉伸手,輕輕拍了拍墳。

    他說得很委婉,但鐘時寧知道話中的意思:“病了。”

    “病來得急,沒撐過去,當時我爹已經走了,家里頭沒人,那些人也不知道我住哪兒,就埋到這香山上來了?!?/br>
    周偉暗怪自己多嘴。

    鐘時寧倒不怎么在意:“這小墳墓其實還挺好的,看著小,不漏風不漏雨的,而且這香山也熱鬧,我住在這里挺高興的?!?/br>
    溫白笑了下:“你爹對你很好?!?/br>
    否則也不會養(yǎng)成這么個性子。

    鐘時寧眼尾一彎:“我爹是個教書匠,撿到我那年,年紀不小了,但還是個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的狀態(tài),他是外地來的,家里也沒什么親人,本來就沒娶妻生子的打算,后來撿到了我,他說是白得了一個兒子,還挺高興。”

    “我小時候身體不算好,我爹賺的錢除了補貼家用外,都拿來替我養(yǎng)身體了,家里雖然清貧,但日子過得還算舒心?!?/br>
    溫白被鐘時寧話語中的暖意感染,還好,不幸中的萬幸,抱走鐘時寧的人是一位教書先生,在那個時候,能把他養(yǎng)這么大,還養(yǎng)得這么好,已經很不容易了。

    如果鐘家老祖母泉下有知,應當也會高興。

    溫白把印章的事從頭到尾說了一遍,鐘時寧聽得很認真,只不過沒什么真實感,就好像只是有人給他講了一個故事,只不過這個故事里有人用的他的名字。

    “對了,這個另一半在你這里嗎?”溫白指著那斷章的截面說。

    “在,”鐘時寧點了點頭,“不過我拿不出來?!?/br>
    鐘時寧伸手一指:“在那槐樹下底下埋著?!?/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