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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一幅畫能做到的。 而是諦聽說的,這里是一個小世界,自成一世界。 如果說之前看畫的時候是驚嘆畫技之高。 那現(xiàn)在,溫白已經(jīng)是極度震撼。 千百年前的風(fēng)吹在身上,那種實感是所有現(xiàn)代留存好的名勝古跡、什么都城舊址都不能比的。 而且還是中元慶節(jié)這種煙火人間的時候。 陸征就站在溫白身側(cè),看著他的眼睛越來越亮,也不急。 對他來說,這種景象稀松平常得很,甚至有些吵鬧。 但他開這祭夜圖,本來也不是自己有興致。 非要說圖什么,也就是眼前這一人一燈的高興。 “這、這里,真的是……”一句話被溫白說得斷斷續(xù)續(xù),沒頭沒尾。 陸征卻聽懂了,直接“嗯”了一聲。 陸征:“還有幾個小時可以逛,想先去哪?” 溫白立刻道:“隨便去哪都可以?!?/br> 回完,溫白才想起陸征上一句話。 還有幾個小時可以逛,溫白不懂這話里的意思,問出了口:“還有時間限制是嗎?” 陸征簡單解釋了下:“這里是岑藺創(chuàng)下的一個小世界,里頭的人、物都是真實存在過的,但時間不是?!?/br> 溫白皺了皺眉。 陸征不答反問:“這畫的名字叫什么?” 溫白答道:“中元祭夜圖。” 陸征點頭:“中元祭夜,所以天一亮,這里的一切會重新來過。” 溫白怔了一下,很快反應(yīng)過來。 雖然他不是很清楚這個“小世界”的概念,可也知道要是時間在這里也一直延展下去,那就會另成一個時空。 也就不是所謂的《中元祭夜圖》了。 這畫里的人間是真實存在過的人間,但時間只有中元這一個晚上,那么短短的一截。 溫白點了點頭。 小燈自進畫之后,就沒靜下來過,東飄飄西晃晃,差點迎面撞上那紅燈籠的時候,溫白忙喊了一聲:“元元!” 小蓮燈飄了回來,溫白腳步也一頓。 短短幾分鐘之內(nèi),發(fā)生的事情太多,以致于他都忘了一些事。 溫白看了看打身邊走過的行人,看著陸征:“他們是不是看不見我們?” “嗯?!标懻饕贿厬?yīng)聲,一邊翻過溫白的手腕。 溫白一低頭,就看到他手腕間多了一個墨點。 仔細(xì)看,好像是一片葉子? 小蓮燈已經(jīng)落在溫白肩頭:“這個我認(rèn)識,是諦聽的葉印!” “能遮蔽人身上的氣息,其他人就看不見我們了。” 陸征:“這祭夜圖第一次用,落地的具體位置還不清楚?!?/br> 溫白點點頭。 怪不得剛剛直接落在最熱鬧的街頭。 諦聽想得是周到,如果不把氣息斂了,憑空出現(xiàn),還一身奇裝異服,對這些人來說,跟真撞了鬼沒什么差別。 陸征看著溫白腕間那個墨痕:“想玩也可以,把那葉印擦了?!?/br> 溫白連忙搖了搖頭:“不用不用,這樣很好?!?/br> 諦聽這個葉印,大概真的只是封住了他們的氣息,并沒有封住其他感官體驗。 聽著和鬼魂狀態(tài)差不多,可實際卻大有不同。 手能碰觸到實物,溫、涼也沒有影響,走路的時候,甚至都要注意看路避讓——這也是溫白剛剛才知道的,因為之前叫住小蓮燈的時候,急了點,不小心撞上了一個人。 雖然只碰到了肩膀,但那人大抵也是察覺到了,還偏頭看了一眼。 幸好街頭來往人多,那一下也不是很重,所以那人質(zhì)摸了摸肩膀,沒放在心上。 這樣,可能還要更自在些。 陸征仍舊看著他,還皺了皺眉。 只一眼,溫白都能猜到陸征在想什么。 他可能覺得自己的這句“這樣很好”是隨口說的。 老板可能還真沒把這些顧慮放在心上,口中說的也是“玩”、想玩也可以。 溫白只好認(rèn)真道:“這樣真的很好,也并不影響我們玩啊?!?/br> “而且就算他們能看見我們兩個,也看不見元元,那我們跟元元說話的時候還得注意身旁的人,現(xiàn)在就不用了。” “想說什么都可以,也方便?!?/br> 小蓮燈也高興地附和:“對!” 陸征這才應(yīng)了聲。 溫白往周遭一看,覺得什么都新鮮,什么都稀奇,于是神采奕奕問:“那我們先去哪里?” 陸征一下子被問?。骸啊?/br> 他帶著蓮燈來過人間一趟不假,但已經(jīng)是很多年前了。 那時也不是起了興致,純粹是禁不住它鬧。 上了人間沒多久,他就把蓮燈扔給了別人,自己挑了個安靜地方睡覺。 所以溫白現(xiàn)在問他要先去哪里,或是什么新鮮玩意,他還真不知道。 陸征默了下,道:“城隍廟。” 小蓮燈倒是挺高興:“去找城隍爺爺!” 溫白看著它,笑了下:“你認(rèn)識?” 小蓮燈:“不知道是不是我認(rèn)識的那個城隍爺爺?!?/br> “上次陸征帶我來人間的時候,也是城隍爺爺陪我玩的?!?/br> 溫白下意識問了一句:“那陸征呢?” 小蓮燈:“不知道啊,城隍爺爺說他很忙?!?/br> “但我也玩得很開心?!?/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