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白：“…………”

    第2章 開獎（捉蟲）

    門鈴響到第二聲，溫白便開了門。

    看著連把傘都沒帶，被劈頭蓋了一臉雨水的方樂明，溫白：“……”

    從置物柜里找出一條干凈毛巾，溫白遞過去，隨口道：“路上有人追？”

    方樂明囫圇擦了一把：“人沒有，鬼不知道?！?/br>
    溫白輕笑。

    “東泰，這什么公司啊，小白你聽過沒有？”方樂明身上濕著，也沒坐沙發(fā)，但一點不挑，從角落里拉了一張小馬扎出來，往上一坐，忙不迭開始掏手機。

    “開車來的，路上也不敢看，情況怎么樣了？”

    溫白給他倒了一杯熱水：“正規(guī)公司，注冊資本還不低?！?/br>
    “而且公司就在這里?！?/br>
    “這里？”方樂明猛地抬頭，想了一會兒，“你是說南城？”

    “嗯，”溫白順帶著給自己也倒了一杯，“寫著第一山莊，真假不知道。”

    “第一山莊？”方樂明駭?shù)狡埔簟?/br>
    剛開始溫白說正規(guī)公司的時候，方樂明還不怎么信。

    可現(xiàn)在，就由不得他不信了。

    誰都知道第一山莊住的是什么人。

    如果真是什么小野雞，那開在第一山莊，跟直接開在警局里頭沒有什么區(qū)別。

    方樂明立刻點進微博，看著那條最新的補充信息，看著那百萬年薪的狂言，嘴角猛地一抽。

    “這……”方樂明張嘴看著溫白。

    以他略顯貧瘠的文學素養(yǎng)，腦海里目前僅剩的幾個字，除了“啊這”，就只有“艸”了。

    溫白也一臉不可說。

    從補充微博發(fā)出的一瞬間起，他就親眼看著東泰從“亂舞的小野雞”，變成了“好一個清純不做作，又與時俱進、別出心裁的良心公司”。

    連心都黑了的渣浪都一舉成為解決下崗員工再就業(yè)問題的利民好平臺。

    什么“【好友助力】我離工作還差八十一萬轉(zhuǎn)發(fā)，幫我砍一刀，下一個百萬年薪就是你！”的表情包更是層出不窮。

    “我剛開始看的時候，才幾百的轉(zhuǎn)發(fā)，現(xiàn)在都三十多萬了？”方樂明才注意到底下的轉(zhuǎn)發(fā)量，“這才一個多小時！”

    溫白淡淡嗯了一聲：“我本來想大聲斥責他，可他給的錢實在太多了?！?/br>
    “網(wǎng)友原話?！?/br>
    方樂明：“……”

    溫白專業(yè)就是學金融的，對數(shù)字敏感度多少要比一般人高些，因此從一開始他就留了意。

    起初那二十多分鐘，轉(zhuǎn)發(fā)量一路飚到二十七八萬，然后速度就開始放緩，最終堪堪停在三十三萬的位置上。

    “現(xiàn)在才十點不到，照這速度，不會今晚就到八十一萬吧？”方樂明忍不住猜到。

    溫白卻是搖了搖頭：“到不了。”

    方樂明抬頭：“？”

    “停在三十三萬已經(jīng)有一段時間了，”溫白道，“我問你，如果沒有你爺爺‘托夢’的前提，你會信這種四不限還年薪百萬的招聘啟事嗎？”

    方樂明先是搖頭，隨即又撓了撓下巴：“就是有我爺爺‘托夢’這事，我也覺得扯淡。”

    甚至是更扯淡了。

    “所以哪怕是已經(jīng)轉(zhuǎn)發(fā)的三十多萬人，也沒幾個是因為信了才來的，都知道是假的，即便最后真的選了一個人出來，那個人肯定也是內(nèi)定，只是公司炒作而已，”溫白道，“說白了……”

    方樂明立刻接口：“都是湊熱鬧的？”

    “嗯，”溫白點頭，“該‘信’的，基本都已經(jīng)轉(zhuǎn)發(fā)了，剩下的大多都是觀望的?！?/br>
    “已經(jīng)有很多人在說是這公司炒作，在背后cao臺了，讓大家看看就好，別他要八十一萬就給他八十一萬，如果全都順手一轉(zhuǎn)，那接下來很可能就會有第二、第三個東泰……嗯，大概率還遠達不到東泰的水準?！?/br>
    畢竟以明面上的資料看，光地理位置和開出來的薪水，就不是一般公司承擔得起的。

    方樂明懂了：“所以你的意思是差不多也就到這里了？”

    溫白沒把話說死：“如果沒意外的話?！?/br>
    雖說短期內(nèi)流量已然不差，可三十三萬，離目標八十一萬還得翻上小兩番。

    目前看來，可能有點難。

    方樂明對溫白有著近乎盲目的信任，聽他這么一說，又想到他爸就算真的轉(zhuǎn)了一條，那撐死了也就是三十萬分之一，如果真要說，那似乎、可能、大概、也許也說得過去。

    至于托夢這事，沒得解。

    既然沒得解，那就等爺爺托到他頭上的時候再說。

    思及此，方樂明舒了一口氣，也不煩了，看著溫白道：“今晚我睡你那小書房？”

    “不然呢？”溫白把沙發(fā)上的靠枕扔過去。

    “床單被收起來了，我去找一下，頭發(fā)擦干再睡，別以為夏天就不會感冒。”溫白一邊說，一邊轉(zhuǎn)身往小書房走。

    “小白，我想沖個澡，”方樂明現(xiàn)在才感覺身上濕漉一片，衣服貼著肌膚，涼氣挺重，也不大舒服，“樓下超市開著沒？我去買點要用的。”

    “十一點關(guān)門，要去快去?！睖匕渍f道。

    “好嘞?！?/br>
    溫白鋪完床，順便簡單整理了一下，從房間走出來，剛一轉(zhuǎn)身，就聽到“砰——”的一聲巨響，從門口傳來。

    看到是方樂明，還有些驚訝：“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