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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陸衍在魔界兩年,他親手煉制的法器可以賣出天價,賀長越仗著跟陸衍關系好,手上東西不少,狠狠賺了一筆,也導致賀長越現在存貨不多,照他的想法,日后陸衍的法器肯定會越來越值錢,此時不屯,更待何時。 陸衍輕笑兩聲,狀似不經意問道:“我?guī)熃愕膫眯┝藛???/br> “好多了,能蹦能跳能給段同風扎小人……嘶,不是,”賀長越下意識回答,等到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么,他不由自主吞咽一下,脖子關節(jié)咔咔咔幾聲脆響,轉向陸衍那張如玉的面龐,仿佛大白天見到了閻羅一般,“小師弟且聽我說,我不是……我沒有,我、我冤啊。” 陸衍似笑非笑:“哦?賀師兄你說,我洗耳恭聽?!?/br> 老天爺,這位祖宗連八百年沒叫過的“賀師兄”都稱呼上了。 賀長越左思右想,終于朝陸衍傾斜,早死晚死都得死,得罪拂衣師姐只是rou體受點罪,得罪不破師弟可不僅是rou體受罪,他金庫也受罪。 千香萬香靈石最香。 于是賀長越一狠心,說道:“都是拂衣師姐讓我瞞著你,真不關我的事!” “阿嚏!” 拂衣重重打了一個噴嚏。 正在院子中練劍的宋扶搖手上動作未停,問道:“拂衣師姐?” “可能有人在背后罵我,”拂衣揉揉鼻子,捂住胸口咳嗽兩聲,她另外一只手拿著一根小木棍,剛剛從院子外的樹上折下來的,上面還有一枚泛黃的葉子,她把樹枝向上一抬,對宋扶搖說道,“低了,手腕再抬高一點,對,就是這樣?!?/br> 宋扶搖跟隨拂衣的指引把新學的這一套劍法理順出來,最后一招收勢,宋扶搖別扭地擺了幾個姿勢,說道:“我剛剛下山,聽到門內弟子說有兩個外來的修士跟段同風打起來了,我問了問那兩人的樣貌,其中一個聽上去很像你小師弟?!?/br> 拂衣:“……” 拂衣拿木棍的手,微微顫抖:“怎怎怎怎么這么快就到劍宗了?賀長越也不通知我一聲!” 她知道陸衍今天到達劍宗,只是不知什么時辰到,一直許愿她小師弟來得慢點,再慢點。 “這套劍法我練著好像不太合適,”宋扶搖收劍,她的本命靈劍名字叫“鯤鵬”,劍刃比其他劍寬兩寸,揮動起來時虎虎生風,很有力量感,剛剛練的劍法是拂衣自創(chuàng)的朝暮劍法,無論是劍與她本身的契合度,還是劍意,都跟宋扶搖本身相差甚遠,宋扶搖說道,“以賀師弟的性子,恐怕……” 瞞不了多久。 宋扶搖并沒有很多跟賀長越相處的經驗,但跟賀長越相處,不需要經驗。 “不求理解,行似就可。把自創(chuàng)劍法教給你不是為了讓你練會,是為了讓你多找找劍法中的共通之處,為了一年之約能打敗段同風我連老本都豁出去了,”拂衣胡亂撥弄兩下頭發(fā),亂糟糟的披在肩膀上,跟她心緒一樣亂,拂衣咬牙切齒,“要不是段同風我能受傷嗎?要不是受傷,我能錯過去迎接我小師弟嗎,要是我小師弟知道我受傷,我日后零花錢該怎么辦!” 宋扶搖:“……” 原來拂衣師姐你只惦記你的零花錢啊。 “真可惜,師姐你的零花錢,確實沒了?!?/br> 院門外傳來一個清朗的聲音,拂衣當即一顫,把手中木棍一扔,一腳踩上她給段同風扎的小人,提上朝暮劍,挺胸抬頭,用盡全身的力氣展示自己的強壯:“哪里受傷,誰受傷了,小師弟你受傷了嗎?” 陸衍踏步而入,應三兩和賀長越戰(zhàn)戰(zhàn)兢兢躲在后面,沒敢進門。 宋扶搖第一次見陸衍。 沒辦法,她閉關時間實在太長了。 陸衍入門時她已經閉關好幾年。 少年穿了一身白色道袍,用銀線繡出繁復的符文紋路,繡線與布料皆不是凡物,在光下,符文更像是暗紋一般纏繞,襯的陸衍芝蘭玉樹。 不像個修士,像大戶人家的公子。 宋扶搖稍微感受了一下陸衍的境界,詫異地瞪大眼睛。 她剛突破元嬰不久,居然感受不到陸衍的境界,意味著陸衍至少在元嬰中期以上。 十八歲的元嬰中期。 慣聽拂衣說她小師弟天賦異稟,同輩甚至中洲都無人可及,原來天才至此。 陸衍彬彬有禮:“扶搖師姐安好。” 阿涼跟在陸衍身后叫了人,他這些日子見過陸衍好多朋友長輩,稱呼方面在心里算得可清楚了。 宋扶搖還禮:“不破師弟遠道而來,我未曾遠迎,禮數不周之處,師弟原諒則個?!?/br> 陸衍也說道:“扶搖師姐客氣,只不過我很想知道,拂衣師姐跟段同風當日比試時如何受傷?” 宋扶搖夾在兩位師姐弟之間,扶搖拼命沖她打手勢,陸不破師弟面上帶笑壓迫感比她師尊還足,宋扶搖頭皮發(fā)麻,思考一會兒,決定不摻和人家家事:“要不,還是讓拂衣師姐親自說吧?!?/br> 拂衣:“……” 宋扶搖你連最基本的陷阱都沒聽清楚日后怎么繼承劍宗? ?。?/br> 拂衣否認自己受傷的事情,陸衍偏偏問的是“拂衣如何受傷”,篤定受傷這件事的確存在,宋扶搖的回答仿佛是在說“對,拂衣就是受傷了,我不能說,得拂衣自己說”。 陸衍笑得如 沐春風:“拂衣師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