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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一年四季都有圍獵,每次都是大規(guī)模的出行,這次來的皇親貴戚不少,就連身體孱弱的文王也來了,不過他只湊個熱鬧。 一行人浩浩蕩蕩,跟了宮人護衛(wèi)無數,還真走了大半日才到。 不過春狩的時間是早就定下的,獵場的人數日前就開始準備,吃穿住行一應俱全,到那就可以直接休息了。 帳篷是一早搭好的,最大的帳篷圍在一群帳篷之中,四周牢牢拱衛(wèi)著,是秦睢專屬的。 下了馬車,李魚帶著人去安置行李,秦睢跟幾位王爺公爵閑聊。 郁寧帶著小林子去四周轉,看什么都是新鮮的。 只見四周草地空曠,河流蜿蜒,周圍坐落著一座座帳篷,不遠處長林深密,高山青翠,風景絕佳。 郁寧閉上眼睛,輕輕呼出一口氣,只覺心中暢快,天地開闊。 他忽然問:“春獵為蒐,夏獵為苗,秋獵為狝,冬獵為狩。怎么去年冬天時沒來圍獵?” “大約是仙臺郡的雪災吧?!毙×肿酉肓讼氲溃骸疤鞛娜说溩钍菬o常,仙臺郡損失慘重,百姓流離,自然不好提玩樂之事。” “原來是這樣……” 倆人在河邊走了會兒,就回了帳篷。 走到帳篷邊時正碰上秦景煥跟人從旁邊帳篷里出來,郁寧頓了頓,若無其事地從另一個方向走了。 秦景然起初還沒看見他,偏他身旁的男子眼尖,見郁寧轉身換個方向走,連忙拽了下秦景然的袖子。 “世子,你看?!?/br> 秦景然順著他的目光看去:“怎么了?” 話音未落,他眼神驀地變了。 瞪了剛剛提醒自己的男子一眼,秦景然面色不善:“叫我做什么?也不嫌晦氣!” 秦景然年少得意,受過這樣大的屈辱,他終身都難忘。 想起那兩巴掌,他連身旁的男子都記恨上了。 “這不是怕小世子您撞上么?那可是皇后娘娘?!蹦凶渔倚Φ?,拽著袖子將人一直拉到河邊空曠處,也不管秦景然會不會生氣。 他是宣國公的小孫子,名喚宣漳,比秦景然大上五歲。 宣國公家是太后的母家,一向與榮親王府交好,宣漳是宣國公的最喜歡的小孫子。 兩者家世相當,他對秦景然自是有恃無恐。 秦景然聞言更是不爽,沒好氣道:“我怕他做什么?等到我父王登、” 他話說到一半便噤聲,表情不自然了一瞬,又趾高氣揚起來:“等到日后自有他好看!” “大話誰不會說?”宣漳斜了一眼秦景然,哼笑道:“怕是你現在都不敢往他身前湊吧?” “你胡說!” 臉頰似乎又泛起疼痛,秦景然怒火中燒,他推了宣漳一把,氣沖沖道:“我不僅敢打他宮人,我連他也敢打!” 宣漳眸光閃過一絲奇異的光,臉上表情依舊不相信,他笑道:“要我說,世子你還是年紀太小,若我是你,當眾遭受這樣大的屈辱,便是……” 他頓了頓,聲音壓低:“便是殺了也不解恨。更遑論讓他這樣騎在頭上作威作福呢?” 秦景然聽見那個殺字愣了愣,隨即很快反應過來。 是??!秦睢他殺不了,郁寧一個無靠山無權勢的皇后他還動不了嗎? 便是殺不了人,砍下四肢來也夠解氣了。 秦景然越想越興奮,一旁的宣漳見他表情便知他所想,當即道:“不瞞世子,近日來我結識了一些刀口舔血的江湖客,個個武功高強,來去無蹤?!?/br> 秦景然回過神來,眸光驚疑不定,又帶著心動:“可這附近這么多護衛(wèi),怎么可能……” “這才是大好機會啊!”宣漳一臉恨鐵不成鋼:“世子想想,那皇宮才真圍得如同鐵桶一般,這外面天地廣闊,若是僅憑這些護衛(wèi)便能護好,咱們也不至于僅在這外圍活動了?!?/br> “更何況屆時陛下同各位親王一同圍獵,侍衛(wèi)們都跟著去了,留在這里的兵力不多,很容易就能混進去。” “他雖是男子,卻享著皇后身份,自然不可能跟陛下同去,到時候咱們去跟著陛下圍獵,留著那些殺手將他解決了,豈不痛快?” “有道理……”秦景然頓時被說服,他看向身旁的宣漳,眸光熱切:“宣兄,那你這江湖客可愿助我一臂之力……你放心,事后我必有重謝。” “世子這說的哪里話。”宣漳笑道,他彎身湊近秦景然,低聲道:“實不相瞞,其實我也對那皇后頗有不滿,你知道的,若不是他,明年這后位,興許就是我家三妹的了?!?/br> 提起這樁事,秦景然眼中劃過一抹了然,心中對宣漳最后那點疑慮也打消了。 說實話他剛還覺得這宣漳有些故意攛掇,別有用心的嫌疑,現在提起他三妹,秦景然就全明白了。 其實早在郁寧嫁進來之前,京中有些地位的王公貴戚幾乎都知道太后屬意本家的三女兒宣琳,有意將其嫁給秦睢作皇后。 奈何秦睢先是殺了一批送進宮的女子,又將為數不多剩下的逼瘋了,她便暫時擱置下來,只等有機會再提。 誰知道轉眼秦睢竟娶了郁寧一個男子做皇后。 宣漳疼愛自己一母同胞的三妹是出了名的,難怪會對郁寧心生不忿。 想到這里,秦景然頗有迫不及待道:“不知何時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