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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仙人目光冷然地看了一眼立身于五人最后面的羅歙,平冷而迅速道:“分頭行事。”言罷伸手?jǐn)堖^藍(lán)衣之妖,便帶著他閃身而離。 留下鬼王、伊呂、魔界少君三人面面相覷。 魔界少君幽幽冷冷的視線便又轉(zhuǎn)到了伊呂身上,目中陰沉冷冽之意積沉不散。 即便分頭行動也不應(yīng)這樣分。 鬼王眉頭緊擰,略有深意地看著羅歙,平聲而問:“少君比本王先一步來此告知欲魔心一事……敢問少君是如何獲悉欲魔心之事?” 眼中一閃而過的幽光,羅歙回看向面前神色平靜的女鬼王,略略勾唇,笑了一笑:“查出來的。因有詳知這五洲諸事的飛鳥族相助?!?/br> 鬼王微怔一瞬:“烈風(fēng)君無恨?” 羅歙瞇起眼來復(fù)又對她笑了一笑。 . “皇宮之中,何處女子為多?” 裴焱一聽就愣:“當(dāng)然是后宮……你問這個做什么???” 孤塵仙君便帶著他徑直往南武皇宮后宮所在瞬步而去。 到了一處宏偉端莊的深宮中,裴焱輕易就尋到了兩株深紫色邪種欲藤花,就長在此處宮庭后院用以灌溉花圃的靈泉一側(cè)。 “壽安宮?這應(yīng)該是南武太后所住的寢宮吧?”夜深昏暝,裴焱依著白衣仙人站在宮院花圃旁的假山后,一面將拔出的邪花花株封入乾坤簪中,一面看著高高懸掛在殿檐上的匾額輕言道。 “嗯?!惫聣m仙君應(yīng)了一聲,突然抬頭看向遠(yuǎn)處宮殿長廊下。 二人身形隨即隱去。 裴焱正不解,便見長廊盡頭慢慢行出兩道娉婷婀娜的女子身影。 月下無光,長長的宮廊下兩名身形嬌俏的宮女一左一右在前打著燈籠,身后一位珠釵玉冠、華服曳地但已年過半百、難掩皺紋的美婦人儀態(tài)端方地行出。 這位應(yīng)該就是南武太后了吧?裴焱心道。 不過怎么這么晚了還沒睡?古代的后宮妃子應(yīng)該睡得很早才對。 “太后千歲!”裴焱和洛寒州隨即看見另一個裝扮華麗的美婦人也從長廊盡頭行出,獨(dú)自一人追著前面的南武太后道:“求求您救救五附馬吧!” 她言罷便于南武太后面前跪了下來,聲淚俱下道:“meimei我從小對您言聽計從,只這一次……求求jiejie幫幫附馬、幫幫我的情兒吧……” 南武太后面上神色透著寒威,冷聲吩咐身旁宮女道:“將淑貴太妃摻起來?!?/br> 那跪地的錦衣美婦人不但未起,更伏首于地啞聲泣道:“jiejie……明樂已逝,下一個就會輪到情兒……她、她往后的日子必然驚險,許也活不了太久……” “你在這兒胡說八道什么!”太后怒道。 淑貴太妃哭道:“但是情兒和附馬是真心相愛……否則附馬也不會為了情兒行這等魯莽之事……meimei就只生了情兒這一個公主……只希望她余下的日子里能在附馬陪伴下開心安穩(wěn)一些……如果附馬死了,她……”言至此處,泣不成聲?!癿eimei求jiejie……求太后千歲……” “你真當(dāng)本宮不知么?!”太后驀然一揮手,摒退了前后的婢女。 兩盞宮燈被婢女別到了一旁的殿柱、門環(huán)上,長長的宮廊上只剩了南武太后和淑貴太妃二人。 太后冷冷俯視地上的淑貴太妃道:“你倒是說給本宮聽聽,附馬是從何得知此皇家秘辛的?!” 淑貴太妃乍聞此一質(zhì)問,輕怔了一下,后躊躇道:“他們夫妻感情深厚……自然無話不……” “休得胡言!情兒絕無可能將此事訴與附馬……”太后語聲怒沉含威:“恐怕五附馬只可能是從你這岳母處得知的吧?你自己多言害了自己女兒的夫婿,又有什么資格來求本宮!” 地上之人渾身顫了一下,跪倒的身子仿佛陡然失力一般往旁邊一歪,下瞬臉上淚涌如注,聲音卻猛然凄恨起來:“有什么資格?我作為母親保護(hù)自己的女兒難道不該嗎?我告訴他,只是想暗示他帶情兒走……離開皇宮、離開皇城,去做一對凡間的夫妻……誰知道他會來行刺皇上?!” “附馬比你看得清楚。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如果陛下要用到情兒,他又能帶情兒跑到哪里去?” “可是情兒難道就該替陛下去死嗎?!明樂、明安、明月、長興的命就不是命了嗎?!”仿佛被刺痛,淑貴太妃咬牙嘶聲泣道:“憑什么讓我們的女兒,都來做你兒子的替死鬼?她們可都是先皇的子嗣、是南武的公主??!可是在這男尊女卑的南武,在這不把公主的命當(dāng)命的南武皇室中……她們連民間的女兒都不如……一旦血咒儀式完成,皇子、太子所受的傷都會轉(zhuǎn)嫁到公主身上、讓公主來承受,生下的公主就是備用的血替,生下的皇子等于有好幾條命……歷代南武皇帝中就算是命最短的,也活到了六十余,他們的命都是拿自己姊妹的命掙來的!你難道不會心疼嗎?!”淑貴太妃顫聲道:“明明……明明長興和明月……也都是太后您親生的女兒呀!” 南武太后的身子也抖了一下,而后抑聲道:“就是因為她們都是本宮的女兒……本宮才知道情兒不可能將此事訴與附馬……” “是我說的又如何呢?我想要保護(hù)我唯一的女兒難道也錯了嗎?”聲音喑啞而暗,淑貴太妃淚落如雨:“她就算生在尋常人家,也比生在這南武皇室要好過千萬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