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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有點心疼。 只是若非姊妹,自己以后老婆與他又會是什么聯(lián)系? 裴焱冥思的同時看向面前的仙人,有點好奇道:“雖然說同出羅浮仙山,但仙君你對出生在妖界的無淵似乎并沒有太多敵意?” 茗仙君笑了笑:“我不是小師叔,父母不曾死在妖魔手里,而且這六界學(xué)院里妖魔甚多,來之前本君便知曉,如何敵視得過來?再者……”他抿了口茶道:“直至畢業(yè),我等往后五年都要同住于這處天境院中,平日里又有神賜之符監(jiān)測言行,殺傷不得,如此,便還是好好相處吧?!?/br> 裴焱又有點擔(dān)心:“你知道傷殺不得,孤塵仙君也知道嗎?明天開始授課還會撞見別的妖魔吧?他如果忍不住對他們出手,會不會要受神罰?” 茗仙君眼中浮現(xiàn)笑意:“殿下這語氣聽來不是憂心六界妖魔,反倒是有些擔(dān)心孤塵仙君會受神罰?” 裴焱道:“我管六界妖魔干什么,最多那個小丫頭讓他放過算了,比起六界妖魔我當(dāng)然更擔(dān)心他。” “殿下這番好意來得實在有些突然。”茗仙君瞥了他一眼:“就因為孤塵仙君的臉?” 裴焱覺得沒毛病:“對。” 茗仙君:“……” 沉默了好半晌,茗仙君才續(xù)道:“那你暫且可以安心,師叔出山之前答應(yīng)過山主不會在學(xué)院里殺生得罪上神,他若當(dāng)真動怒,可能出手懲戒一二,但不會取其性命。師叔允承過的事,從不食言?!?/br> “打傷好像也有神罰?”裴焱擰眉。 茗仙君便呼了一口氣,伸出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陽xue:“本君與君遠會盡量攔住師叔……不過聽聞若事出有因,亦或妖魔主動招惹而非有意欺凌,上神便也不會多管?!?/br> 裴焱這才點了點頭。“那希望別的妖魔識趣點,別來惹他?!?/br> 茗仙君“噗嗤”一笑:“怎么只準殿下你一個前來招惹?” “哎……我沒想惹他生氣?!迸犰蛿Q了擰眉道:“不過他可真容易生氣?!?/br> 比老子脾氣還差…… “這樣,我多順著他,只哄他開心不惹他生氣?!?/br> 茗仙君忍不住笑出了聲:“殿下所言太難了?!彼麚u頭道:“本君可從沒見師叔開心過。一次也沒。你若能哄得他開心,整個羅浮山都要敬殿下三分了。” 裴焱:“……” 看來難度相當(dāng)大。 “本君至今不知師叔那張臉笑起來會是什么模樣……多年前跟隨山主去拜會師叔時,最大的感觸便是小師叔長得好看但殺氣太重,且身上沾染了太多妖魔的血腥味。”茗仙君看著裴焱道:“殿下許是不知,本君之所以能坦然與殿下對坐而談,還有一因是殿下身上妖氣雖重,卻沒什么血腥味,可見是良善之輩,不慣殺生。” 他道:“本君喜聞茶香,故鼻子甚靈,倘若有身上血腥味極重者靠近,數(shù)丈之外我便能聞出……” 他說到這里,語聲忽一頓,擰著眉向居外看了過去。 “很濃的血腥味。” 面前所坐的青衣仙人語聲轉(zhuǎn)冷:“來人定非善類。” 裴焱跟著皺了下眉,轉(zhuǎn)頭就看見北居之外白衣仙人大步走過。 是孤塵仙君。 他跟隨從北居里出來,就看見天境院的長籬外站著一個面容冷峻雙眸呈暗金色的黑衣男子。 著一身勁裝,雙肩覆有黑色鱗甲,身形頎長,長衣下擺的弧度看起來很冷硬,像彎起的刃。 長發(fā)背額,垂落向后,光潔的額頭上清晰地映出眉心一朵漆黑的火焰額紋,眉眼冷厲,神色酷戾森然。 他與行至院中長籬前的孤塵仙君面對面駐立著,僅隔一道院籬。 二人面上表情都很冷。 裴焱出來,籬院外的人眼神便閃爍了一下,立時撇開滿身殺氣目光寒冽地看著他的孤塵仙君,轉(zhuǎn)而望向了行上前來的裴焱。 “淵兒?!彼雎晢玖艘痪?,眼神里酷戾陰沉的寒意明顯消了一層,暗金色的眸中閃過一抹亮色,如點燃的火焰,既強勢又灼人。 裴焱回看向他,原地愣了兩秒,才反應(yīng)過來他那聲“淵兒”喊的是自己。 “……” 兩目相對,裴焱腦子里自發(fā)涌出與他有關(guān)的記憶。 疼。 身上每塊骨頭都在叫囂著說疼,皮rou更是。 有人在對他拳打腳踢。 原主拼命抱緊自己,蜷縮成一團,止不住地發(fā)抖。 身上的痛楚一陣一陣地襲來,有人拿出了棘鞭“啪”的一聲揮在了他身上。 原主慘叫一聲,咬著牙一下一下地強忍過去,心里一片痛慘和絕望。 直到有人冷斥出聲:“住手?!?/br> 聽到這個聲音原主腦子里明顯閃過一絲希望。 他虛弱地睜開眼,便見一身黑甲、滿面酷寒的男子大步向自己走來。 “大……哥?!痹飨<降貑玖艘宦?,便昏了過去。 另一個面面,是自己最初醒來的那個寢殿里。 輕羅站在他床邊,低著頭對他說:“殿下,大殿下來了?!?/br> 原主躺在床上,急急忙忙就想起身,身上很疼,應(yīng)該是受了傷,轉(zhuǎn)頭看向殿門外,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了句:“大、大哥……” 同樣是一身黑衣,裴焱就看見他從寢殿門外踏進來,暗金色的眸子炙熱灼人,回看向自己……應(yīng)該是原主,露出了一個稱得上是溫柔的微笑,他出聲喚了:“淵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