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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娃娃仍然是一臉歡喜的表情,一下下點著頭道:“對呀對呀,我就是要他那金色的魚鱗玩呀!一片魚鱗而已,不能要嘛?” 妖王搖了搖頭,嘴里說的是:“你想要,當然能要?!?/br> 原身驚恐絕望地看著身前高大的男人一抬手,強大的妖力罩住他全身,竟是在逼他現(xiàn)出原形。 他在強大的妖力里痛苦掙扎,比之前羅圈敲在身上的疼還要痛一千倍,手腳都開始抽搐萎縮…… 這時穿著水藍長裙的女人奔了過來,不要命地撲在他身上,拼起全身的妖力幫他相抗,為他擋住妖王威壓?!扒蟊菹路胚^淵兒!離歌、離歌愿代淵兒為九公主獻上金鰭魚鱗!” 他眼睜睜地看著母親在妖王和九公主面前強形化出魚尾,從尾上撕下一整塊巴掌大的金色魚鱗雙手捧到女娃娃面前,那指縫里滴答落下殷紅的血,和她魚尾上失鱗之處蜿蜒在流的血是同樣殷紅刺目的顏色。 裴焱一只手撐在妖王殿上,低著頭重重喘息了一聲。 仿佛那種在強大妖力下身心俱焚的痛楚還在周身流轉(zhuǎn),他在頭疼欲裂中看見那美得惑人的藍衣女子滿面慘白地回過頭來對著他一笑,溫柔憐愛地安撫他:“沒事了,娘在這里,不怕?!?/br> 裴焱感受著心口急劇跳動的心臟,好半晌平復不了這具身體里翻涌而出的情緒。 憤怒、哀戚、絕望、痛恨…… 裴焱不由自主地心頭一冷,周身突然涌出水藍色的光波壁壘罩住他全身,妖王殿內(nèi)的威壓陡輕,肝膽脾胃震蕩的痛楚也在消減,裴焱慢慢從地上站了起來。 他垂頭沒有看大殿上方的人,語氣冷漠平靜,不帶感情的:“父王。” 似乎對他使出妖力和自己的威壓相抗反而更為欣賞,妖王見他竟能從自己威壓中站起來,終于拿正眼看了他,語氣是從未有過的平和:“學院入學截止之日在即,你今日就和無憂一起出發(fā)去中洲島?!?/br> 他一拂手將兩物揮到了殿上之人面前:“這是你的妖界皇子令,和六界學院準入所需的神賜之符?!?/br> 這具身體自發(fā)地涌出與之相關(guān)的記憶。 妖界皇子令,只有被妖王認可的子嗣才能得到,過去的一百多年其余皇子陸陸續(xù)續(xù)拿到,唯獨他,一直未被賜予。 裴焱忍不住在心里冷呵了一聲。 你那弱不拉嘰的兒子不在了,換了老子鉆在這副身體里,你立馬就賜了皇子令,可真他媽現(xiàn)實。 他抬眼看向妖王的眼神既諷刺又狂妄。 可惜老子不是你兒子。 漆黑冷硬的令牌和一張泛著淡淡金光的符箓飄浮在裴焱面前,裴焱看也沒看,一把抓進了掌心。 “父王還有什么吩咐?”他的語氣是譏諷而隨意的,透著輕佻和不屑。 妖王皺起了眉,眸光變得有些冷:“無淵?!?/br> 裴焱眼神也冷,他察覺到體內(nèi)有股力量會被自己的精神力調(diào)動起來,洶涌澎湃,不可遏制。于是更加難以自制地涌起全身之力欲和他對抗。 這種感覺裴焱并不陌生,他在比賽場上狀態(tài)全開時就是這樣,身體里的力氣好像源源不斷,不管面對誰都無所畏懼,無人能擋,好比殺神。 殿中之人身上洶涌的妖力便似挑釁,妖王面色越加難看起來,語氣里透露出警告:“無淵?!?/br> 裴焱抬頭看著他,袖子里十指一轉(zhuǎn),握了拳。 下時一道甜糯的童音響起在妖王殿外:“父王!你們怎么這么慢!無憂都等半天了!” 妖王身上正在凝起的強壓無形間散了,他看向了妖王殿外身著粉色小長裙懷里抱著個布玩偶的女娃娃:“好了。”轉(zhuǎn)目看了自己第七個兒子一眼,妖王轉(zhuǎn)向粉嘟嘟的小女娃露出了淺淡笑意:“父王已經(jīng)和無淵說完了,你可以和他一起啟程去中洲島了?!?/br> 小女娃欣然應(yīng)一聲:“好呀!”而后瞪向無淵高聲嚷了:“你還不快出來跟我走!”說完轉(zhuǎn)身蹦蹦跳跳地往前走。 裴焱便在她不時回頭瞪來的目光里抬步走出了妖王殿,跟在了她身后。 緩緩合起的妖王殿大門內(nèi),妖王暗薊看著裴焱的眼神越來越陰翳,不著痕跡地閃過一道嗜血寒芒。 行出妖王殿不遠的一大一小兩個前后走著,身前抱著布玩偶的小女娃兒突然回頭來對他嘖嘖了兩聲:“你還是那么蠢,妖力剛剛覺醒就敢挑釁父王,真是不自量力~” 裴焱腦中還殘留著她拿著原身母親拔下來的魚鱗翻在手里玩弄的模樣,冷眼睨向她,語氣極嫌惡:“關(guān)你屁事?!?/br> 小女娃兒一愣,大大的眼睛骨碌碌地盯著裴焱:“你,剛才說什么???” “老子說關(guān)你屁事?!迸犰驼f完不耐煩地越過她,大步往前。 前面不遠輕羅駐立在那里等候著,另有一名長相華美的年輕男妖隔著幾步與輕羅相對而立,也站在那里等候著。 “殿下?!陛p羅看到裴焱走來憂心地上前幾步:“您沒事吧?” 她隨即便看到了緊隨裴焱身后走近的無憂,臉上一瞬間閃過懼色,膽怯地行禮:“九殿下?!?/br> 妖王第九女,九公主無憂瞥了一眼蛇鱗臉的輕羅,肆無忌憚道:“無淵,進入六界學院只能帶一個妖侍,你確定要帶這個又丑又沒用的丑八怪?” 裴焱根本不想理她,兀自帶著輕羅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