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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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遵旨!”侍衛(wèi)上前將君夜瀾小心地背起,送回玉軒宮不提。 宣景帝回身,揉了下額角,“北堂紫凝,你且說說,真兇在何處?” “皇上,方才前往報信的,可是這名侍衛(wèi)?”紫凝指向宣景帝身邊那名二十歲上下的侍衛(wèi),看他臉紅氣喘的,必定是方才跑得急了。 宣景帝微一頷首,“正是他,怎樣?” “請皇上恩準我問他幾句話,”紫凝回眸時眼神一冷,轉向侍衛(wèi)趙蒙道,“你從此處到御書房,最快需多長時間?”她自是不擔心侍衛(wèi)會說謊,否則大可一試。 她從不在任何面前放低身段,對宣景帝也不自稱“兒臣”,說著說著,就成了“我”,眾人正被眼前的一切攪得一團亂,也不曾留意這一點。 趙蒙不疑有他,坦然答,“大概一炷香時間?!?/br> “那便是了,”紫凝抬眸,眼神嘲諷,“皇上難道不曾發(fā)現(xiàn),這一切都是一個事先設好的局?” 宣景帝一驚,“何以見得?” “時間不對,”紫凝唇角一挑,不屑地道,“從此處到御書房,侍衛(wèi)需一炷香時間方能到達,皇上再由御書房過來,前后至少要半個時辰,而四殿下毒發(fā),是在一刻鐘之前?!?/br> 宣景帝略一思索,臉色大變,厲聲喝道,“趙蒙,這是怎么回事?” 趙蒙受早就嚇白了臉,撲通一聲跪倒,“屬下不知!屬下、屬下——” “你根本沒有看到四殿下被人謀害,是不是?”紫凝無聲冷笑,“是誰指使你這么做?” 趙蒙滿頭冷汗涔涔而下,嚇得靈魂出竅,“屬下不、不知道,沒人、沒人指使屬下……” 君夜離陡然意識到不對勁,臉色微變,“紫凝,你的意思,是有人早就安排好一切,只等父皇來問你的罪?” “兇手要害的,未必是我,”紫凝有意無意瞄一眼向碧蓉,“因為兇手并不能事先知道,五公主會將我也帶來,如果我沒有機會碰到茶碗茶杯,自然無法下毒?!?/br> 君夜辰恍然明白了這一點,倒沒剛才那么看著她不順眼了,“那你且說說,兇手到底是誰!” “那就要問他了,”紫凝微低下頭,“趙蒙,是什么人要你向皇上稟報此事的?” 趙蒙跪在當地,渾身顫抖。 宣景帝一聲怒喝,“說!” 趙蒙嚇得一個巨顫,連連叩頭,“屬下該死!屬下該死!是、是秋畫!” 宣景帝濃眉一皺,“秋畫是什么人?”也難怪他不知,宮中的宮女何止千萬,他怎會個個識得。 向碧蓉額上已有冷汗?jié)B出,眼珠四下亂轉,欲尋逃路。 趙蒙不敢抬頭,顫聲道,“是此處打點的一名宮女,她之前慌慌張張截住屬下,說是四殿下被人所害,屬下不敢怠慢,這才稟報了皇上!屬下不敢欺瞞,句句實言啊,皇上!” 宣景帝氣得說不出話來:隨便什么人說一句話,這趙蒙就相信,沒腦子嗎? 紫凝淡然道,“皇上,趙蒙不過是一顆被利用的棋子,何況他一心記掛四殿下安危,原也無過。既然如此,將秋畫叫來,自可知曉一切?!?/br> 宣景帝略一沉吟,隨即吩咐,“將秋畫帶上來,朕要問話。” 侍衛(wèi)答應一聲,下去帶人。 太醫(yī)死里逃生,見沒自己什么事,一邊擦著冷汗,一邊悄悄躲到一邊去。 不大會兒,一名十七、八歲,容貌秀麗的女子被帶了上來,跪倒在地,“奴婢叩見皇上,叩見王爺!” 宣景帝冷聲道,“你如何會知道,有人要謀害瀾兒?” “奴婢、奴婢不知!”秋畫其實方才并未走遠,此間發(fā)生的事,她心知肚明,早嚇白了臉,“奴婢、奴婢也是聽人說……” “秋畫,你不要血口噴人!”向碧蓉似乎又忘了此間沒有她開口的余地,厲聲指責,“若是說錯了什么,你知道后果!” 紫凝衣袖一拂,別有意味地冷冷淺笑,“向碧蓉,你不覺得自己話太多了?” “你說什么!”向碧蓉臉色大變,尖聲叫,“北堂紫凝,你這話什么意思,你、你以為這樣就能瞞過皇上和在太子殿下嗎?你分明就是蛇蝎心腸,你就是兇手!” 君夜辰眼神一凝,隱約想到什么,勃然變色,“向碧蓉,是你?” “不可能!”以桪公主立刻搖頭,急急地道,“父皇,碧蓉跟兒臣從小玩到大,怎么會害四哥呢,不會的,不會的!” 司徒靜言也跪倒求情,“皇上,碧蓉心地善良,連螞蟻都不敢踩死,怎么會殺人,皇上不要被北堂紫凝給蒙騙了!” 君夜離冷笑一聲:這對姐妹還真是會演戲,什么螞蟻都不敢踩死,她們在京中作威作福之事,誰人不知,唯不知的也就是父皇,還敢說這種話,果真不知恥! 情形如此之亂,宣景帝隱隱有些頭疼,“北堂紫凝,你到底能否找出兇手,這般纏繞下去,豈不是越來越亂!” 紫凝眉一揚,“皇上只管問這丫頭的話便是。” 倒是忘了她。宣景帝眼神一寒,“秋畫,究竟是何人指使你,快些說實話,否則凌遲處死!” “皇上饒命!”秋畫磕頭如搗蒜,“奴婢說實話,是向小姐!” 宣景帝聞言大怒,“向碧蓉,你還有何話說!” 向碧蓉顯然早預料到這一結果,立刻把頭搖得像撥浪鼓,“臣女沒有!皇上,是秋畫誣陷臣女,臣女好端端與太子殿下、四殿下一起喝茶,怎會傳那等虛言,皇上明鑒!” “皇上,碧蓉真的沒有做過!”司徒靜言也急急地解釋,“臣女方才一直跟碧蓉在一起,她并未吩咐秋畫此事,皇上明查!” 耳聽得向碧蓉矢口否認,秋畫早嚇得哭出來,“皇上,真的是——” “賤婢,你還說!”司徒靜言咬牙,如果不是當著皇上和震王的面,她早一腳踹過去了。 “郡主稍安勿躁,”紫凝一揚眉,緩步走近,打開茶壺蓋聞了聞,“此茶清香怡人,經久不散,茶湯分外清透,是上等隱霧山茶吧?” 司徒靜言愣了愣,不明所以,“是又如何?”心里卻道這話題未免轉得太快,他們喝的什么茶,與誰是兇手又有什么關系? “隱霧山茶極難炒制,且受地域栽植限制,故數量并不多,上等之茶更是少見,郡主的娘親祖籍華州郡,是為數不多的產隱霧山茶之地,這茶想必是郡主帶入宮中來的,是嗎?” 紫凝旁若無人般說著此茶的來歷,神情雖冷,聲音卻清脆動聽,眾人竟都安靜地聽著,無一人插言。 最后一句問出來,司徒靜言隨即點頭,“不錯,太子殿下和四殿下是愛茶之人,所以我……”一語未完,她悚然一驚,“你懷疑我?!” 紫凝輕抿唇,竟不否認。 “我沒有!”司徒靜言嘶聲叫,臉無人色,“我為什么要害四殿下?!不是我,不是我!” 向碧蓉則在愣了一愣之后,瞪大眼睛道,“jiejie,真的是你?你怎么能做出這樣的事?” 剛剛她被懷疑,司徒靜言立刻挺身相護,如今易地而處,她卻立刻責問,這當中的差別,不言自明。 君夜辰初始也吃了一驚,但隨即向宣景帝一拱手,“父皇,兒臣覺得司徒靜言不會是兇手,是北堂紫凝牽強附會,意圖替自己脫罪而已?!?/br> 以桪公主來來回回看著眾人,早糊涂了,也不知道應該相信誰。 “那么,來猜猜司徒靜言要害四弟的動機,”君夜離似乎覺得好玩,接過話來,“是不是因為四弟看到你那天與人求歡的樣子,你氣不過,只有殺了他,才能保自己清白?” 紫凝知道他這是借機羞辱司徒靜言,替自己出氣,便暗暗捏了他手一下,示意他別太過分。 君夜離反捏了她一下,別擔心,一切有我。 此言一出,向碧蓉立刻做恍然大悟狀,“jiejie,你怎么能……你太糊涂了!” 舊事重提,司徒靜言惱羞成怒,大聲道,“臣女沒有!大殿下,你不要血口噴人!臣女怎么會、怎么會——” 可是這轉念一想,卻又是順理成章之事,真叫她百口莫辯!早知道就不跟四殿下喝什么茶了,這不是魚沒偷著,反惹一身腥么! 宣景帝目光閃爍,顯然也不相信這般結果,“北堂紫凝,你下如此判斷太過武斷了,司徒靜言既知茶是自己帶進宮,又怎會再在茶中下毒,豈非不打自招嗎?” 司徒靜言對這兩父子真是感激莫名,狠瞪了向碧蓉一眼,才撲通一聲跪了下去,“多謝皇上!多謝太子殿下相信臣女的清白!” “起來?!毙暗垡惶?,“日后謹言慎行,也就是了?!?/br> “謝皇上……”司徒靜言羞得抬不起頭,不過照這樣看起來,兇手不會是她。 紫凝眼底掠過一抹嘲諷之色,“皇上、太子殿下誤會了,臣女并未說兇手是郡主,臣女方才故意如此做,只為讓兇手自己露出破綻來?!?/br> “哦?”宣景帝眼眸一亮,“那你依之見,誰是兇手?” 紫凝冷然一笑,抬手指過去,“她?!?/br> 眾人都本能地順著她的手看過去,她所指之人,赫然就是向碧蓉。 眾目睽睽之下,向碧蓉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一邊后退一邊搖頭,“不是我!不是我!皇上,臣女沒有!臣女為什么要害四殿下,臣女沒有理由??!” 以桪公主早白著臉,咬著嘴唇,反應不過來了:碧蓉居然會害四哥,天哪,這太可怕了…… 司徒靜言也急白了臉,怒視著紫凝,“北堂紫凝,你不要冤枉人!碧蓉怎么可能會害四殿下?她根本沒用過一丈青這種毒,你憑什么冤枉她?!” “郡主真是寬宏大量,”紫凝這話不無嘲諷之意,“以君子之心度小人之腹,難怪向碧蓉會遜你一籌??ぶ魍藛?,向碧蓉的母親出身五毒教?” 她說起這些人的身家來歷,竟是如數家珍,沒有她不知道的,當真匪夷所思。也就是這些人都忙著找毒害四殿下的兇手,還沒有意識到這一點,否則必然又是一場風波。 向碧蓉火冒三丈,瞪圓了眼睛尖叫,“我娘親早死了!北堂紫凝,你非要冤枉我,到底什么意思!我沒有害四殿下,我沒有!” “你有,”紫凝很是篤定,氣息越來越冷,“從我一過來開始,你就時時警惕,還有意要趕我走,其實就是不想我看出四殿下中毒之事,是嗎?” 向碧蓉嘴唇動了兩下,被紫凝掌控大局的氣勢嚇到,哪里還說得出話來。 君夜辰卻又是一驚,“你的意思,你過來之前,四弟就已經中了毒?”可是這怎么可能,他們是一起喝的茶,如果四弟中毒,他和司徒靜言怎么可能幸免? 夕月不屑地冷哼一聲,插上話,“向碧蓉要害的是四殿下,自然不會在你們茶中下毒,難道你們不知道,一丈青之毒經提煉之后,外形跟茶葉一般無二,唯一不同的是,經開水沖泡之后,會消失無蹤嗎?” 如此一來,就算四殿下被毒死,旁人也斷不可能找到毒物,省去了事后毀滅證據之事,一舉兩得。 以桪公主恍然大悟,“就是說下毒之人只要悄悄將一丈青放在四殿下茶中,就神不知鬼不覺了?” 這當中的道道果然深奧,看來她得跟大皇嫂好好學學才行,連大皇嫂身邊一個侍女都懂得比她多,她得努力了! “回五公主,正是如此?!?/br> 宣景帝卻是又驚又怒,拍案叱道,“宮中竟有如此歹毒之事發(fā)生,不怕朕誅他九族嗎?!” 居然有人在皇宮之中,堂而皇之地謀害他的子嗣,簡直反了天了! 事到如今,向碧蓉唯有咬著牙不認,慘白著臉拼命搖頭,“我沒有給四殿下下毒!我沒有!” “還不肯認嗎?”紫凝似是頗為惋惜,搖了搖頭,“向碧蓉,你先是在四殿下茶中下毒,而后計算好時辰,讓秋畫找上趙蒙,向皇上稟報。誰料人算不如天算,”她一指桌上那盤奇異果1,“此物性寒,提早引發(fā)了四殿下體內的一丈青之毒,所以時辰上便完全不對,恰逢我到來,還動了四殿下的茶杯,于是你便順水推舟,將罪責推到我身上,是不是?” 君夜辰暗暗出了一身冷汗:若向碧蓉要害的是他,而紫凝又不曾出現(xiàn)的話,他豈不是必死無疑? “我沒有,你胡說!”向碧蓉眼中閃過恐懼之色,嘴唇也開始發(fā)青,明顯地慌了,“四殿下不是我害的,不是我!” 宣景帝不禁暗暗驚異于紫凝的睿智,怒喝一聲,“向碧蓉,你還想狡辯?!快快從實招來,朕賜你全尸!” 向碧蓉豈會不知,謀害皇嗣是誅九族的大罪,故而怎么都不肯承認,“皇上明鑒,臣女沒有做過的事,如何認罪?” “還是不肯認嗎?”紫凝回眸看向宣景帝,自是成竹在胸,“皇上有所不知,一丈青之毒雖無色無味,但下毒之人就算再小心,也會必沾染到,臣女有辦法讓兇手現(xiàn)形?!?/br> “哦?”宣景帝擰眉道,“有何方法?” 向碧蓉登時臉色大變,下意識地把雙手藏到了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