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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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蘇,我們洛陽再見。 無卦到時一定會很高興、很高興見到你和你的王妃。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任務(wù)完成~~~睡覺去鳥~~ 至于后面怎么寫……求周公晚上給點(diǎn)靈感吧。 只有大綱木有細(xì)節(jié)的娘子傷不起啊~~~~~ ☆、何以有花 身下的感覺很是柔軟,只是總有晃晃悠悠的感覺。 突然間一個顛簸,無卦只覺腦門一痛,耳邊傳來一聲輕哼。 ——撞到人了? 迷迷糊糊間,她有些不情愿地睜開了眼睛。 眼前是一個木制的空間,周圍傳來馬蹄、木轍的聲響。 這是在……馬車上? 左非色正坐在她身邊,緩緩揉著下巴,“醒了?”現(xiàn)在的他又帶上了那張國師專有的金色面具。 無卦用力閉了幾下眼睛,終是清醒了一些。此時的她正躺在馬車中的簡榻之上,身上還蓋著一層綢面薄被??粗献蠓巧樕系拿婢撸瑹o卦約莫知道了情況——應(yīng)是他的人前來接應(yīng)了。 低頭看了看自己,衣衫完整,她索性直接坐起了身,“嗯。我們這是去哪?” “自然是洛陽。”左非色很是慵懶地往軟墊那處一靠,面具遮住了他的表情,“你不是很想回去嗎?!?/br> 無卦有些不習(xí)慣,畢竟私下和自己在一起的時候,左非色不太喜帶面具。而現(xiàn)在這張金色的夸張面具總是不斷提醒著她——眼前的人是洛國國師大人。長青兩個字倒顯得有幾分叫不出口了。 “嗯。好?!睂τ谌ヂ尻枺匀徊环磳?,也不準(zhǔn)備多說什么。 一碟糕點(diǎn)被左非色推到了自己面前的小桌上,他還遞了一個水袋過來,“吃點(diǎn)東西,你該餓了。” 無卦也不推辭,安靜地坐在那里慢慢吃了起來。她有些心虛地不敢看左非色——那天之后的事情她不記得了,看來又是左非色救了自己。 左非色只是在一旁自顧自地下著他那副磁鐵圍棋,看上去很平和的樣子。 兩人間無話時的安靜會讓無卦產(chǎn)生無措的感覺。她盡量忽略身邊人,悶頭吃完了那碟糕點(diǎn)——不甜不膩,倒是吃得人很舒服。 “吃完了?”一直在下棋的左非色突然開了口,他的眼睛也從棋盤轉(zhuǎn)到了她身上來。 “嗯。”無卦點(diǎn)點(diǎn)頭,末了又加了一句,“謝謝。” “哼?!弊蠓巧珡能泬|中坐起,理了理衣擺,似笑非笑地看著她,“那好,我們來聊聊吧?!?/br> 無卦心中一咯噔,臉上還是依舊如常,“聊什么?” “就聊聊……為什么你會昏在洞口?!弊蠓巧穆曇舫脸恋偷?,辯不出喜怒。 無卦微抿了下唇——那天的情形,他定能猜出自己算了卦。 見她沉默,左非色再次開口,“不說點(diǎn)什么嗎?” 無卦索性迎上他的目光,“你既已知道,何必再問?” 透過面具,她就那樣與他直直相視,帶著一絲故作堅(jiān)強(qiáng)的倔強(qiáng)。 許久,左非色輕輕吐出一個字,“好?!本o鎖住她的雙眼,他前傾了身子,兩人間的距離不過一尺,“所以,你決定一生一世都這么為韓蘇求卦?” 無卦愣了一下,她似乎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我……我只是想……” “你只是想幫他登上皇位?!弊蠓巧驍嗔怂脑?,“兩年?五年?還是十年?如果他一直沒有成為一國之君,你是不是都一直幫他求卦?” 無卦沒有接話,她心中有些震驚——時間問題,她從沒有意識到過。 “姬無卦,你沒有欠他什么。”左非色繼續(xù)說道,“你已給了他帝王之相,而能不能成為一名真正的帝王在于韓蘇他自身。而你,已經(jīng)幫他夠多了?!?/br> “不成帝王,他會死……”無卦試圖給自己一個繼續(xù)的理由。 “成帝王,韓晟會死。你只不過是殺了另一人來救他罷了?!弊蠓巧珨蒯斀罔F,“現(xiàn)下,他倆已成雙星相斗之勢,定會爭出高下。而一國之君,關(guān)乎天地秩序,洛國氣運(yùn),更何況是千古一帝帝王之相?!?/br> 無卦心下震顫,她從沒想過以命替命…… “窺天地此般玄機(jī),帶來的巨大反噬又豈是rou體凡胎能夠受得起的?,F(xiàn)下你每求一卦都將比以往的反噬多上十倍不止。你若繼續(xù)肆意妄為,怕是韓蘇還沒登上皇位,你就死而后已了?!?/br> 左非色說得很認(rèn)真,無卦知道他沒有騙自己,這些日子,她的身子她自己知道,確實(shí)是越來越算不了關(guān)于韓蘇的卦了。左非色也是為了自己好,不愿自己再去求卦,可是……她心中還有牽掛,又豈是這般容易就放下的。 無卦的思路再次被打斷,左非色提出了籌碼,“我不助韓晟,你也不助韓蘇,就讓他們兩個帝王之相自己爭出勝負(fù),可好?” 聽他這么一說,無卦有些動搖了——左非色是韓晟一派的,如果自己真和他對上,輸贏未必可知,就現(xiàn)下來看,似乎她是輸面更大。如果自己退出,左非色也退出,從另一方面來說也是為韓蘇去了韓晟的一大助力。可是,朝堂之上,韓晟勢力又豈是韓蘇能夠相比擬的,自己不出手的話,怕是沒多久韓蘇就會…… “不行。韓蘇若是遇到生死之劫……” “以你的身子,也許只能再救他兩次,你當(dāng)真甘心?”左非色不留余地,“為何不賭一次?就賭他才是最終贏家,賭他能化險為夷,遇事呈祥?!?/br> 無卦看著他,眼中掙扎——自己的身子已是承不住帝王相的逆天反噬。而這樣的自己,已經(jīng)幫不了韓蘇了…… “韓蘇還有個上官容若?!笨闯鏊莫q豫,左非色淡淡點(diǎn)出了韓蘇的最大依仗。上官容若這般助力,在氣運(yùn)上與韓晟的那些支持者全可相拼。 現(xiàn)下玄機(jī)未辯,不知哪一位才可笑到最后。無卦和左非色都不出手,那么就一切全憑天意了。這樣對韓蘇來說,也是一種公平。 無卦權(quán)再三,終是下了決定,“你絕不出手?”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br> “成交?!?/br> “好?!弊蠓巧南率媪艘豢跉狻饝?yīng)了。 無卦不知道自己做得對不對,她信左非色能說道做到,也想看看這天意所屬究竟是誰。兩個帝王之相,兩人現(xiàn)處同一起點(diǎn),時間是最好的催化劑,能將所有人事都緩緩?fù)迫霘v史的河流。 如果韓蘇真的最后遇到生死之劫…… 她揮散去腦海中的那抹聲音,下定了決心——這一次,全憑天意吧。 ~~~~~~~~~~~~~~~~~~~~~~~~~~~~~~~~~~~~~~~ 那一日的交易之后,兩人在馬車上似又回到了以往的相處模式,除了左非色一直帶著面具這一點(diǎn)。 又接連坐了幾日的馬車,他們來到了洛陽城下。 左非色邀請無卦住在國師府,被無卦委婉地拒絕了。她已經(jīng)麻煩他太多了。還是先去韓蘇那處取了自己的行李,而后再做打算吧。 左非色沒有強(qiáng)求,親自將她送到了一處客棧,房間已經(jīng)訂好,左非色還給了她不少銀票。無卦推說不用,等自己拿到行李就有錢了。 “那就當(dāng)長青借你的吧。”左非色說得隨意,送出去的錢哪有收回來的道理。 無卦現(xiàn)在也確實(shí)是身無分文,既然他說是借,那就暫且收下吧,有了錢就還。 馬車停在了客棧前頭,兩人還坐在車上。 “這幾日,我會派人在洛陽幫你相相有沒有合適的宅子。”左非色頓了頓,有些不確定,“你……會留在洛陽吧?” “宅子我可以自己找。長青就不用擔(dān)心了?!彼€沒有想好要去哪里,應(yīng)該就暫且留在洛陽吧。 左非色皺了眉,但還是點(diǎn)頭同意了,“也好。長青到時必定登門拜訪?!?/br> “樂意至極?!睙o卦認(rèn)真說道,“那……我就先告辭了?!?/br> 左非色沒有接話,只是坐在那處靜靜看著她。 無卦說不清心中為何會有淡淡的失落感。微抿了唇,她利落地起了身,要推車門出去。 ——這下算是分道揚(yáng)鑣了吧。 突然手腕一緊,她整個人被再次拉回了位上。 “你……” 下一秒,帶著金色面具的容顏就覆了上來,她的唇上擦過一抹溫涼,在他的眼中她看到自己猛然睜大的眼睛。 蜻蜓點(diǎn)水的一個吻,突然得無卦整個人都愣在了那處。 只是一瞬,左非色就松開了她,嘴角帶著一抹笑意,“長青就送到這了?!?/br> 不敢置信地看著他,無卦第一個反應(yīng)就是飛也似的逃下了馬車,而后直沖到客棧里頭。要了房間鑰匙后,更是頭也不回地一股腦躲進(jìn)了進(jìn)去。 有些驚魂未定地坐在床上,無卦不覺摸了摸自己的唇,上頭似乎還殘留著剛才碰觸的感覺,薄薄地有些涼。 他……竟然親了自己。 …… …… 這一夜,她輾轉(zhuǎn)反側(cè)。 直到破曉時分,她依舊睜著眼、呆呆地看著頭頂紗幔,腦中不斷重復(fù)著去到西胡后的點(diǎn)點(diǎn)滴滴。 韓蘇送自己的那支紫檀簪;新婚那日,他騎在馬上的俊姿;新婚那夜,墻里他聲嘶力竭地呼喊;還有……自己為他挑的鳳顏王妃…… 這千頭萬緒的感情她還沒有整理好,卻突然被左非色硬生生打斷了。從他在西胡出現(xiàn)的那一天起,一切就開始不一樣。 是他將自己從那冰冷的墻角抱起,是他陪著自己度過了最難熬的時光,也是他步步緊逼, 一點(diǎn)一點(diǎn)將心意傳達(dá)給她,毫無余地,不容拒絕。 如果左非色明明白白地說出來,無卦一定會清楚地告訴他不可能。對于她,這是不需要理由的拒絕。只因她從未想過和他會有怎樣的可能,只因她對于感情已經(jīng)閉上心門,更何況,她一直對他,都還有著防備??墒撬麖牟贿^問她的回答,只是一直給予,一直自顧自地陪伴。他為她逆天求卦,不得不度兩次冰寒反噬;他為她全然放下國師身份,只做師兄長青;他每一次笑著看她的時候,無卦都會有一種深深的愧疚感。她欠他太多了。而現(xiàn)今,她的生活更是早已被他的身影滲透了方方面面。 ——長青……我姬無卦何德何能,得你如此相待。 黎明的曙光,帶著暖意的金黃。 叫囂的混亂思緒終于緩緩靜了下來,塵埃落定般各自找了歇處。 一宿未睡的無卦開始有了些模糊的感覺——好像有些困了。 閉上眼,昏昏沉沉中她似乎回到了那個山中小屋。 “阿卦——阿卦——” 師父閉著眼躺在吱呀吱呀的搖椅上開口喚著她的名字,小黑乖乖地蜷在她的腿邊,時不時蹭蹭胖乎乎地大腦袋。山風(fēng)輕輕吹拂,帶來熟悉的杏花酒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