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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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在灌木叢后的小灰狼委屈巴巴地叫了兩聲,也出來了,在自己母親身后趴下,閃著熒光的眼睛戒備地看著阮明姝。 “......它在怕我?”阮明姝難以置信地指了指自己。 世間竟有如此膽小之狼? “不知道?!标懢凉撜f,末了慢悠悠笑道,“可能她覺得你是母老虎吧?!?/br> 母、母老虎?。咳蠲麈^都要硬了。 “你喂她們吧,我累了?!标懢凉摵翢o愧色地說。 阮明姝哀怨地瞧向他,但立刻就移開了。 ——夜色柔化了陸君潛冷硬的線條,有些......過于好看了。 * 阮明姝蹲下身,剛打開布袋,就被鋪面而來的血腥氣沖得頭暈腦脹。她忍不住干嘔了一下,但很快便止住了。 陸君潛雖覺她嬌氣,卻又不想責怪,只道:“我來?!?/br> “我來!”阮明姝性子上來,橫得很。 陸君潛頓了頓,便由她去了。 阮明姝挑了只血淋淋的豬腿骨,直接用手拿著。 “她不會咬我吧?”還是有點害怕。 陸君潛沒答話,只蹲下身子,也拿了塊rou,遞到白狼的嘴邊。 白狼聞了聞,沒什么胃口似地別開頭。 “她怎么不吃?”阮明姝問。 “上了年紀,吃不下去了。”陸君潛憐惜地愛撫著狼腦袋。 “啊?”阮明姝有點難過,她本是很害怕狼的,可眼前這頭實在太漂亮、太溫柔了。 “她是牙口不好么,你帶刀沒有?”阮明姝問。 陸君潛掏出把匕首給她。 利刃出鞘時的寒光晃得阮明姝一陣目眩。 陸君潛瞧著她笨拙的動作,搖頭道:“給我。” 于是陸君潛將骨頭上的rou剔成細長的rou條,阮明姝再拿細碎的rou條喂母狼。 “她有名字么?”阮明姝摸著母狼溫暖的皮毛,問道。 “降雪?!标懢凉撜f,一邊把剔掉rou的骨頭扔給不遠處的小灰狼。 母狼吃了幾片rou,被阮明姝摸舒服了似的,竟翻了個身,把白絨絨的肚皮露了出來。 “你真的好漂亮?!比蠲麈嘀蓖龖牙镢@的狼頭,一時有種母愛泛濫的感覺。 陸君潛就這樣靜靜看著。 最后道別時,降雪又折回來蹭蹭阮明姝的腿,才躍入灌木叢,消失在林子里。 阮明姝看了看滿手的血腥和油膩,尚有點暈乎乎的,她今天竟然和母狼玩耍了? “走吧?!标懢凉撜f。 阮明姝點點頭,跟在他身后。 “降雪是別人送給你的么?”阮明姝悲哀地發(fā)現,高冷如她,在陸君潛身邊也得自找話題。 “不是,她是我在雪擁關撿的小狼崽,一直養(yǎng)著。后來我把她放回山里,但她又跑回來了,我只好把她帶在身邊?!?/br> 好在陸君潛雖不主動說話,但還算有問必答。 “那小狼呢?”阮明姝問。 陸君潛長臂一伸,將人拉到身邊,避開腳下一處泥坑。 “降雪跑回來時,身上帶著傷,叫軍醫(yī)治好沒多久,她又跑去山里。半年后她再回軍營,已經懷上狼崽了?!?/br> 阮明姝好奇道,“那小狼的父親呢?” “有只黑狼在軍營附近徘徊,我碰見數次。后來我?guī)Ы笛╇x開軍營回秦州,黑狼在后面跟了很久。降雪定是叫他拱的。” “那帶它一起走呀!”阮明姝一時心急,脫口而出。 陸君潛挑挑眉:“我是無所謂,而且降雪也跳下車想帶它一起,但那黑狼并不愿意。看它生得威猛漂亮,世間罕見,想來是只頭狼,不愿意也正常?!?/br> “降雪一定很傷心,”阮明姝悵然若失,“也許不是因為老了,才吃不下東西。” “或許吧?!标懢凉摰?,“只是若因傷心而作踐自己身子,旁人也幫不得。” 這樣無關緊要的故事,陸君潛從沒想過,也沒機會同別人說,但現在身邊就有一個人,亦步亦趨跟著他,凝神聽他緩緩道來,隨著他時而展顏,時而蹙眉。 月下林中,美人相伴,感覺倒也不賴。 * 走到陸君潛院門口時,阮明姝以為他就要這么進去了。 誰知陸君潛竟說:“送你回去?!?/br> 阮明姝呆了一下,低頭掩住眸中笑意。 陸君潛不自在地動了下肩膀。 到了屋前,換作阮明姝說:“進去洗下手再走吧?!?/br> 等陸君潛洗凈手擦干,阮明姝又拽著他的袖子說: “你屋子沒燒地龍,又沒爐子,冷得很?!?/br> “所以呢?”陸君潛看著她晶瑩可愛的嫩白耳垂,考慮要不要直接把人上了。 “所以你就在我這睡,不是一樣的么?”阮明姝耳根發(fā)燙,覺得自己臉皮實在厚的可以。 “你在自薦枕席?”陸君潛捏住她的下巴,沒敢用力,怕把這嬌氣包捏壞了。 “我睡地上!”阮明姝忙解釋道。 陸君潛嗤了一聲,將人松開。 “是怕別人說閑話,還是為了在老太太那里交差?”他問。 阮明姝被戳中了心事,羞慚道:“都有?!?/br> 陸君潛的旖旎心思立時殆盡,覺得沒趣得很,轉身就要走。 阮明姝感受到了他的不快,一時竟有些驚慌,沒來得及想清楚,已經伸手抓住了陸君的胳膊。 陸君潛皺眉看向她。 “你......是你說不習慣別人睡在旁邊的?!比蠲麈悬c委屈。 “你想和我同床共枕?”陸君潛知道她不愿,卻故意問。 “地上又冷又硬,誰愿意睡啊?!比蠲麈止尽?/br> “睡一起,要出事的?!?/br> 陸君潛說得露骨又直白,阮明姝被震得整個人都懵了。 “又想我留宿,又不愿行房,真有你的?!标懢凉摫粴獾脡騿?,一個響指彈在阮明姝腦門上。 阮明姝疼得悶哼一聲。 “別招我,小心.....”陸君潛頓了下,到底還顧及阮明姝臉皮薄,沒將后面的話說出。 誰知他這份好意阮明姝卻沒領。 “一起睡吧?!彼÷曊f,從頭至腳都涌出羞恥。 陸君潛眸色轉暗:“你知道自己在說什么?”。 阮明姝當然知道。為此,她已經思索了數日。 她既為陸君潛之妾,遲早人盡皆知,再無另覓良人的可能,又何必執(zhí)著于什么處子之身?再者,小妾她都做了,若因這事惹得陸君潛不快,招來禍端,豈不虧得沒邊。不如老老實實盡份內之責,博陸君潛歡心,后面也好討價還價。 “我知道?!彼椭^,看不清表情。 陸君潛捏著她的下巴,迫她抬起頭來。 阮明姝又羞又怕,不敢和他帶著審視的目光相對。她微微側開臉,將目光釘在地上。 陸君潛卻不放過她,兩指稍稍用力,就讓她疼得不行,只能將臉蛋正回來,白瓷般的肌膚已印上惹人憐愛的紅痕。 陸君潛冷然的目光下似乎藏著團火,阮明姝心肝兒直顫。 “將軍......”她想著陸君潛是個嘴硬心軟的,便柔下聲音,示弱般叫道。她想脫離這窘迫的處境。 陸君潛溫熱粗糙的指腹覆上她的唇角,輕柔摩挲著,氣氛陡然曖昧。 “將......唔......”阮明姝哪里經過這樣的陣仗?登時心如擂鼓,身如繃弦。 陸君潛英俊貴氣的容顏逐漸放大,竟是要俯身吻她。 阮明姝不知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她被陸君潛炙熱的氣息包圍著,目光流連在他堅毅又冷淡的薄唇上。 陸君潛的唇,是冷冰冰的,還是燙人的?親吻又是什么感覺?舒服抑或難受。 她腦袋里冒出這樣強烈的好奇。因而她想,她是愿意與他唇齒相依的。 可她闔上眼眸之前,忍不住對上了陸君潛的目光。 他的眼里,盡是冷淡自持,帶著譏誚的審視,并無幾分柔情。 阮明姝漂浮在云霧中的心跌落泥土,僵硬的背脊難以自制地朝后退縮。 以她的力氣,自然掙不脫陸君潛的鉗制。 但這份抗拒卻無比清晰地傳達出了。 陸君潛頓了一下,將人放開了。 有那么一瞬間,他心中陡生戾氣,可當他意識到這份近乎凌虐的怒意后,他反倒不在乎阮明姝了。他更介意自己為何會失控,雖然只有片刻,但它是確確實實存在的。 他幼年為質,少年寡歡,青年持重,隱忍與自制是刻入骨子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