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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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珩青咬咬牙,低下頭去, “徒兒……有認(rèn)真修煉……” “閉嘴吧,”郁秋不耐煩道,“口口聲聲說認(rèn)真,陸淵都快趕上你了,當(dāng)初我收了你為徒,怎么就沒想到養(yǎng)成了這副德性?” 司珩青緩緩地闔上眼。 又被師尊討厭了。 “以后這種事情都不用你來做,”郁秋冷冷地看著他,丟出一句話,“少在我眼前礙事。” 司珩青:“……” 那日之后,司珩青很少去郁秋的房間了。 同在一個院落里,師徒兩人見面的次數(shù)越來越少,偶爾郁秋從屋里出來,看到無所事事正在發(fā)呆的司珩青,心里氣打不從一處出來。 郁秋問他:“心法背了嗎?” 司珩青點了下頭。 “驚鴻劍法練到第幾重了?” “第九重?!?/br> 郁秋稍感意外,看了他一眼。 少年成長得很快,一日與一日不同。 他個頭比郁秋高了,眉目長開,眼尾柔和地上挑,與那張線條凌厲的臉一配,倒顯出幾分鋒芒之色。 郁秋多看了幾眼,手背在身后,仍是一副冷淡的樣子,想了想說:“好?!?/br> 第九重了,比她想象的要厲害了。 不愧是阿青,從來沒讓她失望過。 郁秋雙唇動了下,將其他話都咽了下去。 當(dāng)天夜里,她做了個決定—— 送司珩青去食人島。 他是妖,也是時候了解其他妖物的習(xí)性,在那里磨煉一番,說不定境界也能得到提升。 簡單地交代了一番,郁秋帶著司珩青離開青秋淵,御刀來到食人島上空,將人從空中扔了出去,并撂下一句話:“生死由命?!?/br> 這期間,她閉關(guān)多次,少則半個月,多則三月,可從來沒去食人島上看一眼,沒有主動打聽司珩青的消息。 至少其他人都是這樣以為的。 實際上,郁秋每天都會通過系統(tǒng)查看司珩青的數(shù)據(jù),看他的狀況,猜測他在島上的經(jīng)歷,估摸著他還有多久才能離開食人島。 原計劃讓他在島上待上一年,到冬天的時候,陸淵突然說:“想吃師兄做的餃子了。” 郁秋:“……” 就在一年前,他們還一起包了餃子,當(dāng)時郁秋信誓旦旦,說每年冬至要一起吃餃子。 想到司珩青一個人在食人島上的情形,郁秋終于松了口,說:“回頭我去接他吧?!?/br> 陸淵忍不住高興起來,“太好了,以后不用我每天打掃庭院了!” 郁秋挑眉看他:“你就這點出息?” “師尊,”陸淵一本正經(jīng)說,“你看看院子里那些花草,沒有師兄在,根本養(yǎng)不活,還有啊,別說我了,就是你自己,也受不了沒有師兄在吧?” 郁秋冷哼了一聲。 陸淵拖長了音調(diào),擔(dān)憂地說:“就是不知道他這趟過去食人島,有沒有缺胳膊少腿,若是境界提升了,倒勉強能和我比試劍法,要是缺胳膊少腿,以后我們師門就只能靠我一人來支撐了?!?/br> 郁秋:“你加油?!?/br> 那天郁秋帶著陸淵去食人島接司珩青。 她站在海岸上,看著少年穿著一身破敗的衣裳從窟xue里走出來,差點沒認(rèn)出人。 只是大半年沒見,他怎么能成長得這么快? 他又長高了,身體精瘦而強壯,雪白的肌膚被曬成麥色,眸光顯得沉穩(wěn)多了,從他身上很難找到小魅妖的影子。 郁秋忽然生出一股遺憾,竟然開始覺得—— 時間過得太快了。 好快啊。 過去那個軟乎乎的黏人精……無聲無息地成長了。 她竟有些舍不得。 見到郁秋親自來接他,司珩青心里歡喜得很,被拋棄在食人島之后、日夜積累的委屈和憤懣立刻消失了。 他還是像以前一樣,朝她快步奔了過來。 “師尊!”少年清亮的聲音變得沉穩(wěn),雙眸定定地望著她,“師尊,你來接我嗎?” 郁秋點了下頭,朝他丟下一句,“可以回去了?!?/br> 沒有一句寬慰,沒有一句關(guān)切,說完轉(zhuǎn)身走了。 司珩青快步跟在她身后,目光幾乎從未從她背影上離開。 郁秋被他盯著看得有些不耐煩了,問:“就這么迫不及待地要獎賞嗎?” 陸淵嗤笑,“沒出息。” 司珩青垂下臉去,欲言而又止。 郁秋打算告訴他:為師重新為你煉了一柄劍,算是你離開食人島的獎勵。 話到了嘴邊,突然聽到司珩青輕輕地說了句,“阿青想師尊了,所以才想多看幾眼?!?/br> 郁秋:“……” 她先是一怔,心里仿佛被小動物的爪子輕輕地抓了一下,癢癢的,又很舒服。 可原本將他扔到食人島上,就是想絕了小魅妖滿心情愛的念頭,讓他在殺伐之中,堅定自己的內(nèi)心。 怎奈他一開口,又是滿口歡喜的話。 郁秋恨鐵不成鋼,嘆了口氣,正要罵他,陸淵搶先說:“rou麻死了,你怎么不說想我?” 司珩青看了他一眼,無趣地轉(zhuǎn)過臉去。 陸淵:“?” 少年陸淵心性純正,卻明顯地理解到了司珩青眼里的淡漠和鄙夷,當(dāng)即氣得跳腳,“司青,你什么意思?明明是我跟師尊求情,讓她放你回去的!” 郁秋揪住陸淵的耳朵,“沒大沒小,亂喊什么?” “本來就是我跟師尊求情!不然師尊早就把你給忘記了!”陸淵氣呼呼地說著,連忙吃痛地喊,“哎,哎!別揪了!我錯了!師兄!司師兄我錯了!” 司珩青還是老樣子,無論她做了多么過分的事情,如何傷害過他,但只要她稍微說句軟話,哄他一下,拿點好處賄賂他,他立刻屁顛顛地跟上來,像過去無數(shù)次一樣,歡歡喜喜地討她開心。 有一次郁秋在屋子里畫圖,熬得太晚了,趴在桌案上睡過去,夜里迷迷糊糊地察覺到—— 有人抱了她,將她移到床榻上,替她掖了掖被子。 她當(dāng)時半睡半醒,沒有抗拒那人,甚至主動往那人身上靠了靠。 之后再回想,可把她氣壞了。 那之后發(fā)生了另一件事—— 青秋淵被劍閣子弟侵占,郁秋抓了顧風(fēng)華,也曾因為兩個徒弟沒能幫上忙而氣得破口大罵,一面逼著兩個徒弟苦苦修煉,一面給顧風(fēng)華買好吃的,哄著他玩。 那時候顧風(fēng)華還不是她徒弟,待他好也并不是因為血緣關(guān)系。 郁秋需要找個人轉(zhuǎn)移一下注意力,有時候更是故意當(dāng)著司珩青的面,溫聲細(xì)語、耐心教導(dǎo)顧風(fēng)華,給顧風(fēng)華講解她的圖紙,傳授他煉器之道。 她從來沒對別人這么好,有時候就像是故意跟司珩青置氣。 一次兩次都還好,司珩青也沒有吃醋的跡象。 他一向如此,性子溫順,就算遇到什么事情,也不會發(fā)作,從來不給她招惹事情。 直到這天早上,陸淵急沖沖來告訴郁秋,司珩青吐血暈過去了。 幾乎是同一時間,系統(tǒng)在腦海里警鈴作響—— 大徒弟走火入魔了。 郁秋跟著陸淵沖過去看,阿青倒在血泊里,仍是打坐的姿態(tài),身影顯得很單薄。 她將人弄醒,花了好長時間才將人安撫下來,表面上甜言蜜語地哄著阿青,心里卻下定決心: 絕對不能讓阿青繼續(xù)這樣煎熬了。 魅妖本就是為情而生,一旦喜歡上誰,那必然是轟轟烈烈、至死方休。 他悟性極高,卻絆在“情”字之上,這樣根本無益于修行,甚至相當(dāng)于自毀前程。 郁秋不能坐視不管了,她盜來無情劍,不斷地給自己打氣,告訴自己——她做的事情是無比正確的。 沒了情絲,阿青會變得更強。 走火入魔期間,司珩青纏著郁秋,牽著她的衣袖,有時候賴著要抱她,郁秋都一一應(yīng)允了。 她讓陸淵守在外面,自己一個人陪著司珩青。 他意識混亂,大多數(shù)時候只安安靜靜地枕在郁秋膝上,或者由郁秋為他調(diào)理靈氣,有時候看上去十分清醒,定定地望著她,口里卻說著胡話: “阿青好喜歡師尊。” 郁秋笑著哄他,“你喜歡我哪里了?” “都喜歡?!彼剧袂嗯榔饋?,在郁秋臉上親了一口,眼里帶著得逞的笑容。 唇印在她臉上,帶著柔軟、溫?zé)岬挠|感,轉(zhuǎn)瞬而消失了,教人忍不住地去回味。 她說:“你什么時候開始喜歡我了?” “第一眼?!彼剧袂嘧⒁曋?,彎起唇笑,“第一眼就喜歡師尊了?!?/br> 郁秋心里好像被蟲蟻嗜咬,揪得疼了一陣。 等他恢復(fù)了一些,郁秋讓他去買酒,拿出了自己裁制的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