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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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聞此言,顧屹之竟是一臉錯愕和荒唐。 好半響,他振了下衣袖,說:“真是笑死人了,是誰告訴你,你生父另有其人?” 顧風(fēng)華:“?” 司珩青:“?” 郁秋:“???” 顧風(fēng)華先是回頭看了眼郁秋,緊接著質(zhì)問道:“顧屹之,你什么意思?” “本尊什么意思?”顧屹之冷笑,“難不成,這么多年來,你一直以為你生父另有其人?” 看到顧風(fēng)華不知所措的反應(yīng),顧屹之笑了出聲,“原來這么多年你都是這樣想的,難為你這般深沉的心思,竟是藏了這么久?!?/br> “不,”顧風(fēng)華滿臉驚愕,低聲說,“你不可能……” “是郁秋騙了你!你還不明白嗎?!”顧屹之音調(diào)陡然抬高,“她的話你也能信?你簡直愚不可及!告訴我,她都跟你說了什么?她為什么跟你說,我不是你生父?!” 顧風(fēng)華回頭看向郁秋,郁秋抿了抿唇,也有些摸不著頭腦。 老三竟然一直以為他不是顧屹之親生的! “這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郁秋問系統(tǒng)。 “因為你騙了他呀,”系統(tǒng)說,“如果老三以為他不是顧屹之親生的,就會早點(diǎn)攢夠失望離開,安安心心待在你身邊?!?/br> 郁秋:“……”草我以前居然這么卑鄙?! “我娘是薊國人,因為不滿劍閣當(dāng)年協(xié)助大宛國滅了薊國,乃與他人好,才有了我……”顧風(fēng)華喃喃地說,“難道不是這樣嗎?!” “可笑至極,可笑至極,”顧屹之又氣又笑,“原來,這么多年你一直是這樣以為的,怪不得你寧愿落魄潦倒,也不肯回到劍閣!” 顧風(fēng)華回眸看向郁秋,眼眸里噙滿淚水,凈是難以置信,他說:“你騙我?” 郁秋:“……” 司珩青冷不防說:“現(xiàn)在你可算相信,郁秋有多絕情了?” 郁秋百口莫辯,看了司珩青一眼,完全不知道該說什么。 算了,還是當(dāng)個卑鄙的、絕情的人輕松。 心思多了,怪累人的。 “阿華,”顧屹之嘆了口氣,溫聲說,“我就是你生父,如假包換,那個女人欺騙你這么多年,事到如今,你還要跟她走嗎?” 顧風(fēng)華有些彷徨,如果這時候師尊說點(diǎn)什么,哄著他、安慰他,他一定會聽他師尊的!豁出一切和她站在一起。 但郁秋什么都沒說。 他完全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誰對誰錯,誰真誰假,他甚至有些糊涂了! 郁秋為什么要騙他?騙了他這么多年? 這跟顧屹之隱瞞他娘親的真實身份、欺騙他這么多年,有區(qū)別嗎?! 說到底,他就一直活在謊言之中,還樂觀地以為,師尊的種種行為都是為了他好。 他開始有些理解此前司珩青的心情了,被玩弄的滋味,真的很不好受。 他想要一個真相,想知道郁秋當(dāng)年為什么要這么做…… 顧屹之也沒有料到還會有這么一出,峰回路轉(zhuǎn),顧風(fēng)華竟然開始動搖了。 他帶笑說道:“阿華,本尊提醒過你,你身后那個女人不值得信賴,偏偏你還對她死心塌地。” “梵音公主,是背叛薊國的人,”司珩青突然開了口,低眸看著石板上的人,“對嗎,秋兒?!?/br> 郁秋有些驚訝,看了眼司珩青,點(diǎn)頭。 阿青怎么會知道這些? 他在幫自己開脫嗎? 劍尊顧屹之詫異道:“你,你們……怎么知道?你們怎么清楚內(nèi)情?!” 司珩青淡淡地說:“昔年,你求娶薊國梵音公主,與她合謀借來青蓮火,從她口中得知青蓮火的秘密,以及破解用青蓮火淬煉的極品法器的方法,轉(zhuǎn)述給你父親老劍尊之后,直接引來了薊國滅國之禍,顧屹之,實情是不是如此?” 顧屹之沉了口氣,良久才道:“老劍尊想要徹底占有青蓮火,便與大宛國協(xié)議,破了薊國的國防,屠城之日,梵音公主剛剛懷上了我的孩兒?!?/br> “阿華出生之后,老劍尊一度想以他做爐鼎,供養(yǎng)青蓮火,”顧屹之道,“但梵音以死相逼,又因亡國之痛,日日活在悔恨之中,便甘心當(dāng)作爐鼎,為劍閣供養(yǎng)著青蓮火,只求我……能護(hù)著她兒子?!?/br> 顧風(fēng)華腦子里嗡嗡作響,什么都聽不進(jìn)去了。 他的出生就是個禍患。 他才是一切罪孽的源泉。 他的母親叛國,而他被滅國仇人撫養(yǎng)長大……他這一生,活的像個笑話。 “郁秋,”司珩青冷冰冰地說,“你費(fèi)盡心思為他編造謊言,就是為了讓他心里好受一些?” 第32章 略有些急促的心跳?!?/br> 32. 刺鼻的氣味, 熟悉的溶洞,天光下的女人,微弱的青蓮火……眼前這一幕幕, 在郁秋腦海里不斷地閃回。 她愈發(fā)確信, 她來過這里,見過石板上這個女人, 早在很久很久以前。 一些陌生的片段閃現(xiàn)在腦海里,與眼前的情景相互交疊。 貌美的女子被鐐銬固定在石板上, 手腕處插著細(xì)小的管子, 源源不斷地放著血, 一滴一滴, 灌溉在璀璨的青蓮火上。 綠色的火光照著她蒼白的臉,她噙著淚, 一遍遍地求情—— “幫我……” “殺了我,殺了我……” 郁秋試著去回憶更多,頭卻開始痛起來。 司珩青低眸看她, 微弱的光源下,她的面容有些模糊, 烏亮的眼睛里光芒黯淡下去。 “怎么了?”司珩青低聲問。 “我……”郁秋抬起臉看他, 皺起眉頭, 她說, “我頭疼?!?/br> “別去想了, ”司珩青道, “老三也不在乎你當(dāng)時為何要騙他, 他只是不確信罷了?!?/br> 兩人對話發(fā)生的時候,無人注意到—— 石板上的女人,手指尖突然動了一下。 那是郁秋進(jìn)入溶洞之后第一次開口說話。 她轉(zhuǎn)過臉看向顧風(fēng)華, 此時的他反而冷靜下來了,回想種種往事,個中因果,竟然有一些開悟了。 “師尊,”顧風(fēng)華喉結(jié)上下滾了滾,啞聲說,“我以前總覺得,你待我不如另外兩位師兄,雖很少苛責(zé),但也疏于教導(dǎo),總是一副不冷不熱的樣子,現(xiàn)在我想明白了。” 郁秋:“什么?” “我娘背叛薊國,間接害死了薊國數(shù)十萬百姓,你本就應(yīng)該恨我,不該幫我,”顧風(fēng)華搖搖頭,無奈地笑,“可你還是選擇了幫我,既然如此,我又憑什么要求你……像對待其他兩位師兄一樣,來對待我?” “我明白了,這一切本應(yīng)該是我罪有應(yīng)得?!鳖欙L(fēng)華想通了這一切,反而覺得輕松多了。 郁秋有些恍惚。 顧屹之欣然道:“阿華,你早點(diǎn)想明白就好,這個女人騙了你這么多年,你實在不應(yīng)該再由她擺布了!” 顧風(fēng)華看了顧屹之一眼,眸光立刻沉了下去,冷不防道:“這里有你說話的份嗎?” 顧屹之愣愣地說:“……阿華?” “閉嘴,”顧風(fēng)華道,“你是不是以為,你是我親爹,我就不會對你下殺手了?” “可你都已經(jīng)知道真相了!”顧屹之急道,“為什么還是這般態(tài)度?!” 顧風(fēng)華二話不說,一抬手,掌心出現(xiàn)一把小小的短/弩,箭頭藏在指下,拇指按下扳機(jī)—— 溶洞里忽然亮了一瞬,一柄流火般的短箭從顧風(fēng)華掌心飛出,迅速地穿破顧屹之的肩口。 “噗”地一聲,顧屹之肩上立刻多了個血窟窿。 顧屹之臉色煞白,悶哼一聲,左手捂著右肩,難以置信地看著顧風(fēng)華,半響,他低聲問:“在校場上,你為何不用暗器?” 顧風(fēng)華以短弩指著他,面無表情,“贏你,當(dāng)然要光明正大?!?/br> “你,”顧屹之低頭看著肩上涔涔的血,嘴唇顫抖,哆嗦著說:“你……你果然是,鐵了心要?dú)⒈咀穑俊?/br> 顧風(fēng)華目光直視面前的空氣,冷冷地說:“你死不足惜?!?/br> 顧屹之打了個冷顫,喘著氣,字字清晰地說:“你若殺我,便是犯下天底下罪無可赦的惡行,弒親者終將受到天譴,于你修煉之路無益,只會讓你滋生心魔,墮入修羅道。” 顧風(fēng)華道:“你在為我考慮嗎?” 顧屹之正要開口,顧風(fēng)華笑了出聲,短弩指著他心口,湊近了些,陰惻惻地說:“那我也為你考慮考慮,讓你死得漫長一點(diǎn),像你對待我娘一樣,一點(diǎn)點(diǎn)將你的血放干,如何?” 顧屹之臉色仿佛被凍住,胸腔劇烈地起伏著,輕輕地說:“阿華,阿華……你瘋了嗎?爹哪里對不住你了?” 顧風(fēng)華輕輕地笑。 “你要這青蓮火,我?guī)銇砜戳?,你要拿走它,爹也不會攔你,可是你得想清楚,”顧屹之沉聲說,“青蓮火以梵音的身體為爐鼎,一旦離開她,便只能靠你自己的血,養(yǎng)著這火焰,你……你做得到嗎?” “她呢?”顧風(fēng)華看了眼床上的女人,“她會怎么樣?” 顧屹之道:“她的身體早已經(jīng)和青蓮火融合,一旦拿開,她也會死?!?/br> 顧風(fēng)華怔了下,冷笑,“她已經(jīng)這副樣子了,活著又有什么意思?” 顧屹之嘆道:“你若留在劍閣,她也不必死。” 聽聞此言,顧風(fēng)華怒氣突然涌了上來,手中的短/弩照著顧屹之的臉?biāo)み^去,弩身在他臉上砸出一臉血,另一只手一把掐住顧屹之的脖子,將他往后一推,抵在石板邊緣上。 他目眥欲裂,每一個字都如同一把尖銳的刀,撕心裂肺地吼道:“顧屹之,誰把她害成這樣,你心里當(dāng)真沒數(shù)?” 顧屹之被扼住喉嚨,身體以一個扭曲的姿勢被抵在石板上,眼珠子往下瞟,艱難道:“若當(dāng)日……以你為爐鼎,她便、不必如此……” 最后一句話說完,顧屹之喉嚨上溢出一絲血,面容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