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同時一臉黑線。

    “這樣吧！”聶不凡一拍手，干脆道，“你就在雞窩村周圍蘀我放哨，隨時注意不讓別人偷走落單的雞。最近雞窩村附近經(jīng)常有奇怪的人出沒，小雞們純善無害，嬌嫩柔弱，一不小心就會被人抓走。”

    純善無害，嬌嫩柔弱？這說的絕對不會是你聶不凡的雞！

    三人默然。

    “如何？”聶不凡又問。

    王詩禪考慮了半晌，終于點下了他那顆將來會后悔千萬次的頭：“好?！?/br>
    ☆、29 發(fā)情的季節(jié)凌亂的夜一

    春天，是明媚的季節(jié),是新生的季節(jié),也是……發(fā)情的季節(jié)。

    最近一段時間，在雞窩村隨處可見各種千奇百怪地求偶場面,有搔頭弄礀的,有昂首高歌的,有聚眾斗毆的……一般來說，最呱噪的是鳥類,最暴力的是哺乳類,最波瀾不驚的是爬行類。

    雞群將村子鬧騰得像個集市,雞毛與塵土齊飛，混亂不堪。

    最先受不了的是李淮，這個可憐的家伙不知道發(fā)情的牲口是最可怕的，結果可想而知，被整得灰頭土臉，只要一出現(xiàn)就有雞給他使絆子，他與雞的關系已經(jīng)達到了“敵不動它不動，敵一動它就撓”的地步。至此，李淮徹底沒了脾氣，再也不敢輕舉妄動。

    到了晚上，雞窩村的雞群便開始了漫長而瘋狂的夜生活，凄厲的□聲攪得住戶們心浮氣躁。他們已經(jīng)失眠很多天了……

    聶不凡這個沒心沒肺發(fā)家伙一點也沒受影響，照樣睡到自然醒，不過他覺得自己突然明白了一件事，最近張三和李四之所以對他表現(xiàn)親密，是因為他們發(fā)情了！

    沒有女人慰籍的男人是基摸的。聶不凡深表理解。所以他決定帶著他們?nèi)ス涔涓G子，舒解一下欲望。不過在此之前，他想先去踩踩點，找一家規(guī)格比較高的青樓，里面的女人起碼得有中上之礀，否則那幾個家伙恐怕是看不上的。

    想到就做，聶不凡悄悄找到天女，說明來意。

    “你叫我這個貌美如花的女子和你一起去逛青樓？”十九用一種看怪獸的眼神看著聶不凡。

    聶不凡回望她一眼，嗯，如花不假，貌美欠奉。

    “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十九又道，“村里那么多男子，你隨便找一個不就好了？”

    “有我在，他們還能吸引人家姑娘的注意嗎？為了不落他們的面子，還是找你去的好。”其實他是不想在別人面前表現(xiàn)得像個雛吧……

    “……”十九嘴角抽抽，半晌才吐出一句話，“青樓是不接待女客的！”

    “你穿上男裝就跟男人沒什么兩樣了。”

    “……”十九瞬間炸膨，隨手cao起一件東西就砸過來。

    “哎，哎，我說笑的?！甭櫜环裁Φ溃拔业囊馑际?，你難道對青樓一點都不好奇？不想看看男人在美人與美酒的攻勢下原形畢露的模樣？”

    十九露出意動之色，但又礙于閨門清譽而猶豫。

    聶不凡加把勁繼續(xù)勸說：“你作為女子，在未出閣之前，深入了解一下男人的本性是很有必要的。你看咱們村那幾個儀表堂堂的公子們，哪里還有以前那種高貴優(yōu)雅的模樣？”

    這還不是被你逼的！十九斜了聶不凡一眼。

    最后，她當然是同意了，能夠親自體驗青樓生活的誘惑實在難以拒絕，她本身就不是個循規(guī)蹈矩的女人。

    兩人約定好時間，在一個黃昏后，先后找借口離開了村子。十九沒有帶她的玉從，聶不凡也沒領他的寶貝雞。

    在一家客棧換好衣服，兩名衣著光鮮的俊公子就出現(xiàn)了。

    今天的目標是城南的那家杏和樓，這是溪山城三大青樓之一，另外兩家分別是宜春院和玉秀招。

    聶不凡和十九都沒光顧過煙花柳巷，初入這種場所免不了心下忐忑，又有點小小的興奮。

    老鴇見他們進來，立刻笑吟吟地迎上來，她眼光毒辣，一看就知道這兩人出身不俗。

    “兩位公子，歡迎光顧杏和樓，看兩位眼生，想必是第一次來吧？”

    “嗯?！甭櫜环补首魃畛恋攸c點頭，四下環(huán)顧，滿眼都是鶯鶯燕燕，袖舞飄香，看得人眼花繚亂。

    “那讓我給兩位安排一個雅座，再給你們介紹幾個姑娘？”

    “甚好?！?/br>
    聶不凡和十九跟著老鴇上了二樓。二樓比起一樓清靜了許多，打開窗子可以看到一樓的情景。

    老鴇一邊叫丫頭奉茶，一邊問道：“兩位喜歡什么樣的姑娘？”

    “庸脂俗粉就不必提了，我想要最好的?！甭櫜环猜詭О翚獾卣f道。

    “當然，一定給公子最好的?！崩哮d笑得一臉褶皺，口風一轉(zhuǎn)道，“不過咱們杏和樓的頭牌一般不會輕易見客，得看客人是否有誠意。其他名花倒是可以先介紹給兩位公子。”

    “哼！”十九冷哼一聲，從袖子里掏出一錠銀子，輕蔑道，“只要我們滿意，自然不會小氣！你只管將你們的頭牌叫來。我倒要看看那頭牌有何特別之處。”

    “呵呵。兩位請稍等?！崩哮d自然地舀過那錠銀子，躬身走了出去。

    聶不凡向十九豎了根拇指。

    十九得意道：“小意思。”

    “聽說青樓的頭牌都是才藝雙全，待會我們先聽聽曲?！甭櫜环步ㄗh道。

    “當然只能聽聽曲，難道你還想過夜不成？”十九神色不滿道。

    聶不凡想了想，嬉笑道：“若是遇到中意的，我不介意溫香軟玉一把。”

    “那我就告訴李家公子他們。”

    “告訴他們什么？”

    “告訴他們你背著他們紅杏出墻?！?/br>
    聶不凡嗤笑一聲，鄙視道：“真不知道你腦袋里在想些什么烏七八糟的東西，紅杏出個頭啊！”

    十九翻了個白眼：“別以為我不出門就不知道你們幾個的事情，英雄都告訴我了?！?/br>
    “英雄？”聶不凡古怪道，“它跟你說什么了？”

    “它說你跟兩個大大天天發(fā)情。”

    “……”聶不凡決定回去就把它給燉了，“它說什么你都信？”

    “英雄是不會說謊的?！?/br>
    “你什么時候和它關系那么好了？”

    “世上唯一一只會說話的雞啊！”十九眼睛亮亮道，“我當然得好好照顧。”

    正在說話間，門外突然傳來喧嘩聲，似乎有人在鬧場。

    兩人對視一眼，都沒打算出去湊熱鬧，誰知聲音卻漸漸朝這邊接近，然后房門突然被踢開，進來四五個男人，他們身后還跟著老鴇和幾名姑娘。

    “兩位公子，實在不好意思?！崩哮d連忙道歉。

    “你們就是要包柳嫣兒的人？”為首的男人喝問。

    “柳嫣兒是誰?。俊甭櫜环矄?。

    十九搖頭：“我也不知道?！?/br>
    周圍瞬間陷入短暫的沉默，人家氣勢洶洶地跑來鬧事，結果對方完全不在狀態(tài)。

    “徐mama，這是怎么回事？”為首的男人狠聲道，“你不是說是他們召了柳嫣兒嗎？”

    “是，確實是他們啊!”老鴇笑得勉強，解釋道，“這兩位公子初來乍到，可能不知道柳嫣兒就是咱杏和樓的頭牌。”

    聶不凡這才恍然：“原來她叫柳嫣兒啊，在哪呢？來了嗎？”

    說著，探頭朝外看了看，視線在一名被侍女攙扶的美女身上掃了掃。

    男人上前擋住他的視線，惡聲惡氣道：“你給我聽好，柳嫣兒是我韓松凌的女人，誰也不能召她！”

    聶不凡斜靠在桌邊，上下打量這位少爺，淡淡道：“既是你的女人，為何還讓她留在青樓，直接領回家不就好了？”

    韓松凌臉色一變，怒道：“本公子的事還輪不到你管?！?/br>
    “我也不想管?！甭櫜环矓偸值溃翱墒橇媚锛热皇沁@里的頭牌，那么客人就有資格見她，只要她愿意。徐mama，你說是吧？”

    老鴇忙堆笑道：“公子所言極是。”

    “是什么是？”韓松凌斥道，“本公子將她包場了。”說著，從懷中抽出一張銀票遞給老鴇。

    老鴇忙收起來，又有些為難道：“可是，是這兩位公子先點的柳嫣兒?！?/br>
    韓松凌又從懷中抽出一張銀票，然后還挑釁地看了看聶不凡和十九兩人。

    “徐mama，你這可不行?！甭櫜环灿挠牡?，“至少也要問問柳姑娘的意見啊，她既然是杏和樓的頭牌，自然不是用幾個錢就能打動的。若誰出的錢多她就跟誰，那豈不是和一般庸脂俗粉無差了？”

    “這……”老鴇語塞，轉(zhuǎn)頭向柳嫣兒看去。

    柳嫣兒上前幾步，微微一福：“公子所言極是，奴家先答應了公子，自然要優(yōu)先招待公子?！?/br>
    韓松凌臉一黑，抓住柳嫣兒的手，怒道：“你說什么？”

    “哎，別動粗，女人是用來疼的?！甭櫜环采锨?，擋在柳嫣兒身前。

    “你滾開！”韓松凌伸手就要去推聶不凡，十九一個杯子丟過去，阻了韓松凌的動作。

    聶不凡又道：“這位公子，大家來青樓都是為了尋歡的，何必為了一點小事而鬧得自己不愉快呢？”

    韓松凌狠狠地瞪著他，半晌轉(zhuǎn)向柳嫣兒問道：“你確定要陪他們？”

    “是?！?/br>
    “好，本公子不管了！”說完，他轉(zhuǎn)身甩袖而去。

    這人好傻，白花了這么多錢，還不知道把人給攛掇走，坑蒙拐騙總得會一樣吧。誰知沒兩句話就走人了，真是斗得亂沒成就感的。聶不凡在心里不厚道地想著。

    老鴇舒了口氣，笑道：“打擾兩位公子，我們這就出去，讓柳嫣兒好好招待兩位。”

    待眾人出去，聶不凡嘆道：“看來這家是不行了?！?/br>
    “什么不行？”十九好奇地問。

    聶不凡小聲道：“你沒看到這位柳姑娘有相好了，就算再漂亮，也不合意啊?！?/br>
    “你要合意干什么？不就是想來青樓見識下嗎？你還真想跟她們顛鸞倒鳳？”

    不待聶不凡說話，那邊的柳嫣兒已經(jīng)開口道：“兩位公子，先讓奴家給兩位彈奏一曲如何？”

    “好，姑娘請?！甭櫜环残σ饕鞯鼗氐馈Ｐ闹邪底钥上?，這位確實是個美人，眉目如畫，體態(tài)均勻，聲音如黃鶯啼鳴?？上?，看她與那個韓某某的互動就知道有貓膩，心有所屬的可不能介紹給張三和李四。

    悠揚的琵琶聲響起，不過對不懂欣賞的聶不凡來說，算是對牛彈琴了。十九倒是聽得頗為入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