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 禍害遺千年
“這種話你都敢說,不要命了別連累我!”率先說話的那人語氣里已經(jīng)很明顯的帶了絲怒氣,能看出來他的態(tài)度很是慎重,充滿了敬畏之情。 也是,那位商城之王可是傳說色彩十分濃重的角色,既然能把一個城市冠上自己的名號,其實力可見一斑。 商城之王,名叫商南洲,是個神秘至極的人,一手在商城建立起了屬于自己的商業(yè)帝國,其手腕殘酷又鐵血,無一不為其膽寒。 但一直都沒有人見過他的真實面目,他似乎更加喜歡在幕后運籌帷幄,獨自一人享受把一切都掌握在手心的感覺。 航市是梟家的天下,那么商城就是商南洲一人獨大,兩個掌權(quán)者卻是完全相反的風(fēng)格,梟月燼的相貌人人皆知,不知有多少人拜倒在他那精致過頭的相貌之下。 而商城之王的具體樣貌,就成了個秘團(tuán),只有某個吃瓜少女自稱不經(jīng)意間見過他一個背影,那細(xì)腰長腿,身高至少能有188以上,看背影就指定是個大帥哥! 她自此一見傾心,苦苦追尋多年,卻不得再見其第二次,相思成疾。 這些獨屬于商南洲的故事已經(jīng)是人們津津樂道的,就算是和他生意上并沒有什么交集的梟家,梟君屹也經(jīng)常聽到過他的名字。 如果說想要找到一個可以和梟月燼抗衡的人,那也只有商南洲了。 “我也就是好奇嘛?!毙〉苌巧堑孛嗣约旱暮竽X勺:“我不說就是了?!?/br> 他的聲音驚醒了正沉浸在自己思緒中的梟君屹,他不由得伸手扣住了一旁的水泥袋子,目光深深,手上因為過于用力而綻出了青筋,指節(jié)泛著不自然的青白色。 憑借他自己的能力,是不可能從梟月燼的手掌心中逃出去的,而商南洲無異于是他最后的希望。 無論用什么辦法,都必須借助商南洲的力量來保證自己的安全。 “只是,老大交給我們的任務(wù),有些不好完成啊?!毙〉艿恼Z氣有些小心翼翼。 “嗯?!睘槭椎哪侨苏Z氣也帶了絲郁悶,沉沉點了點頭:“如果說是之前的梟君屹也就罷了,現(xiàn)在換成了梟月燼當(dāng)家,他可不是個好惹的,把梟家管理的跟個鐵桶似的,怎么都找不到突破口。老大這次又是秘密行動,絕對不能暴露了?!?/br> 兩人面面相覷一會,不由得同時沉沉嘆了口氣。 一直躲在窗戶底下偷聽的梟君屹莫名感覺自己膝蓋中了一箭,這兩人是瞧不起誰呢。 但他也只能強(qiáng)行咽下一口老血,畢竟還想跟著人家混呢。 他站起身拍了拍褲子上的土,把臉上打理干凈,露出了自己的本來面目,盡量讓自己顯得無害一些。 要不是梟月燼那個王八蛋追捕他追的那么緊,他也不至于還得在臉上糊著泥巴躲藏。 屋里的兩人還在低聲交談著,梟君屹深呼吸了一口,緩緩舉起了自己的手臂,做出投降的樣子,輕輕一腳踹開了房門,走了進(jìn)去。 他這才看清楚屋里兩個人的相貌。 一個個子偏高偏胖的男人看起來比較嚴(yán)肅,一聽到動靜他就下意識地拿起了一把匕首,向身旁的人使了個眼色,一看就是那個上位者。 站在一旁的又瘦又小,看起來像個猴子似的,臉上掛著略有些滑稽的笑容,動作卻靈敏地很。 兩人并肩站在一塊,活像是一對胖瘦仙童,看起來特別搞笑。 梟君屹只感覺像是一陣風(fēng)輕輕吹過,那離自己足有十幾步遠(yuǎn)的瘦小男人就近在了眼前,脖頸上被擱置了一柄銀白色的刀刃。 眼前兩人的氣質(zhì)一瞬間就轉(zhuǎn)變了,眼里沁滿了暗沉沉的殺氣。 瘦小男人笑嘻嘻地瞧著梟君屹,那雙眼睛卻十分靈活地轉(zhuǎn)動著,默不作聲地觀察著眼前的人。 半晌,他才嬉笑著開口道:“哎呀,你是不是聽到了我們剛才說的話?” “偷聽別人聊天可是不好的行為哦?!闭Z氣聽著像是開玩笑似的,但卻是默默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他拿著的武器很是陰損,看起來和普通的匕首似乎并沒有什么區(qū)別,但上面卻布滿了不易察覺的暗刺和導(dǎo)流線,造成的傷口要比普通武器嚴(yán)重上數(shù)倍,而且還不容易好。 梟君屹立刻就覺得脖子火辣辣的一片,臉色也跟著變得慘白了許多。 眼前這兩人根本沒有想要問話的意思,都是真的動了殺氣。 要不是這個瘦小男人喜歡玩樂,他可能現(xiàn)在已經(jīng)身首異處了。 強(qiáng)行按耐下心中的恐懼之情,可梟君屹的聲線卻還是控制不住地顫抖著:“我是梟君屹!” 他的尾音有些控制不住地高昂了起來,生怕自己說的慢上那么一秒,就真的要和這個美麗的世界說再見了。 好在那個瘦小男人聞言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把刀柄挑了出來,輕輕地擱在了梟君屹的脖頸上,瞬間就有殷紅的血液滲了出來,打濕了他的大半邊衣襟。 梟君屹控制不住地顫抖了起來,這才有精力磕磕巴巴地道:“我,我確實聽到了你們剛才說的話,你們不是想要知道梟家的消息嗎,我都可以告訴你們!” “你怎么證明你就是梟君屹啊,我們又不認(rèn)識他,我說我才是梟君屹,你也沒有什么證據(jù)說我不是啊?!笔菪∧腥耸种械牡度幸琅f沒有撤離開來,笑嘻嘻地和他兜圈說著繞口令。 那個高胖男人卻是默不作聲地拿出了手機(jī)翻看著什么,半晌微不可見地輕點了下頭。 “看來還真是啊?!笔菪∧腥艘姞钚Φ母鼩g了,語氣中帶了絲調(diào)侃的意味。 梟君屹這才松了口氣,沒好氣地道:“這下你們信了吧,我可以交出商南洲想要的情報,只要……” 他的話還沒說完,小腿上就被人踹了一腳,控制不住地跪倒在了地上。 瘦小男人動作很快地把他五花大綁了起來,眼中閃過了一絲陰冷:“我們老大的名字也是你能說的?” 梟君屹就怒了,商南洲是總裁,自己也是總裁,既然大家都是同行,那有什么不能叫名字的?! 但面前這兩人很明顯不是什么好惹的角色,他還是慎重點好。 他十分識時務(wù)地拋棄了自己的一身傲骨,訕笑著道:“商總,商總,是我說錯了。這下能放開我了吧?” “放開你?”瘦小男人訝異地驚叫了一聲,像是聽到了什么很不可思議的事情似的,隨即又笑吟吟著道:“既然自己送上門來當(dāng)我們的俘虜,那就要有會被綁架的覺悟?!?/br> 梟君屹腦子都懵了一下,憤怒地?fù)P聲叫嚷道:“我是來和你們交換條件的,我給商用提供他想要的消息,只需要他能夠保……” 只是話還沒說完,就再一次被人打斷了,瘦小男人臉上已經(jīng)帶了絲不耐煩,獰笑著道:“你當(dāng)我們是什么好人呢,還想著跟你講道理?有什么話我勸你最好憋在肚子里,要是被我們老大聽到了你這話,非得直接弄死你不可。” 梟君屹頓時就有些懊悔,鬢角邊沁出了一片冷汗,有種上了賊船的感覺。 他聽說過商南洲行事詭秘陰狠的事,只是第一次直面他的手下。 就連兩個小嘍嘍都能這么的張狂不講道理,那商南洲本人肯定也好不到哪里去。 他頓時就十分后悔,但是事已至此,開弓沒有回頭箭,以后要真的直面商南洲,一定得慎重才行。 梟君屹現(xiàn)在也只能心里mmp,表面笑嘻嘻。 負(fù)責(zé)搜尋的人回來復(fù)命了。 一米九的大個子愣是跪在地上,把自己蜷縮成了一團(tuán),滿臉的愧疚。 老大把這么重要的任務(wù)交給了自己,自己卻沒有辦好,他可怎么有臉回來啊嗚嗚嗚。 “老大,整個航市都翻遍了,沒有找到梟君屹的蹤影,是我們無能?!?/br> “知道了,下去吧?!睏n月燼淡漠地瞥了他一眼,語氣聽不出喜怒,端的是高冷霸氣。 “是?!笔窒侣勓愿切呃?,淚汪汪地看了一眼自己最敬愛的老大,一步三回頭地離開了。 頂著他那熱烈的眼神,梟月燼愣是把已經(jīng)到了嘴邊的安慰的話又硬生生咽了下去。 等到看著人走了,他才轉(zhuǎn)頭看向了身邊的桑皎皎,臉上的不滿才浮現(xiàn)出來,微微挑了挑眉尾,冷淡道:“難不成他還憑空消失了不成?” “那說不準(zhǔn)?!鄙pㄓ珠_始皮了起來:“說不準(zhǔn)是走的好好的,就身穿了,回到了古代,開啟霸道王爺愛上我的劇本呢!” 梟月燼抽了抽嘴角,輕輕地拍了拍她圓滾滾的后腦勺:“傻了吧唧的,少看點你那些破小說。” “你說誰破呢!”桑皎皎怒了,磨著一口小米牙怒視著他:“這可是我的精神食糧??!” “行行行,我破,我破?!睏n月燼無語地撇了撇嘴角,隨口敷衍了一句。 一直乖巧蹲在一旁的若歐突然感覺噎得慌,于是怒而掀翻了自己面前的狗糧,不屑的翻了個白眼,嘲諷道:“桑皎皎,我看你不是傻,是腦子有毛病吧!” 梟·中國馳名雙標(biāo)·月燼聞言臉色幾不可見地沉了一瞬,微微地瞥過去一眼,帶了絲殺氣。 她算什么玩意,也敢說自家小家伙? 桑皎皎板著臉,冷聲質(zhì)問道:“你這話什么意思?” 根本沒有發(fā)現(xiàn)氛圍已經(jīng)有絲不對的若歐聞言,頓時就樂壞了,再接再厲地嘲諷道:“是我說錯了,你根本就沒腦子才對!生氣了吧,有本事你弄死我啊!” 桑皎皎卻一秒恢復(fù)了笑嘻嘻的表情,沖著她略略略:“難道狗咬我一口,我還要返回去咬它嗎?” 桑皎皎:我怒了,我裝的。 “你罵誰是狗呢!”若歐頓時就怒了,揚起自己那鋒利的小爪子就想去撓她。 “夠了,別鬧了?!睏n月燼語氣中帶了些不耐煩,冷沉著臉說道。 若歐眼睛都亮了,梟爺這是替自己說話呢! 她當(dāng)即就搖著尾巴湊了過去,滿臉得瑟地道:“我才不跟傻子鬧呢,梟爺,咱們走吧!” “確實得走?!睏n月燼抱臂站在一旁,表情冷淡,微昂著頭垂下眼簾瞥著她,慢吞吞道:“你傷害季綿綿的證據(jù)我已經(jīng)移交給警方了,他們會來帶你走的?!?/br> “警方是什么?”若歐歪著頭,一派天真可愛的樣子,疑惑道:“可是我比較想和你走嘛?!?/br> 她這副宛若智障的樣子看的桑皎皎都有些不忍心了,然后就目送她上了車,歡快的搖著小手絹歡送她。 笑話,若歐這個心腸歹毒的女人都差點害死自家的小綿羊,她是腦子被驢踢了才會可憐這貨。 因為證據(jù)確鑿,還造成了十分嚴(yán)重的后果,若歐還沒搞懂眼前這些都是什么人,就直接牢底坐穿了。 兩個女警官上來想給她戴上手銬,若歐卻一邊怒視著她們一邊掙扎辱罵著:“你們是什么人,我可是星月嶼的若家大小姐,還不快放開我!” 可惜她爸就算是現(xiàn)在改名叫若剛也沒用了。 桑皎皎扯了扯梟月燼的衣角,問道:“如果若家知道這事了報復(fù)你可怎么辦?” 梟月燼反手撫摸了下她的狗頭,挑起了一邊唇角:“那就讓他們來,我還沒怕過誰。況且,本來就是那個女人自己做錯了事不是嗎?!?/br> …… 時間倒流回一個月前。 “再見了。”說完這三個字后,桑若若就按耐著心里的恐懼,縱身一躍跳進(jìn)了身后的大海之中。 驚起了一片浪花之后,她就這么緩緩地沉入了海里,肺里僅存的那口氧氣很快被揮霍一空,帶起一片火辣辣的刺痛感。 她的意思也隨著變得越來越模糊,死亡的陰影逐漸籠罩了她的全身。 隨著一串泡泡浮上海面,她也徹底失去了意識,腦海中只沉浮著一句話:難道自己真的要死在這個虛假的世界中? “小姐,快醒醒?。 ?/br> 耳邊不斷地回蕩著這句話,桑若若忍不住皺了皺眉頭,猛地咳嗽了起來,隨著卡在肺里的一口水被嗆出,她也緩緩睜開了眼睛。 眼前映入了一副看起來飽經(jīng)風(fēng)霜的面龐,一個陌生男人正蹲在她的身邊,滿臉擔(dān)憂地看著她。 看到眼前的人醒來,他那被海風(fēng)吹得滿臉皺紋的臉上漾出一個憨厚老實的笑容,有些不自在地用脖子上搭著的毛巾擦了擦鬢角。 那雙手粗礫極了,滿布老繭,一看就是飽經(jīng)風(fēng)霜。 桑若若垂下了眼簾,嘴角揚起一個冷厲的笑容:能在茫茫大海中被人救起,這是不是說明,就連老天爺都在眷顧自己? 在死亡邊界游走的滋味可真不好受,她已經(jīng)感受過一次了,那接下來,也該輪到她桑皎皎了吧。 只是這本小說的劇情走向已經(jīng)面目全非,事態(tài)都在向著與原劇情截然不同的方向進(jìn)行著。 她最大的金手指已經(jīng)完全失去了效用,這個世界已經(jīng)逐漸脫離開了她的掌控。 桑皎皎手里還掌握著可以讓自己身敗名裂的錄音,她似乎已經(jīng)輸?shù)囊粩⊥康亓恕?/br> 桑若若完全想不出來自己該用什么方法來翻身,心里不由得泛起了一絲煩躁。 她抿緊了唇瓣,臉上卻揚起一抹清純無害的笑容來,輕聲問道:“是您救了我嗎,真是多謝你了?!?/br> 聽到這么軟綿綿的道謝,男人那本就老實的面容帶出了絲窘迫,連忙擺手道:“不用謝,不用謝,我是個漁夫,您叫我老張就行!” “張叔!”桑若若甜甜地叫了一聲,眸中卻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陰冷。 “那個,您是桑若若小姐吧?”老張頗有些不好意思地?fù)狭藫献约旱暮竽X勺:“我看過您演的電視劇,我女兒她特別喜歡您!” 一提起女兒,他的眼中就迸發(fā)出了別樣的光彩,表情也跟著生動起來,笑著道:“我家里到處都掛著您的海報呢!” 瞧他這副窮鬼的樣子,誰會稀罕一家窮鬼的喜歡呢。 桑若若很不耐煩,臉上的表情卻絲毫未變:“真是太謝謝你們了,我一定得好好感謝你們才是!” 緊接著,又裝作不經(jīng)意間道:“我的手機(jī)壞掉了,也不知道我的經(jīng)濟(jì)人這么些天沒聯(lián)系到我會不會出什么事?!?/br> 頓了頓,才拋出了問題:“最近網(wǎng)上沒有什么說我甩大牌之類的消息吧,哈哈?!?/br> “沒有沒有?!崩蠌堖B忙搖頭道:“只是我那閨女天天在家里念叨,好久沒看到你的新聞了?!?/br> “是嗎?!鄙H羧舻男α诵?,眼中閃過了一絲詫異,也不知道桑皎皎那個愚蠢偽善的女人在打什么主義。 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桑若若非但不想感謝她,還有些看不起她的愚蠢。 就算是桑若若這個身份還暫時沒有失去效用,可終歸是自己的把柄被別人握在了手中。 航市現(xiàn)在又是梟月燼的天下,自己非但沒有把他攻略下來不說,還沒有把梟月燼和桑皎皎拆開。 總之航市是回不去了,她想要東山再起,就必須換一個身份。 桑若若勾唇笑了笑,挑開了話題:“張叔,您是哪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