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你是我唯一的藥
他不由得有些膽寒,他的對手,還有那些競爭者全都不會放過他的! 但他不明白,為什么他突然就變成了這樣! 路上的行人滿臉詫異的看著他,他卻理都不理,磕磕絆絆的走著,他仿佛已經(jīng)看到了自己崩塌的世界。 等回到家,桑若若已經(jīng)失去了蹤影。 梟君屹完全沒有興趣了解她的行蹤,只把自己關(guān)在了房間里,借酒消愁,頹廢的不成個樣子。 梟君屹把自己關(guān)在了房間里,有好幾天都沒出門了。 他這副樣子可是讓大夫人擔(dān)心的不得了,整天跟著食不下咽的。 可她也不知道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去敲兒子的房門也沒有任何回應(yīng)。 但是他這樣不吃不喝的身體怎么熬得住,大夫人也只能天天把飯菜給他端到門前,卻整整一天都紋絲不動。 大夫人心里焦急無比,自己親自下廚做了一些家常小菜,站在他的房間前,忐忑的敲響了門。 “君屹,該吃飯了?!彼穆曇粜⌒囊硪淼?,充滿了忐忑。 本以為還會和之前一樣得不到回應(yīng),她站了不知多久,房間里都沒有任何動靜。 她嘆了口氣,轉(zhuǎn)身正想離開,沒想到門這時(shí)卻被吱呀一聲打開了。 她頓時(shí)滿懷希望的扭回頭,目光熱切極了。 梟君屹久違的出了門,這些天他躲在房間里,把窗簾都拉的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的,不見一點(diǎn)陽光。 他臉上的胡茬長的凌亂,一看就是很久沒有打理過了。 大夫人心疼的紅了眼眶,上前幾步正想開口關(guān)心,他卻早就一把接過了托盤。 他本想著既然已經(jīng)成了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不如干脆直接餓死得了,讓人看到了他的臉可往哪擱。 但是終究是抵擋不過生理上的需求,餓了也沒幾天,就餓的心慌,掏心掏肺的難受,不停干嘔著。 梟君屹面無表情,一手接過托盤,避開了母親的手,退后幾步就嘭地甩上了門。 他怨自己就連這點(diǎn)饑餓都忍耐不了,忍不住就把怨氣撒到別人頭上,連帶著也怨大夫人天天給他送吃的,才讓他意志這么不堅(jiān)定。 他這副樣子可嚇壞了大夫人,她的聲音顫抖無比,小心道:“君屹,你這是出什么事了?有什么事你和媽說。” 回應(yīng)她的只有一片寂靜。 梟君屹躲在門后,大口大口地往嘴里塞著食物,噎的直翻白眼,哪里還有那副霸道總裁的樣子。 他簡直就像個餓死鬼,動作機(jī)械的往嘴里塞,也不管自己是不是已經(jīng)吃飽了。 大夫人心里發(fā)慌,干脆急促的敲起了門,嘴里咒罵著:“是不是前幾天來的那個姓桑的女人惹你不開心了?真是個賤人,能攀上我們梟家是她的恩典,居然還惹你生氣!” 她又放緩了聲音,溫言安撫著:“不過是個女人而已,你要是不喜歡,那就隨便打發(fā)了,再找一個?!?/br> 她的嘴里還不住的嘀嘀咕咕念叨著,手上卻越來越急促。 敲門聲混雜著她的嘮叨聲,就和念經(jīng)一樣充斥著整個房間。 梟君屹本就心情不好,這下更是煩躁無比,忍不住就站起身一把拉開了門,惡狠狠地瞪視著自己的母親。 他想要怒罵她,讓她閉嘴,難道就聽不到他此時(shí)心里有多么煩躁嗎,還在這里不停地?zé)┤恕?/br> 他的嘴一張一合著,卻只能“啊……啊……”的發(fā)出幾個破碎的音節(jié),無力的嘶吼著。 難道他這輩子就真的成了個廢人嗎! 憤怒、羞恥、不甘在他的眼中翻騰著,讓他的眼珠都有些充血泛著血絲。 大夫人驚慌的瞪大了眼睛,一手撫上了他的臉,聲音顫抖不已的問道:“君屹你這是怎么了?怎么成這副樣子了?” 現(xiàn)在就連母親都嫌棄自己了嗎。 他心里滿是悲哀,無力的嘶吼著,眼眶卻是突然一酸,幾滴晶瑩的淚水從眼眶中溢出。 他忍不住就開始低聲抽泣著,把臉埋在了母親的頸窩里,哭的滿臉淚水。 大夫人小心翼翼的回抱住他,輕輕地在他背上拍打著,心里默默猜想。 他這副樣子,是不是得了什么???為了個女人也不至于這樣啊! 她也忍不住自己心里的悲哀,眼角溢出淚水來,兩人抱在一起哭作一團(tuán)。 真正的原因倒是被她猜了個差不多,她兒子就是得了某種不能外傳的病。 梟君屹一邊哭,一邊在心里咒罵著,他罵所有和他做對的人,罵著罵著就罵出了聲:“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們的!” 聲音傳在了他的耳朵里,他頓時(shí)愣住了,滿臉的不敢置信,小心翼翼的叫了句:“媽?!?/br> 他真的能說話了!他不是啞巴了! 梟君屹頓時(shí)喜極而泣,眼淚流的更兇。 他的話被大夫人聽到了耳朵里,再聯(lián)想到他的舉動,她心里頓時(shí)咯噔一下。 壞了,該不會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癥才瞞著她吧!不然她兒子怎么可能會哭! 她頓時(shí)摟著自己兒子,哭的聲嘶力竭:“我的兒你怎么這么命苦,你要是沒了我可怎么辦??!” 沒了?誰沒了? 梟君屹聞言臉色沉了沉,深呼吸一下才道:“媽,你誤會了,我沒事?!?/br> “啊?你沒得了某種嚴(yán)重到只能不治身亡的病嗎,比如癌癥啥的?”大夫人滿臉茫然的看著他,臉上還掛著淚珠。 他的臉色頓時(shí)變得一陣青一陣白,嘴角抽搐著,尷尬道:“不是,我沒生病?!?/br> 他媽這話聽著怎么這么別扭呢,和咒自己死一樣。 不過眼下還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去確認(rèn)一下。 他隨口打發(fā)了自己母親,就再次鉆到了房間里。 他不是個廢人了! 開心之余,他總覺得這次的事情來的莫名其妙,八成是有人故意做的。 他懷疑這件事和他去了趟東港脫不開關(guān)系,但他一時(shí)也沒有證據(jù)。 因?yàn)椴]有接觸東港里的食物之類的,也不知道是在哪里中的毒。 他又不能去調(diào)查,梟氏集團(tuán)總裁整整一周不能人道又變成啞巴這事,說出去也只會笑掉人家的大牙吧。 不管他再如何不甘心,如何氣憤,也只能打落門牙往里吞,硬生生咽下這個啞巴虧。 …… 梟月燼難得的沒有出去忙,而是癱在別墅里的沙發(fā)上看電視。 長相甜美的娛樂記者播報(bào)著:“梟氏集團(tuán)現(xiàn)任總裁疑似失聯(lián)一周,今天首次出面澄清事實(shí)?!?/br> 梟君屹整整一個禮拜都躲在家里,不管是誰都聯(lián)系不上,他沉浸在痛苦中,自己都自顧不暇,哪里有余力去管別的。 外界頓時(shí)傳出了各種風(fēng)言風(fēng)語,什么離譜的說法都有,比如說得了急癥已經(jīng)去世了,碰到心愛的人,家里反對私奔去了,被綁架囚禁已經(jīng)撕票了等等,讓人看的啼笑生非。 這次出現(xiàn)他看著倒是挺精神的,和之前一般無二,但是怎么總覺得他眼神里怪怪的呢。 梟月燼捏著自己的下巴,嘴角揚(yáng)起一抹嘲諷的笑,淡淡道:“說吧,你對梟君屹做了什么?!?/br> 一旁喝咖啡的楚洛肴聞言揚(yáng)起了一個人畜無害的笑意,淡定道:“就是一種普通的藥罷了,不會死人的,嗯,好像還添了一點(diǎn)別的料。” 他歪著頭,一副在很認(rèn)真思索的樣子,一本正經(jīng)道:“對了,還有種啞藥,如果他乖乖的當(dāng)一個禮拜太監(jiān),那就什么事都沒有,但是他要是還想著碰女人,就會催動他身體里的第二種藥,當(dāng)幾天啞巴。” 他輕巧的放下了茶杯,一手托著臉頰,狀似很苦惱,滿臉糾結(jié)和不忍道:“沒辦法,他自己說想要見識一下我們的實(shí)力嗎,我也只能滿足他這個心愿了?!?/br> 說罷,楚洛肴溫潤一笑:“反正只是個惡作劇嘛,他應(yīng)該不會生氣的吧?!?/br> 蹲在角落里的桑皎皎聞言更加往里縮了縮,這個男人簡直是個白切黑啊,惹不起惹不起,以后見了他一定得繞著走。 梟月燼留在家里的主要原因,是因?yàn)榻裉煲呀?jīng)是十五月圓之夜了。 他這種病是心理性的,沒有什么特殊有效的療法,每次發(fā)作都痛苦無比。 之前那么多次都熬過去了,也不差這一次了。 他自嘲的笑了笑,吃過晚飯就把自己關(guān)進(jìn)了房間里。 隨著月亮逐漸上升,皎潔的月光撒了進(jìn)來,籠罩著他的全身。 梟月燼額上的發(fā)都變得濕淋淋的,嘴唇蒼白而干裂,緊緊的抿著,因?yàn)楸M力的忍耐,手上的青筋全都爆了出來。 他忍不住喘著粗氣,低垂的眼睫下泛著猩紅的殺氣。 他體內(nèi)不斷的有力量洶涌著,蠱惑著他去摧毀眼前的一切。 這時(shí),門突然吱呀一聲輕輕打開了。 桑皎皎探進(jìn)頭來,懷里抱著個平板電腦。 她最近多了個興趣,就是翻看微博的評論區(qū),現(xiàn)在總算是有幾個不腦殘的粉絲了,熱搜里也不再是桑若若的一言堂,她甚至還發(fā)現(xiàn)了夸自己的評論。 已經(jīng)好久沒有見到梟哥了,她想要和他分享一下最近發(fā)生的事,想要和他待在一起。 只是,梟哥他看起來怎么很不對勁的樣子。 桑皎皎連忙把平板隨手扔到了床上,跑過來跪坐在了他的身邊。 她的手顫抖著,輕輕覆上了他的。 她滿眼的心疼,不住的輕輕撫慰著,想要讓他好受一點(diǎn)。 梟月燼的目光緩緩對上她的,長睫微微一閃。 不知為何,他的心突然就安定了一些。 他伸長手臂,將眼前的人緊緊抱在懷里,臉埋在了她的頸窩處,汲取著她身上的溫暖。 她那么小,那么軟,身上滿是馥郁的馨香。 桑皎皎伸手回抱住他,輕輕地用臉頰蹭著他柔軟的發(fā)絲。 她被那清冽的氣息包裹著,心底滿足的嘆了口氣。 他們是彼此的救贖。 梟月燼捏著她的下巴,抬起了她的臉,不夠,還不夠,他還想要更多。 他的唇緩緩落在了她的額頭,落下一吻。 游移著,然后是她的眉,她瑩潤的眼睛,秀挺的鼻梁。 他的吻癢癢的,桑皎皎的臉上忍不住泛起了一絲薄紅,緩緩閉上了眼睛,長睫不住地輕顫。 他笑了笑,聲音低沉又好聽極了。 她忍不住吞了口口水,像是被什么蠱惑到一般,緩緩抬起了頭。 兩瓣唇微微相貼,他不住的感受著其中的甜蜜。 她的唇那么甜,那么軟,幾乎要溺死其間。 她的身體也跟著輕顫,臉上的紅暈逐漸夸大,就連耳根處也通紅一片,看著可愛極了。 半晌,兩人才分開,他的眸子璀璨如星,仿佛將那整條星河都盛在了里面。 周圍一片安靜,桑皎皎只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逐漸的加快。 她不自然的斂下眸子,將一切情緒收了起來,她不該有這么多的非分之想,梟哥那么好,他值得更好的。 況且,他也只不過是現(xiàn)在情緒有些不對,才會拿她發(fā)泄一下吧。 對他來說,她不過是個寵物而已。 抱著他的手逐漸收緊,桑皎皎閉眸倚在了他的懷里,不去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事。 第二天一早,還在星月嶼的蘇野打來了視頻通話。 他是梟月燼的心理醫(yī)生,一直以來有關(guān)的治療都是由他來安排的,但是最近,他好像發(fā)現(xiàn)了一種特別的,效果出眾的特效藥。 他表情淡漠卻又隱藏了一絲關(guān)心,看著毫不在意的問道:“昨天晚上,你的病情怎么樣,有沒有加重的跡象。” 梟月燼挑了挑眉,兩腿交疊坐在沙發(fā)上,臉上竟然有一絲詭異的愉悅,淡定道:“還不錯,昨天晚上沒有什么發(fā)作的跡象?!?/br> 呵,男人。 蘇野略微一想,就知道是什么意思了,酸的牙根都疼了,推了推眼鏡:“和之前發(fā)作的時(shí)候,有什么不同之處嗎?” “小丫頭在我身邊,不知道為什么,抱著她就能讓我的心平靜不少?!?/br> 果然不出他所料。 蘇野的眼鏡閃過一絲光芒,勾了勾唇角:“據(jù)我觀察,她就是你的藥,現(xiàn)在也只有她,才可以讓你鎮(zhèn)靜下來。所以,你以后的每個十五晚上,都盡量讓她陪著你,看看有沒有痊愈的可能性。” 梟月燼并不排斥他這個提議,心里甚至還隱隱有一絲期待,有小家伙在,那種噬心的痛苦似乎也不那么難過了。 而桑皎皎卻對他的病毫不知情,她還以為是梟哥最近工作壓力比較大,才會自己偷偷躲起來發(fā)泄一下。 畢竟他是老大嘛,被手下看到這么脆弱的樣子多難為情啊。 她表示充分理解,并幫他保守秘密。 可是梟哥最近工作好辛苦啊,每天看不見人影不說,忙的都消瘦了不少。 她蹲在餐桌旁,扒著桌子只露出雙圓溜溜的大眼睛,一臉期盼的眼睛閃啊閃。 梟月燼斜睨她一眼,淡淡道:“說吧,有什么事?!?/br> 她期期艾艾,小心翼翼道:“梟哥,你可不可以抽出半天時(shí)間,陪我去逛街呀?!?/br> 她有好多好吃的想要帶他一起去吃,想幫他緩解一下工作的繁忙。 他好笑的看著她那副緊張的小模樣,還當(dāng)是什么大事。 他清咳一聲,聲音低沉有力,緩緩開口道:“想去約會?” 什什什么約會?。∷褪窍肴ス浣侄?! 桑皎皎的小臉?biāo)查g就紅了,糾結(jié)了半晌,還是想要帶他出去玩的想法占了上風(fēng)。 算了,約會就約會吧,閨蜜出去玩也叫約會嘛,她視死如歸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 他端起茶杯,掩蓋住了上揚(yáng)的嘴角,向身旁的陳澈使了個眼色,示意推掉今天的行程。 等到慢悠悠的喝了幾口茶,他才淡定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 她歡呼一聲跳了起來,拉著他的手腕就跑了出去。 這小家伙還真是傻的可愛,和自己約會就這么開心嗎。 梟月燼看著她的背影,眼里滿是掩蓋不了的溫和寵溺。 這一整條商業(yè)街都是她的地盤,前兩天沒處去,她可是和烈火一起逛了個遍。 關(guān)于哪種小吃味道別具一格,哪種便宜又實(shí)惠,她可是頗有心得。 桑皎皎看著琳瑯滿目的食物,頗有種指點(diǎn)天下的豪情。 她什么都想嘗一嘗,肚皮又小裝不下東西。 再加上梟月燼又愿意慣著她,不出一會,就成了每樣?xùn)|西都買一份,她吃幾口,然后剩下的被他全部解決掉的局面。 梟月燼一手拎著一堆亂七八糟的塑料袋,一手端著杯奶茶,臉色微微有些懊惱。 看著她蹭蹭跳跳跑在前面,伸手去拿棉花糖,一副小饞貓的樣子,梟月燼眼底不知何時(shí),悄然浸了笑意。 她突然就聽到了背后傳來了竊竊私語的聲音,有路人還對著她指指點(diǎn)點(diǎn)。 桑皎皎迷茫的摸了摸小腦瓜子,難道她今天吃的太多了,都引起圍觀了嗎? 她眼饞的看著近在咫尺的造型可愛的棉花糖,吞了吞口水,滿臉遺憾的繼續(xù)往前走了。 “那個,我可以和你合張影嗎?”兩個穿著格子裙校服的小姑娘突然叫住了桑皎皎,激動的臉蛋都紅撲撲的。 “?。亢冒??!鄙pㄒ荒樏悦5膶χR頭比了個耶,緊接著,就有好多人挨個過來找她合影拍照。 他們說喜歡她,是她的粉絲誒。 她忍不住就開始傻樂,嘴角都快咧到太陽xue去了。 終于有人喜歡她了,耶耶耶,這些人眼光還蠻不錯的嘛,她桑皎皎也有人喜歡了。 梟月燼站在人群外,眼光一直追隨著她的身影,嘴邊勾起一抹溫和的笑。 希望她一直開心,就和現(xiàn)在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