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集體住院
門重重的拍打在墻上,發(fā)出了巨大的聲響。 在場的人都不由得震了一下,目光轉(zhuǎn)移了過去。 梟月燼目光沉沉的站在門口,表情陰冷極了。 梟老爺子也被嚇了一跳,看到來人頓時氣不打一出來,這個逆子,這點小事都辦不好,還有臉過來! 他的臉色也沉了下來,怒斥道:“本事不大脾氣不小,你這是什么態(tài)度,真是反了你了?在外面野慣了?” 梟月燼冷凝著臉,凜聲道:“誰讓你自作主張管我的事?” 霎時間,整個客廳的氣氛都變得凝重又肅殺無比,兩人對視的目光仿佛能擦出電光,傭人們都小心的縮在角落里,生怕自己被波及到。 梟老爺子將手中的水杯重重的扔到桌子上,一把站了起來,氣的吹胡子瞪眼的,一手死死地指著他:“我是你老子,我怎么不能管你!我比天王老子都能管你,就憑你是我兒子!” 呵,兒子。 梟月燼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一個騙無辜女人感情的男人,生下了他這個見不得光的私生子,有什么可值得大肆宣揚的? 他垂下眼睫,漠然道:“我怎么樣,跟你沒有關(guān)系?!?/br> “你……你這個逆子!” 梟老爺子氣了個仰倒,瞪大了眼睛喘著粗氣。 大夫人見狀,來到老爺子身邊,順著他拍著胸膛,這么好的可以打擊到梟月燼的機會,她怎么可能放過。 想到這,她的眼中閃過一絲惡意,在那煽風(fēng)點火:“老爺,你別氣,他和頂撞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把你氣壞了可就不好了?!?/br> “想讓我連你一起揍嗎?” 大夫人頓時夸張的抹著眼角不存在的眼淚,哭天搶地道:“我怎么說也是你媽啊,你怎么能這么和我講話!” “別跟我提這個字?!?/br> mama…… 似是被梟月燼的眼神嚇到,連大夫人都不敢在出一聲大氣了。 梟老爺子怒斥一聲:“混賬!”而后直接拿起一旁的杯子沖著他狠狠地扔了過去。 梟月燼側(cè)身躲了開來,陶瓷質(zhì)地的杯子撞到墻上四分五裂,一個細(xì)小的碎渣飛了出去,在他的臉上留下了一道幾不可見的傷痕。 “真是固執(zhí),蘇家大小姐哪里不好了,配你不是綽綽有余嗎!梟月燼,你別給我丟梟家的臉。” 梟老爺子怒氣沖沖道。 他伸手撫了下臉上的傷口,語氣漠然:“你以為我像你一樣,騙婚?婚姻都能拿來當(dāng)做交易的籌碼?!?/br> 梟君屹匆匆趕了回來,一進(jìn)門就聽到這話。 老爺子在給梟月燼安排婚事?還是拒絕了他的蘇韻然?這不是硬生生在打他的臉嗎! 他向來心高氣傲,那個女人不識好歹看不上他,已經(jīng)夠讓他生氣了,她嫁給誰都行,絕對不能是梟月燼這個廢物,不然讓他把臉往哪擱。 梟君屹邁步走了進(jìn)去,眸中閃過一絲陰沉,勾唇道:“既然弟弟想和那些痞子一直混在一起,那就如了他的愿吧,畢竟那也是他mama生長的地方不是嗎?這樣他待著才舒服。” 他的話聽著倒是貼心,是為了他弟弟著想,實際上確是字字直指他母親地位低劣,是下九流的貨色。 “呵?!?/br> 梟月燼輕笑一聲,身上冒出了幾乎可以凍死人的寒氣,真是活膩味了,他今天要是不收拾了這個梟君屹,他都不配為人子。 他徑直走了過去,一把就扼住了梟君屹的咽喉,將其狠狠地壓在了墻上。 梟君屹瞬間有些喘不上氣來,想要扒開他的手,卻只是徒勞的抓著他的手腕。 很快,他的臉色就變得逐漸蒼白了起來。 被梟月燼這突如其來的動作驚到,旁邊的人都愣住了,霎時才反應(yīng)過來。 梟老爺子急急的向這邊走來,動作帶到了一旁的桌子,桌腿在大理石地面上劃過發(fā)出了難聽的吱呀聲。 大夫人驚呼一聲,就飛撲了過來。 她的力氣不夠,無法扒開梟月燼的手,干脆一把握住了一旁桌子上的水果刀,抵在了他的身上,目眥欲裂道:“放開君屹!他要是有點什么閃失,我跟你沒完!” 真是母慈子孝的場面啊。 梟月燼嘴角嘲諷的勾起,手上的動作卻不肯停下。 “梟……梟月燼你這是要干什么!” 梟老爺子只覺得氣急攻心,腦子突然變得懵懵的,哇的一張嘴就吐出來一口殷紅的鮮血。 他不小心坐在了地上,不停地?fù)崦约旱男乜冢謿?,瞪大了雙眼手指著梟月燼,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大夫人嚇了一跳,手上的水果刀掉在了地上,發(fā)出了尖銳的聲音。 她驚恐的瞪大了眼睛,連忙走過去,攙扶著他的胳膊想要把他架起來,嘴里吶吶道:“老爺……老爺你怎么了,你別嚇我啊!” 梟月燼松開了手,表情淡淡的看著這一切,抱臂站在了一旁,眼神冷沉無比。 梟君屹發(fā)出了一陣劇烈的咳嗽,灰白著臉,嘴唇微微顫抖著倒在了地上。 “兒子……兒子!” 大夫人的目光震動,一時之間發(fā)生了如此大的變故,讓她不由得有些慌了神。 “廢物,還等什么!快,快叫救護(hù)車!” 梟家亂做了一團(tuán),滿是混亂又刺耳的尖叫聲和責(zé)罵聲。 很快,救護(hù)車?yán)瘓筅s到了,躺在地上的梟老爺子和梟君屹被先后送往了醫(yī)院。 梟月燼站在角落里,眼睫低垂著,叫人看不到他眼底的神色。 他看著一行人離開的背景,才緩緩轉(zhuǎn)身離去。 搞的這一場天翻地亂,梟月燼走在路上,情緒不明,當(dāng)反應(yīng)過來時,已站在大街上,長吁一口氣,出來竟然連車都忘在梟家了! 他修長的手指撫上耳垂帶著的耳釘,聯(lián)系小家伙過來接他,聽到桑皎皎的聲音,他的臉色這才緩和了幾分。 什么時候,她也能緩解他低迷的情緒了? 桑皎皎騎著機車趕過來的時候,就看到他蹲在一旁,臉色淡漠。 他一直都是這副冷漠的什么都無所謂的樣子,但桑皎皎還是無端的感到了一絲悲傷,他這樣子,看起來就像一只被拋下,無家可歸的流浪狗。 她湊了過去,眨巴著眼睛,疑惑的問道:“梟哥,你怎么不坐車回家???” 梟月燼斜睨了她一眼,表情淡漠,冷冷的吐出兩個字:“暈車。” 他的表情一本正經(jīng),撒謊撒的面不改色。 桑皎皎正在心里吐槽著,就發(fā)現(xiàn)了他臉上那道細(xì)小的傷口。 她心疼壞了,皺著眉撫了上去:“你這臉上的傷怎么來的!” 剛觸碰到他的肌膚,就被他那灼熱的溫度嚇了一跳。 “梟哥,你怎么燒的這么厲害還在外面瞎跑!” 梟月燼的心里突然就泛上了一股暖流,眼神緩和了下來,看著她那焦急不已的小模樣,勉強露出一絲笑容:“小事而已,不用在意。” 桑皎皎瞪他,撅著小嘴兇巴巴道:“這是小事嗎!燒的這么厲害,把你燒成笨蛋怎么辦!走,跟我去醫(yī)院!” 她說著,就伸手去拽他的手腕,想騎車載他去醫(yī)院看病。 一聽到醫(yī)院兩個字,梟月燼就回想起了剛剛那一幕,眼神再次變得冰冷下來,肅殺無比的吐出幾個字:“不去,回家?!?/br> 他周身的氣場把桑皎皎嚇了一跳,遏制不住的有些發(fā)抖,她撅著嘴巴乖乖的不再發(fā)表意見,老老實實的跟著他回家了。 二人不知道的是,桑閻就站在幾步遠(yuǎn)的商場里,目睹著這一切。 他的手不自然的插在褲兜里,他的小指斷掉了,總是疑神疑鬼的覺得別人在看自己,整個人的氣場都變得畏畏縮縮,不自信極了。 他的手緊緊地攥著,眼中幾乎能滴出血來,他被桑皎皎這個賤人害的這么慘,她卻活的這么滋潤,一定不能放過她! 桑閻撥通了二哥桑北的電話,聯(lián)系他一起到桑承的公司。 三人坐在總裁辦公室里,一起商討著要如何扳倒梟月燼那個野男人。 桑閻和桑承激烈的討論著,桑北卻坐在一旁,表情淡淡,他本來在忙著準(zhǔn)備最近開庭需要的資料,卻被強行拽了過來,他人坐在這里,心思還在資料上。 桑承目光不屑極了,氣呵道:“沒想到一個地痞流子也有這么大本事,他不過是梟家的一枚棄子罷了。” 桑北卻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瞇了瞇眼睛,思索著,一直以來都是他們在刁難桑皎皎,可桑皎皎卻……從來沒有主動找過事,也沒有見到她欺負(fù)若若,他們也不過是從若若的嘴里聽到的桑皎皎如何欺凌她。 其中似乎哪里有誤會? 他皺了皺眉,淡淡道:“也許桑皎皎并沒有我們想象的那么壞?!?/br> 一旁兩人頓時驚訝的看著他,桑承更是皺眉不已,訓(xùn)斥道:“你是不是私下和她見面了,然后被她灌了什么迷魂湯?不要把她當(dāng)做之前那個meimei了,她現(xiàn)在就是我們桑家的仇人!” 桑閻更是一臉的痛苦和憤懣,向他舉起了手:“二哥你看我的手!就是她桑皎皎害的我沒了一根手指頭,從今往后我就是個殘疾人了,二哥你居然還幫那個賤人說話!” 桑北閉了閉眸子,不再談及此事。 另一邊,桑若若正在劇組里拍攝新的電視劇。 這次她接的是部古裝仙俠劇,里面有著大量的武打戲份,因此需要很多替身演員。 替身演員是個很危險的行業(yè),這次剛好聘請了一個新人,第一次拍戲沒什么經(jīng)驗,在吊威亞的時候,因為過度緊張,沒有檢查好自己身上綁著的帶子,在半道直接掉了下去,重傷進(jìn)了醫(yī)院。 導(dǎo)演暗罵晦氣,本來拍攝進(jìn)度就很緊,現(xiàn)在又出了這么大的事,不知道要耽擱多少人的時間,這也就算了,他們還得賠錢! 他臉色十分不好看,向著一旁的副導(dǎo)演冷聲道:“還不快去再找個替身來!” 坐在一旁的桑若若穿了身潔白無瑕的裙子,上面有著用金色銹成的暗紋,走起路來熠熠生輝,腰間扣著玉石材質(zhì)的腰帶,勾勒出盈盈不及一握的腰身。 她長長的黑發(fā)被束了起來,露出了尖細(xì)的下巴和清純動人的五官,整個人就像是那云中月,天上仙。 這部戲是梟君屹給的補償其中之一,他就是制片人,投資商。 桑若若是空降進(jìn)來的,風(fēng)頭無倆,無人敢攝其鋒芒。 她不過是剛出道不久的新人,現(xiàn)在就直接當(dāng)上了這么大制作的電視劇的女一號,直接扛起了收視率。 桑若若婷婷裊裊的走到了導(dǎo)演身旁,微微對他點頭致意后勾起了一抹矜持的笑容,像極了一朵楚楚動人的小白花。 她的眸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惡意,嘴角含笑道:“導(dǎo)演,聽說您想找替身演員呢,不如讓我的一個姐妹來試試怎么樣?她特別喜歡演戲呢。” 導(dǎo)演打量了她一下,淡淡道:“叫什么名字,演過戲嗎?” 桑若若微微半蹲下去,滿臉的認(rèn)真,小嘴緊抿著:“她叫桑皎皎,雖然沒有演過戲,但是她真的很喜歡,請您給她個機會!” 導(dǎo)演的臉色頓時沉了下來,武打戲的替身這么危險,沒有經(jīng)驗的找來除了搗亂還能干什么! 但是他看了看桑若若,這個新人可是桑家的人,背后又站著那個梟家,他可得罪不起! 拒絕的話在他嘴邊滾了滾又咽下去,他堆起了一個官方的笑容,滿心的不甘不愿道:“既然你都親自過來推薦了,那就讓她來試試吧。” 桑若若揚起一抹可愛的笑容,臉頰上還有個小酒窩,甜甜道:“謝謝您!她一定不會讓您失望的!” 她轉(zhuǎn)身離開,臉色頓時沉了下來,暗暗的翻了個白眼,什么玩意,在她的面前還敢端架子,要不是為了自己的女神身份,非給他點教訓(xùn)嘗嘗不可。 桑若若的經(jīng)紀(jì)人把她和導(dǎo)演的對話用一個偷拍的角度錄了下來,用自家公司經(jīng)營的一個營銷號發(fā)布了出去。 她用自己的賬號轉(zhuǎn)發(fā)了下,回復(fù)道:“不管發(fā)生了什么,我們永遠(yuǎn)都是好姐妹,這都是我應(yīng)該做的,我會一直站在你身邊[愛心]” 不多一會她就再次登上了頭條,評論是一片壓倒性的好評,少數(shù)幾個反對,說替身演員這么危險應(yīng)該由專業(yè)人員來的評論,也被粉絲們噴了回去,不敢說話了。 “我家若若就是人美心善,演戲還不忘帶著黑蓮花,給她提供機會,簡直入股不虧!” “嗚嗚嗚,這是什么善良的可人兒,黑粉居然還罵的出口,你還有沒有心!” “那些反駁的都是無腦噴,趕緊全都去死!罵我們這么善良的若若晚上不會做噩夢嗎!” 所有的新聞下都是諸如此類的評論,讓對明星不感興趣的路人都忍不住咋舌不已。 桑皎皎還毫不知情自己已經(jīng)成了桑若若用來作秀的工具。 兩人一回到東港,梟月燼就癱在了沙發(fā)上不肯動彈。 桑皎皎嘟著嘴巴坐在他的身旁,伸手戳了戳:“梟哥,我們?nèi)メt(yī)院嘛。” 梟月燼斜睨了她一眼,冷酷的一口拒絕:“不去?!?/br> 她被氣笑了,把自己重重的摔倒了沙發(fā)上,直接把他彈了起來,哼了一聲:“你是小孩子所以不敢去醫(yī)院嘛!” 他伸手拽住了沙發(fā),干脆閉上了眼,也不理她,一副誓死不從的樣子,任憑她怎么鬧都不搭理。 桑皎皎苦口婆心勸了半天,看他連點反應(yīng)都舍不得給。 可是梟哥現(xiàn)在不掛水真的不行了,他的臉都變成紅撲撲一片的。 “真是任性的臭小孩?!?/br> 她嘴里碎碎念著,忍不住惡作劇的伸手去掐他。 梟月燼拂開了她的手,抱著抱枕滾到了一邊。 他的雙眼禁閉,臉上泛著不正常的酡紅,細(xì)軟的頭發(fā)搭在額前,沒有那種冷冰冰的神色,現(xiàn)在的他看起來就像個大男孩。 桑皎皎跑去了東港的醫(yī)務(wù)室,里面卻空空蕩蕩的連個人都沒有。 她焦急的抿了抿唇,這可怎么辦啊,梟哥實在是不能等了! 半晌,她終于下定決心,搜索著感冒發(fā)燒需要輸?shù)囊后w,找出來后帶著液體和亂七八糟的東西趕了回去。 現(xiàn)在也只能死馬當(dāng)活馬醫(yī)了! 桑皎皎躲在房間里,搜索出了扎針的教學(xué)視頻,仔細(xì)的看著,她甚至還去廚房找了塊鮮豬rou,一遍一遍的嘗試著。 但是,她畢竟一點經(jīng)驗都沒有,要是扎歪了弄疼梟哥了怎么辦。 猶豫半晌,她咬了咬唇,拆開一個新的針頭,就對著自己的手扎了過去。 桑皎皎疼得眼淚汪汪的,但又不得不強自忍耐著。 針頭扎進(jìn)了她的靜脈,居然還真被她誤打誤撞的學(xué)會了。 她頓時長出一口氣,拔下針頭后捧著東西就去找梟哥了。 桑皎皎捧著他的手,滿臉的認(rèn)真,目光專注無比。 梟月燼就坐在沙發(fā)上,不言不語,任由桑皎皎拿針頭穩(wěn)穩(wěn)的插進(jìn)了他的手,液體開始緩緩地流了進(jìn)去。 她這才放下心來,給他貼上了醫(yī)用膠帶。 東港的大佬們在得知后都驚呆了,現(xiàn)在的小姑娘都這么牛嗎,連醫(yī)生都能充當(dāng)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