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天堂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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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靖敏使勁搖頭,“不是不是,我……我沒有。” “哦,”靖竹忽然想起了什么,又若有所悟道:“你可能并不知道這藥水會害得我?guī)缀鯁拭?,給你毒藥的人可能根本沒露過面,她只是看準(zhǔn)了你對我的惱恨,引你上鉤。”靖竹走到沈靖敏面前蹲下,指尖勾起她的下巴:“四meimei,我說的對嗎?” “大jiejie!”沈靖敏跪著抱住靖竹的大腿:“大jiejie我不知道你說的什么蠱毒,我真的不知道。那人告訴我這藥只會折磨你幾天,必不會危及生命的……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br> 靖竹神色一寒,聲音陡然走高:“你不知道,就敢隨意把生人給的毒藥下在自己的親jiejie身上嗎?!” “我只是不喜歡你的,我不想害你死的,我從來沒想過。”沈靖敏搖頭如抖篩,眼角有淚水肆流,才說了兩句話就漸漸泣不成聲:“大jiejie,明明我們都是國公府的小姐,憑什么你可以過的那么好,有祖父寵著,有太后護(hù)著,還有那么多男人喜歡你,可是我什么都沒有,我什么都沒有……” 靖竹側(cè)過頭,胸腔不停地起伏。 雖然明知沈靖敏的怨恨來的莫名其妙,可是等她真的說出來了,她還是難以控制心頭的怒氣。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她明明什么都沒有做錯,卻僅僅因?yàn)樘蠛妥娓傅南矏鄱芰诉@場無妄之災(zāi)。 冷芙蕖固然可恨,可是這個(gè)和自己生活在同一屋檐下,每天親親熱熱喚著自己大jiejie的沈靖敏卻更讓人心寒。 靖竹閉了閉眼,“別哭了?!?/br> “我不是故意的……”沈靖敏抓著靖竹的袖口,眼神希冀:“大jiejie,我真的不是有意的,我沒想過要你死的,你原諒我好不好?” “原諒?”靖竹問她:“你有沒有想過,要是死了,你此刻又要去找誰請求原諒呢?” “我……”沈靖敏咬唇。 靖竹站起來,轉(zhuǎn)過身背對著泫然欲泣的沈靖敏道:“先把事情的經(jīng)過原原本本地告訴我,我再考慮要怎么處置你。”靖竹道:“你千萬警醒些,不要落了什么不該落的事。還有,”靖竹語氣涼?。骸拔姨嵝涯?,千萬別妄想在我面前耍心機(jī)。你玩不起?!?/br> 沈靖敏不自覺咽了咽口水,抹了把臉上的眼淚點(diǎn)頭?!笆?。” 沈靖敏:“年前除夕宴前夕,我收到一封沒有署名的來信,信上的內(nèi)容大體是,如果我對大jiejie你心懷不滿,想要稍微給你添點(diǎn)不痛快的話,可以把隨信帶過來的那個(gè)瓷瓶上的藥水借機(jī)抹在你身上?!闭f到這里,沈靖敏有些心虛地低下頭:“我心動了,于是把這封信燒掉,還借機(jī)在除夕夜家宴上把藥水抹在你身上??墒浅ρ绲诙炷憔捅惶蠼羞M(jìn)宮里侍疾了,我也不曉得那藥水到底有沒有在你身上起作用?!?/br> 靖竹:“還有呢?” 沈靖敏頭垂得越發(fā)低:“還有就是,前些日子,大jiejie身邊伺候的紅泥忽然找上我,她說那封信就是她給我的。她平日就對你積怨頗深,所以才會借機(jī)報(bào)復(fù)。她還問我愿不愿意和她聯(lián)手,一起……” “一起什么?” 沈靖敏深吸一口氣,道:“一起把你從天堂推向地獄?!?/br> 靖竹譏笑。 “紅泥還讓你做什么?” 沈靖敏溫順地答道:“她說她在大jiejie身邊做了手腳,你的身體最近應(yīng)該會出一些小問題,讓我來看個(gè)究竟??墒俏襾淼臅r(shí)候大jiejie你不在?!?/br> “小問題?”靖竹皮笑rou不笑:“四meimei,你就真的蠢到那種程度,她那么說你也信了?” 沈靖敏舔了舔干燥的唇瓣,“大jiejie,我不騙你,我就是嫉妒你過的比我好,可是我們都是沈國公府的小姐,打斷了骨頭還連著筋呢,我便是再盼著你過的不好,也從沒想過讓你去死那樣惡毒的念頭。”她朝著靖竹重重地磕頭:“大jiejie,我承認(rèn)是我對不住你,我不該在家宴上害你,可是我真的不知道你身體里有蠱毒,我如果知道我一定是不敢對你下黑手的。” “這些話你翻來覆去的說了好些遍,你沒說膩我卻聽膩了。”靖竹斜眼睨過去:“沈靖敏,我剛才已經(jīng)告訴過你了,不要妄想在我面前耍心機(jī)?!?/br> 沈靖敏嘴角微僵。 “做人已經(jīng)坐到你這般地步了,還在意那些有的沒的作甚?你想要?dú)⑽揖褪窍胍獨(dú)⑽?,別提什么血脈親情來期盼我心軟。你尋再多的借口,有再多舌燦蓮花的說辭,也抵不過你做的一件壞事?!?/br> 靖竹充滿興趣地對她道:“血脈親情比起榮華富貴來說又算的了什么?這話不是你親口說的嗎?怎么才過了幾天,我還沒忘的事情你自己卻忘了呢?” 沈靖敏臉色一變,恨聲質(zhì)問:“你派人監(jiān)視我!” 綠蟻從旁淡聲道:“四小姐壞事做盡,小姐沒直接處置你已經(jīng)是仁慈了,不過派一兩個(gè)人過去看著,防止您再做惡事,您何必如此憤怒?” “看你這個(gè)態(tài)度,我想我以往還是待你太過寬容了?!毕惹暗呐瓪馓咸纤坪蹼S風(fēng)而散,靖竹神色清淡地啟唇:“若是按我自己的意思,直接讓暗衛(wèi)私下處置了你就行了。對待想要害死我的仇人,我動起手來何必留情?” 沈靖敏一駭,睜大眼睛道:“不,我,我可是你meimei,你不敢的?!?/br> “這世上沒有什么事情是我不敢的?!本钢癯驹谏蚓该羯砗蟮陌敌l(wèi)下令:“殺了她?!?/br> 暗衛(wèi)黑布遮面,聲音平靜地應(yīng)了聲是。 沈靖敏嚇得坐在地上,一點(diǎn)點(diǎn)向后挪,再看靖竹的目光好像在看地獄里的魔鬼一般驚駭:“大jiejie,我錯了,你放過我好不好?我還沒及笄,我才十三哪,我不能就這么死……大jiejie我求你了!” 暗衛(wèi)冰冷的刀鋒落向沈靖敏白皙的脖子,她恐懼地閉上雙眼,放聲尖叫。 暗衛(wèi)的短刀在距離她脖頸一寸遠(yuǎn)的地方停了下來。 想象中的疼痛沒有到來,沈靖敏徐徐睜開雙眼,暗衛(wèi)面不改容地收回短刀,朝靖竹拱了拱手,躬身退了下去。 靖竹面如冰霜,拿起剪刀修剪著沈靖敏背靠的那盆盆景,久久沒有說話。 沈靖敏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滿心都是劫后余生的慶幸。 呼吸逐漸平緩后,感官也慢慢清晰起來,沈靖敏靠在花盆上,靖竹手里的剪刀一開一合,不斷有斷掉的花枝掉在她后頸處,夜里微涼,她身上的溫度也跟著降低,見到開合的聲音在她耳邊一遍遍的重放著,仿佛追魂索命之音。 靖竹在這樣的氣氛下緩聲道:“殺了你很簡單,祖父和三嬸曉得你對我做過什么,他們誰都不會怪罪我,我無需承受任何人的怪罪和埋怨,他們甚至?xí)J(rèn)為我是在為沈家除害?!?/br> 沈靖敏比任何人都了解三夫人的脾性,毫不懷疑靖竹話中的真假。 可正因如此,沈靖竹殺她才更加得心應(yīng)手。 沈靖敏用很慢地速度轉(zhuǎn)過身來,又重新跪倒在靖竹面前:“大jiejie……” “我不殺你。一是因?yàn)槟銓ξ襾碚f還有利用的價(jià)值,二是顧念著三嬸昔日對我的照顧?!本钢褚恍囊灰獾貙o章的亂枝剪掉,看也沒看沈靖敏一眼:“你可明白我的意思?” “明白!”沈靖敏不假思索地頷首:“大jiejie放心,從今天開始你讓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br> “你的壞心腸太多了,我可信不及你?!本钢駟镜溃骸熬G蟻?!?/br> 綠蟻拿著一根竹管靠近,靖竹好心地為她解說:“這是曲蠱,也是蠱毒的一種,由我自創(chuàng)的琴曲控制。你服下她只會只要乖乖聽我命令,我就永遠(yuǎn)不會讓她作亂,但你若敢對我陽奉陰違,那就需要怪我不顧年手足之情了?!?/br> 沈靖敏被綠蟻按著下巴把蠱蟲吃到肚子里,雖然是蟲子,但卻自有一股襲人香氣晃過鼻翼,她不敢違抗,匆忙將那東西咽下去。 綠蟻又在她在她旁邊輕聲耳語了幾句,她老老實(shí)實(shí)地答應(yīng)下來,靖竹終于朝她揮了揮手示意她離開。 沈靖敏如蒙大赦,連滾帶爬地跑出了閑云閣的門。 綠蟻在她走后朝靖竹嘲笑:“這四小姐忒沒出息,隨便嚇唬兩句就怕成這個(gè)樣子?!?/br> “沒見過世面的嬌嬌小姐,遇見點(diǎn)事就以為是人生大劫了,她這個(gè)樣子,哪里見得到三叔當(dāng)年馳騁沙場的半點(diǎn)影子?若是祖父見到了,指不定怎么唏噓慨嘆?!?/br> 夜色沉沉,靖竹放下剪刀,“這盆修剪的不錯,擺到花廳里去吧?!?/br> “是?!?/br> 今天一整天都不得閑,現(xiàn)在好不容易得閑,靖竹回了房間就在床上倒了下來,躺了一會兒總覺得哪里不對,睜開眼睛翻了個(gè)身,正對上謝明端如狼似虎的眸光。 靖竹被嚇了一跳,當(dāng)即從床上坐了起來:“你怎么來了?” 謝明端:“你今天去哪兒了?” “今天?”靖竹視線在謝明端面上逡巡,“今天在臨園偷窺的人是你?” 這下輪到謝明端詫異了,他挑了挑眉:“你怎么知道?” “真是你?。俊本钢裎孀☆~頭閉了會兒眼,“我就說嘛,什么小賊能讓他追了那么長時(shí)間?!?/br> 謝明端聞言哼道:“你對他好像很有信心?” “別滿嘴冒酸話了成嗎?”靖竹指了指床下:“你先下去,我一點(diǎn)一點(diǎn)和你說?!?/br> 謝明端不聽,鐵臂壓過來直接將她撲倒在床上:“我就想聽你這樣說。” 靖竹:“……” 他拒不退讓,靖竹只好妥協(xié):“行,您是王爺,您說怎樣就怎樣?!?/br> “我和太子的事啊,沒有你想的那么簡單?!本钢褡砸詾椴涣艉圹E地往旁邊退了退,然后呼出一口濁氣:“這件事還要從五百年前說起……” 謝明端:“……” “五百年前?你是老妖精嗎?” 靖竹興奮地點(diǎn)頭:“對啊對啊,我就是老妖精,你怎么知道的?” 他不再吭聲,靖竹憋著笑繼續(xù)開口:“五百年前的時(shí)候啊,凌云山的長老夜觀天象,預(yù)言千年內(nèi)凌云山將有大劫……” 夜色席卷著整片天地,屋外金黃色的月光依稀從窗紙上透進(jìn)來,落在女子柔婉的臉上。 謝明端安靜地聽完她的述說,抬起頭時(shí)才發(fā)現(xiàn)天不知何時(shí)已經(jīng)亮了,身邊的女子和衣躺在她身側(cè),呼吸綿長。 謝明端掖緊她被角,在她額頭上一吻,然后輕手輕腳地下了床。 …… 第二天靖竹昏昏沉沉地醒來,摸了摸guntang的額頭才意識到自己著了風(fēng)寒。 綠蟻打了洗臉?biāo)M(jìn)來,見靖竹這么晚還沒起身覺得奇怪,“小姐?你臉怎么這么紅?。俊?/br> 靖竹拍了拍臉頰,聲音啞得不成樣子:“應(yīng)該是昨晚著了涼?!?/br> 綠蟻手放在靖竹額上試了試溫度,細(xì)細(xì)的柳眉一皺:“您這額頭也太熱了,奴婢去請郎中。” “不用了,”靖竹費(fèi)力地起身:“沒多大事情,我自己開個(gè)方子,你去給我抓藥。” “小姐您都這個(gè)樣子了,還怎么給自己開藥方???” “讓你去你就去,”靖竹坐直身子道:“你這丫頭,整天在我耳邊說啊說的,跟個(gè)小老頭似的,你就不能少說兩句嗎?” 綠蟻扶著她到書案前,又轉(zhuǎn)到一側(cè)給她研墨:“您這娘不疼爹不在的,奴婢要是再少說兩句,還有誰樂意管您???” 靖竹嘆了口氣,實(shí)在沒力氣再和她斗嘴,蘸了墨水之后思索著寫下幾味藥名。 綠蟻看著她把一味藥用圈了起來,“小姐這個(gè)是什么意思?” “這是葛根,我的小藥房里好像沒有這味藥了,你找人去外面藥鋪?zhàn)グ??!?/br> “好。奴婢這就去?!?/br> …… 綠蟻叫來了閑云閣的粗使丫頭聽蟬去藥鋪?zhàn)α康母鸶?,然后親自到閑云閣的小藥房按照藥方上的藥名抓齊上需的藥材。 藥材抓齊后,綠蟻從藥房出來,和從院門外蹦蹦跳跳走進(jìn)來的沈靖玉打了個(gè)照面。 沈靖玉看著綠蟻手里的藥包皺了下眉:“綠蟻,這藥是給誰抓的?” “是給我家小姐。”綠蟻向沈靖玉福了福身:“二小姐,您怎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