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本性純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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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長華留心到她神色,登時停止了動作,“既然人力不能將銀針拔下來,那就只能說明母蠱身上被人下了術(shù)法?!?/br> 謝明端嗤了一聲:“太子何時也開始偏信這些怪力亂神的東西了?” 謝長華并未著惱,淺笑著道:“這世上最大的怪力亂神的地方,當(dāng)屬自稱神族后裔的凌云山。但是我也曾聽說過,皇叔幼時身體孱弱,正是去凌云山求醫(yī)之后才漸漸好轉(zhuǎn)的。” 謝明端道:“那也只能說明凌云山上生長著奇珍異草,又或者是山上有醫(yī)術(shù)真正高超的世外高人。” 古還春:“……所以端王殿下的意思是說,我這走南闖北的江湖郎中醫(yī)術(shù)不行唄?” “古神醫(yī)誤會了,”謝明端手足無措地闡明本意:“本王的意思是說,凌云山上的人可能擁有和神醫(yī)一樣高超的醫(yī)術(shù)?!?/br> 謝長華淡淡然反駁:“皇叔的意思是,他小的時候身體不好您沒能為他醫(yī)治好,凌云山上的人卻有法子醫(yī)治,是您的醫(yī)術(shù)不如人?!?/br> 古還春的臉色一黑。 謝明端臉色一陰:“太子!” 謝長華含笑側(cè)眸:“皇叔有何吩咐?” 靖竹見形勢不對,趕忙插話進(jìn)來:“太子殿下剛剛說這只蠱蟲身上被下了術(shù)法?” “沒錯?!敝x長華睨了靖竹一眼,緩聲說道?!般y針好像黏在母蠱身上一樣拔不下來,很可能是偷走母蠱的人在蠱蟲身上做了手腳?!?/br> 古還春不甚在意地擺了下手:“要我說,管它下沒下什么術(shù)法,直接把母蠱和銀針一起毀掉不就行了?” “古神醫(yī)可以試試。”謝長華抬手示意古還春道。 古還春來之前就準(zhǔn)備好了毀掉母蠱的藥粉,藥粉毒性大,毀滅性也一樣大。只要是它掉落過的地方,所過之處的一切東西都會在轉(zhuǎn)眼間化作虛無。 只是這次,古還春一向引以為傲的藥粉灑落在母蠱上后,母蠱和銀針卻沒有任何變化。倒是母蠱身下的桌面凹陷了一個大洞。 古還春張口結(jié)舌:“這……” 靖竹問向謝長華:“有沒有什么方法可以破解?” 謝長華搖搖頭:“這是施術(shù)的人在用自己全部元氣保護(hù)這只母蠱不受傷害,除非施術(shù)之人死了,否則無解?!?/br> “所以說,繞來繞去轉(zhuǎn)了一圈還是得抓到那個幕后黑手?!惫胚€春泄氣道。 謝明端盯著那個大洞呆了片刻,倏地出聲詢問:“既然施術(shù)之人的主要目的是想刺激母蠱在你身體里作亂,那只要不把母蠱放在你身邊,是不是就沒事了?” “正常來說,應(yīng)該是這樣沒錯?!本钢顸c頭。 冷芙蕖這一手玩的自信又魯鈍。自信在她敢明火執(zhí)仗地將母蠱放在靖竹眼前都不擔(dān)心被自己發(fā)現(xiàn),魯鈍在她太過自信,竟在挑釁過后半點都不擔(dān)心自己在燭臺當(dāng)中發(fā)現(xiàn)蹊蹺,更不擔(dān)心自己在發(fā)現(xiàn)不對后將母蠱置于他處避災(zāi)。 謝明端道:“既然如此,你不如將母蠱留在本王這里。母蠱離了你,子蠱便不會如此急躁,你也可以騰出手對付害你的人?!?/br> 靖竹聽言沉思。 謝長華卻道:“皇叔此言差矣,靖竹隔三差五要到你這里診脈,母蠱放在你這里,一樣有靖竹接近的機(jī)會,倒不如讓我拿回去,我命人將母蠱放置在一個安全的地方,以保萬全?!?/br> 謝明端語氣古怪:“靖竹?太子叫的倒是親近?!?/br> 謝長華莞爾道:“我和靖竹都是年輕人,興趣一致愛好相投,便是有些交情叫得親近些又能如何?” “年輕人”三個字成功戳中了謝明端的某根神經(jīng),他呼吸一亂,嘴里溢出一聲輕哼。 靖竹抽著嘴角看向年輕人謝長華。 謝長華對她譴責(zé)的目光恍然未覺。 謝明端:“既然我與太子都提出要保管母蠱,那不如問一問沈小姐的意見?!?/br> 靖竹一看見謝明端就想起那天假山石林里對方的輕薄,她活了這么多年都沒被人那么欺辱過,想都不用想:“那就勞煩太子殿下了?!?/br> 謝明端:“……” 解決完蠱蟲的交付事宜,靖竹起身送謝長華出正廳。 謝長華和她并排走在一起,見他們二人離古還春和謝明端離得遠(yuǎn)了才道:“我已經(jīng)查清,當(dāng)日冷芙蕖能逃走是有jian細(xì)暗中相助。jian細(xì)已經(jīng)被處決?!彼f著小聲問:“找到被冷芙蕖附身的人了嗎?” “已經(jīng)找到了?!本钢顸c頭。 “我現(xiàn)在派人尋找她的本體,你先盯住她,千萬別讓她借機(jī)脫逃?!?/br> “好?!?/br> “等到冷芙蕖被找到,我會立刻處死她,到時我會親自處置母蠱?!敝x長華摩挲著手上的竹管道。 “陶然哥哥,冷芙蕖她跟了你多久了?” “似乎我才接管凌云山的時候就跟著了吧?”謝長華一臉莫名:“怎么了?” “凌云山上的山民,年紀(jì)最多的也不過五百歲,可是你接管凌云山何止千年,冷芙蕖為何能活那么久?” “大長老修為深厚,定然會將平生所學(xué)一一傳授給唯一的女兒,冷芙蕖的壽數(shù)比尋常人長,不足為奇?!?/br> “哦?!本钢駪?yīng)了一聲,然后又問他:“那你可是凌云山的主人,你的修為是不是比大長老還深厚?” “我的術(shù)法比大長老高強(qiáng)?!敝x長華給了她一個比較保守的回答。“但是大長老活得比我要久?!?/br> “凌云山除了那幾個老古董長老之外,就只有冷芙蕖一個人活了那么久嗎?” “也不是?!敝x長華想了想:“你記不記得你小時候常常揪胡子的那個虎爺爺?” “虎頭爺爺嘛我當(dāng)然記得?!本钢襁M(jìn)云宮時見到的第一個人就是他。 據(jù)說虎頭爺爺是凌云山唯一一個活了那么多年還沒有坐上長老位子的老頭子,他生的虎背熊腰,又不愛說話,靖竹也不曉得他叫什么名字,只記得大家都喚他虎爺爺。 可是靖竹覺得虎爺爺這個稱呼一點都不可愛,她就自己偷偷在虎后面加了個頭子,叫他虎頭爺爺。 虎頭爺爺可和善了,她每次從云宮進(jìn)出他都會笑瞇瞇地和她揮手打招呼,還經(jīng)常給她好吃的。 “嗯。除了幾位術(shù)法高深的長老以外,凌云山就數(shù)他活得最久了?!?/br> “活得久如何,活得再久他不也一樣死了?!本钢竦拖马p聲道。 那個老頭子,從她年幼時一直活到她年老時,她的容貌一直在變,他卻只是維持著滄桑老態(tài),從來沒有變過。 直到后來,靖竹才發(fā)現(xiàn),其實她在凌云山這么多年,從來沒有變過的,也只有那位虎頭爺爺罷了。 她病重時聽說了他去世的消息,冷芙蕖陪她一起去埋葬虎頭爺爺?shù)膲烆^為他上了三炷香。 “人終有一死,你莫看現(xiàn)在這臨州城有多么繁華鼎盛,百余年后定然時移世易,還指不定是什么樣子。” “是啊?!本钢袢粲兴械靥痤^,臨州城中高樓林立,遠(yuǎn)處龍樓鳳城雄偉壯麗,金碧輝煌。“所以,人這一輩子啊,總要做點能讓人記取的事,讓這世上的人都通曉自己的存在。再不成,也要讓史官們記住自己,不能遺臭萬年,也無需名垂千古,只要能在史書中被人提上一筆就好。” 謝長華側(cè)目看來,卻見小姑娘目光悠遠(yuǎn)地遙望遠(yuǎn)方,神色淺淡中帶著與外面不相符合的哀愁:“讓后世之人聽說到這個名字,還有個能翻找查閱的地方,才算不枉來這世間走一遭?!?/br> 兩人不知不覺已經(jīng)在正廳門前站了許久,謝長華不經(jīng)意間回頭一瞥,見謝明端陰著臉坐在主位上,看著他的眼神冷的像冰。 靖竹見時間不短,便讓他趕緊走:“好了你該回去了,記得偷偷地走別被人發(fā)現(xiàn)?!?/br> 謝長華:“……好?!?/br> 謝長華走后,靖竹和古還春先后為謝明端把了脈,兩人商量出一個可行的藥方交給管家,然后笑瞇瞇地對謝明端說:“殿下,這個藥方半月之內(nèi)都不需改動,我半個月后再來為您請脈。殿下以為如何?” 謝明端薄唇抿成了一條直線,須臾說:“好?!?/br> 靖竹朝一旁的古還春道:“師父,您等會兒就自己回去吧,我?guī)熜忠粋€人在谷里也怪孤單的?!?/br> “得了,白來一趟,這徒兒見師父沒幫上什么忙就把我老頭子往回趕?!惫胚€春叫苦連天。 “師父您怎么沒幫我忙,端王殿下的藥方里不是有好幾味藥是您添上去的嗎?”靖竹順了順古還春的長胡子:“到時候端王殿下康復(fù),一定會記得您的恩情的?!?/br> 古還春表情稍霽,正要露出個笑臉就聽靖竹繼續(xù)道:“說不定他一高興,就把西街殺豬的趙大娘賜給您了呢?!?/br> 古還春嘴角一斂,表情憤懣。 看到古還春胡子氣得一翹一翹的表情,靖竹和謝明端同時笑出了聲。 古還春氣得直哼哼,跺了跺腳瞪了瞪笑著的兩人:“兩個壞蛋,人家不理你們了!”話落人也隨之消失了蹤影。 靖竹和謝明端面面相覷片刻,靖竹干咳一聲,試圖挽回師父老男子漢的正面形象:“家?guī)熕愿癖容^活潑,殿下不要和他一般見識?!?/br> “本王倒以為古神醫(yī)本性純直,可敬可愛。” 靖竹干笑著,心想那是因為你還不夠了解他。 謝明端視線黏在靖竹身上,鬼使神差地加上一句:“和你一樣可愛?!?/br> 靖竹:“殿下真會開玩笑。” 她的態(tài)度好像東風(fēng)吹馬耳,半點不把他的話放在心上,謝明端堵了口氣,寒氣臉告訴他:“本王是認(rèn)真的?!?/br> 見靖竹垂頭不語,謝明端拄著桌面站起身:“我就是不明白,本王到底哪里不好,你居然對本王這樣避如蛇蝎,一點情面都不肯講。”想到先前正廳前的一雙璧人,謝明端臉色又陰了幾分:“還是說,你對太子有情?” 靖竹本能地想要將計就計,告訴他自己就是對太子有情。 他們之間的交集無非就是那一日他利用剜心頭血之事與她糾纏,她知道謝明端一定不會忘了自己那一日還曾借著他的名義拒絕謝長華的幫助,謝明端定然早疑心自己對謝長華有情,只要自己這么說,他就一定會信。 可是話臨出口那一剎那,她卻動搖了。 活了兩輩子,幾百年的光景足以讓她明白一個道理:凡事留一線,日后好相見。 現(xiàn)在把話說的太死,萬一,她以后真的想嫁給他怎么辦? 不對不對,沈靖竹啊沈靖竹,你怎么可能嫁給他,這后生比你小好幾百歲,你這頭老牛怎么狠得下心去啃這根嫩草? 幾番思緒劃過心頭,待靖竹回過神看向?qū)γ娴哪凶訒r卻猛地意識到:為什么她會認(rèn)為自己有嫁給謝明端的可能? 難道只是因為親過? 靖竹深吸一口氣,制止自己繼續(xù)想下去。 謝明端見她久久不語,還當(dāng)她是在默認(rèn),強(qiáng)忍著怒氣:“你為什么不說話?” “???”靖竹大眼睛眨了眨,看向謝明端的眼神罕見地有些無措。 謝明端的心一下子就軟了。 “不論你對太子如何,本王是一定要娶你的。你若是心悅他,最好趁早息了這個念頭。”謝明端盡量擺出一副很嚴(yán)肅的表情:“本王是不會允許你仗著本王的喜愛就三心二意的,你可省得了?” 靖竹咽了咽口水,“端王殿下,我想,你可能誤會了什么。” 謝明端俊臉一冷,“本王什么也沒誤會,你不用解釋,本王什么都知道,你什么都不用說,本王不想聽?!?/br> 靖竹:“……” 真是不知道淡漠冷傲的端王殿下還有這么幼稚的一面。 謝明端問她:“你還有什么想說的嗎?” 靖竹呵呵笑,朝他福了福身子:“沒有了,殿下要是沒有別的吩咐,那臣女就退下了?!?/br> 自己好像把她逼得太緊了。 謝明端戀戀不舍地點頭,點頭:“好,我派人送你回府?!币娝孟裣胍芙^,他又肅容道:“要是你路上出了什么事,那豈不是本王的責(zé)任?” 靖竹只得同意:“多謝殿下?!?/br> 回去的路上,靖竹不知為何,竟然開始認(rèn)真思考,自己和謝明端之間到底有沒有結(jié)合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