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節(jié)
“小公子,此事實不相瞞真是大公子特意吩咐過的,他要將這匹馬送到陳府上啊?!?/br> “送給陳諾曦?”歐陽燦眉頭緊皺,若是關于陳諾曦的話那倒是有可能了,不過一匹馬而已,他大哥不至于那么小氣吧。反正陳諾曦又沒看到馬匹什么樣子,換頭其他便是了,于是敷衍道:“我們先玩著,若是大哥尋你什么事就讓他來找我好了?!?/br> 管事還想再說什么,發(fā)現歐陽燦臉色沉了下來,考慮到世子妃尚在別院住著,他可不敢得罪這兩個主子,只能硬著頭皮應聲。反正小公子說了,讓大公子直接去尋他便是。 管事思前想后,還是擔心大公子到時候不問青紅皂白直接問罪,決定率先派人將此事同大公子稟報。在他們家,但凡關于陳家姑娘的事情,大公子就做事不同尋常,他可是不容有失呀。 歐陽穆聽說大伯母抵達西郊,帶著幾個親兵騎馬而來。 他娘去世的早,家里基本是大伯母管家,父親后來娶的妻子因為沒有嫡子,性格軟弱,倒是同他沒什么太多的交集,反而是白容容,更像是他的母親。 他沒想到剛抵達西郊別院,就看到了歐陽燦的身影,他正牽著一匹小馬,耐心的說著什么。 小馬上的身影是個女人,此時正不顧形象的趴在馬背上,雙手緊緊的摟著馬脖子,喉嚨情不自禁的發(fā)出咿咿啊啊的驚叫聲,周圍的奴才們已經是手舞足蹈,混亂異常,不知道該如何解救她。 歐陽穆眉頭微微掬起,這頭小白馬不是他特意拜托西涼國使臣挑選的嗎? 歐陽燦沒注意到身后的塵土飛揚,此時他正扶著梁希宜僵硬的手臂,嘴角不停的抽搐,他可不敢笑話梁希宜!他不停的安撫著她,柔聲說:“你別緊張,別緊張……放輕松,否則容易驚馬?!?/br> 白若蘭哪里看見過如此失常的梁希宜?在她的記憶里,梁希宜應該是永遠面帶微笑,淡定自如的大jiejie模樣!她有些想要笑出聲,又覺得這樣非常不好,于是拼了命的忍住笑,最后變成不??人?。 原來梁希宜jiejie也是會歇斯底里的正常人。 她從小在北方長大騎馬技術自然是沒的說了,可是她沒有想到,梁希宜表現的如此痛快,毫不猶豫的上馬,居然是不會騎馬的人…… 梁希宜以前常見人騎馬狂奔,從未想過騎馬是個恐怖的事情。 她見其他人都從容上馬,又有奴才牽著馬,應該是很安全的。于是毫不猶豫的踩著腳蹬子爬了上去,然后小馬駒使勁揚起脖子,前腳踏空,嗷嗷嗷的叫了兩聲,她就徹底傻眼了。 哎呀媽啊,她的身體不由自主的顫抖了起來,閉上眼睛趴了下去,摟著馬脖子一動不動。 騎馬什么的太可怕了! ☆、40愉悅 梁希宜頭一次對馬匹產生驚恐的感覺。 她上輩子被人牽著騎過馬,從未遇到過這種情況。 小馬匹溫順可愛,絲毫不會像現在這般,小馬駒仿佛被觸怒,拼了命的要把她摔下去。 出于身體本能,她情不自禁的緊緊抱住馬的脖子,于是它更加不停的楊頭,嘶叫,胡亂跳腳。 “希宜,你先坐起來,松開手?!睔W陽燦有些著急,梁希宜難得如此不聽話。 “我怎么坐起來,它不停的揚起身子,我坐起來就掉下去啦,啊!”梁希宜快崩潰了。 歐陽穆拉扯著馬背上的繩子,皺著眉頭看著快被梁希宜折磨不成的小白馬,甩了下馬鞭,迅速跑了過去。歐陽燦驚訝的回過頭,叫了一聲:“大哥!” 歐陽穆沒搭理他,目光銳利的看向梁希宜,大聲說:“松開韁繩,如果你不想死的話?!?/br> 梁希宜當然不想死! 但是人在恐懼的時候其實是不知道該如何處理的。 比如你站在斷裂的樹枝上,無數人告訴你跳下來,快點跳下來,卻極少有人敢于真正毫不猶豫的跳下去,大多數會有害怕的情緒,然后墨跡的站在上面一動不動。 現在,梁希宜也清楚必須讓馬匹冷靜下來,首先就是要坐直了身子,松開韁繩。 但是她用盡了全身力氣,雙手就仿佛被灌了鉛似的,怎么也抬不起來。 她的眼眶發(fā)紅,咬住下唇,努力挺直身子,但是依然是深深的無力感,她坐不起來。 她的恐懼感覆蓋住她的本能。 怎么辦! 梁希宜瞇著眼睛瞄了下周圍,她覺得現在應該找機會跳下去。 小馬駒發(fā)現如何都甩不下去梁希宜,奮力跑了起來,這下子梁希宜更是不敢亂動,只能閉上眼睛感受到一陣陣冷風襲來,鉆進了她的身體里,渾身打著寒顫。 她這輩子不會墜馬而亡吧,這也太悲劇了。 眼看著小馬駒越跑越快,歐陽穆快速追了上去,他坐在馬上,身子右/傾,一只手夠住小馬駒的韁繩,用力一拉就跳上了梁希宜的小馬駒,然后不客氣的將韁繩從梁希宜手中拽出來,不停上拉,兩腿緊緊的夾住馬肚子減緩馬的速度。 不過一會,小馬駒就在歐陽穆的控制下停了下來。 直到馬駒徹底停下來,梁希宜才有勇氣坐直身子,她的發(fā)絲混亂的散了下來,耳朵下面的青絲隨風飄起,露出了蒼白的面容,嘴唇發(fā)紫,她回過頭看向了歐陽穆,一雙墨黑色的瞳孔正深深的凝望著她,然后沖身后的親兵,吩咐道:“快去喚個馬醫(yī),看看馬有沒有什么問題?!?/br> ……梁希宜所有感激的言辭全部被憋了回去,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謝謝!” “不客氣?!睔W陽穆跳下了馬,當眾彈了彈衣衫,仿佛剛才碰到了什么臟東西了似的,令梁希宜略感懊惱,這家伙能不能稍微給她留點情面呢。 歐陽燦同白若蘭追了過來,關切道:“希宜,你沒事吧?!?/br> “希宜jiejie?!卑兹籼m攥住了梁希宜的手,說:“你踩著這里,我扶你下馬?!?/br> 歐陽穆將馬匹馴服,就獨自下馬,完全沒有幫助她什么的意思。梁希宜腿腳已經軟了,但是看到歐陽穆正好望過來的嘲諷目光,拼了命的使出全身力氣堅持的自個下了馬。 什么玩意! 馬醫(yī)比大夫率先趕到,歐陽燦同白若蘭對視一眼,安慰道:“希宜,你別太介意?!?/br> “我不介意?!辈唤橐獠殴郑×合R诵睦镌俅卧{咒了歐陽穆百八十次。 她不會上輩子得罪過歐陽穆吧,這人絕對是她的克星,每次遇到歐陽穆,就保準沒好事情。 馬醫(yī)大概看了下馬匹,確認小馬駒沒有問題,怕是梁希宜剛才上馬時碰到哪里,才會導致驚馬。歐陽穆點了下頭,看了一眼梁希宜,那眼神仿佛在說是你自己不小心似的。 梁希宜心想我又沒怪別人,我也知道是自己的錯,但是你那是什么眼神啊! 梁希宜小小的心靈稍微有些不舒服,然后歐陽穆接下來沖歐陽燦的言語,更是打擊到她了。 “這匹白馬駒我有用處,你們換一匹吧?!彼膬傻绖γ迹氯舻犊?,黑白分明的眸底,明亮清澈,明明是一張英俊的面容,對待梁希宜卻始終帶著幾分刻薄無情。 白若蘭同情的望向梁希宜,歐陽大哥有時候就是這么不太講情面啦,一般姑娘先是遇到驚馬,此時又當眾被男子打臉怕是早就淚流滿面了。 但是梁希宜好歹不是一般姑娘,她的心里承受能力極強。所以梁希宜鎮(zhèn)定優(yōu)雅的用力彈了彈身上的塵土,舒緩內心情緒,她還嫌棄他不干凈呢。 她的兩只手攥成拳頭,見歐陽燦皺著眉頭,不認同似的想要再說什么,怕反而換來一番侮辱,急忙道:“這馬性格粗魯乖張,心胸狹窄,脾氣暴躁,狡猾多變,自以為是,不知好歹,趕緊換掉吧!” 歐陽穆微微一怔,不由得挑眉望向了她,眼底閃過一抹淡淡的笑意。 他穿著珊瑚色汗衫,灰色馬褲,腰上系著一條鑲著淺黃色寶石的橄欖色腰帶,腳上是棕色馬靴,整個人沐浴在明亮的日光下,仿若是聚光體,散發(fā)著萬丈光芒,讓人仰視。 歐陽穆一直清楚梁希宜是聰慧的姑娘,沒想到她發(fā)起脾氣來,口舌這般伶俐,得理不饒人。在他的地盤還敢于指桑罵槐,目光凌厲的回瞪著他,不曾見一點害怕恐懼之意。 他轉過頭,一旁的歐陽燦目光熾熱的緊盯著梁希宜的臉頰。歐陽穆一怔,難得唇角上揚露出了幾分愉悅的神色。歐陽燦這是春心萌動,心有所屬,一發(fā)不可收拾的愛戀上人家姑娘了。如果對象是梁希宜的話,他倒是樂見其成。這個女孩子很與眾不同,足以匹配他的弟弟。= =! 他深深看了一眼梁希宜,紅撲撲的鵝蛋臉,墨黑色的發(fā)絲如同瀑布般囂張的披在她的肩頭,粉紅色的櫻唇,不施脂粉的臉頰卻雪白的仿若凝脂,高挑纖細的身姿,最初他以為她至少有十四五歲,后來才知道不過十三歲,一雙明亮的目光桀驁不馴,隱隱帶著幾分挑釁。 若是他是普通的十五六歲少年,或許會像歐陽燦一般被梁希宜這樣一個明媚的少女吸引,但是他的內心住著上一世的靈魂,他始終認為,這輩子的重生就是為了守護陳諾曦,用盡一生補償她,所以他的眼里,心里,記憶里,絕對容不下任何其他的人了。 歐陽穆在梁希宜不友好的目光里上了馬,兩腿用力,立刻飛奔而去,身后跟著一隊長長的親兵,馬蹄揚起的黃土漫天,消失在灰塵的盡頭。 梁希宜說不出的耿耿于懷,她再如何成熟也是個女人,是女人就會有羨慕嫉妒恨,尤其是將現在的她,同占據她軀體的陌生女子相比,太惡心人了。 好吧,她要自我安慰,對于不在乎的人的看法,她不能介意,更不要介意!歐陽穆是路人甲,沒眼光,愛怎么想就怎么想! “希宜,我讓王伯伯尋了一匹本土的小馬,平時特溫順,你要不要再試下?”白若蘭憐惜的拉了拉她的衣袖,她現在感覺同梁希宜更加親近了,因為平時歐陽大哥也是對她如此冷淡,她忽的覺得原來這世上并不是她一個人,會這樣被對待。 梁希宜猶豫了片刻,在哪里跌倒就在哪里站起來,她如果學不會騎馬,日后如何外出游歷黎國的大好山河,難道還跟上輩子似的,做一個徹頭徹尾的后宅女眷嗎?想到此處,她堅定的點了點頭,說:“我要再試一次?!?/br> 歐陽燦凝望著她,柔聲說:“你按照我的口令去做,不要害怕,我會一直在旁邊守著你?!?/br> 他回憶著以前家里管家教他學馬的要領,道:“馬是溫順的,也是很敏感的動物,你最好從左前方接近它,這樣可以使馬能看到你,同時也避開了它有力的后蹄,然后牽住馬的籠頭溜達幾圈,培養(yǎng)培養(yǎng)感情?!?/br> 梁希宜咬著嘴唇,努力克服心底對馬匹的恐懼,鼓起莫大的勇氣再次走了過去,嚴格按照歐陽燦的口令牽起了馬的籠頭溜達起來。 “你愿意不愿意給他洗個澡?!睔W陽燦望著她小心翼翼卻倔強的面容,忽的覺得心疼,又帶了幾分敬佩,梁希宜真不愧是他心目中厲害的三丫,剛剛都驚馬了,現在還不畏懼的再次迎難而上。不像一般人家的女孩子似的,動不動就流眼淚哭泣。 “洗澡?”梁希宜驚訝的看著他,還真是第一次聽說給馬洗澡,道:“天氣會不會太冷了。” “馬的耐冷度比人好一些,我們在西北,那地方可比這頭冷多了。馬是我們最好的伙伴,他也很喜歡干凈,有時候喂完東西,就會給自個的愛馬做個按摩。像我這樣,左手拉住籠頭,右手用刷子從馬的脖子開始,用力給它刷,每個地方兩到三次,可以把馬匹擦的干凈油亮,還可以和自個的愛馬溝通感情呢?!睔W陽燦的臉蛋貼到了馬匹的鬃毛處,馬匹很給面子的咕嚕的叫了一聲,仿佛很深情的望了他一眼,還搖了搖頭,用毛發(fā)蹭了蹭歐陽燦。 梁希宜看的欣喜,小心翼翼的摸了摸小馬,心里鼓勵自己,梁希宜,你一定可以學會騎馬的!好歹你歲數一大把了,總是會多一些勇氣吧。 梁希宜在歐陽燦和白若蘭鼓勵的目光中,再次來到馬的左邊,深吸口氣,一鼓作氣的上馬。 “面微向后揚,左腳認蹬,不能害怕,動作要果斷?!睔W陽燦的聲音平和有力,站在一旁的管家不可置信的望著小公子,這哪里是在西北不懂事的紈绔子弟,分明已經有幾分世子爺小時候的樣子。他不由得多看了定國公府梁三姑娘幾眼,或許真是近朱者赤,小公子似乎沒那么不講理了。 “三丫,你要保持身體的平衡,別亂搖擺,也不要太用力,把小馬當成是你的伙伴,雙手拉住韁繩,放松身體,手一定要穩(wěn),不要時緊時松。” 梁希宜感激的回頭望了一眼歐陽燦,若不是他在一旁耐心的指點,她必然又會跟剛才似的傻了吧唧的用力,于是讓馬都覺得不舒服了,拼命反抗。她坐在馬背上,望著眼前還算溫順的馬匹,心里踏實下來,還好,騎馬似乎也不是太難的事情。 “如果你想讓他走起來,就小腹前頂,韁繩稍松,腳丫輕磕下馬肚就成了。1” 歐陽燦騎著馬跑了過來,命令馬仆牽著梁希宜的小馬,道:“別害怕,你對他友好,不要驚嚇到它,它也會對你溫順的?!?/br> 梁希宜望著他墨黑色瞳孔認真的神色,十分感動的點了下頭,道:“歐陽燦,這次真是給你和若蘭添麻煩了,還這么耐心的教我騎馬,真的很感謝你們?!?/br> 歐陽燦頓時愣住,他抬著頭,入眼的梁希宜臉頰紅撲撲,因為維持韁繩的力度,她的氣息不穩(wěn),帶著幾分嬌喘,輕輕的嘆氣聲從那張嬌艷欲滴的櫻桃小嘴里流露出來,一下子就讓他忍不住腦袋轟的一聲,仿佛被什么電到了似的,喉嚨處開始窒息。 他啪的一下子退后了好多,仿佛如此才會覺得氧氣多了一些。雙腿下的馬匹忽的揚起前蹄興奮的叫了幾聲,尷尬的歐陽燦恨不得立刻找個坑鉆進去算了。他這是在干什么,他的馬在干什么! 白若蘭看了看臉蛋仿佛紫茄子狀的歐陽燦,又看了看淡定自如,略顯茫然的梁希宜,心中恍然大悟,天啊,歐陽小表哥的樣子怎么好像跟她面對歐陽大表哥似的,糟糕的一塌糊涂呀。 梁希宜試著用力夾了下小肚子,馬兒立刻跑動了起來,雖然只是慢跑,她卻感覺要把整個人都顛的散架啦。急忙拉扯韁繩停了下來。但是心里卻因此興奮的不得了,忍不住的想要大笑出聲,沖著白若蘭揮了揮手,說:“過來呀,我的馬兒可以小步跑動啦?!?/br> 白若蘭甩了下鞭子,馬兒吧嗒吧嗒的跑了起來,歐陽燦反而像個小媳婦似的大氣不敢喘一聲,沉默的跟在白若蘭身后,心里想不通這是怎么了。 他偷偷瞄著梁希宜興奮的臉龐,他很少見到她如此孩子氣的模樣,眼睛亮亮的,嘴巴咧開,不停的傻樂,仿佛學會騎馬是這個世上最幸福的事情,連帶著他都會被感染,莫名的開心。 梁希宜膽子不小,剛剛學會讓馬兒慢跑,就忍不住甩起了鞭子讓馬兒加速,看的一旁的歐陽燦膽戰(zhàn)心驚,真是奇怪了,看別人騎馬可沒這么心跳加速,但是一旦梁希宜做這種危險動作,他就忍不住提心吊膽,恨不得立刻讓她停住。 三個人愉快的玩了一會,透明的汗水順著粱希宜臉頰流了下來,映襯在明媚的日光下,那一顆顆淚水仿佛被無限度放大,閃著耀眼的光芒,她甜美的容顏上,似乎到處都泛著光,刺的歐陽燦的眼睛快睜不開,只覺得這一刻梁希宜所有的美好,化成一把尖銳的刺刀穿透了他的胸膛,深深的刻在了心臟某處,有點疼,又癢癢的,帶著一絲苦澀的味道,卻讓他的唇角忍不住噙著笑,微微上揚。 白若蘭受不了歐陽燦的花癡狀,指著遠處一大片空地,嚷嚷道:“晚上我們在這里燒烤好不好!自從來到京城后,我都好久沒吃到新鮮的野味了!” “燒烤?”梁希宜抹了下額頭的汗水,饒有興趣的說:“怎么烤?!彼€是第一次在外面野炊,上輩子做了一世的大家閨秀,世子夫人,完全沒有如此充滿野味的過去。 “我們在西北的時候經常一起出去狩獵,餓了就在山里解決,找個草堆生火,將野味直接烤熟,再放上作料,可好吃啦!尤其是在冬天,天氣涼爽不會覺得熱,你說呢,小表哥?”白若蘭滿臉憧憬的渴望,歐陽燦卻是尷尬的皺緊眉頭,他剛才完全沒聽到白若蘭在說什么…… “哦,我們想在這里野炊,想要烤點什么……”梁希宜見他盯著自個發(fā)呆,索性解釋道。 歐陽燦一怔,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撓了撓后腦,直爽道:“你等我回來!”他拉起韁繩往遠處的樹林跑了過去,讓人匪夷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