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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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希宛似乎感覺到了老太太眼底的惋惜,心里若有所失。她清楚自個的婚事不會比三jiejie好說多少,父親沒眼見的整日情情愛愛,母親為了她和幼弟在公府忍辱偷生,外祖父怕別人說他身為言官不做則,大義滅親的彈劾她爹,種種事情糾結(jié)在一起,就等于她在婚事上沒有挑選的余地。還好定國公府是老太太做主,大伯母不會不管他們,否則靠著她不成事的爹和軟弱的娘,她能尋得什么好親事! 想到此處,梁希宛看向了被人群圍住的梁希宜,不由得露出羨慕的目光。三jiejie走時候明明又瘦又小,怎么養(yǎng)了幾年身子回來就成了溫婉大氣的女子。雖然二伯父和她爹名聲都不太好,但是三jiejie卻有彪悍的親娘和祖父的偏愛,她肯定會有更好的選擇,所以…… 梁希宛攥了攥拳頭,在婚事上她不會做出一點謙讓,她厭煩透了國公府里丫鬟婆子們,人前唯唯諾諾,人后諷刺她娘的生活,她一定要嫁個好人家,然后讓所有人對三房的事情閉嘴。 “聽說你在東華山住了四五年,這么小被拘在山里可會覺得沒意思?”秦府大老爺夫人滿臉笑意的盯著梁希宜,輕聲詢問道。 梁希宜望著她慈眉善目的樣子心生好感,道:“不覺得日子乏味,我祖父年歲已高,總是吃的很少,為了讓他老人家多吃一些,我研究了幾個適合老年人吃的菜譜。平日里清晨,給祖父請安后會帶著祖父走一會,然后為祖父安排膳食,催促他保持午睡的習慣,晚上還要算賬,東華山周邊基本都是國公府的產(chǎn)業(yè),祖父怕我在山里荒廢了,從幾年前就開始讓嬤嬤帶著我學習管理莊子上產(chǎn)業(yè)?!?/br> 大夫人點了點頭,道:“定國公年輕時曾以一手好字聞名京城,不知道你可學的他幾分精髓?” 粱希宜微微一怔,低下頭謙虛的說:“怕是連皮毛都不敢自稱學到,閑暇時候倒是侍候祖父寫字畫畫,我在旁邊看著偶爾臨摹幾下,卻似乎沒有這方面的天分?!彼肫鹎丶掖罄蠣斝宰拥拍壳盀榛噬暇帟率撬膬鹤右彩沁@種性格大夫人才會有此一問。 “三丫頭害羞呢不敢承認,老太爺可是親自教養(yǎng)她五年之久,自然是習得一手好字?!鼻厥蠐е合R说募绨蛐Φ?,生怕把她的優(yōu)點說不盡似的。 梁希宜尷尬的站在人群里被簇擁起來,秦家嫂子們仿佛說好了似的七問八問親熱極了,搞的梁希宜這個臉皮厚的人,都快受不了不停的看向秦氏求助,過了好久,老太太似乎覺得信息采集夠了,便吩咐秦家大房的四姑娘和二房五姑娘六姑娘陪著她和梁希宛去偏廳玩耍。所謂玩耍不過是女孩子談?wù)撉倨鍟嫞饧泳┏浅雒膽虬嘧印?/br> 待字閨中的女孩子們沒有什么過多接觸外面的機會,平日里有個什么熱鬧場合府上都會請來戲子唱戲,所以姑娘們聊著聊著就聊到了近來特別出名的一場戲, 。梁希宜上輩子也喜歡聽戲卻不曾知道這場戲,于是詞窮起來。 秦家五姑娘笑話她,說:“希宜莫非沒聽過這處戲嗎?” 秦家三姑娘臉頰微紅的捏著她,說:“你小點聲,我聽說宮里有話不再讓沈家班演這處戲了!” “這處戲很有名嗎?編者何人,沈家班……”好吧,梁希宜承認自個是農(nóng)村丫頭進城了。 梁希宛拉著她的手,笑著解圍道:“沈家班是三年前突然出名的戲班子,后臺就是胭脂樓的沈蘭若,編者據(jù)說也是她,不過好多人都懷疑另有其人呢,沈蘭若好歹二十歲了,若是早能編出那么多引人入勝的本子不至于現(xiàn)在才出名?!?/br> 梁希宜略顯沉重的垂下眼眸,上一世京城胭脂最出名的是沈家,不曾聽說他們家組過戲班子,還編出什么名劇。后來沈家因為給李若安送了個庶女,她是曾和她家家主沈蘭香打過交道的,她好像是有個女兒叫沈藍若,卻不曾如此出名,怎么她重活后很多事情發(fā)生了改變了嗎?她目前沒有和沈家有過任何接觸,不太可能因為她重生的緣故吧。 “那處戲講了一段凄美的愛情故事,不過有人說它過多的抬高府里奴才的地位,不符合當下風氣被言官參了一本,如今已經(jīng)停演。沈蘭若倒是有骨氣,說是會寫出更多體現(xiàn)人應(yīng)該追尋愛情平等的好戲讓大家欣賞呢?!?/br> 梁希宜瞪大了眼睛,言官們已經(jīng)閑到和戲子較勁,忍不住問道:“到底有何讓上面不滿了?” 秦家三姑娘嘴巴附在了她的耳朵上,小心翼翼的說:“戲里的男主人公寶哥哥反抗父母定下的婚事出家了,還說女兒們生而平等,不應(yīng)該有貴賤之分,雖然內(nèi)容吸引人卻著實又讓人覺得荒誕,這世上父母之約媒人之言本是本分之事,被這處戲一演倒成了阻礙愛情的手段。” 秦家五姑娘撅著嘴巴,反駁道:“我倒是覺得它說的沒錯,既然是選擇相伴一生的人,為什么不和自個認為是對的人在一起呢?” 秦家六急忙按住了她的嘴巴,小聲道:“你瘋了,要是讓娘聽到了又要罰你?!?/br> “我哪里瘋了,難道身為女兒家就要讓男人挑嗎?我們就沒有一點選擇的權(quán)利?” 梁希宜望著秦家老五淡定的表情不由得覺得世道風氣何時變得如此大膽了? 秦家老五發(fā)現(xiàn)她的吃驚,忽的挽住梁希宜的手臂,聲音幾近可聞提醒道:“梁希宜,你瞧見沒你和希宛正對著的那個屏風?” 梁希宜微微一愣,不由得向遠處的屏風看了過去,上面是一副黃河水的圖案,不過,等等,她突然發(fā)現(xiàn)屏風后面有影子從側(cè)面漏了出來,不由得臉頰通紅,看著梁希宛結(jié)巴道:“你快轉(zhuǎn)過來背對著那頭,那個屏風后面好像有人!” 梁希宛的脖子通紅,皮膚好像紫茄子,她僵硬的轉(zhuǎn)過身背對過去只聽見啪的一聲,一個穿著淡黃色小襖的男孩被誰踹出來,撞了下屏風跌了個大馬趴。 屏風搖晃了一下應(yīng)聲而倒,后面正捂著肚子笑著的兩個少年映入眼簾。 秦家三姑娘皺著眉頭,道:“二哥四弟,你們怎么可以拉著小六躲在屏風后面還欺負他!” 秦家二少爺和四少爺見被人發(fā)現(xiàn)倒也變得不再扭捏,他二人在同年齡的男孩里還算斯斯文文,玉樹臨風之輩。兩位少爺恭敬的同梁希宜和梁希宛問過好后,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在梁希宛身上。 梁希宛今日抹了粉色的胭脂,又穿著粉色系的服飾顯得整個人面若桃花,纖纖玉立在微風之中,著實對英俊少年郎有極大的殺傷力。 梁希宜皺著眉頭,她對眼前兩個自以為風流倜儻的少年郎不感興趣。她總是不由自主的用長輩的眼光審視眾人,真是太辛苦了,可是她畢竟真過了那么多年的歲月,哪里可能對這群毛頭小子產(chǎn)生感情?因為丫鬟們在廳外服侍,無人搭理的秦家六少爺還在地面上坐著。 梁希宜看他身子那么的小,不由得心生憐憫走了過去,蹲下身,說:“起來吧,地上很涼的?!?/br> 秦家六少爺小心翼翼的抬起頭,望著她溫和的目光,忍住眼底蓄滿的淚花,哽咽的嗯了一聲努力站了起來,他拍了拍身上的塵土,仔細又看了一眼粱希宜轉(zhuǎn)身就跑掉了。 “梁三姑娘,你別理他,小六就這個樣子,明明都十二歲的人了還整天鬧孩子氣?!?/br> 秦家小六是老太太嫡親四老爺?shù)莫氉?,因為四老爺二十多歲就去世了,四夫人守寡中一心鉆研佛法性子變得越來越淡,不曾給予孩子一點關(guān)愛。后來老太太將六少爺接進主院,親自教養(yǎng)卻為時已晚,小六天性涼薄不討人喜歡,平時總被其他人欺負玩弄。 梁希宜回頭默默的看了一眼秦家老二,不再多說一句話。沒有親爹親娘疼的孩子就是如此下場,她不由得想到上一世她死后,尚未出嫁的二丫會被許配給誰,心里升起一股nongnong的悲傷之情。 作者有話要說: ☆、戲本 秦家兄弟想到反正已經(jīng)見到梁家姐妹,不如不要再扭扭捏捏了,于是大家故作大方的談笑起來。 梁希宜心情不太好,便心不在焉的聽著他們說話,稍微一抬眼正對上秦家二少爺狐疑的目光,不 由的微微一愣,尷尬的撇嘴笑了一下。 秦家老二怔了片刻,急忙不好意思的點了下頭,他的臉頰白里透紅,身材瘦瘦高高的模樣有些許書生氣息。秦家大房四少爺相較之下顯得更為頑皮,剛才就是他把秦家小六踹出來的! 老二拽著老四,沖著他們淡淡的說:“剛才不好意思,其實我們原本在后堂讀書累了,想休憩一會才來到偏廳,稍后祖父怕會派人來尋,我先帶著他離開了?!?/br> 梁希宜看不出他說的真假,但是秦家二少給人感覺還算真摯,整個人如同春風般柔和。 秦家老四不耐煩的撅著嘴巴,似乎有些不樂意離開,一雙賊溜溜的大眼睛,不停的往梁希宛身上偷看讓人惱怒起來。 梁希宜失望的暗道,本以為大夫人那般性情模樣的女子,兒子該會性子靦腆一些,哪里想到竟是像個活猴似的少爺?她瞬間打消掉和秦家大房結(jié)親的意念。至于二房……梁希宜不經(jīng)意又抬眼看了一眼秦家老二,他爹目前官拜吏部侍郎,不會選擇無實權(quán)勛貴結(jié)親吧? 如此看來,秦家這個選擇是沒指望了。她不由得有些失落,安撫自個再接再厲吧。她有娘親和祖父把關(guān),總能找到適合她的男人。 梁希宜想到此處,白凈的臉上染上一抹淡淡的紅暈。她安靜的站在人群不顯眼的地方并不出眾,卻猶如午后遠處明媚的陽光,不需要誰去發(fā)現(xiàn)關(guān)注它,但是始終可以給人帶來恬靜溫暖的感覺。 秦家二少爺秦思遠走了兩步回了下頭,若有所思看了梁希宜一眼方才大步離開。 梁家兩個女孩比較起來,四姑娘生的更貌美如花引人注目,而三姑娘卻像是路旁不起眼的野花,唯有人在夜深人靜,獨自走在小路上時,才會發(fā)現(xiàn)這香氣味道是那般濃郁,不可多言。 秦家三姑娘怕梁家兩姐妹會去老太太面前告狀,最后落得招待不周,便提議帶他們?nèi)プ詡€的閨房看看。梁希宛和秦五年齡相當,梁希宜不愛說話,五姑娘就纏著梁希宛聊天,說到女子該不該主動追尋幸福的時候,梁希宛不好駁她的面子就順著點頭。一時間五姑娘抓住了梁希宛的柔夷,直言兩人相見恨晚,急忙命人將她近來抄寫的幾首新詞同她分享。 梁希宜閑來無事,拿出幾張辭賦閱讀起來,不由的大為驚訝,道:“這首詞好別致,前后押韻也不同于普通的戲劇段子,到底是出自哪位大師之手?” 秦五得意的抬著下巴,調(diào)侃道:“我見希宜姑娘總是獨自冥想以為你不愛這個呢?!?/br> 梁希宜捂著嘴角淺笑,道:“我就是愛發(fā)呆的性子,四meimei知道的?!?/br> “恩,三jiejie常年在山里住著確實是天生的沉默性格?!?/br> 秦五嘴唇微揚,瞇著眼睛講解道:“這是沈家班去年的一處戲里的唱段?!彼龘]了揮手,遣散周圍一眾丫鬟奴才,笑著沖著大家唱道:“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 梁希宜不由得拍手叫好,這蜿蜒曲折的曲調(diào)好新穎,她竟是從未聽過呢。 秦三姑娘臉色煞白氣的捏住秦五的耳朵,道:“學什么不好去學戲子,還好意思在國公府姐妹面前獻丑!” 秦五哎呦哎呦的叫喚了兩聲道:“我的親jiejie,我錯了嘛你不要捏我,好痛的?!?/br> 眾人見她求饒的夸張樣子忍不住笑了起來,梁希宜由衷的贊道:“改天我一定去聽一場沈家班的戲,真是太與眾不同了?!?/br> “都說本子是沈蘭香女兒蘭若先生寫的,不過我是不信的?!鼻匚迮牧伺纳碜幼讼聛?,肯定的說。梁希宛眨了眨眼睛,說:“那會是誰弄的?還偏偏不讓他人知道。” 秦五抬著下巴,想了片刻,猜測道:“或許會是位高權(quán)重之人,也有可能是名門閨秀,總歸是不方便暴露身份才會讓沈蘭若頂著如此才名,總有一天我會認識作者,女孩的話就成為閨中好友。” 撲哧一聲,秦六在一旁笑呵呵的看著她道:“就五jiejie這暴躁性子怕是會將人嚇跑的?!?/br> 秦五冷哼一聲,兩只手扶著發(fā)髻處的插頭,剛才她和三jiejie爭執(zhí)半天頭發(fā)完全亂掉。 秦三看著狼狽不堪的秦五,不由得笑出了聲,調(diào)侃道:“若不是知道你沒那個才情,我都怕是會認為你就是所謂背后之人。” 秦五不屑的瞥了jiejie一眼,后腦的插花在她胡亂的撕扯下終于掉了下來,吧嗒的一聲。 秦五懊惱極了,不甘心的跺了跺腳。眾人見她幼稚的模樣一陣無語,彼此對視片刻后忽的爆發(fā)出一陣咯咯咯的笑聲。梁希宜捂著肚子望著坦蕩爽朗的五姑娘,右手摟著梁希宛的肩膀,不曾想到,日后當她聽到沈家背后之人的名字時竟是瞬間愕然,只覺得渾身發(fā)冷,無法置信。 姑娘們在閨房里聊的熱乎,便稟了老太太單獨用飯。八卦別人總是讓女孩們變得立刻熟識起來,秦五不再嫌棄梁希宜寡言,反而嘰嘰喳喳的向她推薦起沈家班出挑的戲本,讓她一定要去看。 此時,她體會到了梁希宜的好處,梁希宜不像秦氏姐妹們似的,不耐煩打斷她的話而是仔細聆聽,讓她覺得特別有成就感。于是秦五立刻發(fā)話,約他們過幾日秦老太太生辰時,一定要和姑姑一同出席。 梁希宛眼睛一亮,秦家老太太辦壽宴,定會有許多富貴人家的夫人太太們出席啦。 梁希宜也打起一百個精神頭應(yīng)付秦五,老太太的壽宴呀,聽起來就十分來勁,她要好好給自個挑姻親備選,絕不上像前世般迷糊糊的落入狼窩。 梁希宜渾身充滿斗志,不由得多吃了兩碗米飯。后堂里老太太遣散眾人,獨留下親閨女說悄悄話。秦氏一邊給母親揉著背脊,一邊道:“娘親近來頭疼好些沒,我們家老太太前個犯了頭疼,國公爺請來御前的陳太醫(yī),稍微動了動手老太太就沒事了,我琢磨著要不求公公,去幫娘親請他來呢?!?/br> 太醫(yī)是伺候皇上的,只有皇上有權(quán)利下旨某某太醫(yī)上官宦府邸看病,其他人沒權(quán)利使喚太醫(yī),當然陳太醫(yī)同定國公爺關(guān)系不同尋常,平日里有些來往所以可以直接請的動,以至于秦氏有此想法。 秦家老太太搖了搖頭,閉著眼睛道:“你呀,就是當年被我寵壞了,腦子怎么跟個漿糊似的,求公公給自個娘親請?zhí)t(yī)治?。空f出去都讓人笑話。得虧國公爺厚道,你婆婆又是個眼睛只盯著三房看的主兒,二房媳婦還不如你體面,才能讓你管家這么多年。” “娘親,我好歹一把年紀了你就不要說我了吧?!鼻厥悄橆a微紅,每次回娘家都挨說。 “不說你?不說你尾巴都要翹到天上去了。別以為你在國公府處境有多好,沒兒子傍身的女人什么都不是,我可是看了你送來的信,心里天天提心吊膽的,這都死了兩個人了,你怎么一點反應(yīng)沒有?!?/br> 秦氏撇開頭不屑的說:“怎么反應(yīng)?難道母親是讓我為庶子小妾出頭?” “你這個傻閨女!”秦家老太太猛的睜開眼睛,道:“你就不想想這事背后到底是誰?” 秦氏迷糊的看著她,說:“我稟了老太太了,老太太都不說什么,國公爺也沒有徹查的意思,我總不上一哭二鬧三上吊,同二房三姑娘爭執(zhí)吧?!?/br> 秦家老太太抿著嘴唇,皺眉道:“我讓你反省呢,怎么扯到和三姑娘爭執(zhí)?” 秦氏沮喪的回復(fù):“她關(guān)起了藍姨娘視如姐妹的丫鬟夏云。話說這丫鬟也真是情深意重,凡事以小十為先,怕是唯一幾個念著十少爺去世事情的人。” “啪”的一聲,秦家老太太忍不住敲了下秦氏,道:“她什么身份去頂撞三姑娘?三姑娘回府才幾天,她若當真念著小十,可以去撞墻尋老太太老太爺做主,憑什么給三姑娘下套還故意鬧大?” 秦氏被老太太問的目瞪口呆,喃喃道:“三姑娘背后是老太爺,她怕是想引起老太爺注意吧?” 老太太總算嗯了一聲,皺著眉頭思索片刻,道:“不止如此,三姑娘代表著二房一脈,府里誰都清楚三姑娘備受國公爺重視,所以大家都盯著三姑娘看呢,此時這個夏云還敢撞上去,分明是有后手,你切莫小看了庶子去世這件事情,若是夏云喪心病狂,寧可不要性命死前指認你,示意她背主怎么辦?” “我?”秦氏刺溜一下就跳了起來,怒道:“我怎么會讓她干這種事情!” “你怎么會不讓她干這件事情!”老太太瞇著眼睛,盯著秦氏一字一字的說:“你早就受夠了藍姨娘恃寵而驕,仗著生了兒子在你面前太過輕狂,老太爺又逼你過繼小十,于是你心生怨念趁著小十風寒時,讓夏云疏忽值守要了他的命?!?/br> 秦氏啞口無言的看著老太太,瞬間紅了眼眶委屈道:“娘親,我真的不曾干這些事情?!?/br> 老太太狠狠的嘆了口氣,說:“我當然信你不會如此,但是若是真讓人家咬住你,你那一心嫌棄你生不出兒子,又不肯過繼小秦氏庶子的夫君,和生了兩個兒子的小秦氏豈會輕易放過此事?可惜這世道為了他人犧牲自己性命的女子越來越少,我倒想那夏云若非有極大利益,應(yīng)該不會不要性命。” 秦氏聽到母親的口氣極其肯定,總算安下了心猶豫的說:“那么接下來我該如何。” 老太太顫顫巍巍的坐直了身子,看著床鋪愣了一下,說:“暫且以靜制動,你公公是明白人,不會隨意動你。你爹好歹守著國子監(jiān)過了大半余生,如今督察院不少人是他的門生,若你明明沒做什么,卻被栽贓陷害,我就是賠上當年給公主伴讀的老臉,也要到御前去鬧一鬧。” “母親……”秦氏整個人郁悶起來,她這么大的人還要娘親跟著擔憂,就是因為沒有兒子。 “哎,哪怕你們家姨娘不是那個賤女人的種,如今的形勢也不會這般艱難,你莫要因此就掉以輕心,你夫君要是最終目的是休了你,就絕對會做的更加小心讓人無所察覺,你切記不要干那骯臟齷齪的事情,我便可以保住你!” “女兒謹記母親教誨?!鼻厥蠞M頭大汗,她倒是從未將此事往自己身上想過。 秦家老太君看著女兒小心翼翼的模樣,不由得搖了下頭,說:“這話咱們私下講完便完了,你可不能去國公爺那里告大老爺。你畢竟是大房中人,若是國公爺真決定不讓老大當世子,于你更無任何好處,日后其他小妾要是有了孩子,只要不是小秦氏的你就收了吧,不要再執(zhí)意于二房的人,哪個男人都受不了自個的爵位給兄弟的兒子,他又不是沒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