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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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可恨之人必有其可憐之處~ ☆、第五十七章 機場的人并不多,易青自己走在前面,易子郗一手拉著她,另一只手拉著行李箱,孟遙光覺得他們姑侄間好像怪怪的,可又具體說不出來哪里怪。 三人一時無話,登機時間快到了,孟遙光回過頭,唇邊的笑像是含苞的花朵還未來得及綻放,便落入一個溫暖的懷里,男人用自己的雙手緊緊箍住她的身子,仿佛下一刻她就要消失——而這也是事實。 孟遙光這次向公司請了七天的假,這意味著他們至少有168個小時無法見到彼此,尚未分別,思念的滋味便像蔓草般密密實實地纏住兩人的心。 唇邊的笑容深深,孟遙光也用力回抱了他,小手像無數(shù)個夜晚繾綣之后那般,在他胸口畫著不規(guī)則的點和線。 易子郗眸中浮現(xiàn)溫柔的光,抓住她的手,放到唇邊輕輕一吻,以只有她能聽得見的聲音說,“我也是?!?/br> 孟遙光突然羞怯地垂下頭,幾縷發(fā)絲黑緞般遮住臉頰的緋紅,胡亂地應了一句什么。 站在一邊的易青見小倆口這樣依依不舍,不禁覺得心中寬慰不少,輕咳了一聲,正色道,“遙光,我們該走了?!?/br> 孟遙光紅著臉從男人懷里掙脫出來,“那我走了?!?/br> 易子郗只是輕輕把她垂著臉頰的發(fā)絲別到耳后,“嗯,我等你回來?!?/br> “雖然我知道這是奢望,不過依然希望有朝一日你也能回c市,”易青一語雙關地說著,別有深意地看了孟遙光一眼,誠意十足地伸手和他握了握,重重地咬住音,“子郗?!?/br> “遙光,我們走吧?!币浊噢D過身,像是完成了神圣的使命似的,如釋重負地松了一口氣。 一切,都聽天如命吧!親情是他的禁區(qū),這一次,她愿意選擇相信愛情的力量…… 她用的是“回”,而不是“去”,孟遙光不禁心生疑惑,難道他也曾經(jīng)在c市生活過? 直到那熟悉的身影在視線中完全消失,易子郗才輕輕挪了腳步,微微松開了手,掌心躺著一張白色的小紙條,唇邊的笑容逐漸消失,眸底染了一層薄霜。 從車上下來,孟遙光怔怔地站在門口失神,景物依舊,卻奇異地有一種恍若隔世的感覺,她……回來了。 “傻站著干什么?。俊泵檄Z從車里把行李搬下來,見孟遙光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不輕不重地敲了幾下她的腦袋。 “我怕自己認不得路了?!泵线b光開玩笑似地說了一句,腳已經(jīng)不自覺地走了出去,推開那扇門,回憶像春天的杏花雨,紛至沓來。 那個地方她摔倒過,記得雨后總是會長滿綠色的青苔,那個地方離天空最近,她喜歡在晚上一個人坐著看星星…… “歡迎回家。”孟璟提著行李走在她身后,連眉梢都染了一絲歡悅的笑,“小姑姑。” “嗯?!?/br> 那么多錯過的時光,是否承受得住她輕輕的一聲應答,她……真的回來了。 檀木門輕微的“吱呀“一聲推開,客廳沙發(fā)上看報紙的孟邦國聽到聲音抬起頭,看著從門外走進來的人,仿佛不敢相信似的,把鼻梁上的老花鏡往上推了推,“遙光?” “大哥?!泵线b光叫了一聲,語氣說不上生疏,但也說不上太親密。有的時候,歲月是一道鴻溝,即使身上有相連的血脈,也只能隔著一段若有似無的距離,這么多年,他們錯過彼此的太多。 在孟遙光很小的時候,孟邦國已經(jīng)是政界的一把好手,后來事業(yè)更是如日中天,因為身體原因幾個月前剛從中央退了下來,現(xiàn)在在c市市政廳擔閑職。 “父親呢?”孟遙光唇角微彎,卻是沒有笑意的,聲音也很平靜。 “哦!”孟邦國似乎許久才反應過來她的話,“在書房。”又問了一句,“你是要現(xiàn)在去見他嗎?”即使隔著一段距離,他依然沒有忽略她臉上疲倦的神色。 “還是……先回房間休息一下吧,坐了大老遠的飛機,應該也累了?!标P心的話幾乎脫口而出,連孟邦國都覺得驚奇,從小兩人感情說不上太熟絡,加上官場多年,他向來內斂,更是不善于表達。 “不了?!泵线b光微微彎了彎腰,笑著說,“我先上去,代我向大嫂問好。” 禮貌又疏離的語氣,孟邦國看著那抹柔弱的身影消失在樓梯處,心里浮動著淡淡的苦澀,頗不是滋味,然而,又有什么辦法呢? 這一切,不知道還來不來得及彌補? 老式的藤椅輕輕搖擺著,孟遙光把手放到背后,挺直了腰背,這才輕聲喚道,“父親。” 老人慢慢睜開眼睛,待看清眼前的人時,蒼老的眼睛里驀地閃過一絲異樣的光彩,聲音低沉得不可思議,“回……回來了?!?/br> 孟遙光輕輕應了一聲,“嗯?!?/br> 此刻,心里百感交集。記憶中英氣磅礴的他,不知何時白了一頭的發(fā),似乎連說話也不太利索了,英明神武的孟司令,習慣于高高在上指點江山,終究敵不過無情的歲月…… 從來沒有想過這樣一生光明磊落、輝煌的人也會…… 屋里靜得仿佛沒有人來過,孟老司令輕顫著手從懷里掏出一個老舊的相框,皺紋斑駁的手輕輕地撫著上面溫婉而泛黃的笑顏,蒼老的聲音帶著令人心酸的笑意,“阿余,我們的女兒,長得和你好像……剛剛,我還差點以為……是你……” 最近他總是太容易忘記東西,兒子和媳婦總是小心翼翼地從旁照顧,孟老司令心里已經(jīng)隱隱約約察覺到了什么,所以習慣于把亡妻的照片藏在懷里,時不時拿出來看看,他多么害怕在生命中丟掉了她,又要在記憶中把她遺忘…… *** 窗外種了幾棵高大的梧桐,枝繁葉茂,密密實實地遮住了窗外的一角月光。 這間房間位于孟家后院,稍顯偏僻,平時也比較少人來,窗口向西開,白天的陽光照不進來,室內昏暗陰沉,幾乎說得上是這座精心規(guī)劃的老宅唯一的敗筆,不過,孟遙光倒是喜歡得緊。 一是日夜顛倒的生活這樣的房間再適合不過,二來是喜歡在黃昏的時候,倚在窗邊,夕照攏人,自有一番愜意安然。 梳妝臺邊垂著一縷黑發(fā),孟遙光枕著手趴在桌面,小時候家里的小阿姨曾經(jīng)說過,窗外的幾棵梧桐是母親生前種下的,那個時候還沒有她,忽然想起藏在記憶里的幾句詩,““庭有枇杷樹,吾妻死之年所手植也,今已亭亭如蓋矣?!?/br> 不知道那個人,仰望如今枝葉繁茂的梧桐樹,是不是也會生出這般凄涼的情懷?想必是會的吧?畢竟他那么深愛自己的母親。 夜,越發(fā)的深沉。 正是炎炎夏日,房間里沒有冷氣,不過窗戶大開著,也不顯得悶熱。 明明是住了十多年的房間,空氣里彌漫的都是回憶的氣息,孟遙光卻不知道為什么翻來覆去睡不著,一呼一吸間,心頭好像空落落的,瞥見床頭的手機,已經(jīng)一點多了。 習慣真的是一種了不起的力量,不過只是十幾個小時,少了那個溫暖的懷抱,竟然覺得心里悵然若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