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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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是幾日前,御前答對出宮,看到街上的十里紅妝,霍決眉眼含笑,一個閹人做了新郎。 今天,是第三次了。 “怎么了?”同僚奇怪地問。 “沒事?!标戭N⑽⒁恍?,“蟒袍甚美。” 同僚哈哈一笑:“那當然?!?/br> 同僚回過頭去,陸睿的微笑消失。 監(jiān)察院都督霍決帶著威壓的那一眼,監(jiān)察左使念安隱隱透著惡意的那一笑…… 實是讓人,如芒刺背。 然而他和監(jiān)察院并沒有任何交集,這才是最令人覺得費解的地方。 另一個同僚靠過來:“剛才仿佛看到安左使看了你一眼?” 這話里聽著有話。陸睿請教:“是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嗎?” 那同僚哈哈一笑,道:“小陸探花,小陸探花。在你之前,安左使被公認是這京城穿紅衣最好看的,這可是陛下親口說的??勺源蚰侨漳阋簧砑t錦,簪花游街……哈哈,哈哈?!?/br> 原來是這樣嗎?是因為這等無聊小事。 或許閹人性格心思就是與常人不同吧。 陸睿吐出一口氣。 那刺在心底,渾身不舒服的感覺,釋然了。 下午下了值,回到家里,先問:“開封回信了嗎?” 下人回道:“尚未?!?/br> 上一封給家里的信是中了會元之后送出去的,那是三月里的事了。算著時間,這會兒也該有回信了。只左等右等,等不來。 金榜題名數(shù)日了,送金花帖子的捷報使早就出發(fā)了。 金榜題名的捷報使八百里加急,這會兒說不定已經(jīng)把素綾為軸、金花為飾的捷報貼送到了開封的陸府,送到了父母妻子的手上。 她們會很高興吧。 陸睿想了想,不想再干等回信了。 他喚平舟研了墨,提筆又給家里寫了一封信。 【僥天之幸,位列一甲之末,不負陸氏列祖列宗……】 【寓居京城,頗多不便。宅中內(nèi)務(wù),同僚交際,皆需人打點。望母親許蕙娘前來京城主持?!?/br> 【璠璠年幼,尚不該與父母分離,兒亦思幼女,常夜不能寐。驚憶昔年,兒往余杭進學,母親思我,正如今日吾念璠璠?】 【歲月悠悠,一晃經(jīng)年,至今思憶,兒心惻然?!?/br> 兒子去外地做官,媳婦能不能跟去,通常公公不會插手,全看婆婆。許多媳婦被婆婆扣在身邊替丈夫盡孝,一別便是五年十年,青春少婦白發(fā)生,滿庭閨怨。 陸夫人自然不會惡毒地扣著溫蕙。但陸睿有點擔心她會舍不得溫蕙和璠璠。 因陸夫人現(xiàn)在的生活與以前不太一樣,這些年不知不覺地,她的生活重心由媳婦和孫女的陪伴撐起來了。 若溫蕙帶著璠璠來京城和陸睿團聚,陸夫人不知道能不能適應。她如今畢竟有年紀了。 人熱鬧過了,就很難再回到從前一個人的冷清。 但陸??傮w來說,還是對自己的母親有信心的。 他將信封好,給了平舟:“寄回家里?!?/br> 平舟見著公子心情尚算好,忍不住嘟囔了一句:“今回也不知道怎么地,盼個家里的信怎么這么難?!?/br> 幽怨浮在臉上,把陸睿逗笑了。 “想元兒了?”他問。 平舟耳根微紅。 臨離開開封前,平舟才和元兒訂了親。這是他自己求的人,想來,正是情濃時。 陸睿不由想起了當年自己和溫蕙情濃時的感覺,心下莫名悵然,催平舟:“快些去寄,便能快些收到回復。” 平舟去找劉稻:“要往家里寄信了,你有沒有信?” 劉稻果然又貼身摸出來一封,臉上也是幽怨:“家里怎么回事,怎么就沒個回信呢?” 男人家出門在外,想媳婦呀! 兩個人一起“唉”了一聲,平舟出門去寄信。 只他們不知道,京城某處客棧里,小廝敲開了客房的門,稟報:“先生,公子又派平舟去官驛寄信去了。” 陸正的幕僚點點頭:“知道了?!?/br> 捋須笑道:“高中探花,肯定得往家里寫信知會一聲?!?/br> 這幕僚懷里揣著給陸睿上一封書信的回信,到了京城已經(jīng)七八日了。只他蟄伏不出,并不去見陸睿。 小廝道:“先生,公子已經(jīng)授了翰林編修,咱們是不是該往府中去了?” 幕僚道:“再等幾日?!?/br> “公子才入翰林,才到御前,先讓他適應一下,給陛下留個好印象?!?/br> “過幾天,等他適應好了,咱們再進府……” “將少夫人過身的消息告訴他?!?/br> 差不多的時候,陸家大管家的次子陸延在濟南府也說了類似的話。 “再等幾天,”他說,“再過去青州衛(wèi)?!?/br> “把少夫人過身的消息告訴他們?!?/br> 而比這更早的數(shù)日前,也即是陸正的幕僚離開開封不久的時候,開封府的陸府里,劉富家的腳步匆匆地回到自己家的屋子里,問兒媳:“你給大穗兒寫信寫了什么?” 前不久,公子從京城寄信來,報了得中會元的好消息。府上上下都領(lǐng)了賞錢。 跟公子的家書一起來的,還有劉稻給綠茵寫的家信。待聽說老爺要派幕僚往京城去,綠茵寫了回信,托人帶給劉稻。 綠茵詫異道:“沒寫什么啊。就報個平安。怎地了?” 劉富家的道:“剛才丘婆子將我喚去說了一頓,把信退回來了。道是老爺說了,怕公子分神,不許家里往京城送信的。” 綠茵更詫異:“我又不是給公子寫信,我給劉稻寫的啊?!?/br> “說是怕你信里嘮叨府中的事,叫京城那邊知道了少夫人的事。”劉富家的嘆了一口氣,“唉。” 綠茵默然。 少夫人過身的時候,公子正在京城趕考。 趕考當然是大事,老爺壓住家里先不許告訴公子喪訊,也不是不能理解。 只難過。 綠茵是當初溫蕙在江州換院子的時候補進去的。那時候她還只是小丫頭,年紀比落落還小一點,后來和落落一起成了溫蕙跟前的大丫頭。 算起來,在溫蕙身邊也有好幾年了,頗有感情。 且她在溫蕙身邊,差不多是看著溫蕙陸睿一路是怎樣走過來的。也是看著溫蕙一點點蛻變的。 她還記得公子走之前曾特意穿著紅衣裳,向少夫人低頭。 她記得第二日少夫人起身,眉間慵懶,春色動人。 公子側(cè)臥于床,撐著頭凝視她。 雖然發(fā)生了許多事,但其實府中能讓公子這樣長久凝視的,沒有別的人。 只有少夫人。 如今她去了,他竟還被瞞著,什么都不知道。 綠茵想想,就想為溫蕙落淚。 夫妻到底是什么呢。就說不出的難過。 才難受著,她的婆婆放雷炸了她。 “還有,我聽說,元兒一家……被賣掉了?!?/br> 綠茵愕然。 第177章 綠茵這天晚上翻來覆去地睡不著。 元兒一家子都叫提腳賣了,原因是元兒偷偷摸進了少夫人的正房,偷了少夫人的首飾。 這怎么可能! 元兒才不是那種眼皮子淺的姑娘! 而且她是跟平舟訂的親。他兩家,都是陸家的老人了。兩個年輕人也都是各自主人跟前有體面的。 便是一時手緊,也可以等著平舟回來想辦法,或者來找她借。斷不會作出這種事來的。 綠茵越想越不安,第二日,她對劉富家的道:“娘,你幫我去問一問,珍兒、喜蘭、香桂現(xiàn)在都什么情況。” 包括元兒在內(nèi),這四個人都是綠茵發(fā)嫁之后頂上來的,都是少夫人身前的體面大丫頭。 少夫人忽然生病,上面的人認為她們伺候得不周到,把她們都擼下來,分散在府里各處了。 若不是細致周到聰敏勤快的,哪個能到少夫人跟前去?怎么會竟照顧不周,令少夫人生病。 綠茵心里難受著,等婆婆的消息。 劉富家的口舌都不便給,是個十足的鄉(xiāng)下婦人。你讓她干活她可以,讓她頂事她不行。沒什么見識也沒什么主見,比府里系統(tǒng)調(diào)教出來的大丫頭們差遠了。 且她已經(jīng)卸了差事,府里規(guī)矩大,卸了差事的人并不能隨意進出內(nèi)宅。 從前溫蕙在的時候,對門子上有過交待,劉富家的可以隨意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