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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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蕙到了霍府之后,曾問過此地是哪里,這又是誰家府邸??芍?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是落到了霍決的手里。 人總是害怕未知的。雖然他聽著匯報,她表現(xiàn)得十分安靜淡定,但一個女子,遭逢此變,的確是會忐忑不安吧? 霍決睜開了眼睛。 康順給小安使眼色。 小安會意,繼續(xù)說:“覺都不讓人睡踏實??偸侨胍拱讶顺承?,圖什么呀。我瞅著溫姑娘比在余杭那時候都憔悴了,人都沒精神了,從進來咱們府里,就沒人見她笑過。嘖,我在余杭看見她的時候,那笑得可好看了。一看就是日子過得好,也沒因為跟什么人訂過親,就莫名被人擄走……” 霍決目光刀子一樣射過去。 這個事一提起來,便令他心下恚怒。 遠遠地看著,悄悄地關(guān)心著,就不敢打擾她。結(jié)果,因著他,她竟被人當作禮物送來了。 霍決一直不肯去見溫蕙,也是不知道該怎么跟她說這個事。 “說不定現(xiàn)在一個人偷偷在哭呢?!毙“舱f,“擔驚受怕地……” 霍決閉上眼睛,運了運氣,道:“閉嘴?!?/br> 康順老神在在地:“他閉不閉嘴,也都一樣?!?/br> 小安道:“可不是嘛?!?/br> “閉嘴吧?!被魶Q捏捏眉心,站起來,“我去見她?!?/br> 康順小安都跟著站起來了。 溫蕙坐在桌邊看書。 她住進來的時候,房中還略空。當日里吃個飯洗個澡出來,便又添了許多東西。 棋盤棋子,幾本閑書,一些精巧的小玩意。 像是匆忙湊出來的。 當時溫蕙還以為幕后那個人當晚便會出現(xiàn),也并沒在意。誰知道幾天了,都翻年了,那人也未出現(xiàn)。 費這么大力氣把堂堂的陸少夫人弄來,就為了晾在這里嗎?令人困惑。 溫蕙待在這個院子里,安安靜靜地等。 人是會隨著歲月變化的。她早不是從急性子的小姑娘。嫁入陸家的這七八年里,婆婆溫柔地打磨出了她的心性。 耐心,是一個優(yōu)雅的女人必備的素質(zhì),她說。 因此,霍決踏入房中的時候,看到的便是桌邊一個窈窕優(yōu)雅的背影。 仿佛,是等著丈夫歸家的妻子。 霍決有一瞬恍惚。 是他夢里的那個人。 溫蕙目光投在書頁上,心卻不在書頁上。 剛剛院子里忽然有了人聲和響動,她便知道——終于來了。 果然是男子沉重鏗鏘的腳步。 那腳步聲走進房中,停在了門口,不再動了。 溫蕙合上了那本書,手伸到了袖子里,緊緊握住了匕首…… 身后卻忽然有人喚道:“月牙兒?” 空氣靜了靜。 溫蕙的如臨大敵,蓄勢待發(fā),都被這一聲“月牙兒”沖散了。 她身形頓住,站起身來,轉(zhuǎn)身望去。 不是想象中的什么腦滿腸肥的權(quán)勢貴人,站在那里的男人寬肩勁腰,英俊硬朗,眸光銳利。他的唇色不知道為何深于常人,給人一種妖異的陰厲凌悍之感。 黑底繡著金線的華麗衣衫,金龍盤舞。再細看,龍爪是四趾而非五趾,……蟒袍? 溫蕙真實地困惑了。 那高大的男人走上前一些,停下,又低低地喚了一聲:“月牙兒。” 這一聲,比上一聲少了緊繃,多了溫柔。 像是認識她,熟悉她似的。還知道她的乳名。這名字,除了家中兄嫂,連夫君都未曾喚過。 溫蕙的困惑更深了。 “閣下,”她遲疑了一下,問,“……哪位?” 霍決陡然握住了拳!一顆心沉了下去。 雖明知道歲月流逝,人都該變了。容貌變,性格也變。 可他的記憶中,月牙兒始終是當年那個千里走單騎的颯爽少女,像陽光,像火焰。 只當面前的女子站起轉(zhuǎn)過身來,卻是一個珍珠月華般的女子。 這許多年的歲月,都在這一轉(zhuǎn)身間撲面襲來。 驚濤拍岸后,月牙兒便長大了。 其實,若不是知道是她,單憑容貌,霍決也無法認出她來。 所以,月牙兒認不出他,不是太正常了嗎? 為什么心臟還這么難受? 為什么仿佛溺水一般的要窒息? 早該想到了。 月牙兒,終究是,忘了連毅。 霍決的呼吸變得粗重了一息。 身體里那頭野獸在左沖右突,像是隨時要突破牢籠。 危險。 便在這時,溫蕙遲疑地,試探著喚了一聲。 “霍四哥?” 野獸驟然靜了下來,溫順地收起了利爪。 霍決的眸子重新有了亮光,卻也晦澀。 霍四哥……是什么稱呼? 是人與人之間正常的、有禮的稱呼。 溫蕙是注意到了這個人的唇。 原來,那不是自然的唇色,他涂了唇脂的。 男人涂著唇脂。 他還知道她的乳名。 仿佛一道閃電在腦海中照亮,許多零碎的信息聚合在了一起。 再仔細看他的眉眼。 當年,她特意好好地看了他呢,告訴自己要記住他。 可終究,那記憶還是在歲月里淡去了。 終究她不再是月牙兒,她是陸溫氏。 “霍四哥?”她上前一步,“真的是你嗎?” “連毅哥哥”這個親昵的稱呼,再不能為陸少夫人所使用了。 那么,他是不是也該稱呼她為“陸少夫人”呢? 是應(yīng)該的。 但霍決嘴唇動了動,卻無法喚出這一聲“陸少夫人”。 若這樣喚她,月牙兒就從此消失了。 不甘心。 不甘心! “是我。你還記得我?”霍決道,“月牙兒。” 溫蕙嘴唇抿了抿,問:“這里是京城,你的府???” 霍決道:“是。” 溫蕙唇角繃緊,問:“是你讓人把我弄到這里來的?” “不是?!被魶Q道,“是有人為了討好我,把你送來的。我并不知情?!?/br> 霍決說完,便看到溫蕙的神情柔和了起來,整個肩膀都放松了。 她長長地松了一口氣,欣慰道:“是嗎?那太好了。” 雖分離了,陌生了,但月牙兒心里,依然不希望他是那個“壞人”。 在她的心里,他仍然是她的“自己人”是嗎? 霍決身體里的獸,蜷縮,收斂住了。 他的心里柔軟了起來。 但他的神情卻沒有放松。 “我還想問你,”他問,“那些人可是對你硬來了?” “沒有。”溫蕙道,“一路對我雖不怎么樣,但也沒動粗。我沒事,你別擔心?!?/br> “那你一身功夫,怎么就被人押著當禮物送來了?”形勢顛倒,變成了他質(zhì)問她,“還是這些年,嫁了人,功夫都荒廢了?” “絕沒有。我是沒辦法?!睖剞サ?,“順德府知府趙勝時,捏住我公公的把柄,要挾索要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