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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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要問一問怎么回事。 綠茵很快打聽回來,告訴她:“是和夫人不知道說了什么,聽說離開的時候就怒氣沖沖的,直接回了水榭那里去。” “怒氣沖沖”這個詞,溫蕙真的不會用在陸睿的身上。 因陸睿養(yǎng)氣的功夫甚至超過了她的公公,他的涵養(yǎng)風(fēng)度是極好的。除了私密時候,他不會有特別強(qiáng)烈的情緒外露給別人看。 讀書人很講究這樣的。 詫異著,想了想說:“那我過去一趟看……”忽然看到燕脂在門口探了下頭。 等綠茵和落落都發(fā)嫁了,就該輪到燕脂提到溫蕙跟前來了。她比別的丫頭還都更有優(yōu)勢,因她是在溫蕙跟前長大的。 “燕脂?!睖剞ケ愫八?,“怎么了?” 燕脂進(jìn)來,垂著頭,猶猶豫豫的。 溫蕙詫異。 綠茵惱了:“這正有事呢,你有話就說,別耽誤夫人的事情?!?/br> 燕脂咬了咬嘴唇,垂頭道:“給公子溫著的燕窩,落落姐端走了?!?/br> 房中靜了一瞬。 “送去雙花水榭了,是吧。”溫蕙道。 她的語氣十分篤定,燕脂只垂著頭,默認(rèn)了。 綠茵就后悔,還不如不讓燕脂說出來,私底下偷偷告訴她,她也可以提著裙子飛奔過去把落落拉回來。 后悔。 只能硬著頭皮,問:“咱們……過去嗎?” “去啊?!睖剞フ玖似饋?,自言自語一般,“為什么不去。燕脂,去拿燈籠。” 溫蕙便帶著綠茵去了雙花水榭。 落落端著托盤走在路上,心臟一直在跳。 她知道今日若不成,以后的日子就會更難。但她必須搏一搏。 她的年紀(jì)已經(jīng)到了必須說親的時候了,拒了劉稻,若再沒著落,說不定,就被主人隨意配了人。 縱自己已經(jīng)身為奴仆,作為官奴婢,永無翻身之日,落落終究是不能忍受自己的孩子子子孫孫都生而為奴的。 她必須給自己找一個歸宿。 而在她的世界里,最好的歸宿就是給陸睿做妾。 不僅生出來的便是主人,還有那樣的夫君,風(fēng)流俊雅,倜儻出塵。 落落的手握緊了托盤,加強(qiáng)了自己的決心。 雙花水榭顧名思義,自然在水邊。 隔著水,便看到窗子都支起來,一個風(fēng)流公子斜斜地?fù)沃^,在喝酒。 隔著九曲橋,那風(fēng)流姿態(tài)便讓人看得移不開眼。 落落癡癡地看了一會兒,深深吸了一口氣,踏上了彎彎折折的九曲橋。 霽雨如今有了少年模樣,很快也要離開內(nèi)院了。 他見是落落,猶豫了一下。落落道:“公子每天吃的,溫得太久了不好?!?/br> 落落是夫人房里伺候的,公子每天都要與她見面的。更重要的是,她是夫人的陪嫁丫鬟。跟被打發(fā)出去的那幾個不一樣。 丫鬟的派系出身,對他們來說,真的挺重要的。霽雨便放了落落進(jìn)去:“公子,燕窩送來了。” 而后退到了外面去。 陸?;位尉票K,抬起眼睛。 見是落落,他瞇起了眼睛。 落落小心翼翼地,將燕窩放在桌上,捏著托盤怯怯地站在那里,道:“公子趁溫著用吧,別等涼了?!?/br> 這個丫頭是溫蕙的陪嫁丫頭。 有點(diǎn)傻,沒有受過陸家丫鬟那樣系統(tǒng)的、嚴(yán)格的訓(xùn)導(dǎo),管不住自己,常癡望他。 只因她是溫蕙陪嫁過來的,陸睿忍了她。 陸睿注意到,最近一段時間,她沒有在房中值夜了。 丫鬟們的排班,遠(yuǎn)著誰近著誰,自然是溫蕙安排的。她如今也是合格的當(dāng)家夫人,許多事不必說透,安靜做便是。 所以以這些天家里的氛圍,怎么是她送東西到雙花水榭? 陸睿問:“少夫人讓你來的嗎?” 落落垂下頭,沉默著不說話。 若是旁的人,大多便覺得是默認(rèn)了。 但陸睿不是旁的人。 陸睿有些酒意,目光卻銳利起來:“如果是少夫人派你過來的,便回是,如果不是,便回不是?!?/br> “我再問你一遍,是少夫人叫你來的嗎?”他盯著落落,冷冷地道。 落落身子顫了顫,淚珠掉了下來,終于道:“不是?!?/br> 那淚珠子串了線似的。 她對他的心意,大家都知道了,他不可能不知道。 為什么不給她一個機(jī)會呢。 在命運(yùn)面前,落落做了一生最勇敢的事,她要為自己,為孩子,為子孫搏一搏。 “我是,少夫人的陪嫁丫鬟?!彼f,“我十歲就在她身邊了,是她看著長大的?!?/br> “我是個官奴婢,一輩子都是賤籍,永生永世翻不了身?!?/br> “我的身契,在少夫人手里?!?/br> 陸睿明白了為什么前陣子他已經(jīng)打發(fā)了幾個丫頭,這個丫頭還敢往上撞了。 她有倚仗。 她的倚仗就是溫蕙,就是她的出身。 陸睿若要納妾生子,從溫蕙的利益出發(fā),納誰最好呢? 比起出身陸家世仆,關(guān)系盤根錯節(jié)的家生子丫頭,當(dāng)然是納落落對溫蕙最好。 這是一件毫無疑問的事。 陸睿覺得非常煩躁。 他少有煩躁到這種程度的時候。 因陸夫人今天說的話過于驚世駭俗,一直都在他耳邊回響嗡鳴,靜不下來。煩躁感便消不去。 落落還在流眼淚:“公子……” 我,心慕公子啊。 陸睿把杯中酒一飲而盡,丟下杯子站起來,走到了落落面前。 落落從來沒有跟陸睿貼得這樣近過,手足無措。而且陸睿的目光,太過冰冷,讓她不由惶惶。 陸睿垂著眼看她。 相貌清秀,平平無奇的丫頭。并不值得他多看她一眼。 陸睿捏住落落的下巴抬起,仔細(xì)看她,想找出點(diǎn)什么。 還好,眸中這一抹幽怨,勉強(qiáng)能看。 但他的目光忽然投到窗外。 溫蕙站在九曲橋上。 隔著一片水,不算遠(yuǎn)。 兩個人四目相接,彼此凝視。 時間變得緩慢。 妻子的衣袖在夜風(fēng)里拂動。 他從她的眼睛里看到了什么呢? 是心碎吧。 然后她轉(zhuǎn)身,離去。 不疾不徐,姿態(tài)優(yōu)雅,維持著世家婦的風(fēng)儀。 一如他的母親。 “公子……”落落呼痛。陸睿的手太用力,捏得她痛了。 陸睿松開手,開了她一眼。 落落被那一眼嚇到。 但很快,陸睿命令道:“去洗澡?!?/br> 落落被巨大的幸福砸中,有些暈眩。她羞澀地低下頭,匆匆地去了。 陸睿再轉(zhuǎn)頭看窗外,黑漆漆的夜。 剛才橋上水汽氤氳,燈光朦朧,她飄然欲仙,仿佛要飄去他追不到的地方似的。 第143章 落落初破,走路的時候還有些別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