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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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垂下眼去。 這兩尊大神陣仗擺出來,如左右護(hù)法,為新少夫人保駕護(hù)航。誰個還敢輕視少夫人年紀(jì)小,出身低? 這傳言……不大靠得住?。?/br> 第38章 溫蕙的院子里配了六個人。 青杏、梅香是在屋子里伺候的。其中青杏是從陸夫人院子里出來的,倒不是家生子,是七八歲上便被采買進(jìn)府。梅香則是從陸睿院子里調(diào)過來的,她娘是老太太跟前的人。 另有兩個粗使,寧兒的娘是廚下的,彩云的爹是門房上的。 一個看門的婆子,喬mama稱呼她“孫家的”,道:“許久沒見你那親家了,她可好?怎地這次沒跟老夫人一起過來?” 孫婆子忙道:“勞您老記掛了。我閨女那妯娌給她生了個大孫子,老夫人出門的時候,我那親家正告了假照顧媳婦月子,才沒跟來?!?/br> 喬mama笑道:“那替我恭喜她。” 最后還有一個小丫頭子,看著比落落還小些,名叫蕙兒,爹娘卻是陸夫人的陪房。 溫蕙問清是草頭惠的“蕙”字,道:“和我是一個字呢。” “那可不行?!眴蘭ama道,“少夫人給她改個名吧?!?/br> 溫蕙很有自知之明:“我不會起名呢,落落的名字都是她自己取的,還是相公給取吧?!?/br> 陸睿卻問落落:“你的名字是‘爛熳南枝與北枝,殘香落落影離離’?” 落落道:“是‘勞勞燕子人千里,落落梨花雨一枝’?!彼f完,解釋說:“因原先的名字是叫梨花。” 陸睿點(diǎn)點(diǎn)頭,對蕙兒說:“你以后便叫燕脂。” 燕脂相貌不及落落精致,但年紀(jì)小就自然可愛。她問道:“就是胭脂嗎?好,那奴婢以后就是叫燕脂了?!?/br> 落落給燕脂解釋:“梅花耿耿冰玉姿,杏花淡淡注燕脂。我是梨花,你是杏花。” 燕脂驚奇地說:“咦,那玉姿jiejie就是梅花了?” 溫蕙笑問:“玉姿又是誰?” 燕脂正要回答,陸睿先開口道:“是我房里的丫頭。” 這話一出,空氣中有了些微妙的氣氛。喬mama、銀線、劉富家的都不約而同地看了溫蕙一眼。 溫蕙隱約察覺到了氣氛的變化,卻不明所以,只“噢”了一聲。 陸睿神情如常:“等明日回過門之后,叫我院子里的人都來給你磕頭?!?/br> 溫蕙道:“好?!?/br> 落落已取了小銀錁子遞給了燕脂。 溫蕙特特給落落指了陸夫人給的錢箱而不是陸睿的那只。一是因?yàn)槭苋撕卯?dāng)所有表示,譬如人家贈你釵環(huán),便該戴出來給人看,予你衣裳,便該穿出來給人看。陸夫人給她一箱“散錢”本就是為了讓她打賞下人,她便拿來用,以示收下了陸夫人的心意。 另一個卻是因?yàn)椋X得雖一樣是給錢,但陸睿到底是男人家,憨憨地給的全是銀錁子。雖然這種帶花樣子的小銀錁子不是市面上流通的,那也是銀錁子呀。溫蕙手里幾個從賀夫人那里得來的幾個小銀錁子,都很寶貝地收著不舍得用呢。陸夫人和喬mama就細(xì)致多了,除了小銀錁子,還準(zhǔn)備了這么多的銅錢。 哪知道箱子抱出來,丫頭婆子一個一個上前自報身份然后領(lǐng)賞,落落小丫頭直接取了銀錁子而不是銅錢打賞。 溫蕙:“……” 然而不說陸睿和喬mama都面色如常,便是領(lǐng)賞的丫頭們,雖然帶著笑說著謝賞的話,卻也并沒有什么特別大的驚喜神色。 可知這樣的打賞在陸家是再正常不過,正如她去賀家,賀夫人也是隨意便摸出幾個給她:“拿去玩?!?/br> 溫蕙其實(shí)并不是小氣的人,她看多了話本子,原是很向往那些“視金錢如糞土”慷慨之風(fēng)的。只她從前在家里,一個月溫夫人才給她三百錢的零花,沒碰過這么多銀錢而已。 溫蕙便不做聲,看著落落發(fā)賞。不管這是從自己家里帶出來的習(xí)慣,還是在賀家養(yǎng)成的習(xí)慣,落落顯然也是習(xí)以為常的。 溫蕙便調(diào)整著心態(tài),等前面幾個丫頭都領(lǐng)過了賞,她心態(tài)已經(jīng)調(diào)整得頗好,不再為打賞幾個銀錁子而心疼了。 待到燕脂也領(lǐng)了賞,溫蕙看她年紀(jì)小也可愛,也記得中午她撒開小短腿往廚房跑的勤快,反對落落說:“她小呢,多給她一些?!?/br> 落落便又抓了一把銅錢給燕脂。 燕脂雙手接了抱著,臉上便比旁人多了幾分真情實(shí)感的歡喜:“謝少夫人!” 陸家的人都認(rèn)完了,溫蕙的人便來拜見陸睿。 溫蕙告訴陸睿:“劉富原給我爹做親兵的,他功夫很好。他家的兩個小子,也不錯?!钡箾]說劉富家兩個小子的功夫是她在家里的時候親自考過的,底子都扎實(shí),倒真不錯。 平舟過來給溫蕙的人打賞,也一樣是小銀錁子。 有陸家的丫頭珠玉在前,溫家的人便是再沒什么見識,也知道不能給溫蕙丟臉,都努力表現(xiàn)出鎮(zhèn)定的樣子。 陸睿問了劉富兩個兒子的年紀(jì),點(diǎn)了他家的大小子劉麥:“以后跟在我身邊?!?/br> 來了就能得差事,還是姑爺身邊的,可知這是姑爺給姑娘臉面,對姑娘重視。溫蕙的人都很高興。 都認(rèn)完了,賞完了,人都退下。喬mama開口跟陸睿說:“我與少夫人再講講府里的事?!?/br> 陸睿便起身:“交給mama了?!被厝チ?。 喬mama便教溫蕙:“青杏是我調(diào)教出來的,她若做得不好,少夫人盡罰她便是。燕脂的爹娘是咱們夫人的陪房。她們兩個與上房的人都熟,傳個話什么的都方便。寧兒娘在廚房,吃食上的事,可以叫她去說。彩云的爹在門房,要有去外面跑腿采買的事,可以找她?!?/br> 這都是有用的信息,溫蕙都記在心里,謝過了喬mama。 喬mama又與她說了明日的安排:“原該新人起了便回門的。只明天卻得先祭奠,再回門。已經(jīng)譴了人去與舅爺們打過招呼了?!?/br> 溫蕙道:“那自然?!毖巯率裁词露嫉媒o國喪讓路。 待交待了許多,喬mama要回,溫蕙起身要送她。喬mama只不讓:“少夫人要習(xí)慣,莫折煞我這老太婆?!?/br> 溫蕙在家里時,對溫夫人身邊的黃mama雖親昵卻也沒這么多講究,不過因?yàn)槌鮼碚У?,與喬mama是才開始相處。總之,禮多人不怪。 喬mama既然這樣說,溫蕙心里便暗暗決定以后便像對待黃mama那般對她。 待喬mama走了,溫蕙卻只看見落落,沒見著銀線和劉富家的。落落去喊了一聲,那兩個才從耳房里出來。 溫蕙奇怪地問:“你們兩個做什么呢?” 劉富家的笑道:“得了賞,高興呢,說兩句話。” 銀線也忙道:“是呀是呀。” 大家都得了賞,溫蕙雖然是那個把銀子花出去的人,她從陸睿和陸夫人那里得的卻比誰都多,很理解這種高興,又想起陸睿的話,便笑道:“以后多著呢?!?/br> 銀線笑嘻嘻地,同劉富家的一起跟著進(jìn)了內(nèi)室。 青杏、梅香便識趣地出去了。 只剩下“自己人”了,溫蕙才徹底地放松了一下,道:“說說吧,都感覺怎么樣?可還習(xí)慣?” 銀線道:“賞錢這么多,有點(diǎn)不習(xí)慣?!?/br> 溫蕙啐她:“出息!” 大家都笑起來。陸家的日子富庶,從這房子里的裝潢擺設(shè)都能看得出來。既精且雅,沒有俗氣的鑲金嵌銀,可偏偏就是能從中感覺到其中蘊(yùn)含的富貴底蘊(yùn)。 溫蕙又把陸睿和陸夫人都給她銀錢的事跟劉富家的和銀線說了。 銀線高興地說:“落落已經(jīng)跟我講了。姑爺和夫人可真好?。 ?/br> “老爺夫人真是好眼光,好福氣。要不然都說要抬頭嫁女呢。這陸家的規(guī)矩、氣派,我是再沒見過的。”劉富家的盛贊,“姑爺體貼,婆母大氣,這誰羨慕得來?!?/br> 溫蕙臉有點(diǎn)熱,又有點(diǎn)小驕傲。 這世道,女子若能嫁得好,自然都是歡喜驕傲的。 溫蕙又關(guān)心劉富一家:“住處什么的可好?” “好的,好的?!眲⒏患业恼f,“給我們一家子安排了個三間的北房呢,耳房也給我們了,住得寬敞。兩邊廂房里的人家,也都是老爺夫人跟前的體面人。出了院子后街就有井,方便得很?!?/br> 溫蕙便放心了,跟她說:“先別急,等以后看看,能不能給你當(dāng)家的尋個差事?!?/br> “不急。我們的事都不急?!眲⒏患业牡?,“姑娘……少夫人自己先站穩(wěn)才重要。” 溫蕙道:“我曉得。” 劉富家的又道:“今天的事,明日記得告訴大爺二爺,讓家里人好放心?!?/br> “正是呢!”溫蕙道,“讓他們告訴我爹娘,爹娘知道夫君母親都這么好,肯定就放心了?!?/br> 說起“家里”,幾個人都微微傷感,便湊在一起說了會兒話。 這會兒陸府里許多人都很忙碌,溫蕙院子里卻閑下來,沒什么事。 溫蕙原想比照著家里楊氏給溫夫人晨昏定省的時間來,沒想著稍晚時候青杏卻進(jìn)來與溫蕙說:“少夫人去上房的話,最好早一些。老夫人在這里呢,夫人肯定還要去老夫人跟前問安的。” 溫蕙猛省,鼻尖微汗:“幸虧你提醒我!” 她的祖母好幾年前便去世了。她從前小,在記憶里模模糊糊地,好像溫夫人也并沒有日日去祖母跟前晨昏定省。她家這規(guī)矩,還是大嫂楊氏進(jìn)門之后才立起來的。 楊氏恭謹(jǐn)純孝,侍候婆母從不偷jian?;胤蛉艘矊捄?,并不磋磨兒媳。婆媳十分相得。 整了整衣服,理了理頭發(fā),想著青杏是上房出來的,溫蕙便叫上了青杏一起:“你與那邊熟。” 青杏欣然領(lǐng)命,與銀線兩個一起陪著溫蕙出門。才走上臺階要跨出院子,迎面陸睿也正要跨進(jìn)來。兩邊的人都站住。 “要去母親那?”他問。 溫蕙點(diǎn)頭:“正要去?!?/br> 陸睿道:“我陪你一起?!?/br> 溫蕙:“咦?”她習(xí)慣性參照家里,而家里楊氏也并不需要溫柏陪同的。 陸睿直接牽了她的手。他如今牽她,再自然不過。不過一天的功夫,溫蕙竟然也沒了羞澀,還反握著他的手。 一邊走,陸睿一邊告訴她:“我向書院告了婚假。等我回去,自然不能日日陪你做這些事,但這幾天既然在家,便都陪你,有事盡可問我,也省得你抓不著頭腦。” 溫蕙甜甜一笑:“好?!?/br> 又道:“我本來打算再晚點(diǎn)出門的,多虧青杏提醒我,祖母在呢,母親怕是還要往祖母那里去,我才趕緊出門的?!?/br> 陸?;仡^看了眼青杏,對溫蕙頷首:“上房的人都是喬mama親手調(diào)教出來的,不會差?!?/br> 溫蕙道:“是呢?!?/br> 說完,心頭卻忽然閃過一念。上房的人都是喬mama調(diào)教的,那陸睿身邊的人呢? 只這念頭在腦中一閃而過,便被陸睿的笑容帶跑了。他牽著她在春光里慢慢走,偶爾會看她一眼,眼中帶著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