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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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mama忙道:“若是平常,決不叫她這等人踏進我們家的門。只慧明這姑子雖市儈,卻有一個好處——她收錢便肯辦事。想讓她說什么話,只要給足銀錢,她便說什么話?!?/br> “原來如此?!标懛蛉诵忝赖氖种冈陂綆咨暇従忀p叩,“那就讓她告訴老太太……新娘子命格薄弱,經(jīng)不得沖。她遇上了國喪受不住,大半的福氣都給沖掉了,且容易妨著老人家,不宜與她相處過久。也別說得太過了,就說……倒也不需驚懼,離得遠些,不要同處一室超過半日即可。” 喬mama掩口笑:“和我想的差不多。” “她巴巴地從余杭趕過來,看蕙娘的眼神那么明顯,當我看不出來嗎?”陸夫人冷笑,“只這是我的媳婦,怎么能給她當槍使,反過來對付我?” “做夢?!?/br> 第35章 今日有太多的事要辦,故陸大人在睡下之前便告訴了何時叫醒他。 溫蕙的院子里,劉富家的到正房里探了探頭,銀線瞧見了,悄悄出來跟她說:“姑爺還在里面跟姑娘說話呢。” 劉富家的低聲道:“姑爺看著還是個會體貼人的?!?/br> 銀線高興:“可不是!” 劉富家的只擔心今天的安排:“原本該敬茶,認親,如今可怎么著?” “嗐,皇帝爺爺都仙去了。”銀線說,“這么大的事,那咱也沒辦法啊。” 正說著,上房的人來了。陸大人起了,可以敬茶認親了。 劉富家的和銀線大大松了一口氣。 聽了來人稟說“請新人往正廳里去”,陸睿起身:“走吧?!?/br> 溫蕙跟著起身,出了正房便看到一個才留頭的小子,正在院門處跟個婆子說話。見他們二人出來,忙都站直了。 “平舟?!标戭镜馈?/br> 那小子便過來,麻利地跪下便磕頭:“平舟見過少夫人?!?/br> “這是平舟,在我身邊跑腿?!标戭5?“他年紀小,內(nèi)院外院都可以進,我在外面的時候,你若有事找我,叫平舟傳話。” “噢!”溫蕙點頭,“好?!?/br> 銀線和劉富家的都托著大托盤,落落掏出個紅封遞過去,平舟笑著接了:“謝少夫人?!?/br> 只捏到手里,神情頓了一下,隨即如?!懠胰诉@么多,能來到陸家獨子身邊當差,自然是聰明的。 但溫蕙也不傻。那孩子雖然臉上的表情只頓了一瞬,溫蕙也看出來了。她便知道自家準備的紅封定是薄了,沒被夫家的一個小廝看在眼里。 但那有什么辦法呢。有多大碗吃多大飯,溫家家底就這么些,爹娘已經(jīng)盡力了偏向她了,為了她還簡辦了二哥二嫂的婚事。 溫蕙并無怨言,甚至很坦然。明知道這院子里肯定不止她一個看出來剛才是什么情況,但她依然坦然。 因溫家不曾隱瞞過、虛報過,溫家的是什么樣子的,陸家早知道的。 陸睿將一切收在眼底,看著溫蕙平靜的面孔,坦然的目光,嘴角勾了勾。 平舟機靈著呢,立刻躬身:“小的給少夫人帶路。” 平舟走在前面,陸睿跨上一步跟上。溫蕙微提裙擺,正也要跟上,前面陸睿忽然半轉(zhuǎn)過身,對她伸出了手:“走吧?!?/br> 溫蕙的平靜保持不下去了! 丫鬟婆子都看著呢! 可,可也不能任陸睿的手就這么伸著,更不能當著大家的面拒絕他讓他失了面子。溫蕙鼻尖冒汗,只能試著伸出手去。 陸睿自然無比地攥住了她的手,微微一笑,施施然牽著她離開了院子。 銀線和劉富家的互相使了眼色,含笑跟在了后面。 落落留在院子里收拾箱籠。 陸府的正廳里,從陸老夫人起,個個都著著素服,廳上人雖多,打眼一看過去,真看不出來這家是在辦喜事。 陸老夫人坐在上首,猶在關(guān)心自己兒子:“可睡足了?可睡好了?” 陸大人無奈:“睡足了,睡好了。您老人家莫要擔心了。” 陸老夫人嗔道:“這當娘的怎么能不擔心。你如今年歲上來,也不比從前了,要注意身體?!?/br> 陸夫人只帶著淡淡微笑。 丫鬟進來稟報:“公子和少夫人來了?!?/br> 廳中眾人都是精神一振。 很快,簾子撩開,一對新人比著肩一起走了進來。霜色的衣裳,玉一樣的一雙璧人。 眾人頓覺眼前一亮,竊竊私語起來。 便是陸夫人,雖對溫蕙有諸多不能滿意的地方,但在此刻望著這一對小兒女交輝相應的容顏,也露出了發(fā)自內(nèi)心的歡喜微笑。 廳堂上有許多人,也有許多聲音。 上首更是坐著一位富貴雍容的老太太,便連陸大人夫婦都坐在這老太太的下首。 溫蕙覺得這時候是應該緊張的??善娈惖氖牵挂稽c也不覺得緊張。這可能是因為手心里還殘留著陸睿的溫度。 這一路,陸睿牽著她的手,告訴她:“不用怕的。祖母是慈愛長輩,這次我成親,她不知道有多高興。” “親戚們大多是余杭過來的,沒有出仕,或者需仰仗父親的,且都出了三服,出了五服的也有。都是來添人氣,決不會來添堵的?!?/br> “你是父親母親親自相過求來的,他們必珍你重你?!?/br> 溫蕙忍不住問:“那……你呢?” 她知道這么問不合適。誰個婚姻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呢,當事人自己沒有決定自己姻緣的權(quán)利。可她就是忍不住問出來。而且她直覺,陸睿不會因為這個問題不高興。 陸睿說:“這樣問,不合禮法呢?!?/br> 單聽聲音,覺得他頗嚴肅正經(jīng),仿佛在責備她。可他眼睛里其實在笑呢。 這個捏她的臉、牽她的手的家伙,果然不會因為這個不高興。他眸子里閃動著的亮光讓溫蕙明白,他甚至喜歡她問出這樣大膽的問題。 看著溫蕙黑亮清澈的眸子盯著他,陸睿拳頭在鼻端抵了一下,好像發(fā)出似有似無的一聲輕笑,最后卻說:“回去再告訴你?!?/br> 捏了捏溫蕙的手,牽著她往正廳去。 溫蕙雖沒聽到回答,可她心里知道那答案一定不會讓她失望。她嘴角翹起,用力地回握了陸睿的手。 他們的手直到到了正廳的時候才放開,兩個人規(guī)規(guī)矩矩,以合乎禮法的姿態(tài)一起走進廳里。 溫蕙心中非但不生怯,反而覺得滿滿當當,無所畏懼。 她容色過人,眼睛大而明亮,眉間厚正,進退行禮規(guī)規(guī)矩矩。許多事前知道新娘子是軍戶出身的人都暗暗點頭,怨不得陸正和陸夫人會肯愿意抬一個軍戶家的姑娘進門。 這新娘子和陸嘉言看著,著實般配。有些原先暗搓搓想看陸夫人笑話的,也熄了心思。 溫蕙敬過了媳婦茶,改口稱“父親”、“母親”。陸正夫婦倆賞下一套頭面。 媳婦茶喝完,陸正便起身:“還要往府衙去?!?/br> 國喪事大,娶媳事小。 陸睿道:“父親辛苦了?!?/br> 陸正卻對溫蕙溫聲道:“委屈你了。” 溫蕙福身道:“父親為公事cao勞,媳婦沒有什么委屈的?!?/br> 大大方方,眼神清澈??吹贸鰜硖拐\,并沒有什么不滿或怨氣。 陸正娶她做兒媳,一是報答溫百戶的救命之恩,一是為著她母親擅生養(yǎng)。原是想著其他的地方,便只能將就了,不意今日看這新媳婦,倒比預期得好不少。 陸正捻須點頭,向老夫人和眾人告?zhèn)€罪,先離開了。 待他走了,認親則從陸老夫人開始。溫蕙奉上鞋子、抹額,口稱“祖母”,老太太笑瞇瞇地點頭,賞下一頂赤金花冠子。 那花冠子鑲嵌著各色寶石,丫鬟端出來,便在堂上熠熠生輝。眾人發(fā)出低低的驚呼聲。 貴重竟還壓過了陸夫人賞的頭面。 余杭來的陸家人哪有不知道這對婆媳之間的事的,便有人拿眼去瞧陸夫人。陸夫人只面帶微笑,一如往常。 溫蕙當然不知道這里面的條條道道。 這些天她已經(jīng)認識到陸家的富庶,因此接了陸夫人的賜下,倒還平靜。只陸老夫人這花冠子著實嚇了她一跳——尋常來說,兒媳婦以后這半輩子,主要是跟婆婆相處,所以這場合旁人給的禮通常不會壓過兒媳的親婆婆,即便是太婆婆也不該。 這太婆婆給的東西卻顯然過于貴重了。 但溫蕙想起陸睿說的“祖母一定會喜歡你”,他說的時候語氣十分肯定。溫蕙心里便踏實了,穩(wěn)穩(wěn)妥妥地接了,交給了銀線,穩(wěn)穩(wěn)妥妥地福身謝長輩賞賜。 陸家這一房人丁單薄,正如陸睿所說,廳中旁人都出了三服。主家兩代人都明白表示了對這媳婦的滿意和重視,自然不會再有人不識趣地刁難新人。 事先準備好的香囊、扇套、帕子、鞋子一一送出去,收回來各種各樣的回禮——大部分都比較體面,沒有什么過于寒酸的。 這一日,陸氏族人對陸正這一房新進門的媳婦的印象都還不錯。 貌美,恭順,穩(wěn)妥。第一條且不提,有了后面這兩條,一個好女子的形象便已經(jīng)立起來了。 上午的認親順順利利地結(jié)束了。陸夫人帕子掩口:“累了吧,去吧,歇一歇?!北惴帕藴剞コ鰜砹?。 待從上房出來,劉富家的和銀線都放松了下來,喜氣洋洋。 院子里卻沒見到平舟,隨身的小廝不是該在這里候著嗎?溫蕙微感詫異,但陸睿毫不見怪的樣子,她便沒多問。到了一個新地方,新環(huán)境,若事事都要問一嘴,也怪讓人煩的。 出了上房,略走遠些,陸睿就自然而然地牽住了溫蕙的手:“認得路嗎?” “認得,我是住在西路?!睖剞ビ悬c小驕傲,“我最會認路了?!?/br> 陸睿挑眉:“那你帶路?!?/br> “好?!?/br> 溫蕙反牽住陸睿的手,就朝正確的方向走去,果真是記住了路。 “我住的院子離你稍遠些,在花園北邊那個坡上。”路上,陸睿給她指認陸府里景物。待稍停,卻見溫蕙似乎有話要說,問:“怎么了?” 溫蕙猶豫一下,還是問:“我今日……還可以嗎?” 陸睿失笑。 到底還小,還沒離開過父母,定是習慣了做任何事都要接受來自父母家人的肯定或者否定。他便捏捏她的手,表揚她:“很好呢,很穩(wěn)重,我看父親母親和祖母都很滿意。” 溫蕙便吁出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