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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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頭盯著虞昭昭,沉聲說。 見狀,虞昭昭抿了抿唇走過去,沒等他說話就拿過他手里的小瓷瓶,細(xì)致又麻利的給他包扎手臂上的傷口,完了后抬頭說:“好了。” “身上還有其他傷嗎?” 裴問鷹眸鎖住她,到了嘴邊的話又咽回去了,換成,“腰。” 聞言,虞昭昭微微斂眸,平靜的說:“衣裳脫了?!?/br> 裴問頓時傻眼,再去看虞昭昭,眸子平靜如湖水,不起一絲波瀾,臉上無一絲羞澀,這像一個未出閣女子說的話嗎? 片刻,他還是默默把袍子脫了。 “轉(zhuǎn)過身去?!庇菡颜延终f,臉上沒有任何一絲表情變化。 裴問張了張嘴又閉上,轉(zhuǎn)過身去后才覺得哪里有點怪,但又說不上來,只好在心里默默的壓了下去。 腰上的傷比手臂上嚴(yán)重多了,觸目驚心,虞昭昭拿了手巾過來將傷口周圍擦了擦,撒藥之前提醒道:“忍著點?!?/br> 話落,便撒藥,虞昭昭看著都覺得疼,卻沒聽到他吭一聲。腰上不好包扎,她衡量了一下,問:“能站起來嗎?” 裴問試著站起來,右腿完全使不上勁,見狀,虞昭昭倚過去,雙手穿過他腰間,布條繞了兩圈,人準(zhǔn)備從他腋下繞過去打結(jié),卻看到他硬撐著,額上虛汗直冒,臉色漲紅。 虞昭昭動作頓住,二話不說扶著他坐下,低聲問:“受不住了怎么不說?”說著人就走到他身后去,見布條上染上了淡淡的紅色,又說:“人放松?!?/br> 整個人僵硬得跟什么似的。 終于包扎好了。 裴問擰眉,深不見底的眸子一直盯著虞昭昭看,只見她走到方桌旁,倒了杯水端過來,遞給他,“喝吧?!?/br> 他沒接。 虞昭昭忽而一笑,紅唇輕啟,“王爺不會是擔(dān)心有毒吧?” 裴問接過喝了。 之前總有一種怪異的感覺,這一刻終于看明白了。這副冷靜自持,淡漠的模樣才是真正的虞昭昭吧,前幾次都是裝的。 他在打量虞昭昭,虞昭昭也在打量他,心里自有盤算,緊接著問:“王爺準(zhǔn)備今夜在這歇息嗎?” “你受傷了,去床榻上吧。我在軟塌上睡就好。”沒等他說話,她又連忙補充道。若給他造成她想色.誘他的感覺就不好了。 裴問不語,直勾勾看著她,帶著三分打量,兩分探究。 虞昭昭大概猜到,他在無言的問為什么。默了下,她嘴角掛著淡淡的笑,坐下來,不疾不徐的說:“王爺,今兒個我?guī)土四?。要不你也幫我一次??/br> 聞言,裴問輕挑眉,用鼻音淡淡“嗯”了下,意思繼續(xù)說。 虞昭昭拉開椅子坐下來,娓娓道來:“王爺位高權(quán)重,手握重兵,人人忌憚。我跟王爺恰恰相反,雖出自侯門,卻是個爹不疼姨娘不愛,嫡母尖酸刻薄,嫡姐惡毒的庶女,今日同嫡母一道來洪福寺,想必早有計劃?!?/br> “要么找人玷污我的清白,要么找人殺了我,一了百了。還望王爺看在我剛才勤勤懇懇包扎的份上,保我周全。” 裴問沉思了下,而后嘴角微勾,低聲問:“這就是你乖乖給本王包扎傷口,還把床榻讓給本王的原因?” “是?!庇菡颜褯]有一絲猶豫的回答。 裴問饒有興致的看了她一眼,說:“扶本王去床上。” 虞昭昭應(yīng)聲。 兩人似乎就這樣說定了。 夜深了,蜷縮在軟塌上的虞昭昭翻來覆去睡不著,她一直覺得她很了解男人,也吃透了男人本質(zhì),直到遇到了裴問,才嘗到了挫敗的滋味。 這個男人軟硬不吃,捉摸不透,且狠戾決絕。 虞昭昭這邊不平靜,心里又裝著事,一夜都沒怎么合得上眼。虞嬌嬌又何嘗不是,寺廟里的屋子簡陋,床板太硬,被褥太舊,哪哪都不合意,怎么睡得著。 其實最重要的一個原因是,虞嬌嬌迫切的想知道,沈珍珠準(zhǔn)備怎么對待虞昭昭?以什么樣的方式? 所以天才蒙蒙亮她便急匆匆起來了,穿戴好衣裳迫不及待往沈珍珠的屋子去,到了后,紅袖將她攔住,“小姐小點聲,夫人還未起來。” 虞嬌嬌面上帶著一絲不快,敷衍的“嗯”了下,抬腳進(jìn)去。 沈珍珠人到中年,睡眠本就淺,這段時日又被林星月和虞昭昭搞得心力交瘁,睡眠越發(fā)不好了,聽到聲音便醒了,正準(zhǔn)備呵斥兩句,見是虞嬌嬌,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沒等沈珍珠說話,虞嬌嬌就跑過去,“娘,你醒了???” 沈珍珠撐著身子坐起來,臉上帶著些許憔悴,昨兒個舟車勞頓,加上心頭盤算著事,這又突然換了個地方休息不好,全身都感到不適,說話也帶著幾分無力,“嬌嬌,你怎么這么早就過來了?” 虞嬌嬌親昵的倚過去,笑盈盈的說:“我想娘了就過來了。” “你這丫頭啊?!鄙蛘渲樾α诵ΑE畠壕褪撬馁N身小棉襖,又是她第一個孩子,平日里都放在心尖尖上疼的。 虞嬌嬌等不及了,沒說兩句就讓下人都出去,挽著沈珍珠的手臂問:“娘,你準(zhǔn)備怎么收拾虞昭昭???” “你給我說說嘛好不好?女兒一宿都沒睡好?!彼镣?,又正兒八經(jīng)說:“娘,這次你可不能心軟,一定要讓虞昭昭翻不了身?!?/br> “你就放寬心,等好消息就是。”沈珍珠柔聲回。這段日子來虞昭昭越發(fā)不受控制,她怎么可能會心軟。 虞嬌嬌怎么可能依,纏著沈珍珠,一個勁撒嬌:“娘,你就給我說說嘛。” “你忍心看著女兒飯也吃不下,覺也睡不著嗎?” 最后沈珍珠被纏得沒辦法了,才壓低聲音說:“今兒個你舅母會來,帶著庶子沈?qū)殢?qiáng),見了虞昭昭后,給他點撥兩句夜里就知道怎么做了?!?/br> “第二日咱們再帶人去她房里,被人看見,虞昭昭是沈?qū)殢?qiáng)的人就是板上釘釘?shù)氖铝恕!?/br> 虞嬌嬌一聽,越發(fā)激動。 沈?qū)殢?qiáng)是她舅舅的庶子,不務(wù)正業(yè),一天天花天酒地,通房無數(shù),除了長得還不錯,一無是處。娘是意思是要沈?qū)殢?qiáng)去玷污虞昭昭的身子,這樣也不錯,若眾人瞧見后,虞昭昭就是沈?qū)殢?qiáng)的人了,在佛門凈地做出這等丑事,是個人都要唾棄她,最后連個妾的身份都撈不著。 那是她舅舅家,到時候她想怎么磋磨虞昭昭就怎么磋磨。想到這,虞嬌嬌臉都快成花了,迫不及待的問:“娘,舅娘們什么時候到?。俊?/br> “你這孩子怎么這么著急。這才天亮,你舅娘不可能半夜就上路。再快也要下午去了?!鄙蛘渲檎f完,仔細(xì)看了眼虞嬌嬌,“嬌嬌,你看你這眼睛一圈都帶著淤青,昨晚沒睡好吧,趕緊的再去睡一會兒。” “虞昭昭在洪福寺逃不了的,放心吧?!?/br> “我才不要睡。娘,那床板又硬又不舒服,被褥還有一股怪怪的味道,我想早點看完虞昭昭的戲回府里睡?!庇輯蓩梢荒樝訔壍恼f著。 “再堅持兩天?!庇輯蓩蛇@么一說,沈珍珠才發(fā)覺是這床的問題,怪不得昨兒個怎么睡都睡不著,又道:“不想睡就算了,吃了早膳咱們?nèi)ヅ憷咸Y佛?!?/br> 虞嬌嬌一聽,一臉不樂意。 見狀,沈珍珠嘆了口氣,拉著她的手,語重心長的說:“嬌嬌,娘一直在給你說,你是大姑娘了,以后也得像娘一般為人妻為人母,你若是一直這么任性,在夫家如何立足,以后遇事怎么辦?” “雖然我們的目的是虞昭昭,但打著陪你祖母的旗號來的,面子上總得過去。知不知道?” 虞嬌嬌轉(zhuǎn)念一想,只要能讓虞昭昭身敗名裂,她委屈點也沒什么。然后甜甜的應(yīng),“娘,我知道,我都懂。你放心吧?!?/br> “那就好?!鄙蛘渲橐荒樞牢?,而后讓丫鬟去取早膳,母女倆其樂融融的吃著。 …… 虞昭昭這邊也在用早膳,菜系單一,味道清淡,畢竟是齋飯嘛,她倒沒什么,只是對面還坐著個裴問,便說:“王爺,你身上有傷,吃清淡好?!?/br> 裴問淡淡“嗯”了聲。 屋子里一時只有碗筷碰撞的聲音,虞昭昭吃了小半碗青菜粥就放下了,抬頭問:“王爺今兒個有什么打算嗎?” 裴問風(fēng)輕云淡的說:“沒有。應(yīng)該要在這再住上兩日。” “……”虞昭昭嘴角的弧度微微一僵,片刻說:“好,” 而后兩人相對無言,虞昭昭早歇了心思,自然懶得找話題,這樣的相處也不錯,至少沒從裴問眼里看出不善。 她猜想,裴問大鼓旗張找的那個女人要么狠狠得罪過他,要么是他很愛的女人,卻因為各種原因跑了。 不過第一種的幾率要大些,前些日子他把她當(dāng)成了那個女人,所以大半夜闖進(jìn)她閨房,試圖質(zhì)問,眼里還帶著殺意。這樣的舉動,若是心愛之人,又怎么會。 想來如今是裴問搞清楚了,她并不是他要找的那個女人,才對她沒了敵意。 飯后不一會兒,沈珍珠那邊便來人說讓她過去,然后去了老太太屋里陪著禮佛,一晃一上午過去了。 各自回了屋子,虞昭昭又跟裴問一道用午膳,紫蘇和春雪都被她下了命令,沒有旨意不許進(jìn)內(nèi)室。 下午自然又去陪老太太,直到傍晚,天色漆黑。 幾人出來后,沈珍珠的貼身丫鬟紅袖急急上前說:“夫人,沈夫人和沈小姐也來洪福寺了,剛到不久,正往這邊來?!?/br> 話音剛落,沈珍珠面露喜色,轉(zhuǎn)頭笑著同虞嬌嬌和虞昭昭說,“走,快過去看看,你們舅母來了?!?/br> 虞嬌嬌暗暗激動,終于來了。 說著迎面而來一行人,走在中間的便是沈夫人,身著碧霞掐花緞面碟錦裙,萬縷情絲挽成白云髻,發(fā)間插著一對玉鑲鏤空步搖,儼然一副貴婦打扮。邊上是個妙齡少女,一襲煙云如意留仙裙,襯得膚色白皙,靈動不已。另一邊上是個穿著墨青袍子的年輕男子,手里還拿著折扇,嘴角噙著笑,看起來倒是個翩翩郎君。 “大嫂,沒想到你也來洪福寺了,真巧?!?nbsp;沈珍珠笑著說完,目光轉(zhuǎn)向一旁的少女,親熱的拉著手說,“好些日子沒見寶玉,長得越來越打眼了?!?/br> “大姑母說笑了?!鄙?qū)氂竦昧丝滟?,心里甜滋滋,面上謙虛道。 “珍珠,你可別夸這丫頭,一天天愛美得很?!?nbsp;沈夫人說完了,指著一旁的紅袖繼續(xù)說,“我當(dāng)時看著這丫頭眼熟,越看越像你身邊的人,上去一問還真是,確實夠巧的?!?/br> 虞嬌嬌也上前笑著招呼道,“舅母,寶玉meimei?!?/br> “嬌嬌姐。”沈?qū)氂襁B忙回應(yīng),兩熟識的小姑娘說著說著就到邊上去了。 沈夫人便將目光故意落到虞昭昭身上,看向沈珍珠,“珍珠,這也是你府上的姑娘?。俊?/br> “是府上二姑娘,昭姐兒,平日里喜靜,不常出門。”沈珍珠又對虞昭昭說:“昭姐兒,這是舅母,還不快叫人。” 虞昭昭乖巧上前叫了聲“舅母”。 “真是個乖巧懂事的姑娘,難得長得這么俏?!鄙蚍蛉舜蛄苛藥籽?,發(fā)自內(nèi)心的感嘆道。再看向沈珍珠的目光意味深長了。 這么好看的姑娘竟然想方設(shè)法來折騰。 好生敲打,培養(yǎng)一番變成香餑餑多好,真是浪費。哪怕運氣好,如今已成為侯府主母,骨子里還是庶出的,目光短淺。 怪不得明德侯府這些年越發(fā)沒落了。 這么一想,沈夫人連維持表面的熱情都有些勉強(qiáng)。 沈珍珠沉浸在自個喜悅的氛圍里,沒察覺到沈夫人的細(xì)微變化,轉(zhuǎn)而對虞昭昭說,“昭姐兒,我跟你舅母聊會兒,你先回去?!?/br> 虞昭昭福了福身子退下,徑直回了屋子,整個人才松懈下來,往軟榻上一靠,伸手按了按太陽xue。 裴問的目光從書上移開,落到虞昭昭身上,“累著了?” 聞聲,虞昭昭驀地坐起來,才想起屋子還有一個男人,連忙低頭整理衣裳,抬眸回應(yīng):“還好?!?/br> 只是想到方才沈夫人邊上的男子,不顧旁人,肆無忌憚的打量她,就差沒有撲上來了,若是沒有指使,怎敢這般大膽。 想必沈珍珠的計謀就是這個了。不然哪有這么巧的事,洪福寺遠(yuǎn)在城外,他們前腳來來,沈家人后腳就來了,還帶著一男子。 “在想什么?你嫡母那邊出手了?”裴問合上書,低聲詢問??丛谟菡颜寻卜质丶?,不聒噪的份上,他不僅侵占了人家的屋子,還侵占了床,關(guān)心兩句合情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