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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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紫烏微微收手,他側(cè)目看了房門一眼,隨后化作了一道煙縷消散在了墻上懸掛的紙燈燭火中。九微瀾卻知道他并沒有走,而是幻化成了紙燈上的一幅畫,那一株千年何首烏的畫像就是他。 因為現(xiàn)在不能暴露身份,她只能強打起精神去開門。 門外站著的是兩個身著淺黃衣裙的女修,看她們的衣著,應(yīng)該是內(nèi)門弟子,瞧她們的修為,估摸也是內(nèi)門弟子里最差的一屆。 那兩個女修顯然是來找九微瀾麻煩的,她們一進來就重重推了九微瀾一把,直接將她推到了地上:“謝薇月,你算什么東西?也敢黏在闞澤師兄的邊上。若不是你私自下山跟著闞澤師兄和扶凝師姐,扶凝師姐怎會受傷!” 那藍(lán)衣女子受傷?她不是沒受傷嗎? 九微瀾尚在疑惑,其中一個女修見得不到她的反應(yīng),忽然抬腳一腳踩在她原本就傷痕累累露著白骨的手背上:“瞧你這一副柔柔弱弱的模樣,就想憑著這點可憐去博得闞澤師兄的同情?真是不要臉。闞澤師兄怎么可能會看上你,他是掌門的親傳弟子,未來他的道侶必定是六合八荒修為最好的仙子,怎么也輪不到你的頭上。你既然這么喜歡裝可憐裝柔弱,那干脆就更可憐一點吧!” 她說著手掌一轉(zhuǎn),一個透明的瓶子便出現(xiàn)在了上空。 那瓶口的木塞一開,一股濃綠色的液體便一涌而出,九微瀾眼底一驚,這是龜蛇噬生水! 龜蛇噬生水專侵蝕活人的rou骨,一旦沾染上之后便會腐化肌膚rou軀,徹底毀容!而且再也無法修復(fù),便是修仙者也無能為力。九微瀾就算落入了這副殘破且沒什么靈力的身軀中,但也有一萬種方法可以搞死眼前這兩個不知好歹的鼠輩,她幾乎就要動手,但千鈞一發(fā)之刻,她猛地想到了尚且留在屋里的郁紫烏! 若郁紫烏發(fā)現(xiàn)了她就是九微瀾,若他是來尋仇的……以郁紫烏的修為,要捏死現(xiàn)在她幾乎是輕而易舉! 九微瀾一下子咬住了牙,任憑那龜蛇噬生水滴落在了臉上。 “?。。?!” 頓時一陣撕心裂肺的疼痛從臉部傳來,她發(fā)出一聲慘叫,臉上的肌膚瞬間被侵蝕,煙縷從她捂著的掌縫中冒出來,還能聽到“滋滋”的聲音。 那兩個女修見任務(wù)完成,立刻丟了瓶子逃出了屋子,只留九微瀾一人蜷縮在地面。 她痛苦的在地上掙扎,臉色慘白,大半張臉都被損毀,手掌上全是血,最終因為痛苦不堪而昏死了過去。 紙燈上的千年何首烏畫像在這個時候動了一動,隨后幻化出人形立在了地上。郁紫烏靠近地面上那個昏死過去的人,緩緩俯身撫上了她被腐化的臉:“主人曾在千針嶺以一人之軀戰(zhàn)殺三百玄鐵獸都不曾喊過一聲痛,看來你真不是她?!?/br> 他起了身,準(zhǔn)備離開這屋子,卻在推門時又回頭看了一眼地上鮮血淋淋的女人:“罷了,既與你有一面之緣,便幫你一把?!?/br> 他抬手以拇指刺破中指,一顆血珠便從他指腹溢出,輕輕一彈落入了九微瀾的臉上。 一瞬間她臉上原本被侵蝕的肌膚瞬間被修復(fù),連全身那原是白骨的rou身都頃刻變成了玉肌。 待郁紫烏離開后,躺在地上的九微瀾一下子睜開了眼睛,緩緩從地上坐起。 她單膝盤坐,手指輕輕磨蹭著指尖的血:“到底是養(yǎng)了千年的靈獸,一滴血就抵無數(shù)珍品仙藥?!?/br> 若是她沒有死,只要有郁紫烏在身邊,憑著他的血rou那可是要比天下間所有靈丹都有用,飛升上階指日可待。偏偏她卻死在了紫微山掌門晏陽的手里。 這一筆賬,她定要好好算一算。 只是眼下還是自己這副殘破不堪的身軀要緊,即便修復(fù)了容貌,但這副五靈根的rou身,要想要修行怕是比從前的自己更是難上加難。眼下唯有走魔修一道更為穩(wěn)妥。 若是走魔修一道,她原先修煉的那顆蓮丹便能助她一步登天。 魔修修煉能修出不同于其他修仙者的金丹,金丹會伴隨著魔修一路升階,而她升至元嬰往上后,金丹幻化成了蓮丹。即便她rou身殞滅,那顆蓮丹也還是在的。就像妖獸死后,妖丹仍能被利用一樣,她若是能取回自己的蓮丹,只要憑借蓮丹,升階修煉就能一步萬里。 但她的蓮丹現(xiàn)在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得想個辦法打探打探。 九微瀾沉默思索再三,取出了儲物袋里的傳音鈴。 謝薇月在紫微山上無依無靠,唯一能利用之人就是闞澤。闞澤是紫微山掌門的親傳弟子,從他隨手就能取出一顆極品丹藥來看,他的資源是在所有弟子之上的,而且經(jīng)過之前毒蟲巢xue一役,她發(fā)現(xiàn)這個闞澤并非冷情之人:當(dāng)年他能救謝薇月上山,必然是可憐這個女子,并且在謝薇月煩著他時,他也未表現(xiàn)出嫌棄之色,說明心存良善,有蒼生四海之責(zé)。 九微瀾要在紫微山過上舒坦的日子,且想打探自己蓮丹的下落,就只能從闞澤下手。 手中的傳音鈴搖晃而起,道道漣漪在空中散開蔓延。 遠(yuǎn)在掌門洞府鳳霄閣的闞澤察覺到懷中的傳音鈴響起,他修長的手探入衣袂,將鈴取出。 “師兄……” 鈴的對面,傳來謝薇月虛弱的聲音:“師兄,救我……我好疼……” 闞澤一怔:“發(fā)生什么事了?” “救我……師兄……” “鐺——” 對面的傳音鈴落地,之后便再也聽不到任何聲音了。 闞澤心中有些擔(dān)心,他立刻從盤膝的地上起了身,準(zhǔn)備離開掌門的洞府,此時藍(lán)衣的扶凝入了洞府內(nèi):“師兄,怎么了?” “薇月師妹似乎出事了?!标R澤沒有停下腳步,繼續(xù)往外走。 扶凝一聽到謝薇月的名字就煩躁,這女人怎么這么糾纏不休:“她在門派內(nèi)能出什么事兒,四周有結(jié)界,妖獸也無法入內(nèi)?!?/br> 闞澤略一停頓,但一想到傳音鈴那頭謝薇月虛弱的求救聲,還是決定前去看看:“許是遇了別的事,你留在鳳霄閣照顧師尊,我去去就回。” 他已經(jīng)凌空駕起飛劍。 扶凝哪里肯讓他一個人去,連忙也召喚了飛劍升至半空:“師兄!我同你一起去?!?/br> 二人來到九微瀾的住處,發(fā)現(xiàn)門是打開的。 闞澤上前一步入了屋內(nèi),便看到九微瀾鮮血淋淋的倒在地上,她的衣袂被什么東西灼燒了,里面的肌膚更是被腐化了一大片。邊上的地面還有一些琉璃瓶的碎片,像是有什么人闖入了她的屋內(nèi)將東西撒在了她身上。 扶凝也怔住了:“怎么……怎么了?” 闞澤上前查看地上的綠色液體:“是龜蛇噬生水。” “門派里怎么會有這種東西……”扶凝心里有些發(fā)慌。 扶凝是紫微山派蔚蒼仙尊的親傳弟子,在仙派內(nèi)受眾多女修推崇,她自然也經(jīng)常帶仙派的內(nèi)門弟子外出歷練。之前她率領(lǐng)一批內(nèi)門弟子去北海剿滅龜蛇獸時,曾取下了龜蛇獸的內(nèi)膽回來,這龜蛇噬生水極有可能是那些內(nèi)膽所制…… 闞澤見謝薇月已經(jīng)昏死過去,立刻將她從地上抱起:“先回我洞府,她需要醫(yī)治?!?/br> 扶凝張了張口想阻止:“可以喚醫(yī)者前來救治。師兄,你沒必要親自救她!” 但闞澤已抱著九微瀾出了屋子,并沒有聽從她所言。 扶凝一下子握緊了手,她心底對謝薇月的厭惡翻了數(shù)倍,覺得這個低賤的女修就是來勾引闞澤師兄的! 第4章 扮柔弱可憐 扶凝臉色從白到紅,又從紅…… 扶凝是喜歡闞澤的。 闞澤不僅靈根優(yōu)越,身份也格外尊貴。 他是北涼國沮渠皇族,北涼皇族是世上唯一身上留存應(yīng)龍血脈的皇族,只可惜在四百年前遭遇九尾妖狐屠戮。九尾妖狐為修煉出十尾侵害北涼,吞噬沮渠皇族子弟身上應(yīng)龍血脈。當(dāng)時只有一位公主逃脫,那名公主后來為了保護子嗣,世世代代都隱藏了身份。直到一次掌門外出游巡,救下了被妖獸追逐的闞澤,才發(fā)現(xiàn)了他身上的應(yīng)龍血脈。 闞澤被帶來的時候滿身狼藉,但現(xiàn)在短短十?dāng)?shù)年,他已經(jīng)一躍成了掌門親傳弟子,修為也以百倍的速度增長變強。紫微山上有多少女修傾心與她,扶凝也是不例外的。 但她很清楚,自己不能像那些女修一樣把情感外露,她是紫微山派第二仙師蔚蒼仙尊的親傳弟子,又是水木雙靈根,能力修為在眾弟子之上,不會像謝薇月一樣露出這般癡迷愛戀的模樣。她是高高在上的,能以自己的實力跟隨在闞澤師兄身邊,千年萬年,他的身邊只有她能追上他的腳步。 想到這里,扶凝深吸了一口氣,不去計較謝薇月一事。 闞澤師兄之所以會救她,不過是出于同情罷了,又或者是當(dāng)初在蠻荒巢xue她幫過他而已,所以才出手相助。說到底謝薇月靈根極差,日后便是修煉個百年怕都未必能入筑基修為,而她與闞澤師兄屆時或早已邁入金丹期,與她便是天繞之別。 闞澤將謝薇月帶回了自己洞府,之后又親自為她輸送靈力療傷。 霸占著謝薇月身軀的九微瀾緩緩睜開了眼睛,嘴角勾起一個弧度。 她為了引來闞澤,不惜用地上剩余的藥水腐化了自己的肩膀,就是為了讓自己的傷看上去更重,以此來博得闞澤的同情。這傷可與在外面所受不同,紫微山派有結(jié)界,她在門派內(nèi)受傷,就代表是門派的弟子在針對她,闞澤將她帶回洞府,也是防止這樣的事情再次發(fā)生。畢竟他能阻擋得了妖獸,卻無法阻止謝薇月被同門欺負(fù)。 扶凝一直面色不太好的在旁邊盯著她,九微瀾故作悠悠轉(zhuǎn)醒,隨后瞧見闞澤在為她輸送靈力,忙從榻上坐了起來:“師兄。” 又虛弱的一晃身子,闞澤伸手?jǐn)v扶住她:“在你房中,發(fā)生了什么事?” 九微瀾抬頭看了一眼扶凝,幾番欲言又止的模樣。 扶凝心里一個咯噔,臉色瞬間不太好了——莫非真的和她之前所率領(lǐng)的那批女弟子有關(guān)? “沒,沒什么……”九微瀾裝出一副受了委屈卻又什么都不能說的樣子,“是,是我自己做了錯事……和扶凝師姐沒關(guān)系……” “你什么意思?什么叫和我沒關(guān)系?!”扶凝一聽差點要打人了,這話擺明了此事是和她有關(guān)了? 九微瀾仿佛像是十分害怕,往闞澤身后縮了縮。 扶凝氣炸了:“你說清楚!” 闞澤目光落在虛弱的九微瀾身上,聲音軟了一分:“別怕,房內(nèi)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 九微瀾低著頭,脖頸上的衣袂滑下半分,露出傷痕累累的肌膚:“是,是扶凝師姐身邊的兩位女修jiejie闖入了我的房中,說我……說我癡心妄想粘著闞澤師兄,讓我不要搶走扶凝師姐的人。” 扶凝臉色從白到紅,又從紅到青:“你在胡說八道什么!” 她是心中喜歡闞澤,但從未對人說過,即便偶爾有所表現(xiàn),但也不曾如此露骨的告知旁人! 九微瀾在此時抬起了頭,眼淚含在眼眶,楚楚可憐:“我跟著師兄下山,是因為擔(dān)心師兄……是師兄救了我性命,帶我上了紫微山……我一直把師兄當(dāng)做救命恩人……雖然明明知道自己修為很低,但也想保護在師兄身邊……我,我真的不是想和扶凝師姐搶人的……我也從未奢望闞澤師兄能喜歡我……” 扶凝覺得臉色又燙又燒,心事被當(dāng)眾戳穿更被擺在心上人面前,讓她恨不得沖上前撕爛九微瀾的嘴:“閉嘴!我,我和闞澤師兄——” “我與扶凝只是仙門師兄妹,與旁人無異,不是你想的那種關(guān)系。” 闞澤直接開口。 這句話像是一盆冷水直接澆到了扶凝頭上,她臉煞白。 九微瀾對這種門派內(nèi)弟子的情情愛愛其實不感興趣,她的目的只有一個,留在闞澤的洞府,要透過他得到自己蓮丹的情報。所以她必須一裝到底,繼續(xù)插刀:“可是……可是扶凝師姐身邊的那兩名女修jiejie說……只要我再犯錯,便會繼續(xù)來教訓(xùn)我……她們潑在我身上的水實在是太疼了,我才向師兄求救……” “我根本不知道此事!你是在誣陷我!”扶凝怒吼道。 九微瀾眼淚又不要錢的流了下來:“我沒有說謊……我房中地上應(yīng)該還有她們留下來的碎瓶子,師兄可以去查證……” “她們朝你潑龜蛇噬生水,與我無關(guān)!你區(qū)區(qū)一個外門弟子,在仙派受人排擠遭人報復(fù),那是你的事,別扯到我頭上!” “對,對不起師姐……我……我只是太害怕了……她們提到是為了師姐才朝我潑的藥水……我以為……” 扶凝恨不得掐死謝薇月,但闞澤卻在這時下了逐客令:“薇月師妹已經(jīng)受傷,扶凝你先回去吧?!?/br> 扶凝張了張口還想說什么,但此時醫(yī)者已經(jīng)前來,她被徹底擋在了外面,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看著闞澤照料謝薇月的背影,她氣得狠狠握了握手,拂袖而去。 紫微山上的醫(yī)者都是金丹期的修士,通常以三靈根為主,要繼續(xù)升階突破非常難,但到底是金丹期的修士,若是看穿她的奪舍身份……九微瀾眼神暗了暗,目光有些警惕。 “龜蛇噬生水已入她肌理,傷及靈脈,幸虧你為她輸送了靈力,才讓她的靈脈沒有徹底受損?!蹦墙鸬ば奘克坪醪]有察覺出九微瀾奪舍一事,而是繼續(xù)查探了她的身體情況,“如此,只要調(diào)養(yǎng)月余,身上受損之處便會自行修復(fù),不過龜蛇噬生水腐蝕出的傷疤怕是難好,若沒有紫品以上的丹藥,也便只能等日后她升入元嬰,脫胎換骨時才能重生肌理,修復(fù)傷疤了。” 紫品以上的丹藥藥性等同于郁紫烏千年的修為靈血,有修復(fù)rou身和靈力的功效,之前謝薇月就是借助郁紫烏的一滴靈血恢復(fù)了臉上的被龜蛇噬生水侵蝕的傷。郁紫烏的血難得,他的實力遠(yuǎn)在元嬰期修士之上,旁人若要他的血,怕是斷送了性命都得不到,她也純粹是運氣。 而紫品丹藥與郁紫烏的血比起來,也是十分難得的,便是以前的九微瀾都不曾有一顆,紫品是天地少有的品階,基本上百年才能出的丹藥,若是以現(xiàn)在這謝薇月的身份,怕是一輩子也拿不到了。 金丹修士應(yīng)該是知道這一點,他原可以直接挑明告知她日后怕是傷疤難好,但他不想謝薇月絕望,若是心境崩塌,怕是日后再難修煉。 一個紫品丹藥,一個升入元嬰,連他這個三靈根的金丹修士都做不到,更別說謝薇月這個五靈根了。 但奪了謝薇月舍的九微瀾卻并不擔(dān)心,天地之大,修行有千種萬種,她就不信日后她無法突破升階,便是五靈根又如何,區(qū)區(qū)元嬰期根本就不是她的目標(biāo)上限,她要重回她當(dāng)初的修為,甚至爬到更高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