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玉有烏鴉(三)
正巧可以借此機會與這女子聊聊,若是能一舉得到足夠他恢復的火靈石與回到中域的名額,也不失為好事一樁。 想不到這件麻煩事還能給他節(jié)省不少時間,白春生想得很美。 直到他余光一瞥看見燕驚秋在捋袖子。 ——他又要干嘛? “你要干嘛?”白春生驚道。 他被燕一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得都要忘了剛剛才想好要不理燕一的打算。 可千萬別讓燕驚秋壞了他的好事。 該不會是剛剛那金丹修士釋放威壓讓燕一覺得被冒犯了,想要給他一個教訓吧? 他幾歲啊?!這么小孩脾氣! 他要是過去二話不說的將這幾人一頓解決,白春生就只能和燕一偽裝成凡人進羽升宗了。 燕一邊挽袖子,邊道:“過去看看而已。” 過去看看挽什么袖子,更何況人家姑娘重傷吐血,關(guān)他屁事。 白春生驚慌中一把抓住燕一的手,傳音道:“不要!去什么去,回去了!” 燕一被白春生抓住手,他站住不動了。 轉(zhuǎn)過頭,看向白春生,燕一笑著問:“還生氣嗎?” 好家伙,過去看看是假,拿壞他的事做要挾,威脅他才是真的。 果然是個壞胚。 事到如今,白春生哪管這么多,更何況他其實也不生氣,他的生氣有一半是裝的。 白春生不情不愿的說:“不生氣了!” 燕一高高興興的借此機會反握住白春生的手,白春生本想把手抽出來的,但是燕一握得很緊。他倆本來一經(jīng)鬧騰就落在了最后,要是白春生再像拔河一樣的去掰燕一握著他的手指,恐怕就要被背后那群侍衛(wèi)侍女盯著看了。 好尷尬、好丟臉,白春生不要。 沒辦法,白春生只好任由燕一牽著他的手。 除了奶奶,白春生沒有和別人牽過手。 他是不太樂意別人碰他的翅膀的,畢竟他的羽毛那么好看,碰壞了可不行。 他覺得這很奇怪,白江寒說,只有道侶、關(guān)系很好的女孩們還有大人與小孩之間,才會牽著手一起走。 為了摘掉小孩子的帽子,白春生在他的絨毛還是灰灰的時候,就迫不及待的叫他奶奶別牽著他的手走路了,就像是他不會走路一樣。 或者人修有不一樣的規(guī)矩? 從前白春生在天清門做客時確實是看到過一男一女,或者幾個女修會牽著手一同散步玩樂的,可是他可沒見過兩個男子牽手啊。 白春生探頭看了看前面的幾人,他們都各走各的,就燕一要特別點,非要牽他的手。 太沒有規(guī)矩了,燕驚秋這壞胚! 難道是燕一不知道兩個男子不會牽手的嗎? 這樣想也有點道理,說不定他以為兩個關(guān)系很好的男人也是要一起牽手走路的。 考慮到燕一好像真的以為他倆是很好的朋友了,白春生只好捏著鼻子再咽下這口氣,牽就牽唄。 ——等沒人就打掉燕一的這只手,警告他再這樣在大庭廣眾下牽他的手,他就又要生氣了。 燕一牽著白春生的手時,有種小心翼翼的感覺。他知道白春生在修仙界的普遍意義來說應該算是個很厲害、很有天賦的妖修,這只纖細白皙的手,隨手一指,眼前這方世界說不定就會被他攪得天翻地覆、山崩地裂。 這并不妨礙燕一小心又謹慎的對待白春生。 他見白春生動了一下,就仍由他繼續(xù)握著了,讓燕一更像是吃了顆定心丸,百般重復確定了事實。 白春生就是他的道侶嘛。 娶男子做道侶的事情,雖然少見,但也不是沒有。 果然如此。 寬大的道袍遮住了他倆的手,誰也不知道他倆牽著手,就這樣蕩著走回了浮玉道府給他們安排的房間。 白春生對這個結(jié)果滿意極了,兩個男人怎么能一起牽著手走路呢。 要是被人看到,再說他白春生不懂規(guī)矩,白春生就要把腦袋埋進翅膀里羞愧裝死了。 可不是他不懂,明明是燕一不懂,他可是萬妖宗第一。 一路上,白春生什么都沒想,光顧著想要是有人不知死活的跳出來指責他不知禮數(shù),他該怎么從容的反駁了。 剛回到房間,燕一關(guān)上門,白春生就迫不及待指著燕一的鼻子說:“以后有人,我不準你牽我的手,聽見沒?” 害羞了嗎?燕一想。 他無辜攤手道:“沒人的時候可以嗎?” 白春生皺了皺鼻子,奇怪道:“你什么毛病,喜歡牽別人的手?!?/br> “沒人的時候……” 他其實也不是很在乎這個,只是覺得要是被人看到會被人在背地里說不懂規(guī)矩,小白鳳的驕傲接受不了這樣的污蔑。 但要是沒人看到……其實也不是不可以,燕一的手溫熱,挺舒服的。 而且最大的好處是,要是有人要偷襲他,白春生就一點都不怕了,他可以順勢把燕一給丟出去迎敵。 反正燕一鮮少對他提什么要求,倒是白春生要求著燕一的機會多的是,只要不被人看見,牽手而已也無所謂:“沒人的時候,你想要就牽吧?!?/br> 外頭的天色很快就隨著浮玉山的鐘聲與暮色歸林鳥清脆的名叫正式入夜了。 碎石凡界的一大傳統(tǒng),這里的人一天只吃兩頓。 晚上沒飯吃,白春生早早的踢掉鞋子上了床,蓋上被子準備睡覺。 房間里有兩張床,但是燕一不睡。 他是化神的劍修,辟谷且不眠,沒有小鴨子那么嬌氣。 燕一重新拿起白天只看了一半的那本話本,正是緊要關(guān)頭,他繼續(xù)往下看。 屋外的侍女見屋里亮著燈,拿來一只烤雞與兩斤牛rou,一壇子浮玉釀,給燕驚秋做夜宵吃。 等侍女走后,燕一想著半夜練練變幻術(shù) ,說不準下次能變得好看些,就撤了原來的變幻術(shù)。 白春生本來睡得正香,結(jié)果聞到食物的甜香,立即半夢半醒地爬起來。 睡眼朦朧的白春生以為自己在做夢,燈光黯淡昏黃,更有夢境般的恍惚。他走路輕飄飄的,就像是踩在軟綿綿的地上。眼前的燕驚秋也是恍恍惚惚的,好像正在賤兮兮的坐著左右橫跳,不注意的話會以為有三個燕驚秋坐著。 好恐怖,白春生迷迷糊糊的想到。 但是燕驚秋手上好像拿著能吃的東西,白春生渾渾噩噩的,想不明白燕驚秋在做什么,也想不明白自己要做什么。 燕一津津有味的看話本看到一半,察覺到白春生的動靜,正要問他怎么突然醒了。 白春生的氣息越來越近,好像是有些不太正常的近了。 他湊過去,就像上鉤的魚一樣,小口小口地把燕一才拿起來的燒雞腿吃掉了。低垂的眉眼溫柔繾綣,滿心眼寫滿了對食物的認真。在燕一眼中,白春生就是沒有偽裝過的模樣。 有清風從西北側(cè)開了一半的窗子吹過,油燈的燭火跳動搖擺,兩人的影子好像在燭火的照影下糾纏搖曳。 白春生的氣息就好像就繚繞在燕一的脖頸,燕一覺得自己整個人都僵掉了,他想起斂光秘境里被他殺死的霧獸。 他像是一頭被放干凈血的野獸尸體,僵硬、大腦一片空白。 等燕一回過神來,白春生叼走燕一手上的雞腿,吃干凈后,他繼續(xù)找別的吃的。 僅僅片刻,他就已經(jīng)速度的一連偷偷吃了好多東西,連壇子里的酒都喝完了。 燕一:“……” 為什么要這么突然的勾|引他? 這是燕一的第一反應。 燕一第二反應是:不對。 他伸出手在白春生的臉前晃了晃,發(fā)現(xiàn)白春生沒有半點反應,像是陷入了夢魘。 ——妖獸的失眠質(zhì)量真好,一天睡兩次,夢游吃東西了都不會醒。 白春生依稀還記得吃完東西后,不能就這么臟兮兮的回去睡覺。一旁的燕一就看著他舉起手,像是剛剛浮玉釀喝多了喝醉似的連著掐訣。白春生夢游又喝酒,雙管齊下,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只醉醺醺的白鴨子了,怎么可能還記得法訣,掐了好幾次也沒掐對。 居然就這么自己和自己生起氣來,站在原地,舉起自己的右手,張嘴就要咬。 這人怎么還能和自己生起氣來? 燕一趕緊攔下,從沈玉瑩的儲物袋里找了塊干凈的布,施水咒弄濕后,幫夢游的白春生擦了嘴又擦了手。 白春生昏昏沉沉的夢游完,自然是要繼續(xù)睡覺了。他搖搖晃晃的踢掉鞋子,就這樣重新躺回床上。 燕一見他嘴中似在喃喃自語,湊過去細細一聽,白春生正在小聲的念叨:“燕、燕……” 燕一聽到白春生連夢里都在輕輕的念他的名字,心頭一震的同時,紅暈瞬間從脖頸爬到耳后。他幾乎有些驚慌失措,以至于手忙腳亂,本來想繼續(xù)讀話本鎮(zhèn)定一下的,可他忙活了一陣坐回桌子前,看著字,卻怎么也讀不進去。 話本第十七回:“這王生哭道:‘這豈能怪我!’他泣不成聲……” 就這幾個字,燕一也翻來覆去讀了好幾遍,怎么也看不進去,他盯得自己都要不識字了,才如夢初醒般的丟開書。 可回過神來,燕一想的還是剛剛發(fā)生的場景。 下次可不能這樣了,燕一咬牙心道,難道要他和白春生說開來,叫他自重些,不要來擾自己心神嗎? 可白春生睡著了,在做夢,這也不能怪他吧? 那怪誰?怪他自己? 當然要怪他自己了,好端端失什么憶! 燕一很快就處理好了自己的天人交戰(zhàn),將矛頭對準自己。 自己究竟為何會失憶,這至今是個謎團,說到底,還是因為自己實力不濟。 躺在床上的白春生翻了個身,他嘴里還在念念有詞,方才白春生死活想不起來自己想要說什么:“燕、燕燕……” 他終于想起來了,原來是:該死的燕驚秋! ※※※※※※※※※※※※※※※※※※※※ qaq 即將入v啦,特別感謝大家的陪伴! 挨個啾咪?。。?/br> 下面要打廣告放一下我下篇的預收_(:3」∠)_ 《這鵝很兇》 沈清穿越了,一睜眼,他躺在高高的稻草堆上,身邊圍著一群白毛大鵝。 鵝叫響徹天際。 他重生到一只鵝上了。 盡管如此,但沈清依舊兢兢業(yè)業(yè)勤勤懇懇,從不放棄自己重新做人的希望,不日踏上仙途又塑成妖身,成為威名遠揚的一代妖王。 可惜,出于種種原因,又因為各種因素,他運氣實在不太好,又死了。 死前他心想,自己也算是個人物,就是這輩子是太累,他下輩子還是當個人吧,做鵝真的太累了。 結(jié)果一睜眼,他又躺在高高的稻草堆上,身邊圍著一群白毛大鵝。 楊家村口的田墩邊,傳來一陣瘋狂鵝叫。 村里人都建議楊老漢早點把這只瘋鵝燉了吃才好。 · 大周十一年。 傳聞中殺孽深重、薄涼無情的一代尊者宋澤光,不僅還沒有成就魔尊一統(tǒng)三界,甚至連自己乃是龍族十一太子都不知道,待在深山的廟里當窮和尚。 他十七歲,魔界入侵,天下大亂。 為了填飽肚子,宋澤光拿自己的玉佩和村里的楊老漢換了一只據(jù)說快要會下蛋的鵝。 楊老漢騙他。 這鵝公的,根本不會下蛋。而且生氣起來,兇得要死,還會咬人。 要命。 多管閑事上輩子應該是無聊死的攻x說干就干不說也干爆嬌兇鵝受 雙c,不拆不逆! 還有我基友的新文: 《我看上的小可憐竟然是[快穿]》by風朝 桑思患有擁抱依賴癥,隨時隨地都想要和人來一個擁抱,他苦苦忍耐了二十多年,但越來越嚴重的病情逐漸影響到了他的日常生活 為了治病,他綁定了系統(tǒng),治愈各個世界里的小可憐目標換取積分 第一個世界:校園里被霸凌的小可憐 第二個世界:被賤受無情拋棄的霸總男二 第三個世界:形神俱滅的鳳凰神君 第四個世界…… 他心疼地給這些人一個擁抱 小可憐們可憐巴巴地對他訴說著委屈 直到桑思看到小可憐把霸凌過他的人堵在校外 直到霸總男二毫不留情地封殺渣攻賤受的公司 直到鳳凰神君一把火燒了天庭 …… 桑思:莫西莫西?說好的小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