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精品热爱在线观看视频,国产成人福利资源在线,成年美女黄网色大观看全,狠狠色综合激情丁香五月,777奇米电影网99久久,精品国际久久久久999,成人无码午夜成人无码免费视频

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大藥天香在線閱讀 - 第13節(jié)

第13節(jié)

    陳振手指頭指著繡春,“你爹是怎么教你的!竟敢這樣目無尊長!你也不想回這個陳家了,是不是?”

    繡春聽出了他話里的威脅之意。忽然覺得想笑。

    這個老爺子,一生強(qiáng)硬。這樣的脾氣,真真是一條道走到黑。

    “老太爺,你弄錯了一件事?!彼L長呼出一口氣,“我找到你,不是來認(rèn)親的。這次倘若不是為了我爹的仇,我是不會入京的。等事情有個了結(jié)后,我也不會留下。我會回杭州。那里才是我的家?!?/br>
    她說完,轉(zhuǎn)身開門而去。

    ~~

    繡春離開后,倒不擔(dān)心老頭子會怎樣。那樣一個人,他比誰都都清楚自己該做什么,不該做什么。喪子的巨大悲痛,他都能這么快就熬過去,又怎么可能真會被自己那一番不痛不癢的話給氣倒?

    果然,到了晚上,巧兒便指揮下人陸續(xù)往她屋里送來了不少新的日用玩意兒,連原先的鋪蓋也撤了,換成上好松軟的綾鍛錦衾。繡春朝她打聽,巧兒歡天喜地笑道:“董公子,老太爺讓我來服侍你了!原來你家和老太爺有故啊!怎么不早說!怪不得公子你這么厲害!往后我一定會好生服侍你的。你有什么事,盡管吩咐我就是?!?/br>
    繡春忙道:“別,你還叫我董秀就是。也別老提什么服侍。咱們和以前一樣?!?/br>
    “好!我聽你的!“巧兒更是高興,用力點(diǎn)頭。

    ~~

    打發(fā)走巧兒后,這一晚繡春一直留意北院的動靜。先是葛大友、陳家那倆父子、許瑞福等人被叫進(jìn)去,片刻后旁人先后離去,只剩葛大友還在里頭,很晚才見他的身影出來。也不知道到底說的什么事。但繡春估計,大概和自己白天說的那事有關(guān)。只是不曉得老爺子到底打算怎么行事而已。她倒是非常好奇。但剛和他翻臉,就算她腆著臉皮去打聽,估計他也不會和她說,只好打消了這個念頭。

    第二天不用給老爺子做治療,繡春沒穿昨晚新送來的錦服,仍是原來的裝扮,照舊去炮藥房。里頭的人卻一反常態(tài),畢恭畢敬,朱八叔無論如何也不讓她干活,說她如今是貴客,老太爺吩咐過的,要看作自家公子一般。繡春無奈,只好甩著手到了前堂。見伙計忙著招呼客人賣藥,劉松山和另個坐堂郎中給病人號脈看病,大家都有自己的事做,獨(dú)她一人杵著十分怪異,又插不上手。正無聊時,一個庫房小管事要送一批成藥到城南的分店去,她還沒去過那邊,便自告奮勇一道。清點(diǎn)了藥后,一一分裝妥當(dāng),那管事趕了騾車,她坐前頭的車轅板上,一道出發(fā)了。

    京城之繁華,別地自是不可比擬。一路走走停停,看了不少風(fēng)景。到了分店后,停下騾子車,小管事和里頭迎出來的人把藥搬進(jìn)去清點(diǎn)造冊,繡春無事,見藥鋪過去不遠(yuǎn)有家賣果酥的,正在門口翻炒糖炒栗子,被那股香甜味吸引了,踱了過去摸出幾個銅板正要買,忽然有人從后拍了下自己的肩,回頭一看,見竟是昨日那個長公主府的世子李長纓,身后跟了幾個家奴樣子的人。

    “董秀兒,”李長纓自行給她改了個名,道:“要吃栗子?。繝斀o你買?!?/br>
    繡春暗叫不妙,轉(zhuǎn)身便往藥鋪方向去,沒兩步,就被李長纓攔住了,笑嘻嘻道:“爺在觀月樓里備了桌酒,咱們過去喝幾杯,說說話?!闭f罷朝邊上幾個家奴一使眼色,那幾個人做慣了這事的,上前圍住了繡春,捂嘴的捂嘴,抓手的抓手,一下便將她簇著推上了邊上停著的一輛馬車,李長纓跟著上去,門砰一關(guān),馬車便走了,干凈利落,全程不過幾分鐘而已。邊上人有認(rèn)得李長纓的,卻不知道繡春是誰。誰敢多管閑事,不過對著那馬車指點(diǎn)了幾句而已。

    繡春被丟上馬車,見黑胖子笑嘻嘻湊過來,渾身一陣雞皮疙瘩。

    昨天晚上,巧兒看見她隨意擲在桌上的那塊玉佩,問了一句,她便順口向她打聽長公主府世子的事。果然被她料中。這李長纓好色,男女通吃,尤其愛美少年,臭名昭著,全城人幾乎都曉得。沒想到陰魂不散,今天竟就這么快便落到了他的手里。眼見車門緊閉飛快而去,叫喊想必是沒用的,自己又打不過這個黑胖子,不禁焦急萬分。

    李長纓自昨日在宮中偶遇繡春,便如見珠玉,自嘆生平第一回見到這般容色的美少年,恨不得立刻摟入懷里疼才好。一夜都在打她的主意。天亮便領(lǐng)了人,摸到了金藥堂的附近,想著找機(jī)會再碰到她。正巧被他等到她出來,大喜過望,一路跟隨了過來,覷了個機(jī)會將人強(qiáng)行架上馬車,曉得這人是自己的了,心中頓時大定。此時再仔細(xì)看他,見雖然一身小廝打扮,卻果然生得與眾不同,眉眼別有一番風(fēng)姿,加上幾分驚惶無助的神情,更令人生出愛憐之心,一時看得食指大動,搓了搓發(fā)癢的手心,顧不得裝斯文了,道:“秀兒莫怕。讓哥哥好生疼你一番……”一邊說著,一邊朝繡春逼了過去。

    繡春大驚失色,連滾帶爬地退到了馬車角落。只是空間狹小,邊上又沒什么可以用作自衛(wèi)的東西,眼見他面露yin邪,一雙手已經(jīng)摸到了自己的臉邊,脫口而出道:“等等,你不能動我!”

    李長纓嘿嘿笑道:“你這話說的。你也知道我是誰。我娘是當(dāng)今大長公主,我爹是長安侯。爺既看上了你,你好生從了爺便是。往后絕不會虧待你的?!?/br>
    繡春咕咚咽了口唾沫,瞪大了眼睛,腦子飛快地在轉(zhuǎn)。

    倘若這個李長纓只好男風(fēng),自己說出是女兒身的話,最多惹他惱怒,即便挨打,也比遭j□j強(qiáng)。偏偏他葷素不忌,這要是惱羞成怒了,自己下場估計更慘……

    “識相的話,就好好服侍我。爺高興了,有你的好……”

    “你真的不能動我!”繡春厭惡地拍開他的手,強(qiáng)壓住已經(jīng)跳得如同擂鼓的心跳,極力鎮(zhèn)定下來,一字字地道:“我已經(jīng)是魏王的人了。他是你的三皇舅吧?你要是敢動我,讓他知道了,你以為你有好果子吃?”

    作者有話要說:  二更來啦!

    ☆、第 20 章

    繡春這話一出,李長纓便似當(dāng)頭一盆子冷水澆灌下來,那滿腔的快活念頭被嗤地一下澆滅。愣了片刻,這才回過了神兒,略一想,鼓著眼睛道:“你當(dāng)爺我是二傻子?會被你這一句就輕巧騙了過去?爺活了二十來年,可從沒聽人提過我那魏王舅舅好這一口。且再說了,他長年在靈州,這趟回京也就這么些日子而已。你跟他八竿子打不著一處,就算他有這等事,你又哪里來的門路去勾搭上他?再胡謅了恐嚇爺?shù)脑?,叫你曉得爺?shù)氖侄危 ?/br>
    方才情急之下,繡春根本也沒多想,幾乎是順口便把魏王扯了出來當(dāng)擋箭牌。話既出口,自然沒收回的余地了。且這樣的情勢之下,這也就是她唯一的一根救命稻草了,只能死抓住不放。見黑胖子不信,冷笑了下。

    “你笑什么?”

    冷笑不過是在給自己作勢而已。鬼扯的最高境界,就是要讓自己也相信接下來說出來的話都是真的。

    “我笑你井底之蛙,自以為是!”

    繡春不客氣地一把拍開李長纓那根再度戳到自己臉龐前的手指頭,從方才龜縮的角落里爬起來,撣撣衣角上沾著的灰塵。

    “李世子,我跟你魏王舅舅的關(guān)系,又豈是你能想象的?”繡春在他驚詫的目光注視之下坐在了座椅上,冷冷道,“我跟他早就認(rèn)識了。九月底在定州新平相遇。他當(dāng)時因了舊傷發(fā)作,夜投驛站,恰我路過,就是我?guī)退棺×送吹?。?dāng)時隨他一道的還有涼州刺史裴度。至于后頭的事,我就不方便跟你多說了。我只告訴你,你舅舅跟我的關(guān)系非同一般。李世子,你敢動我一根頭發(fā)試試?”

    李長纓起先確實(shí)不大信,覺著這個董秀不過是在信口雌黃,沒想到她接下來這一番話說得竟有鼻子有眼,聽著便不像是胡謅出來的。一時遲疑了。

    他的那個魏王舅舅,年紀(jì)雖不過比他大了四五歲,二人的經(jīng)歷卻是天差地別,加上另外一個唐王舅舅,皇族中人,李長纓對這兩位,素來只有仰望的份兒。誰都知道,魏王蕭瑯年紀(jì)雖不小了,但這么多年一直沒有娶妻,據(jù)說是因了他身體的緣故。莫非……這不過是個幌子,其實(shí)他和自己一樣,真愛只是男子?

    李長纓越想,越覺得可能。

    這么多年,他一直在靈州那種鳥不拉屎雞不生蛋的邊境之地。什么都缺,最不缺的就是男人。即便他弄出了什么事,這山高水遠(yuǎn)的,京中人也不大容易知道。不像自己,稍微弄出點(diǎn)什么出格的事,沒幾天就傳得沸沸揚(yáng)揚(yáng)滿大街的人都知曉……

    “方才眾目睽睽之下你把我那樣弄上了車,我不信沒人看到。我要是沒回去,陳家人自然會去找魏王求救。我勸你就此罷手,趕緊把我送回去??丛谀闶俏和跬馍麅旱拿嫔?,我也不與你計較了,此事就當(dāng)沒發(fā)生?!?/br>
    繡春察言觀色,見李長纓面露猶疑之色,知道自己這一招狐假虎威應(yīng)是起了作用,便稍放緩了語氣,給了他一個臺階下。

    李長纓便是有再大的j□j,此刻也是消了下來。虛眼兒再看了下對面坐著的那少年。眉眼清黑,紅唇輕抹,肌膚幼嫩,白得如同一抔初雪,越看,越像是被人好生調(diào)教過的薄媚樣兒,偏此時還做出一臉凜然不可侵犯的樣子。雖極是舍不得,卻也真沒膽大到敢和自己舅舅爭人的地步——何況這還是個監(jiān)國的舅舅。見對方也頗會做人,曉得給自己遞梯子,終于咕咚一聲咽了口唾沫,臉上便堆出了笑,呵呵地道:“原是大水沖了龍王廟!誤會啊!我并無那意思。昨日在宮中見你之后,一是感激你救了我妹子,二是被你風(fēng)采傾倒,這才生出了傾慕之心,想和你親近下,故而辦了桌酒宴相請而已。倒是我太過粗魯,驚嚇到了你,見諒則個。”

    繡春松了口氣。面上卻淡淡唔了聲,擺著姿態(tài)道:“不知者不罪。我也不是那種小氣的人。誤會既解開了,那就有勞世子送我回去吧。免得他們以為我被世子怎么了,萬一弄出事就不好了。”

    李長纓見他一本正經(jīng)的,暗罵了句sao貨兒,心想等我魏王舅舅膩味了你,你沒了靠山,到時候瞧你還蹦跶到哪里去,面上卻笑得更歡,推開門吩咐車把式掉頭往回。外頭他的隨從不曉得出了何事,只聽他吩咐,只好又潑剌剌地回去了,停在了藥鋪的大門前。

    繡春下車前,回頭對著李長纓道:“我和殿下的事,殿下暫時還不想讓人知曉,免得有人背后非議。世子當(dāng)曉得該如何行事吧?”

    本朝歷來打壓男風(fēng)之好,世人側(cè)目。自己為了這癖好,從前被親娘教訓(xùn)過不知道多少回。那個魏王舅舅,素來有個好名聲,自然更不愿被人曉得他也是此道中人。李長纓便不耐煩地道,“不用你說,我也曉得?!?/br>
    方才一時情急,繡春拿了魏王開脫。她這里是沒事了,卻又怕這李長纓四處宣揚(yáng)。萬一讓那個魏王知道了,自己有敗壞他名聲之嫌,恐怕有些不妥。這才特意又補(bǔ)了這一句。見他應(yīng)得干脆,這才放下了心,自顧下了馬車。

    ~~

    方才金藥堂那送藥來的管事終于忙完了事,準(zhǔn)備要走時,發(fā)現(xiàn)同行的董秀不見了,出來在門口張望時,見前頭不遠(yuǎn)處那家果酥鋪門口聚了些人正在指指點(diǎn)點(diǎn),急忙過去打聽,聽到李世子搶了個人弄上馬車走了,聽描述,正是董秀。頓時嚇出了一身冷汗,正急著要趕回去報訊時,忽然看見街邊停下輛馬車,車門打開,跳下來一個少年,可不就是董秀?見她徑自朝藥鋪里去,那架馬車?yán)镱^的人也沒露臉,立馬便走了。這才醒悟過來,忙追了上去問緣由。繡春自然沒說實(shí)話。只含糊應(yīng)對了過去。管事見他既安然回來,也就放心了,忙駕車回北城。

    出去溜達(dá)一下,竟遭遇個大瘟神,遇到了這樣的倒霉事。最后雖有驚無險地回來了,繡春卻也仍心有余悸。打定主意往后絕不再輕易單獨(dú)出去了。在屋里好半晌,心神這才定了下來。到了晚上,得知了一個消息,說老太爺眼睛漸好,決定派葛大友南下去杭州替二爺一家人撿骨了,明日便帶人動身。

    繡春思量了許久,覺得葛大友這一趟南下,必定還另有目的。只是不知道自己祖父如何安排而已。心里愈發(fā)好奇。到了第二天,目送葛大友帶了幾個家人離去后,正也是老爺子治眼的時辰,繡春想了下,便往祖父的院落里去。

    ~~~

    且說,李長纓昨日白忙活一場,到嘴的肥rou飛了,心中雖不甘,卻也無可奈何。在外頭混了一圈回了府,正撞到自己的父親長安侯。長安侯自己出身敗落門第,向來吃軟飯,這爵位也是因了大長公主而得的,無論去哪兒,總覺得旁人在暗中譏諷自己,心中一直郁郁,對兒子自然期望頗大。偏這李長纓不出息。侯爺見兒子醉醺醺地從外回來,知道又去廝混了,心中惱怒,揪住了就是一頓痛罵,最后道:“你瞧瞧新安侯府的世子,年紀(jì)比你小一歲,如今就已是羽林都尉,前途未可限量。你倒好,日日在外廝混,丟盡了我的臉!”

    本朝的羽林衛(wèi)里,高級職位向來都是從權(quán)貴之家的年輕子弟中挑選出色者就任,能入選的話,是一種極大榮耀。且因了與皇帝近親,歷練幾年后,其中的佼佼者,日后常飛黃騰達(dá)。

    李長纓被父親責(zé)罵,又想起自己的死對頭新安侯府世子,仗著生了副好模樣,向來趾高氣揚(yáng),身邊還不乏一圈追捧者,心中愈發(fā)氣悶,翻來覆去之時,忽然想到了一個絕妙的主意,頓時眼前一亮,整個人呼地從床上坐了起來。

    原來正前幾日,羽林衛(wèi)到了納新的時候,有幾個職位空缺了出來。李長纓憋了口氣想進(jìn)去,大長公主也為兒子暗中活動了下。偏偏負(fù)責(zé)此事的衛(wèi)尉卿,正是以剛正而聞名的李邈,乃是從前衛(wèi)國公裴凱一系的人,誰的面子都不賣,李長纓第一輪文試時就被刷了下去。本來也就作罷了。只是昨日被長安侯一番責(zé)罵后,李長纓忽然倒想出了一條絕妙的門路:李邈不買自己爹娘的賬,但是那個魏王舅舅,和李邈卻有極大的淵源。倘若他肯為自己作保,李邈必定不會拂了他的面子。一旦自己能入羽林衛(wèi),他就不信壓不過那新安侯府世子的風(fēng)頭!作為監(jiān)國親王之一,他自然和百官一樣要赴早朝。明日一早去堵住他,求他替自己開口說話。倘若他不應(yīng)求,那就用他養(yǎng)小倌的事去威脅。料想他顧忌名聲,總會成全自己這一番要上進(jìn)的心思。

    李長纓越想越興奮,恨不得天立刻亮才好。次日破天荒地起了個大早,還摸著黑,帶了倆小廝,不畏冬寒,匆匆忙忙騎馬趕著去魏王府。剛到,遠(yuǎn)遠(yuǎn)恰好見大門打開,里頭出來了一個人,邊上有隨從牽馬相隨。此時天還沒亮透,借了門口燈籠的光,瞧見那人玄氅加身,正是自己要堵的人,急忙打馬到了近前,口中叫著“舅舅留步”。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讀者

    流水浣紗扔了一個地雷

    大飛揚(yáng)草扔了一個地雷

    牙牙學(xué)語扔了一個地雷

    灌湯包子扔了一個地雷

    陽光下的微塵扔了一個地雷

    灌湯包子扔了一個地雷

    汪汪扔了一個地雷

    1083580扔了一個地雷

    梵高的耳朵扔了一個手榴彈

    團(tuán)圓夜扔了一個地雷

    ☆、第 21 章

    蕭瑯正要上馬,聽見有人在背后叫,回頭見李長纓竟來了,整個人裹得似只毛粽子,一口氣跑到自己跟前站定作揖不停。知道這個外甥是個混日子的,今天竟這樣趕早來找自己,有些驚訝,停住,咦了聲:“長纓,怎的是你?”

    李長纓點(diǎn)頭哈腰,湊過去小聲道:“是我啊舅舅,我有事找你,就耽誤你片刻,借個地兒說話可好?”

    蕭瑯看他一眼,見他露出來的鼻頭凍得通紅,雙目閃閃發(fā)亮,滿臉的興奮之色,便把手中的馬韁交給邊上的侍衛(wèi),領(lǐng)了他入內(nèi)到大門邊的茶水房里,問道:“什么事?”

    李長纓關(guān)上門,到了他近前,陪著笑臉道:“舅舅,是這樣的。你也曉得,你外甥兒老大不小了,卻一直沒什么正經(jīng)事兒干。這人一沒事,難免就閑得慌,我在家里也被我爹娘時不時捶罵。其實(shí)我冤啊,不是你外甥兒不想上進(jìn),實(shí)在是沒給我機(jī)會??!如今羽林衛(wèi)里不是正要人手嗎?這正是個好機(jī)會。舅舅,你也不想讓我這么一直廝混下去是吧?你就體恤體恤你外甥兒想上進(jìn)的不易,幫我說句話可好?只要你肯幫我說話,那個李邈必定會買你的面子?!闭f完,眼巴巴地望著蕭瑯。

    蕭瑯雖常年不在京中,但自己這個外甥聲名狼藉,他卻也略知一二。只是一來,他年紀(jì)比自己其實(shí)也就小了那么四五歲而已,二來,上也有大長公主和長安侯,他自然不便多說什么。沒想到此刻他竟撞到了自己跟前開口求這事。略微沉吟,便道:“長纓,你想上進(jìn),這是好事,舅舅自然支持。只是羽林親衛(wèi)隊職責(zé)重大,必須經(jīng)嚴(yán)格考試,有資格者才能進(jìn)入,這是規(guī)矩。且衛(wèi)尉卿李邈向來嚴(yán)苛,舅舅便是開口,你若通不過考試,恐怕也沒什么用?!?/br>
    李長纓聽他拒絕,心里不平,嘴里便嘟囔著道:“什么考試!我空有一身好武藝,只是不愛念書罷了!結(jié)果第一關(guān)文試便被刷下來了,實(shí)在是不公平!”

    蕭瑯微微一笑,打量了下他,想了下,道:“那這樣吧,除了親衛(wèi)隊,我知道翊衛(wèi)隊里也有幾個不錯的位子空出來。你若肯去,我舉薦你過去。你還年輕,只要真有本事,做個一兩年后,舅舅再舉薦你入親衛(wèi)隊,如何?”

    羽林衛(wèi)分親衛(wèi)、勛衛(wèi)、翊衛(wèi)三等,翊衛(wèi)品級最低,一般只做后備用。李長纓一聽,大失所望,哪里肯去,立著不動,更不點(diǎn)頭。

    蕭瑯知道他素來眼高手低,見他不愿去翊衛(wèi)隊,也不勉強(qiáng),抬頭看了眼開始朦白的窗外,拍了下他肩,道:“你好好考慮下,什么時候想去了,隨時可以來找我。舅舅還要趕早朝,先去了。”

    李長纓見他說完就要走,極不甘心,脫口而出道:“舅舅,你要是不幫外甥這個忙,可別怪外甥不替你保守秘密了!”

    蕭瑯停下了腳步,回頭看他一眼,略微挑眉,“什么秘密?”

    李長纓見他一臉莫名之狀,心想真會裝蒜。幾步跑到了他身畔。

    “舅舅,在外甥兒跟前,您就別裝了。你跟那個董秀的事兒,瞞得了別人,可瞞不了我!”

    蕭瑯聽他忽然提董秀,更加糊涂了,“什么瞞不了你?”

    “舅舅!”李長纓壓低了聲,擠眉弄眼道:“你可真有福氣,回京沒多久,就得了董秀那樣的標(biāo)志人兒,外甥羨慕得緊。我曉得舅舅你不欲讓外人知道此事,外甥自然會替舅舅好好隱瞞的……”

    蕭瑯聽他沒頭沒腦地說出來這一番話,神情猥瑣至極,語帶隱隱威脅之意,很快便明白了他的意思。做夢也沒想到自己竟和那人被這樣扯到了一處。又是驚詫,又是惱怒,打斷了他話,“你哪里得來的這消息?”

    他話很短,聲音卻已經(jīng)隱隱帶了絲嚴(yán)厲。李長纓抬眼,見他正盯著自己,神情不復(fù)方才的溫和,目光里隱然含了絲威怒。以為是秘密被自己戳破了,所以惱羞成怒,雖有些畏懼,卻也仍硬著頭皮勉強(qiáng)道:“舅舅,既然都是同道中人了,還有什么不可說的?那個董秀難得一見的清俊,你不收用了才真是暴殄天物。我知道舅舅和我不一樣,愛惜名聲,反正外甥不會出去亂說的,舅舅你放一百個心便是……”

    蕭瑯搖了搖頭,看他一眼。

    “長纓,你既自己提到了,我便以長輩身份誡你幾句。你素日所為,我也略有耳聞。既有此等癖好,你若尋得同好之人,再如何廝混,自然也與外人無干。只是我聽說你從前曾做出過強(qiáng)迫他人之事。往后倘再不加自律,必定招禍上身。至于那位董秀,我與他不過見過數(shù)次面。其人精通醫(yī)道,是個難得的醫(yī)才。卻不曉得你是哪里得來的消息,捕風(fēng)捉影便到我面前這般詆毀他的名譽(yù),”他的聲音驀地轉(zhuǎn)為冰冷,“被我查到捏造謊言之人,定不輕饒!”

    李長纓脖子一縮,慢慢低下了頭去。

    他聽了出來,蕭瑯話里話外,似乎真的和那董秀沒什么關(guān)系??墒菫槭裁醋蛱於銋s對自己說那些話?

    “啊!難道他竟是在騙我!”

    李長纓忽然醒悟過來,瞪大了眼,“一定是的!舅舅!我被他騙了!他竟敢騙我!這次非要他好看不可!我絕饒不了他!”

    “誰騙了你?”蕭瑯略微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