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4節(jié)
“這讓我想到一件事情,有一年我們在杏花嶺的下水道里發(fā)現了……”林秋浦突然不說話了,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屏幕。 林冬雪湊過去,看他有什么發(fā)現,只見定格的屏幕上出現了一個人,林冬雪訝異道:“哥,這不是你以前的隊長嗎?” 陳實趕緊過去看,他的瞳孔一下子收縮起來,畫面拍下的是街角,一個男人走過,側臉分明就是宋朗。 王八蛋?。。£悓嵲谛睦锪R道。 林秋浦完全被畫面吸住了,半晌才說:“他是我以前的隊長,四年前因為槍殺同伴成了通緝犯,一直下落不明,不久之前的當鋪殺人案他出現過,我有理由相信,他已經是周笑的同伙了。” “僅憑監(jiān)控也不能認定吧!”林冬雪說,“他曾經是警察,怎么會和罪犯同流合污?” “為了生存!”林秋浦說,上次在監(jiān)控中看見“宋朗”之后,他想了很多很多,這是他的推論。 “冬雪,你去看看老彭那邊尸檢報告出來了沒。”陳實說。 看了幾個小時監(jiān)控,林冬雪樂得出去放松一下眼睛和精神,她走后,陳實把椅子挪到林秋浦旁邊,啪一下關了林秋浦的屏幕,林秋浦皺眉,“你干嘛?” “我有話和你說!”陳實十分認真地盯著他。 陳實曾設想過無數次坦白身份的場景,此刻的環(huán)境和他的想象相比顯得過于普通,不過如果不說的話,林秋浦會一直以為宋朗現在是罪犯。 沒辦法,林秋浦的思維就是很單純,很容易受到欺騙。 陳實猶豫半天,仍無法下定決心開口,林秋浦看著他,說:“我妹怎么了?” “你……你怎么猜到的。” “廢話,把她支開,單獨和我說話,肯定跟她有關!”林秋浦眼神灼灼,無比確定。 陳實一下子xiele勁,再沒有坦白的決意,只能順著話茬說:“我能和她求婚嗎?” 林秋浦微微一驚,懷疑地說:“突然說這個,你是不是有什么目的?” “我能有什么目的?” 林秋浦站起來倒了杯水,說:“你先別著急和她說,我好好想一想,過兩天給你答復?!?/br> 陳實心想,過兩天,大概又是一份奇怪的合同甩到他面前。 陳實打開屏幕,看著上面“宋朗”的側臉,心里憋著一股氣,公然挑釁嗎? 他在考慮要不要去楊醫(yī)生那里問問,周笑近期有沒有去做換臉手術,轉念一想仍作罷,如果這個醫(yī)生口風如此不嚴,當年宋朗也不會選擇他的。 第858章 新的診斷書 轉眼到了第二天,林秋浦將目前手上掌握的情報全部整理出來貼在一張白板上,密密麻麻一大片照片和情報,實際上仍然是毫無頭緒,僅憑這些內容推測不出周笑的藏身之處,也不知道他下一次的目標是誰。 林冬雪說:“我們應該去找烈國梟,好好審一審他?!?/br> “沒用的?!绷智锲謸u頭,“就算你以親生女兒的身份去,他也不可能承認自己雇兇對付警察,在利害攸關的時候他是連親生女兒都能殺的人,何況我們沒有證據?!?/br> “如果他最近有大筆資金流動呢?如果我們能查到那個帳戶呢?” “希望渺茫!”陳實說,“烈國梟和周天楠團伙長期合作,不會留下這么明顯的破綻?!?/br> “總得試試吧!”林冬雪堅持。 抱著一線微渺的希望,三人還是打電話到銀行查詢了一下,果然什么也沒有查到。 這時陳實收到孫振的電話:“陳哥,你把那批警察的檔案用郵件發(fā)給我?!?/br> “你要這些干嘛?你是小蟲嗎?” “我不是孫振還能是誰,我需要測試一個程序啦!” 征得林秋浦同意之后,陳實打開電腦,將這批人事檔案發(fā)給孫振,五分鐘孫振說:“麻煩再發(fā)一次。” 照做之后,孫振在電話里說:“你現在在公安局對吧?” “廢話,ip地址就顯示出來了?!?/br> “我沒看你qq上的ip,我昨天連夜編寫了一個木馬,投放到各種電子郵箱服務器里,只要這些信息以電子郵件的方式在網上移動,我的木馬就會截獲,并追蹤到來源。” “不錯!”陳實贊道,“很靚的點子,我就知道你能拿出干貨。” “哈哈,這招也不是我想出來的,美軍以前用它對付恐怖分子,我借用了這個創(chuàng)意……不過對方會不會用郵件我也不能打保票,萬一不用,那就白搭了?!?/br> “沒事,我們又多了一種找到周笑的可能性,謝了?!?/br> 通訊結束后,陳實對林秋浦說:“你和大家說一聲,最好建個微信群,每隔一段時間就和家人通一次話,確保安全?!?/br> 林冬雪說:“給每個警察的家屬手機裝上定位程序怎么樣?萬一有人失蹤,我們可以馬上找到他們。” “這需要多大的人力??!”林秋浦說。 “定位程序應該不難!” 陳實又聯系上孫振,聽完他的要求,孫振在線傳來一個程序,說是以前閑著沒事編的,裝到手機上就行,每隔十分鐘,安裝該程序的手機會自動發(fā)送自己的定位給監(jiān)視它們的手機。 林冬雪立即把程序發(fā)給每名警察,做完這件事,她覺得安心許多。 接下來要怎么查,調查死者的人際關系顯然沒什么意義,周笑如此神出鬼沒,只能繼續(xù)擴大監(jiān)視搜查的范圍,如果能查到他乘坐的交通工具,或許就可以順藤摸瓜地找到他。 為此,三人跑了一趟交管局,把案發(fā)當時周邊的路口監(jiān)控全部調出來。 這項工作枯燥乏味,看一下午視頻,林冬雪眼睛都快瞎了,突然林秋浦說:“找到了!” 一處監(jiān)控拍到了“宋朗”從一輛轎車下來,轎車在路邊停了大約十五分鐘,這完全就是作案的時間段,這段監(jiān)控何止是線索,完全就是證據。 更讓人振奮的是,車牌號清晰地被拍下來了。 通過交管局四通八達的監(jiān)控系統,他們又花了兩個小時找到這輛車的蹤跡,它在作案之后行駛了大約十五公里,然后停在某小區(qū)附近。 “我這就呼叫增援?!绷智锲终f。 “二隊的人現在都在忙烈國梟的案子,哪還有增援。”林冬雪說。 “警察又不光只有刑警,我聯系特警那邊?!?/br> “不,這太高調了,還是我們三人先去淌淌水吧!”陳實說。 “萬一他跑了……” “一堆特警端著槍去抓人,才更容易跑,周笑可不是一般的罪犯,天賜良機,我們應該慎重再慎重!” 林秋浦只好同意。 離開交管局,天色已經暗下來了,路上林冬雪掏出手機給大姑打個電話,噓寒問暖一番,陳實說:“你們的親戚應該不在目標之列?!?/br> “打個電話畢竟放心些,現在大伙心都懸著,老陳,你今天不去接月月放學嗎?” “今天我也去不了啊?!?/br> “打個電話吧!” “瞎cao心,我又不是警察,怎么會把我也算進來……”嘴上說著,陳實卻突然有點不放心。 “我來打?!?/br> 林冬雪掏出陳實的手機,撥通陶月月的號碼,電話嘟嘟響的時候,陳實莫名緊張起來,直到響到第六聲,終于接聽了,陶月月“喂”了一聲,陳實長松口氣。 “月月,你回家了嗎?”林冬雪說。 “林jiejie啊?沒呢,我在同學家?!?/br> 陳實說:“你呆在同學家別走,之后我去接你。” “不用了,我自己回家?!?/br> “聽話,外面有些情況,不安全,我晚一點去接你?!?/br> 陶月月“嗚”了一聲,“你路上小心。” 掛了電話,陳實心中一塊大石落地,這種感覺正是二隊現在每一名警察的感覺,害怕自己的至愛親人出事。 想出這種報復手段的人,實在陰險至極! 終于來到那個小區(qū),三人下車,來到停車場,分頭尋找,十五分鐘后林冬雪招手說:“在這!” 當那輛suv出現在眼前時,陳實覺得不可思議,這么容易就找到了,如果車在這里,人一定在附近。 但當他朝車窗內一瞧,卻發(fā)現一些異常,他說:“擋風玻璃內有張紙!” 他打開手機的照明功能,三人湊過去看,那張紙和出現在小李車上的紙一模一樣,上面寫“診斷書”三個大字,難道周笑是故意把他們引到這里來的。 他們忐忑地往下看,這次是誰的名字,上面寫著: “患者:張建軍; 性別:男; 年齡:52; 病癥:疏忽。 患者長期將事業(yè)擺在家庭之上,以犧牲家庭成員的幸福來成就個人事業(yè),并享受這種虛無的崇高感,代價便是家庭關系支離破碎。身為人夫,不能陪伴妻子;身為人父,不能照顧女兒?;颊呖偸且詿o法兌現的承諾來掩飾無法履行責任的事實,長此以往,致使其家庭公信心完全喪失,家人之間異常冷漠,已經到了難以為繼的程度。 建議就診方式:以一次刻骨銘心的決擇來找回責任心!” 第859章 老張的困境 看到這張紙,陳實一臉震驚,“張建軍?老張?這輛車是故意丟在這里讓我們發(fā)現的!” “‘刻骨銘心的抉擇’又是什么意思?”林冬雪說。 “給老張打個電話,叫他趕緊確認一下家人的情況。”林秋浦剛掏出手機,手機便響了,是局里打來的,接聽的時候他的神色變得凝重,道:“趕緊回去一趟!” 三人匆匆趕回局里,會議室里,二隊成員幾乎都在,老張坐在那里,神色驚恐憔悴,他手里拿著一部早已停產的老式諾基亞手機,手機被封在一個塑料證物袋中。 “發(fā)生什么事了?”林秋浦走進來問道。 老張喉嚨滾動著,說不出話來,一名警員代為回答:“下午有人把這東西寄到局里,手機里有一段錄音,說他們綁架了老張的妻子和女兒,讓老張自己選擇——撥1號鍵妻子可以活命,2號鍵女兒可以活命,但是只有二十四小時的時間,時間一到兩人都會死?!?/br> 另一名警員補充道:“這恐怕不是惡作劇,到現在為止,兩人一直聯系不上,周圍的同事、同學、熟人全部聯系過了,都說從下午兩點以后就沒見過她們?!?/br> “聽聽錄音!”陳實說。 老張不愿意將手機交給別人,自己用顫抖的手指翻出那條語音訊息,聲音一聽就是凌霜的,內容和剛剛那名警察說的一模一樣,背景中有些雜音,像是在室外錄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