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6節(jié)
突然闖進來的何軍好像看見她正在把孩子掐死一樣,嚇得臉都白了,連忙奪下打火機,說:“你干嘛,這一張就夠一輩子用的,你怎么下得去手!” 何晶晶眼神果斷,“是,一張就夠咱一輩子用了,所以我們用不了這么多,只留三幅,剩下的全部燒了,讓他們怎么也找不著!” “不不不,不行,這些可都是獨一無二的名畫呀!”何軍下不了這狠心,“你留下三幅和留下一百幅,是一樣的風險,而且萬一那老頭知道我們把畫毀了,不得把我們剝皮抽筋?” 何晶晶冷笑,“邁出這一步,還在乎被發(fā)現(xiàn)的風險嗎?無論被他還是被警察發(fā)現(xiàn),我們都活不成?!?/br> “但咱們只要挺過這一關,就是億萬富翁,下半輩子躺著享福!”何軍依舊樂觀,支撐他頂著巨大壓力走到現(xiàn)在的,正是這份無比豐厚的回報。 第808章 是財是災 何晶晶嘆息一聲,將這些畫又一一放回暗格里,不停地確認有沒有留下蛛絲馬跡。 何軍突然把她抱起來,轉(zhuǎn)一圈,開心地說:“咱們成功了,哈哈,成功了。” “你還要慶祝幾次,這么興奮!”何晶晶嬌嗔。 “我還想‘慶?!幌?,走,咱們?nèi)ヅP室!”何軍曖昧地挑挑眉毛。 “沒個正經(jīng)?!焙尉Ьг谒焐衔橇艘幌?,“去店里看看?!?/br> 兩人來到前面的門面,何晶晶朝外面望了一眼,突然說:“奇怪,為什么別的當鋪都關門了,難道有什么事情發(fā)生嗎?” “你想多了,天快下雨了,他們早早打烊了唄,我們也打烊吧,這個時間不會有客人來了?!?/br> 何晶晶點頭同意,兩人把卷閘門拉上,何晶晶最后瞧了上馬街一眼,外面漆黑寂靜得讓人害怕,她知道自己現(xiàn)在是作賊心虛,一定要冷靜、冷靜,拿出自己平時那副女強人的姿勢,絕對不能露出一丁點破綻。 店內(nèi)的座機突如其來地響了,嚇了何晶晶心臟砰砰直跳,何軍拿起來,粗暴地說:“誰?你在講什么鬼話?” “我來!”何晶晶要過聽筒。 電話里傳來一個陰森的男人聲音,好像是用布蒙著嘴說話的,“我真的很佩服你們,居然敢打烈老的主意,你現(xiàn)在一定害怕得要死吧?” 何晶晶冷漠地回答:“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我在說什么你心里清楚,有些東西是你拿不動的,非要拿,你的手指會爛掉,然后整條手臂都會爛掉,最后連人都腐爛了,因為你沒有那個福報,那東西在烈老手中是財,在你手中就是災!” “神經(jīng)病!”何晶晶把電話掛了。 “只是虛張聲勢而已……”何晶晶剛對何軍說完,突然沒有鎖的卷閘門被人從外面拉開,幾個穿著黑西裝的惡漢走進來,何軍喝斥:“干嘛的!” 何軍伸手要阻攔,為首的那個五官像印象派油畫的男人指著他,“碰我一下試試,小心手指爛掉哦!” 何軍嚇得縮回手。 “印象派”作個手勢,手下開始粗暴地翻找東西,把架子上的物品一樣樣往外扔,何晶晶皺著眉,面如寒霜。 他們就跟進自己家一樣,又進了他們居住的房間開始搜,粗暴地用腳踢開柜門,把床墊掀起來,“印象派”還從冰箱里拿出剩下的香腸吃起來,他走到一個大花瓶旁邊,一推,花瓶摔個粉碎,然后目光銳利地盯著何晶晶。 “老大,沒找到!”手下匯報。 “印象派”用捏著香腸的手指著何晶晶,“為什么不心疼?我們把你的東西砸了、摔了,你為什么沒有一丁點心疼的表情,我懂了,這些對你都不算什么,你一定是最近中了彩票,或者發(fā)了什么邪財!” 何晶晶感覺像被刀尖指著脖子一下,盡量用最鎮(zhèn)定的口吻說:“你們是烈老的人,平時受烈老那么多照顧,我們哪敢說一句不??!” “你也知道受了烈老的照顧,你就這樣回報他?”“印象派”冷笑。 何晶晶知道對方在虛張聲勢,播種恐懼是這幫人的拿手好戲,其實他們什么都不知道,因為如果他們知道的話,就不會是現(xiàn)在這種方式的對質(zhì)了。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印象派”走到何晶晶面前,盯著她的臉,然后竟伸舌頭舔掉了她臉上的一滴汗水,他像品酒一樣咂著嘴。 “你干嘛呢!”何軍怒道。 “印象派”又走到何軍面前,瞪著他,何軍畏懼地向后退,突然“印象派”把嘴唇湊過來,粗暴地用舌頭撬開他的嘴,一陣猛烈的舌吻之后,何軍退開,呸呸地吐著口水。 “印象派”咂摸著滋味,瞇著眼說:“你的舌苔很苦,你在緊張,為什么!” “我rnmlgb!”何軍罵道,感覺受到莫大的侮辱。 “印象派”好像耳朵不好一樣,揚起眉毛說:“你要日我什么?” 何軍不敢再說話,“印象派”自己給自己加起戲來,“你要和我母親那個,那你就是我爸嘍,爸爸!爸爸!爸爸!我最恨的人就是我爸爸,你居然是我爸爸!” 何軍露出極為尷尬的神情,不知道該怎么應付這局面,這都什么神經(jīng)病啊,何晶晶說:“這位大哥,您消消氣……” “閉嘴,娘們!”“印象派”的吼聲差點把玻璃震碎,“你來打我呀,爸爸,像小時候那樣,打我呀,求你了!”他把臉湊到何軍面前,用力拍打著。 “大佬,我錯了還不行嗎?” “爸爸快打我!快打我!”“印象派”眼珠子瞪得都快掉下來了。 何軍無計可施,一咬牙一跺腳,一巴掌摑在對方臉上,“印象派”被甩得趔趄了一下,他吐掉嘴里的血,說:“用力點,爸爸!” 這次何軍真的激怒了,一腳踹在他肚子上,“印象派”摔在地上,爬起來呵呵直笑,“沒吃飯啊,再用點力,三招之內(nèi),你不打死我,嘿嘿,我就打死你!” “你自己說的!”何軍抓起地上一塊碎片,對準“印象派”的脖子就插過去,何晶晶嚇得心臟都不跳了。 “印象派”穩(wěn)準地一把接住何軍的手腕,瞪著眼珠子說:“你還真準備弄死我??!” 然后他一記頭錘砸在何軍臉上,何軍倒退幾步,鼻孔里噴出血,他暴吼一句國罵,一拳揍回來,“印象派”用肩膀扛住他的胳膊,反身一個過肩摔把何軍撂翻在地,何軍摔得在地上打滾。 “印象派”像頭搞定獵物的鬣狗一樣發(fā)出古怪的笑聲,兩手插著兜繞著何軍轉(zhuǎn)一圈,然后踢過來一把椅子,把何軍的腿架在上面。 在道上混過的何軍知道這是要做什么,他打算一腳踩斷自己的膝蓋,何軍拼命求饒,“大哥我錯了,別別別!” “你不是我爸爸嗎,當爸爸就要承擔責任,如果不能承擔責任,那你算什么爸爸呢?” “我該死,我該死,別這樣!” “印象派”一臉無趣,“沒勁!”然后高抬右腿,準備一腳跺下去。 這時一個聲音傳來,“住手!” 第809章 收拾流氓 陳實和林冬雪走進店里,看見滿屋子狼籍,幾名西裝暴徒正準備弄斷何軍的腿,陳實說:“是烈國梟派你們來的?” 林冬雪亮出證件,“都給我老實站好?!?/br> “印象派”笑著吐了口唾沫,說:“我們跟他鬧著玩呢!”然后用力拍打何軍的臉,“你說,是不是鬧著玩的?” 盡管何軍的臉都被拍紅了,但他還是回答:“是……是鬧著玩的,我們和……和這位不認識的大哥玩得可開心了?!?/br> “沒事嘍!我走了,幾位慢慢聊?!薄坝∠笈伞币粩偸郑筮诌值貛е〉芫屯庾?。 林冬雪掏出手銬,喝道:“給我站住!”并伸手阻攔。 “印象派”輕慢地瞅了她一眼,說:“閃開,賤人!”然后撞開她的手往外走。 一股怒氣躥上陳實的心頭,他追上去喊了聲“喂”,“印象派”扭頭的瞬間,被陳實一拳頭揍在臉上,直接從當鋪的門里摔到外面去。 “印象派”捂著腮幫子倒在地上,用又怒又驚的眼睛看著陳實,“警察敢打人???” 陳實掏出自己的證件,扔在他面前,“看仔細嘍,我不是警察,只是一名顧問,你可以還手。” “這可是你說的!” “印象派”站起來就飛腳來踹,流氓打架的常見路數(shù),陳實向側(cè)面一閃,抓住他的腿把他往后推,“印象派”竟然靈活地用另一條腿不停跳躍來保持平衡,并用胳膊肘撞擊陳實的后退。 陳實索性狠狠一攥他的睪丸,“印象派”的慘叫聲直上云霄,然后被撂翻在地,他捂著下體爬起來,面孔扭曲得越發(fā)印象派,從口袋中抽出一把蝴蝶刀,花哨地甩來甩去。 陳實也拉開架勢,一拳在前,一拳在后,目光死死地盯著那把刀。 “大哥,警察看著呢!動刀會判刑!”一名小弟提醒。 “tmd,換塊磚頭!” 小弟從地上拾了塊磚扔過來,“印象派”將刀拋給小弟,就在這時候,陳實直接沖上去,照準“印象派”的臉一拳下去,打架就是如此,攻其不備才是王道。 “印象派”被打懵了,手中的磚塊胡亂揮舞,最后脫手擲向陳實,趁陳實閃躲的一瞬,他一腳飛起,踹中陳實的胸口,林冬雪嚇得臉色蒼白。 這一腳把陳實踢得胸口有點發(fā)悶,“印象派”趁勢猛攻,左一拳右一拳剛猛無比,陳實只能一邊后退一邊用雙手招架,突然“印象派”雙拳同時轟來,這招來勢極猛,硬架是架不住的。 陳實只能拿出看家本領,向側(cè)面一讓,左手順勢抓住對方的肘關節(jié),右手變掌狠劈“印象派”的脖子。 “印象派”被劈得有點發(fā)懵,他用錯愕的眼神看了陳實一眼,當陳實撤回右手,左拳擊來的時候,“印象派”的腦袋突然一低,雙手撐著地面,兩條腿像尥蹶子一樣不停地朝后踢,非常魔性,但也極難對付。 這家伙不是一般的流氓,他是真正練過的,小弟們見大哥使出這招,紛紛喝彩叫好。 地上的塵土都被“印象派”揚了起來,面對兩條快得看不見影子的腿腳,陳實也應付不來,只能不停后退,然而他一退,“印象派”就團成一團滾過來,雙手撐地,像個資深體cao運動員一樣,兩腿瘋狂亂踢。 這種不要面子的地面格斗術(shù),站著根本沒法和他打,但要是和他一樣在地上格斗,你又不是他的對手,因為他練得就是這一手,因此這種套路說是邪門功夫也不夸張。 這樣拖下去只會對自己更加不利,陳實一狠心,突然躍起,整個人往下?lián)?,這是摔跤中的動作,“印象派”在地上又踢又轉(zhuǎn),正嗨得不行,突然看見一個巨影從天而降,嚇得慘叫一聲。 啪一聲,“印象派”像顆蒜一樣被陳實拍在身下,不給他任何反應的機會,陳實直接用拳頭懟他的臉,三拳之后,“印象派”的臉便開了花,嘴里的牙也歪了,他口齒不清地說:“你到底是誰!” 陳實攥起拳頭,但卻沒有落下,他知道再揍要出事,就此罷手,站起來說了句“滾!” 幾名小弟連忙將“印象派”攙扶起來,逃上停在街角的車,上車之后,“印象派”摸著被打腫的臉,喃喃道:“我和這個人打過架,絕對打過架,該死,想不起來了……” “你沒事吧!”林冬雪跑上來,關切地問,并拿出一片濕紙巾給陳實擦手。 陳實長松了口氣,雖然身上隱隱作疼,但怕林冬雪擔憂,仍強裝鎮(zhèn)定,說了句不要緊。 “你也太沖動了,干嘛和這幫流氓動手,我直接叫人把他們帶回局里就是了?!绷侄┬奶鄣芈裨沟馈?/br> “誰叫那家伙侮辱你,我忍不了?!标悓嵭πΑ?/br> 其實收拾這個人另有原因,但那個原因只有他知道,而且永遠不會有第二個人知道。 “送”走了流氓,兩人回到店里,何晶晶正在幫何軍擦紅藥水,屋里的柜子、抽屜都被打開了,一目了然,并沒有藏什么畫,但陳實想,他們?nèi)绻禺?,絕不會藏在這些地方。 “謝謝你們?!焙尉Ьдf,“要不是你們來得及時,何軍的腿就被打斷了,這幫人太不講理了?!?/br> 實際上今天各家當鋪都受到了sao擾,有些只是接到了莫名其妙的電話,有些卻遭到了流氓的搜查和毆打,現(xiàn)在有好幾名當鋪老板躺在醫(yī)院里。 當然,被逮捕的流氓也有一沓,他們都不承認是受誰指使。 這是的烈國梟的心機,瘋狂地散播恐懼,逼竊畫人自己露出馬腳,不過他竟然意識到竊畫人在當鋪圈里,這老頭倒也很敏銳。 這些,陳實沒必要告訴何晶晶,他說:“我們來是為了調(diào)查。” 何晶晶作了個無所謂的手勢,“他們剛搜完,你們接著搜吧,一天到晚就瞎懷疑?!?/br> “今天下午你們沒開店,當時你們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