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5節(jié)
“如果沒猜錯的話,她應(yīng)該是含夢的親生女兒,女兒長得像母親小時候的樣子是很有可能的。” “這也太像了吧!” 得出這個推理之后,陳實已經(jīng)迫不及待,一打方向盤,直奔老宅子去了。 那條小巷仍然很安靜,街上沒幾個人,徐曉東的車還停在這里,林冬雪過來敲敲車窗,正在聽音樂的徐曉東把耳機摘下來,驚訝地說:“你們怎么來了?” “今天這屋里有人出來過嗎?”陳實問。 “沒有啊,那女人一直在樓上看電視,你瞧,從二樓窗戶還能看見背影呢!” “上去看看!” “直接敲門啊?” “程序上沒問題吧?”陳實問林冬雪。 “既然小女孩涉嫌殺人,調(diào)查她的家屬也是正當?shù)摹!?/br> 三人來到老宅子前,林冬雪正要敲門,陳實作了一個手勢阻止,他掏出工具把鎖給撬開了,推門一看,一樓還是那副冷清的樣子,但是大鐵籠子卻空了。 徐曉東驚訝地說:“我沒看見這男人出來呀!” “去樓下看看!”陳實說。 三人上了樓,原來那個背對著窗戶看電視的“女主人”正是劉濤,他穿著一身女人的衣服,戴個假發(fā)套,見突然有人闖進來,嚇了一跳,問:“誰讓你們上來的?” “你為什么在這里扮演你妻子?她人呢?”陳實質(zhì)問。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劉濤抱著腦袋瑟瑟發(fā)抖。 “你妻子到底是什么人,她是不是叫‘含夢’???”陳實問。 劉濤瞪大眼睛,機械地否認著:“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看來他是什么也不肯說了,陳實把林冬雪叫到一旁,說:“參加完聚會的人上哪去了?” “被催眠的那幾人暫時控制起來了,其它人當然是走了?!?/br> “聯(lián)系一下看看?!?/br> 陳實只有班長的號碼,撥了一下發(fā)現(xiàn)撥不通,他隱約猜到出什么事了,道:“定位他們的手機號!” 林冬雪這就通知局里去查,結(jié)果那些手機號全部無法定位到。 “也許現(xiàn)在被拘留的那些人知道他們的下落!”林冬雪說。 “我們趕緊回去!” 三人火速趕回局里,拘留室?guī)缀踝M了,全是含夢的老同學(xué),林冬雪詢問一個其中一個男子:“班長有沒有提過,今天聚會結(jié)束之后要去哪?” 那男人坐在拘留室里自己跟自己玩撲克牌,他抬起頭,笑嘻嘻地說:“不告訴你!” “都以為自己還在做夢,和剛才的你一樣?!绷侄┬÷曊f。 “我在夢里也沒這么幼稚啊……”陳實用哄小孩似的語氣對那男人說:“你想吃東西嗎?告訴我們,我們就給你買好吃的!” 男子看向林冬雪,道:“告訴我她的三圍。” “你少來!”林冬雪光火,“算了,我們問別人!” “好好好,我說……”男子認慫,“班長包了一輛大巴,準備今天聚會結(jié)束,大家回一趟母校,晚上我們會在那里過夜……應(yīng)該說是明晚,因為我現(xiàn)在還在睡覺呢,嘻嘻!” “車牌號!” 男子敲打著腦袋,“誰會去刻意記車牌上的數(shù)字,我可辦不到!” 又問了其它幾人,也都不知道,只好打電話給包車公司,這才打聽到。 警察們立即去交管所查監(jiān)控,查了近三個小時才發(fā)現(xiàn)這輛車的蹤跡,它中午離開酒店,經(jīng)過幾條路后,現(xiàn)在停在郊外一處廢棄工廠旁邊。 林冬雪說:“不覺得很奇怪嗎?上午發(fā)生了這種事情,他們還會按照原計劃回母校游玩?” 陳實說:“聚會‘結(jié)束’之后,這輛車確實一直在路上行駛,可能是一個幌子,就像這小女孩一樣,只是轉(zhuǎn)移注意力的煙霧彈,咱們也別一股腦撲到那里,就我們?nèi)齻€先去確認一下吧!” 三人驅(qū)車趕往那里,日暮時分找到了被丟棄在路邊的大巴車,車上空蕩蕩的,陳實上車檢查,這輛車很干凈,應(yīng)該沒有坐過人,除了司機。 考慮到可能出現(xiàn)的危險,這次林冬雪和徐曉東都帶了佩槍,三人走進旁邊的工廠里,這里雜草叢生,到處是廢棄的車床和零件,走進廠房區(qū)更是一片漆黑。 突然幾聲槍響驚動了林冬雪和陳實,循聲趕去,徐曉東站在一間廢棄廠房中,盯著前方發(fā)呆,手里的槍還冒著煙,他錯愕地說:“剛才有個東西躥出來,我嚇了一跳,就開槍了!” “別亂開槍??!”林冬雪責備。 “不會……打到人了吧?” 陳實看見地上有一把刀,和一行鮮血,他說:“你反應(yīng)很敏捷,那個人應(yīng)該是想對你行兇!” 徐曉東一陣后怕地吞咽著唾沫。 三人循著地上的血跡走去,血跡越來越淡,最終消失在某個角落中,林冬雪和徐曉東緊張地用槍指著那里,只聽見一陣吱吱的聲音,似乎是某種動物。 三人驚詫地交換著視線,陳實說:“有吃的嗎?” “我這里有一包沒吃完的餅干?!毙鞎詵|說。 陳實把餅干扔在地上,示意兩人后退,三人屏息凝神,藏在那里的東西大概以為他們走了,聞著餅干的香味跑出來,乍一看還以為是個外星人,原來是只被剃光了毛的猴子,它的肩膀中了槍,卻仍抵擋不住美食的誘惑,拾起地上的餅干往嘴里塞。 “注意看它的手!”陳實提醒。 林冬雪發(fā)現(xiàn)猴子的手腕處有一道縫合線,它的手很奇怪,那……那看上去好像是兩只人類的手! 第769章 神秘幫手 那只猴子見到陌生人,立即齜牙咧嘴地顯露敵意,徐曉東又拿出餅干,但那猴子好像特別不待見他,林冬雪說:“你剛剛開槍射過它,還是我來吧!” “你小心點,這只猴子很有可能殺過人!”陳實提醒。 動物到底是動物,當林冬雪把餅干遞給它,猴子便放松了警惕,低頭吃起來,三人蹲下來檢查它的手,林冬雪說:“這手,難道是接上去的!?” “不,你仔細瞧,有人把一對人的手皮像手套一樣套在它的手上,為了還原大小,里面似乎還填充了一些東西?!标悓嵣焓帜罅艘幌拢镒犹鄣猛弁壑苯?,又給了幾塊餅干才安撫下來。 如果沒猜錯,這對移植到猴子身上的手皮就是陳鳳德的,如此一來既可以留下指紋,而且是活物的指紋。 人也是靈長類,猴子、猩猩擁有的血型和人類是一致的,即便如此,異體移植帶來的排斥反應(yīng)仍然不小,猴子那對“怪手”的接縫處已經(jīng)發(fā)炎流膿,它的胳膊上都是針眼,大概是被注射的抗生素和抑制免疫系統(tǒng)的藥物。 在健身房割斷器材皮帶的正是它,殺掉杜子嶙的也是它,只有它的體型可以通過天花板上的洞,它落在杜子嶙背上,留下了那樣的傷口。 馴化它的人為了不在現(xiàn)場留下毛發(fā),將它剃得光禿禿的。 “何其歹毒,竟然能想出這樣的手法!”林冬雪說,“你們說是它逃出來的,還是被丟棄了?” “逃出來的可能性比較大,由此看來,陳鳳德已經(jīng)遇害了,他根本沒有越獄,有人在監(jiān)獄里把他殺了,取了手皮,尸體應(yīng)該被塞在什么不容易找到的地方?!?/br> “犯人上工的工廠里有一些裝著腐蝕化學(xué)藥品的桶,會不會……”林冬雪猜測。 徐曉東說:“這只猴子殺過人,要不要銬起來?” “銬什么呀,多給它幾塊餅干,待會聯(lián)系動物園的人把它帶走?!?/br> “猴子殺人居然不犯法。” “你要是跟猴子一個智商,殺人也不犯法?!?/br> 三人聽見某處傳來呼救聲,這猴子喜歡林冬雪,于是叫她留下來,陳實和徐曉東循聲趕去,兩人在漆黑的廠房里找了半天,才在一個倒料口發(fā)現(xiàn)一個人,那人被用膠帶綁在一把破椅子上,看那憔悴的樣子似乎被綁了多時,是聽見有人說話才開始呼救的。 “你是誰?”徐曉東問。 “我是司機呀!昨晚有個男的包車,說要去趟隱賢鎮(zhèn),我今天把車開到指定的位置,突然躥上來一個男的,用槍指著我叫我開車,我嚇瘋了,一下午我們都在城里亂轉(zhuǎn),一直開到車沒油了,他叫我把車停在這兒,然后就把我綁了……喂,你們有水嗎?快解開我,我想尿尿!” “你到底想尿尿還是想喝水?” “都想都想,快點!” 徐曉東準備給男人解綁,陳實叫他等一下,他問男人:“你現(xiàn)在在做夢還是在現(xiàn)實中?” “你神經(jīng)病啊,我肯定在現(xiàn)實中了!” 看來那個人并沒有催眠他,可能是時間來不及,或者覺得沒有必要,ta甚至連滅口都沒打算。 放開司機后,他跑到一個角落大量放水,向陳實討了根煙抽,陳實問他劫匪的特征,司機說:“一身黑,瘦瘦的,戴著帽子和口罩,不知道長啥樣,對了,他還拎個包,包一直在動?!?/br> “你怎么知道是男人?聽聲音的嗎?” “是啊!” 徐曉東小聲說:“不可能是劉濤,下午他還在家里呢!” 那人的特征,也不太像含夢,陳實懷疑是含夢的幫手,很有可能是重金雇來的,因為杜子嶙死后他的存款被轉(zhuǎn)進了一個境外帳號,警方無法追蹤到。 司機,猴子,以及那輛車,都是被扔在這里的,用來轉(zhuǎn)移視線。 “我們?nèi)ボ嚿峡纯矗 标悓嵦嶙h。 兩人帶上司機回到車上,陳實看見車上有一些淡淡的腳印,看上去這人不是很高,他用手機拍下照片,并把腳印上的土取樣。 “他在車上打過電話嗎?”陳實問。 司機回憶著,道:“打過一個,說什么‘西瓜已經(jīng)送到瓜棚了……合作愉快……哈蜜瓜留給我吧!’之類的話,我也聽不太懂?!?/br> “是暗號,含夢可能已經(jīng)把那些人綁架到某個地方準備殺害,至于哈蜜瓜……這個合作者莫非有個額外目標?”陳實猜想。 不一會兒,動保組織的人來了,把猴子帶走,陳實留了一份猴子的指紋。 他把自己車上的汽油勻一點給司機,讓他開車走吧,司機遭了這場罪,警方雖沒有賠償?shù)牧x務(wù),但出于人道主義,陳實給他打了一千塊錢,讓他去醫(yī)院做個檢查。 三人趕回局里,林秋浦等人都沒有下班,陳實他們把現(xiàn)場帶回來的物證拿到技術(shù)中隊,意外發(fā)現(xiàn)顧憂也在這兒。 顧憂說:“我在給那些被催眠的人治療,弄得太晚了。” 林冬雪小聲問陳實:“要把真相告訴顧小姐嗎?” 陳實說:“還是告訴她吧,她有權(quán)知道真相……老彭,先驗?zāi)莻€指紋。” 鑒定結(jié)果出來,彭斯玨說:“這是陳鳳德的指紋?!?/br> 聽見這個名字,顧憂激動地站了起來,問:“你們從哪找到的,他又犯案了?” “顧小姐,你聽我說……”林冬雪說。 聽完事情經(jīng)過,顧憂瞪大眼睛坐回椅子上,聲音哽咽地說:“這么說,陳鳳德已經(jīng)兇多吉少了?” “是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