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7節(jié)
他靈光一現(xiàn),似乎有一個曲線救國的法子,如果amy替他出嫖資,自己就等于沒花錢,這不就等于免費雙飛了嗎? 不不不,想想還是作罷,不管錢是由誰來出,也改變不了這濫竽充數(shù)的事實。 “哎喲媽呀,濺我一腳泥,真埋汰……大哥咋還沒到?。俊毙怨ぷ髡弑г沟?。 “你不要說話了好不好?” 這口音叫張瀟興致全無,好像女版的大牛,剛剛支付嫖資的時候他開了一下手機,依稀看見群里有人說大牛怎么怎么了,沒仔細(xì)看就關(guān)了。 大牛不會怎么樣了吧,他心想。 終于來到這家位于小巷深處的破舊招待所,張瀟詢問前臺1143房間是不是有個女孩,前臺查看了下登記簿回答是的,然后一臉曖昧的笑容打量了下張瀟和他身后的女子。 走上狹窄陰暗的樓梯,張瀟的心臟砰砰直跳,終于來了,渴望已久的宿愿,兩個女人左擁右抱,帝王一般,男人只要有過一回死也值得了。 “還叫了一個女的啊,一看大哥就是會玩的人,你那啥,要不要先買點藥,我這里有……”身后的女人拿出小包,準(zhǔn)備再撈點外快。 “用不著用不著,別說話了,待會也別說話!”張瀟不耐煩地擺手。 走到門前,他整理了一下衣領(lǐng),用手?jǐn)n了下頭發(fā),敲門。 一個穿著連衣裙的女孩打開門,可能是太過羞澀,一直低著頭,張瀟心花怒放,說:“amy是吧?我是瀟哥!怎么樣,比照片上帥吧!” 進(jìn)屋換鞋,臟兮兮的小破賓館讓他無比期待,這女孩挺上道,已經(jīng)把窗簾給拉上了,就是屋里開著電視,聲音有點吵。 他轉(zhuǎn)身掛衣服的聲音,身后傳來一聲悶響,扭頭一看,自己帶來的女人倒在地上,脖子上插著一支注射器。 他一愣,心想這女人還吸毒?果然三百塊錢沒好貨! 突然一股巨力把他拽到床上,張瀟的腿被床沿?fù)趿艘幌?,失去平衡摔在床上,amy抬起頭,一雙冰冷的眼睛盯著他,張瀟壞笑道:“怎么,迫不及待了,看待會哥哥把你……呃!” 他的笑容凝固住了,“amy”的臉怎么這么熟,只見“她”摘下假發(fā),用低沉的嗓音說:“jiejie對你來說是什么,一件玩具,一個成就,一個拿來炫耀的戰(zhàn)利品?” “喂,你……你搞什么?。「彝婺??誰是jiejie!” “我給他們都打麻藥,但你不配!” 說罷,對方抄起煙灰缸砸在張瀟的腦袋上,一陣悶響在他的頭顱中回蕩,他摔倒在床上,被血糊住的視線里,看見一把锃亮的刀。 這一剎那,他什么都明白了,心中狂喊著,不!不!不! 陳實和林冬雪迅速趕到了海棠新街,兩人四下環(huán)顧,陳實的視線落在路旁一條小巷里,只見一只野狗正在扒一個垃圾桶,仿佛里面裝了什么美味,野狗急不可待,把鐵皮垃圾桶撓得吱吱作響。 陳實走過去,野狗吠叫著跑了,陳實掀開垃圾桶,視線立即被一個血淋淋的圓球吸引住,他用雙手把那東西捧起來,林冬雪嚇得捂住嘴,那正是張瀟的腦袋! “該死,來晚了!拿個塑料袋,把這東西先裝一下。” 將腦袋裝進(jìn)塑料袋,陳實看見地上有一些斷斷續(xù)續(xù)的血滴,巷子盡頭有一家招待所,兩人立即趕了過去,向前臺出示了證件,然后拿出張瀟的照片詢問:“這人來過嗎?” “哦,你們是抓嫖的吧?剛上去,在1143房,人是他自己帶來的,和我們無關(guān)哦!” “他帶了一個女人。” “對面紅燈區(qū)的野雞,我一眼就認(rèn)出來了,現(xiàn)在大概正爽著呢!”前臺一臉幸災(zāi)樂禍。 “麻煩你隨我們上去一趟?!?/br> 前臺拿上鑰匙串陪二人上樓,路上陳實詢問這里沒有監(jiān)控嗎?前臺說:“五十塊錢一夜的招待所,哪有錢裝監(jiān)控?。 ?/br> “那身份登記呢?” “客人自己填,沒看見前臺放了一個簿子?!?/br> 陳實心說,真是一個“好地方”。 前臺漫不經(jīng)心地打開門,還準(zhǔn)備看一場抓嫖的好戲,結(jié)果映出眼中的是滿床的鮮血和一個失去頭顱的尸體,他嚇得尖叫一聲。 那具尸體從體型和衣著判斷正是張瀟,另外地上還躺了一個女人,似乎昏迷了。 這兇手倒是很講道理,沒有濫殺,但這更加讓陳實起疑,昨晚殺大牛又是為什么,一定有原因,一定有原因! “這間房是誰開的?”陳實問。 “我……我不知道!看下登記簿可能會想起來?!?/br> 陳實叫林冬雪在這里守著,順便聯(lián)系一下警方,自己隨前臺下去,登記簿上,1143房登記的名字是李香染,后面是長長一串身份證號碼,前臺說:“哦我想起來了,是一個女的,穿得花里胡哨的,不過沒看清長相,因為她一直低著頭,我以為是學(xué)生妹,頭一次開房不好意思。她開了房半小時后,那小胖子帶著野雞來了,也去了那個房間?!?/br> “這女孩什么時候離開的?” 前臺搖頭,“我剛剛上廁所去了,沒注意到!” 第735章 尸體離奇消失 由于巷道太狹窄,隨后趕來的警車開不進(jìn)來,彭斯玨和技術(shù)中隊的人便提著勘察箱走了進(jìn)來。 現(xiàn)場那名性工作者被叫醒,由于麻醉藥的作用,她腦袋仍然不太清醒,向她詢問當(dāng)時發(fā)生的事情,她只記得走進(jìn)來的時候電視開著,聲音特別吵,她不自覺地朝電視機看,突然有人在她脖子上扎了一下,還沒感覺到疼,便失去意識了。 陳實試著還原了一下這個過程,發(fā)現(xiàn)兇手使用的是左手,毫無疑問是同一個人。 其它的信息,包括兇手的衣著、長相她一點兒都想不起來,這女人暫時被送往附近醫(yī)院檢查,等她清醒了再詳細(xì)地作一次筆錄。 被帶走的時候,她猛然想到一件事,嚷嚷道:“不是要逮我吧,我和那大哥還沒發(fā)生交易。” 現(xiàn)場少了一樣?xùn)|西,就是出現(xiàn)在前兩起案件中的血手印,地上遺落的一只煙灰缸上面沾著些許人體組織,有輕微破裂,懷疑是兇手用來擊倒死者的。 這次的案件多了一些即興成分,兇手看來有點著急,畢竟張瀟一個人跑出來是一個難得的機會。 在現(xiàn)場彭斯玨發(fā)現(xiàn)了一些纖維物,從顏色和長度判斷來自一個假發(fā)套,這印證了陳實的猜想,兇手可能是男扮女裝,把張瀟騙到這里。 林冬雪從樓梯上來,對陳實說:“兇手登記的信息我查了一下,居然還真有這個叫李香染的人,是一個湖南人?!?/br> “這或許也是一條線索呢?!标悓嵆鑱y的屋內(nèi)望了一眼,“替段琳報了仇,你覺得這個人接下來會做什么呢?” “他會不會逃跑?” “我想不會,他并不知道我們目前得出的推理,從一開始投寄尸體開始,他就替自己作好了掩護(hù),把自己放在受害者的范圍中,三起命案都做得很干凈利落,他有充足的自信認(rèn)為自己還沒有暴露?!?/br> “他確實沒暴露……你猜到他是誰了嗎?” 陳實搖頭,“我還是不明白為什么要殺大牛?!?/br> “會不會段琳只是一個幌子,他是在為另一個人復(fù)仇,我覺得可以查查這個李香染。” 這時技術(shù)警察將裝袋的尸體抬了出去,彭斯玨隨后走出來,陳實說:“找到死者的手機了嗎?” “沒有。對了,昨晚的案件中發(fā)現(xiàn)了第一起命案現(xiàn)場的微量顆粒,丟失的內(nèi)臟經(jīng)當(dāng)?shù)孛窬瘞兔Γ诟浇惶幭滤斜话l(fā)現(xiàn)了?!?/br> “也沒什么有價值的線索?!标悓嵖嘈Α?/br> “有沒有價值要看你們怎么用,我只是負(fù)責(zé)檢查。” 最后看了一眼房間,陳實想起一件事,小四說張瀟的理想是來一次不要錢的雙飛,張瀟帶了一名性工作者進(jìn)來,屋里還有一個“女人”在等他,這說明有人在利用他這個愿望把他騙到了這里。 兇手把手機拿走了,更加印證了這一點,他們的交談可能是通過社交軟件,查通話記錄也無法查到。 此地屬于老城區(qū),這家招待所周圍沒有監(jiān)控,兇手故意挑了這里來誘殺張瀟。 這種小招待所,網(wǎng)上應(yīng)該是不會找到的,陳實在腦海中回憶了一下,剩下的幾個人有誰是住在附近的,只有一個叫xx的男人。 他心中兇手的輪廓已經(jīng)有了模糊的形象,似乎就差那畫龍點睛的一筆。 兩人隨車回到局里,林秋浦召開了一次案情討論會,這個案子已然被定性為連環(huán)殺人,雖然目前張瀟已經(jīng)被殺,但不排除兇手有繼續(xù)作案的可能性。 有人提議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應(yīng)該把剩下幾人控制住,查他們近期去過哪,聯(lián)系過誰。 陳實覺得目前還是不要一下子收緊調(diào)查圈,兇手手法老練,不排除有過犯罪前科,此人非常危險。此前的調(diào)查中,警方推測的兇手一直是與段琳有密切的某人,并不在這九人之中,現(xiàn)在突然調(diào)轉(zhuǎn)方向來查他們幾個,很容易打草驚蛇。 “要查就是暗戳戳地查,別直接問他們不在場證據(jù)?!标悓嵳f。 “或者把人一個個帶過來詢問,張瀟的死訊咱們不公開,以此來試探一下他們?!边@是老張的建議。 “李香染是何許人?”林秋浦問。 “哦,我剛剛給湖南警方打電話,找到了本人,是一個普通的鄉(xiāng)村教師,我把這九人的名字挨個問了一遍,她一個都不認(rèn)識?!绷侄┱f。 “兇手不可能瞎蒙蒙出一個身份證號碼,連名字都不一樣,他一定在那里生活過……這九人里面有誰有湖南口音?”林秋浦問。 “沒有?!币幻旎卮?。 “對了!”陳實說,“段琳父親有沒有交代什么,他應(yīng)該和兇手接觸過,至少是聯(lián)系過?!?/br> 林秋浦搖頭,“在派出所那邊拘著呢,問了一個多小時,他就說了一句,那個人在幫琳琳報仇,我不會出賣他的。” “他的手機上應(yīng)該有和那人通話的記錄吧?” “查了,也沒有?!?/br> “真是滴水不漏?!?/br> “目前就從剩下的幾人開始查,當(dāng)面詢問盡量注意兩點,不要公開張瀟的死訊,并且要讓他們以為,警方在懷疑他們之外的某人?!绷智锲中?。 “我建議大家拷一張段琳父親的照片,問話之前給他們看一眼,說見沒見過這個人,聲東擊西?!标悓嵳f。 “太缺德了!”林秋浦翻白眼,“隨便找一張通緝犯的照片去放煙霧彈。” 散會之后,陳實疲憊地搓了一把臉,心想這兇手體力真是好,昨晚殺人,今天又接著殺人。 林冬雪叫他去查案子,兩人離開會議室,走廊里有一名實習(xí)法醫(yī)驚慌失措地說:“尸體不見了!” 正往外走的警察們紛紛聚攏過來,那名小法醫(yī)說了半天都是這句話,最后大家跑到解剖室去看,只看見一張空蕩蕩的解剖臺。 “剛才尸體還在這兒的,我就去洗個手的工夫,沒了!” “不是有人在開玩笑吧!”彭斯玨罕見地嚴(yán)厲起來,環(huán)顧自己的屬下,“這種玩笑開不得的!” “隊長,誰敢開這種玩笑,一百多斤的尸體,要藏到哪???” “喂,地上怎么有血跡?”陳實說,大家一起低頭看,地上果然有輕微的血跡,不是滴落的,而是拖擦出來的。 林冬雪一閃念地想,莫不是兇手干的,但這不可能啊,兇手連腦袋都扔了,怎么會鋌而走險來偷一具笨重的身體。 說到腦袋,張瀟的腦袋就裝在一個鐵盤里。 解剖室內(nèi)的氣氛莫名詭異起來,大家七嘴八舌,最后達(dá)成一致——調(diào)監(jiān)控! 正當(dāng)他們走出來的時候,街上突然傳來一聲尖叫…… 第736章 都市怪談的誕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