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5節(jié)
這家店仍然掛著“張記湯面”的招牌,師傅換了一波,早晨仍是一派熱鬧景象,陳實來到店里要了兩碗牛rou丸子面,喝了一口湯,說:“味道太普通了,跟之前完全沒的比?!?/br> 林冬雪說:“我倒覺得比之前那種又鹽又辣要容易接受?!?/br> “這種味道,留不住老食客的,總之這家店我以后不會再來了。” 林冬雪看向店里那道樓梯,說:“樓上還住人嗎?” “要去看看嗎?” “算了……突然想起張浩昨天被送到看守所時,和妻子抱頭痛哭的樣子,一家人就這樣散了。” “這次算是小朋友立了功。” “哼,沒心沒肺的家伙!” “我是想說,他會走到今天這一步,既是偶然也是必然,生于家暴的人,長大之后成了家暴的源頭。父母一巴掌打過去的時候,想的只是當時的耳根清凈,可是從沒想過,這一巴掌造成的影響有多深遠,小孩子遠比大人想象的還要‘記仇’,甚至于當他們長大以后,不會記得父母對他們怎么好,只會記得父母怎么揍他。這不禁讓我想到一句話,身為父母,總是很容易忘記自己曾經(jīng)也是孩子?!?/br> “這次你的感慨特別多哦!” “哎!”陳實笑笑,“想一想,果然還是沒有當父母的覺悟,以后我們還是丁克好了?!?/br> “哈?這算是變相的求婚嗎?我的意見先不提,你家人同意嗎?” 陳實突然想到一件麻煩的事情,宋朗本身是孤兒,但現(xiàn)在他頂著陳實這個身份,憑空就多了一對父母,上次的親子鑒定已經(jīng)證明了他們的“血緣關(guān)系”。 領(lǐng)了好處就得承擔責任,是不是該回去看看“爸媽”了…… 第523章 神秘消失 回了一趟“家”,看望過“父母”,陳實感覺終于了卻了一樁心事。 9月10日晚上八點,陳實開車從鄰市返回,車里放著準備帶給陶月月的零食,車平穩(wěn)地行駛在高速上,駕駛途中頗為無聊,他聽著廣播打發(fā)時間。 差不多晚上九點就能到家了吧,他想。 前面出現(xiàn)一輛白色奔馳,有意思的是副駕駛座里還有一條哈士奇探出腦袋不停地吐舌頭,陳實沖那條狗招了招手,狗扭頭沖他看了看。 開車的是個戴著墨鏡的女人,陳實心想,大晚上戴個墨鏡上高速,不怕出意外嗎? 對方從倒車鏡里瞅了他一眼,突然一踩油門,加速離開。 十分鐘后,陳實在沿途的一家加油站停下來加油,順便買了一個漢堡和一瓶飲料,重新上路后不久,他看見剛剛那輛白色奔馳停在路邊,便減速從旁邊經(jīng)過,車里沒有人,只有那條哈士奇在里面不停地撓窗戶,狗嘴邊的毛上還沾著一抹紅紅的東西。 職業(yè)敏感讓陳實起了疑心,于是他將車在前面靠邊停下,拔了鑰匙跑過來,他朝車里一看,那條狗更加起勁地撓窗戶,座位下面有一灘紅紅的,似乎有血跡。 難道出了什么事!? 當機立斷,他馬上打電話給林秋浦,說:“我在高速上,有個女司機神秘失蹤,車上有血跡?!?/br> “什么?。俊绷智锲趾孟駴]聽清楚。 陳實又重復了一遍,這次加了一句,“我懷疑出事了?!?/br> “哪條高速?” “xx高速?!?/br> “那是郊區(qū)啊,我們趕過去得幾個小時,而且現(xiàn)在也下班了……” “趕緊的,誰離得近讓誰過來,我發(fā)定位給你?!?/br> “我這就和分局說一聲,話說,你怎么老遇上情況??!” 警察趕過來得有一陣,陳實心想這女人該不會是遇襲了吧,可能她還活著,這條狗或許能幫上忙。 于是他去車上找了一個扳手,對著奔馳的車窗一通砸,好在周圍并沒有人看到,嘩啦一聲玻璃碎了,哈士奇急不可待地跳出來,把自己的肚子割傷了。 哈士奇興奮地繞著陳實轉(zhuǎn)圈搖尾巴,不停吐舌頭,它拴了一條項鏈和一根狗繩,陳實怕它被過往的車撞上,扯住狗繩,說:“別著急,我陪你去找主人。” 哈士奇似乎想要過馬路,陳實看看兩側(cè)沒有車輛,牽著它趕緊過去,狗在馬路另一邊到處嗅,然后找了個地方撒尿,蹲在地上吐著舌頭看著陳實。 “你還真是一頭純種二哈啊,主人在哪?” 哈士奇不停地喘氣,陳實無語,又牽著它回去,狗就在車旁邊臥下了。 陳實朝車里瞅了一眼,鑰匙沒拔,火也沒熄,車上還放著一部手機和一盒香煙,他環(huán)顧四周,心想這事真是奇了怪了,一個活人突然消失了。 一會功夫,警察趕到,一個隊長上前詢問:“你就是林隊長說的陳顧問吧?” “是我?!?/br> “你好,我姓張?!?/br> “張隊長,情況是這樣的……” 說明情況之后,趕到的警察都非常意外,他們只來了四個人,也沒帶勘察箱和勘察設(shè)備,繞著奔馳車檢查了一通,不知道該從哪里下手。 陳實提議,“和交管局聯(lián)系一下,調(diào)出監(jiān)控看看,另外,加油站那邊也有監(jiān)控。最好多派幾個人,看看周圍有沒有血跡、腳印什么的?!?/br> 張隊長皺眉,“真的是憑空消失了?”他還沉浸在難以置信的震驚當中。 陳實無語,他還要說多少遍對方才相信,他說:“我沒看到人消失的瞬間,之前這輛車在我前面,我加個油的功夫,大概十分鐘,過來就看見這輛車停在這兒?!?/br> “簡直不可思議!”張隊長搖頭嘆息。 “張隊長,我知道不可思議,別站著感慨了,當務(wù)之急是保護好現(xiàn)場,取得第一手證據(jù)?!?/br> “我得先打個電話?!?/br> 陳實簡直想笑,郊區(qū)的小分局,刑事案件壓根沒經(jīng)手過幾起,毫無處理突發(fā)情況的經(jīng)驗。 他又給林秋浦打電話,說:“你派的這分局的人不行啊,完全就是菜鳥,總局派人吧,讓老彭過來?!?/br> “我們現(xiàn)在來不了!發(fā)現(xiàn)尸體了嗎?” “有血跡沒有尸體。” “這種案子四十八小時才立案,特殊情況也得等二十四小時,也許那個人只是臨時有事去了。” “誰會在高速上把車丟下,狗丟下,鑰匙不拔跑掉?” “通知分局已經(jīng)是破例了,難道現(xiàn)在當成刑事案件立案嗎?”林秋浦的語氣里透著不滿。 “林秋浦!”陳實有點惱,“你也學會跟我打官腔了?” “懶得理你!”林秋浦把電話掛了。 陳實仰天嘆息一聲,看了一眼蹲在旁邊沖他吐舌頭的哈士奇,這種事在電話里聽說很難感受到,身臨其境才會知道它有多反常。 他的直覺告訴他,這件事恐怕不簡單,但直覺不能當證據(jù)。 陳實把車上沒吃完的漢堡拿出來喂了狗,然后又走回那輛奔馳車,張隊長已經(jīng)叫手下去周圍的荒地尋找,并從車上拿了手機,給上面的最近幾個聯(lián)系打電話,“喂你好,我是公安局的,這部手機的主人似乎失蹤了,我想問問她的基本情況?!?/br> 電話那邊回答:“不是騙子吧?”、“失蹤?我上午才見到她,失蹤立案有這么快嗎?不是騙子吧!”、“你說你公安局的,拿出證據(jù)呀!” 張隊長掛了電話,無奈地聳聳肩:“啥也沒打聽到。” “不好意思害你們大晚上出警?!标悓嵳f。 “哎,出警都無所謂,但愿只是虛驚一場。” 陳實把身子探進車內(nèi),嗅了嗅,里面的血色液體確實是血,而且很新鮮,他拔下車鑰匙,來到后車廂,打開之后,他和張隊長都愣了一下。 里面是一個編織袋,里面裝的全是人民幣,數(shù)量少說有上千萬,陳實拿起一沓看了看,說:“是舊鈔!” 張隊長說:“我再多叫幾個人過來!” 第524章 巨額錢財 半小時后,哈士奇蹲在陳實的車旁喝著他喂的水,陳實給局里打了電話,通過手機號碼查到了機主的身份,她叫林慧,是一家設(shè)計公司的會計,那是一家外企,林慧所在的是它們在龍安的分公司。 警察和交警隨后趕到,在周圍搜尋林慧的蹤跡,卻一無所獲,陳實作為重要目擊者,每來一茬警察就要把他問一遍,說得都快煩了。 陳實反復強調(diào)的是,自己沒見到可疑車輛和人員,自己和這輛車之間沒出現(xiàn)別的車,沒有聽見奇怪的聲音。 他越是這樣說,警察就越朝他投來懷疑的目光,雖說懷疑一切是警察的職業(yè)習慣,但被人懷疑的滋味果然不太爽。 這一耽擱,不知道幾點才能回家,他打電話和陶月月說了一聲,陶月月說:“那個阿姨是被外星人綁架了嗎?” “幸好不是,不然這幫警察該懷疑我是神經(jīng)病了……我晚點回來,你睡覺吧!” “路上小心?!?/br> 掛斷電話后,張隊長說去加油站看看監(jiān)控,哈士奇一直跟著陳實,他只好把它牽上。 加油站的監(jiān)控探頭有四個,各個角度都拍到了陳實進站加油,陳實心想,這應(yīng)該算是自己這個當事人的有利證據(jù)了吧! 但是沒有拍到奔馳車,只有一個沖著路口的監(jiān)控拍到了車身的一部分快速經(jīng)過,時間是在陳實加油前八分鐘,之后再沒有任何特別值得注意的畫面。 眼瞅著時間都快十點了,陳實心想這到底是什么事啊,他對張隊長說:“我先回去了?!?/br> “要不你待會和我們回去一趟,備個案?” “我看這樣吧,這件事我回頭會和林隊說一聲,直接在總局備案,那輛車直接送到總局,現(xiàn)在應(yīng)該還有人值班,我會打電話知會一聲?!?/br> “好,那就麻煩你了?!?/br> 陳實看了一眼蹲在旁邊的哈士奇,一陣頭大,這狗交給警察也不放心,只好自己帶上。 十一點回到家,哈士奇一進屋就特別興奮,到處嗅,一舌頭把碗里剩下的貓糧全舔光了,毛球嚇得炸了毛,沿著窗簾敏捷地爬到了桿子上面,口中發(fā)出威脅的聲音。 陶月月說:“陳叔叔,你怎么帶了一條狗回來?!?/br> “沒辦法,它主人神秘失蹤了,只能先在家寄養(yǎng)一下。” “毛球怎么辦?” “湊合一下吧,你看它這么笨,不知道誰欺負誰呢!”陳實戳了一下狗頭,那狗吐著舌頭,一副呆相。 陳實說:“把它弄到廚房來?!?/br> 來到廚房,陶月月用火腿腸勾引著,陳實掰開狗嘴檢查了一下,狗嘴里有血跡,可能是舔了主人的血,他拿棉簽取樣,保存在冰箱里面。 陶月月這才把火腿腸給它吃,她饒有興趣地看著這條狗,說:“要養(yǎng)它嗎?” “你這態(tài)度轉(zhuǎn)變得也太快了吧,剛剛還嫌棄,現(xiàn)在又要養(yǎng)?”說著,陳實用蘸了碘伏的棉花幫狗擦了一下肚子上被玻璃傷的地方。 “誰說我要養(yǎng)啦!我是問你要不要養(yǎng)?!?/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