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jié)
“那得看你怎么定義好心和壞心!” “哼,以為能瞞過我的眼睛?你現(xiàn)在心里想的,肯定不是好事。” 路面車流稀少,車?yán)锊ブp緩的音樂,空氣非常安靜,林冬雪突然意識到這句話里包含著調(diào)情的味道,臉唰一下紅了。 若是換作別人,陳實并不介意順?biāo)浦鄣乩^續(xù)下去,但他不想和林冬雪有太過密切的關(guān)系,于是岔開話題說:“演唱會泡湯了,遺憾嗎?” “當(dāng)警察不就是這樣,工作肯定是第一位的。” 一會功夫,陳實把車開到林冬雪租住的小區(qū)外,林冬雪沒鞋子,陳實說:“要不我背你?” “少占我便宜!”林冬雪哼聲道。 “那你把鑰匙給我,我去取雙鞋下來。” 林冬雪考慮了一下,這辦法還算折衷,就把家鑰匙交到他手中,特別叮囑一句:“1單元403,不許亂碰我東西,鞋在鞋架里面?!?/br> 陳實找到那間公寓,打開燈,屋里亂糟糟的,吃剩的飯盒堆在垃圾桶里,沙發(fā)上放著剛晾好的衣服。 他脫鞋走進去,臥室倒是布置得很溫馨宜人,被子疊得很整齊,床上放了不少毛絨公仔,散發(fā)著一股香噴噴的氣味,像個女孩子的閨房;再看廚房,冰箱里幾乎沒什么都沒有,鍋碗似乎也長期未使用過,看來林冬雪平時太忙,根本無暇做飯。 陳實取了雙運動鞋下去,林冬雪正在打電話,口氣頗不耐煩,一聽就聽出來在和誰通話。 “我的事不用你管……你是我哥又怎么樣?管我一輩子?……我們現(xiàn)在在我家樓下呢!” 本想把鞋遞給她,見她分不出心,陳實就半蹲下來,拉過她的一只腳,將運動鞋穿在上面,然后把另一只腳上的女式?jīng)鲂摰簦瑩Q上運動鞋。 “掛了,別再打給我了!” 林冬雪掛了電話,突然看見陳實準(zhǔn)備幫她系鞋帶,臉上一紅,“你干嘛?” “別動!” 陳實麻溜地把鞋帶綁好,他系鞋帶的方式和一般人不太一樣,結(jié)打在側(cè)面,雖然有點怪怪的,可是多看幾眼就會感覺特別有意思。 綁好鞋帶,林冬雪的臉已經(jīng)紅得像個蘋果,陳實站起來說:“行了,你上去吧!” “你……你不進來坐坐啊?”林冬雪說這話并沒有別的意思,僅僅是出于客氣,話說出口,才突然后悔,這豈不是讓他有可乘之機。 “不了,大晚上的,我去你家?好說不好聽啊。”陳實笑笑。 第38章 瞎cao心的妹控 林冬雪回去之后,時間已經(jīng)是晚上十點,陳實琢磨要不要去跑一會出租,但還是懶筋發(fā)作,心想今天就偷個懶吧,權(quán)當(dāng)休息。 小區(qū)外面有家餛飩館子,飄來一股誘人的香味,陳實便去買了碗大餛飩,坐下來吃起來。 吃到一半的時候,突然一輛出租車駛來,從車上跳下來一個人,不是別人,正是林秋浦,他那表情就像要殺人似的。 陳實啞然失笑,這個妹控,有必要搞到這個份上嗎? “秋浦!”他喊了一聲。 林秋浦一愣,左右環(huán)顧,這才發(fā)現(xiàn)陳實,他異常驚訝地走過來,說:“冬雪呢?” “回去了??!” 林秋浦將信將疑地看著他,沉默數(shù)秒,坐下來說:“別以為我不知道,這叫欲擒故縱,故意裝出一副紳士的樣子,來贏得她的好感!” “你是不是哺乳期缺乏關(guān)懷,長大了沒有安全感???那你希望來看見什么,我和你妹正在她屋里激烈地……玩游戲?。俊?/br> “我妹不打游戲!她是好孩子?!?/br> “我又沒去過她家,我怎么知道?再來一碗餛飩。” “不必!” “請你的!” “不用!” “愛吃不吃?!?/br> 一碗香噴噴的餛飩端上來,林秋浦拿勺子撇掉上面的蔥花、香菜,說:“我再次重申……” “有完沒完,我明確告訴你,我對你妹沒興趣!” “呵,笑話,我妹長得又好看,又乖巧,從來沒談過戀愛,你會沒興趣?” 陳實徹底服了,說:“你應(yīng)該去看看心理醫(yī)生?!?/br> 吃差不多了,陳實掏出煙,遞給林秋浦一根,林秋浦拒絕道:“戒了?!?/br> “來一根不會上癮的。” 猶豫片刻,林秋浦接過煙點上,突然直勾勾地看著陳實,因為這句話曾經(jīng)有位前輩也對他說過,一個他非常尊敬的前輩。 不可能吧??? 這時陳實伸過打火機來點煙,他點煙的姿勢和那位前輩完全不一樣,林秋浦這才放下心,不可能是一個人。 “通緝犯怎么樣了?”陳實問。 “醫(yī)生說,斷了幾根骨頭,撞到了腦袋,可能得昏迷一陣子……具體是幾個月還是幾年就不得而知了。” “實在不好意思,沒把人囫圇抓回來?!?/br> “沒事,我不怨你,人逮到就行。這家伙是個強jian殺人犯,作案五起,四處流竄,現(xiàn)在落在我們龍安警方手中,也算是立功一件?!?/br> 陳實點頭,突然想戲弄一下林秋浦,眼睛望著小區(qū)門口說:“你妹出來了!” 林秋浦慌了,趕緊把煙扔在地上踩滅,用衣服遮住腦袋。 “逗你玩的?!标悓嵭Φ?。 “你這家伙!”林秋浦氣得咬牙。 吃差不多了,林秋浦的手機突然響了,他按下接聽,嚴(yán)肅地說:“什么?……在哪?……保護好現(xiàn)場,我現(xiàn)在過來!” 他掛斷電話,掏錢買單,陳實說:“我說了我買,大不了下次你請我?!?/br> “沒有下次!”林秋浦把錢給了攤主,站起來要走。 因為沒開車,林秋浦一邊走一邊叫網(wǎng)約車,陳實跟過來說:“現(xiàn)成的出租車不坐,你還叫車?存心不照顧我生意?” 林秋浦猶豫了一下,說:“你別又想摻和進來!” “怎么了?命案??!我不摻和行吧,送到地方我就走!” 林秋浦猶豫了幾秒,道:“到了地方,我按出租車的價錢付你。” “放心,不會收你特殊服務(wù)費的?!?/br> “什么意思?” “不懂幽默的家伙。” 地點在近郊一條主干道旁邊,陳實開車抵達,遠遠看見警車停在路邊,警燈閃爍,林秋浦開始掏錢,他把錢放在置物柜上,說:“行了,你走吧!” 陳實笑笑,把錢收了。 林秋浦來到現(xiàn)場,技術(shù)中隊正對著尸體拍照取證,那是一具無頭女尸,身上一絲不掛,身材偏瘦,年齡大概在二十五歲上下,大晚上的看見實在有點滲人。 “誰報的案?”林秋浦問。 一名警員回答:“一個下車撒尿的司機,看見尸體被嚇壞了,人我們已經(jīng)問過,應(yīng)該和案子無關(guān),留下聯(lián)系方式讓他先走了?!?/br> “老彭呢?” “彭隊長參加省里的刑偵技術(shù)交流會去了,今天告了假?!?/br> “怎么沒帶個法醫(yī)過來?” “隊里的法醫(yī)都參加交流會去了,沒成想今天會有案子?!?/br> “有什么發(fā)現(xiàn)?” “女尸身上有捆綁痕跡,從周圍提取了一些粉末、纖維還有幾根毛發(fā),女尸身上被人潑了一層腐蝕性藥水,應(yīng)該是死后潑的,指紋估計很難提取到?!?/br> 林秋浦摸著下巴沉吟,頭被砍了,身體也很難斷定,這案子有點棘手。 “林隊,你站著別動!”一個聲音從后面?zhèn)鱽怼?/br> 林秋浦一驚,正準(zhǔn)備回頭,那人說:“別動,你腳下踩了東西,慢慢移開。” 林秋浦慢慢挪開腳,原來他剛剛站的草地上有一個長方形的壓痕,因為太淺誰都沒發(fā)現(xiàn),提醒他的人正是陳實,警員們趕緊拍照取證。 陳實扶著膝蓋研究,“看上去像是一口大箱子?!?/br> “誰要你過來的?”林秋浦嗆聲道。 “我等客人呢!下來溜達一會?!?/br> “等什么客人?” “你是不是對的哥這職業(yè)不太了解?送完客人我原路返回?汽油錢算誰的,我肯定得等客人叫車了再走,你說是不是?” “這案子……” “行了行了,我看兩眼就走!那誰,麻煩拿副手套過來?!?/br> 林秋浦十分氣不順,手下警員竟然真的遞了一副橡膠手套過去,林秋浦心說,倒要看看你怎么出洋相,驗尸這工作沒幾年底子是不可能完成的。 陳實蹲下來,活動著死者的關(guān)節(jié),并用手按壓她的胳膊外側(cè),說:“尸僵已經(jīng)過了高峰期,局部出現(xiàn)緩和;尸斑指壓不褪色……”他把一只手貼在死者的小腹上,用手指在上面敲打,“下腹鼓脹,疑含有大量血性漏出液?!?/br> 林秋浦一臉驚愕,這些專業(yè)術(shù)語,絕不是一個普通人會知道的! 陳實檢查起周圍的草葉子,重點檢查被死者壓住的草莖和她身下略呈干燥的土壤,繼續(xù)說:“這兩天下過一場雨,氣溫落差大,綜合來看,死亡時間應(yīng)該在四十八小時以上,誤差不超過五小時,具體的還得做解剖?!?/br> 旁邊警員拿著小本本準(zhǔn)備記錄,卻又用請示性的眼神看了一眼林秋浦,林秋浦點頭,“先記下來吧!” 第39章 兩個大男人開一間房 陳實對著死者斷掉的脖子看了一眼,說:“創(chuàng)口不是太整齊,邊緣有一些鋸齒狀皮瓣,可能是用鋸子鋸斷的。周圍有一些輕微的皮下出血點,鋸掉腦袋的時候一些表皮細(xì)胞還是活的,所以應(yīng)該是死后不久就鋸的?!?/br> 他環(huán)顧周圍,“這里幾乎沒有血跡,肯定不是第一現(xiàn)場,而是棄尸現(xiàn)場。” 一名取證的警員說:“剛剛發(fā)現(xiàn)壓痕的地方,提取到了一些纖維,似乎是那種滲透性很好的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