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節(jié)
蔣陌然看著這樣疲憊的陳安之,心里沒什么心疼的感覺,倒是覺得溫馨和好笑。走過去,躡手躡腳的為他蓋上了薄被,陳安之那雙攝人心魄的眼睛突然睜開直勾勾的盯著蔣陌然,唇角露出個妖冶的笑。他用手指點了點自己的唇和臉頰,然后朝著蔣陌然勾了勾手指。 美人就在眼前,似乎盛情難卻。 蔣陌然笑彎了眉眼,彎下腰,在他唇角上落下一個輕輕的吻。 陳安之像是一只不知饜足的貓,長臂一攬,將她壓在自己胸口上,慢慢親吻過她的眉眼,她的額頭,她的唇以及她的下巴,好似怎么品嘗也嘗不夠那樣。 他將她吻得快要喘不過氣來了,這才放過了她已經(jīng)微腫的唇瓣。 蔣陌然靠在他的懷里大口喘息,有些憤憤不平的在他腰上一掐。陳安之痛的嗷嗷直叫,捏著她的臉問:“你要謀殺親夫么?” “夫?”蔣陌然揚了揚好看的眉:“你說的是jian夫么?” 陳安之被她這句“jian夫”逗得笑岔了氣:“蔣陌然你可真厲害,別人都是要先結(jié)婚再出軌,你這倒好,直接高空彈跳,連jian夫都有了?!?/br> 蔣陌然從他懷里掙脫出來,坐在沙發(fā)上偏頭看他,指頭忍不住在他臉上一戳:“所以你要小心了,無論以后我嫁給誰,他都不會放過你的!” 陳安之順勢攬住她的細(xì)腰,將頭深深的埋在她的懷里蹭了蹭,好似撒嬌一樣說:“那我吃點虧,jian夫和夫君我都要做?!?/br> 蔣陌然在他頭上狠敲一記,笑罵道:“沒個正經(jīng)樣子!怎么不見你把精力用到正事上?” “你怎么知道我不干正事了?”陳安之大喊冤枉,坐起身子與她細(xì)數(shù)今天自己的行程:“我今天給咱們挖到了兩個美指,三個二線明星,還有你指名道姓要找的作曲人和沒落歌手。就沈銳家里那輛老爺車我今天加了兩次油,你說我有沒有做正經(jīng)事?” 蔣陌然驚訝不已的看著他,沒想到他真的為了工作室的事那么拼命。 陳安之眼睛里有nongnong的紅血絲,顯然是真的累極了。他自嘲般的笑了笑,對近日來的遭遇表示無可奈何:“不過以后出門挖人的事真的不適合讓我去做,可能是我破產(chǎn)的消息太深入人心了吧?他們見到我的時候倒是很熱情,可一提到合作就立刻沒人吱聲了,就像我下一句話就是找他們借錢一樣,弄得他們現(xiàn)在見了我都像見了鬼。我?guī)Щ貋淼倪@幾個都是在公司里郁郁不得志的,你名單上的那些人還真沒幾個愿意跟我走的?!?/br> “沒關(guān)系,辛苦了。”蔣陌然滿腔溫柔的看著他,惹得陳安之沒忍住又在她臉上親了好幾口。 “《致命證言》是不是快要開機了?”陳安之關(guān)心的問道。 “嗯,還有半個月?!?/br> 陳安之輕易地捕捉到了蔣陌然說道影片開機時微微蹙眉的一瞬間表情,似乎有些了然:“影片拍攝有困難?” “可能好久不演戲了吧……臺詞關(guān)過不去,劇中人物感情感覺揣摩不到位?!笔Y陌然被他拉著手,感覺掌心傳來了微微的暖意,心里有話也想對他說:“我其實很怕回到這個圈子里的結(jié)果會不那么盡如人意,也許我回來是個錯誤?!?/br> “怎么可能是個錯誤呢?”陳安之打斷了她的話,柔聲說道:“金松獎是你的夢想,難道就要放棄了么?曾經(jīng)的蔣陌然沒有目標(biāo),像只可憐兮兮無家可歸的小動物。后來的蔣陌然有了夢想,人就像燈光照耀下的水晶那么漂亮動人了?!?/br> 蔣陌然被他逗笑了:“你不去做銷售可惜了,這張嘴,真會挑好聽的說?!?/br> “我也經(jīng)常這么覺得,咱可是天生做生意的材料!”陳安之揚了揚眉,見蔣陌然笑意更濃,他便心情很好地攬她入懷,將她的味道刻在了心里。 蔣陌然突然想到什么從他懷中掙出,走到臥室里拿出了一張銀行卡交到陳安之手上:“這是我這兩年在法國賺的錢,有一部分我給了我爸媽,剩下的你拿去做事吧。記得輸人不輸陣,以你從前的名氣地位不該像現(xiàn)在這么落魄,之前是我想的不周到?!?/br> 陳安之呆愣愣的盯著她手里的卡片,那幾乎是她所有的資產(chǎn)了,她就這樣自然而然的交到自己手上,他怎么能不驚喜,怎么能不感動? 蔣陌然看著他臉上那閃耀著“幸?!倍值目☆仯樕弦患t,十分別扭的挪開了視線,不自然的嘟噥著:“你干嘛露出那么白癡的表情?真難看!” 陳安之將她拉到自己懷里狠狠的擁吻一通,于她在自己懷里喘息的時候無比認(rèn)真的說:“蔣陌然,別人投資換來的是錢,可你的投資賺的卻是我一輩子。” “所以是我賺了?”蔣陌然瞇著眼睛看他。 陳安之將下巴抵在她的發(fā)頂上,寵溺笑道:“嗯,賺了。你那么相信這筆‘投資’,我就絕對不會讓你后悔失望。” 第一百五十九章 一榮俱榮 陳安之看了劇本,忍不住開始笑話蔣陌然:“你說你是不是國外呆的太久了,所以想不到國內(nèi)的戲該怎么演了?” 蔣陌然瞪他一眼,不滿問道:“你想表達什么意思?說我看不懂中國字了么……” 陳安之指著蔣陌然在劇本上標(biāo)注的特殊符號,那代表蔣陌然自己想不通該怎么去演這段戲:“你看這里,你說自己感覺不出女主角楊葉為什么要對唐靜改觀,這個改觀你認(rèn)為很生硬,所以覺得如果把這段戲拿出來演的話,人物會偏臉譜化?!?/br> “怎么,不對嗎?一個嚴(yán)于律己的女律師,每天守著固定的程序和形形色色的人,離異對她來說又是一堵?lián)踔鴥?nèi)心和外界的墻,所以在法庭上她雖然機智靈活,可潛意識里最渴望的還是直來直往,將事情簡單化,更何況她有自己的一套價值觀和正義觀。唐靜那個女人簡直就是麻煩制造機,滿身銅臭味開口閉口都是錢錢錢,自大又傲慢,咆哮公堂就是個法盲,她給楊葉帶來的麻煩可以說是一個接一個,楊葉討厭她還來不及呢,怎么可能因為她幾句話就對她改觀了?” 陳安之不急不緩的向她解釋:“正因為楊葉自身家庭環(huán)境的問題,導(dǎo)致她聯(lián)想到自己和唐靜之間的某種相似和命運相通之處,會讓她多出一點感同身受的同情來。你演戲的時候記得在演到女主角掙扎迷茫的時候就去看看她的前夫,而且是眼神復(fù)雜好像有很多話藏在心里的那樣。記住男女主人公的離異是因為工作理念的不同,價值觀不同,而不是因為不愛。而唐靜的諸多遭遇,也和愛與辜負(fù)有關(guān),這就不得不讓楊葉這個女律師多想很多了?!?/br> 蔣陌然沉默不語,一個人默默消化著陳安之的話。 陳安之看了一會兒劇本,突然放下了手里的東西走到廚房的吧臺旁,臉色肅穆的望著蔣陌然,用一種義憤填膺的語氣,鏗鏘有力的說道:“女人本身就是弱勢群體,很多時候我們無力改變什么,卻寧可相信自己所愛的人是真的愛著自己,可到了真的受傷時,只能抱著男人丟來的‘補償’暗自療傷。本案中那些男人們給唐靜的錢不過是在企圖抹掉自己罪孽的方式,也許那些隱含在事情真相下的齷齪事才是比金錢交易更加令人所不齒!何謂證據(jù)?只有形成一個完美證據(jù)鏈條才能將嫌疑人定罪,可本案中,這些證據(jù)真的都是完整的嗎?” 蔣陌然暗暗吃驚,沒想到陳安之只看了幾分鐘劇本就將這么長的臺詞背下來了,還有他的情態(tài)舉止,真的可以說是秀麗挺拔,滿身傲骨,將楊葉這個人物的精氣神全都演了出來。 陳安之臉上的神色一緩,顯然已經(jīng)出戲,隨即又教了她一句:“只有把劇中兩個人物的命運聯(lián)系起來,讓她們在某些地方產(chǎn)生共鳴,你才能將她對旁人的感情變化演繹出來。演戲也是在做人,你在體會別人的人生?!?/br> 蔣陌然仔仔細(xì)細(xì)的聽著,將他的話記在了心里。 《致命證言》開機的那天,藍凱源在一星級酒店訂了烤乳豬送來,幾個沒見過世面的小孩吸著鼻子一個勁兒的叫好香。 開機敬神一類的活動傳統(tǒng)又有意思,蔣陌然一直很喜歡,因為這又代表著新的開始,她們又要開始去演繹新的人生和另一段不同的故事了。 蔣陌然領(lǐng)了自己的那盤食物躲到旁邊細(xì)細(xì)品嘗,她本想趁著如今還沒有忙到瘋癲的時候偷得浮生半日閑,可奈何別人卻不打算放過她。 原本陪在徐微苒身邊寸步不離的顧少白突然間繞了個圈,徑直走到蔣陌然身邊坐下。見到蔣陌然絲毫沒有理他的意思,顧少白也不惱,好似蔣陌然正在很配合的與他交談那樣說道:“從我公司里挖過去的人還好用么?” 蔣陌然本來不想回應(yīng)他這個問題,可看他眉毛微揚,高高在上的樣子,她還是出聲淡然說道:“挖?顧總你說錯了,他們只是自己選擇自己應(yīng)該去的地方而已?!?/br> “哦?怎么說?” 蔣陌然吃了點東西,不卑不亢的說:“不受重用,事業(yè)毫無發(fā)展前景,沒有機會和資源,留在恒星娛樂公司只會毀了他們,還不如讓他們跟我走?!?/br> 顧少白聽罷微微一笑,對她的說法不置可否。 本身離開公司的那些人就不是什么重要的人物,顧少白根本沒必要為此大動肝火,他甚至覺得蔣陌然從他的公司里挑人也是對他的一種關(guān)注。畢竟那么多公司的人放著她不挖,偏偏要用他公司里的人,還有那個叫周松的兩年前是安然工作室的人,現(xiàn)在又被她挖走了,無疑是蔣陌然在向他擺個姿態(tài)而已。她在告訴他自己和徐微苒不一樣,她會反擊,而徐微苒只會在自己身邊虛與委蛇。 顧少白想到此處,心情很好地問她:“怎么,又想組建工作室?需不需要我?guī)兔???/br> 蔣陌然詫異的看著他。 顧少白揚了揚眉,語氣也放的緩和了些,他不想和蔣陌然如此的劍拔弩張:“就當(dāng)是為之前的事補償你?!?/br> 聽到“補償”二字,不知為何蔣陌然居然想到了自己的前世,還有《致命證言》這部片子里的唐靜,一瞬間她竟覺得如此諷刺。她笑了笑,送給顧少白一記軟釘子:“那是我們自己的事,怎么好麻煩顧總?” 顧少白聽到“我們”二字,立刻聯(lián)想到了什么,臉色一沉:“你和陳安之?” 蔣陌然毫不掩飾的說:“是?!?/br> 顧少白笑了笑,原本清清冷冷的一句話,在他的嘴里說出來倒像是挖苦一般:“蔣陌然,我沒想到你那么天真,就憑一個工作室,你就真的以為自己能讓陳安之東山再起?我消息的渠道總是比你要多,上面有人要壓陳安之,你一個人的力量真的能把他抬起來?兩年前他不辭而別,現(xiàn)在突然出現(xiàn)了要你幫他,你不覺得這里面很有問題么?陳安之根本就是個騙子?!?/br> “顧總!”蔣陌然聽著他這番話,手里美味的食物甚至都讓她覺得肥膩惡心了。她知道顧少白這個人最喜歡用陰謀論來揣測別人,可她現(xiàn)在很不愛聽他說這番廢話,“陳安之是什么樣的人我很清楚,甚至顧總你是什么樣的人我更清楚。顧總的好意我心領(lǐng)了,咱們兩個之間本來沒什么恩怨,更沒什么補償一說,各走各的路吧。” 顧少白不知為何總能讓這個女人三言兩語弄得怒火中燒,他拉住蔣陌然的胳膊將已經(jīng)走開幾步的女人拽到自己面前,冷眼看著她,一言不發(fā)。 蔣陌然也毫不示弱,眼神坦蕩的靜靜看他:“顧總,你還想說什么呢?說陳安之是個騙子,說我被人蒙蔽,還是說我要和誰在一起才是正確的選擇?顧總,我和陳安之之間的事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釋,別人也不會懂?!?/br> 顧少白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對這樣一個永遠躲著他的女人執(zhí)著,每次他想要和她拉進距離的時候總會發(fā)現(xiàn)她的身上豎滿了尖銳的刺,讓他無法靠近。他不甘心,可也只能遠遠的看著她,甚至為她身邊出現(xiàn)的男人和她令人倍感刺目的奉獻精神怒不可遏。 憑什么陳安之可以? 為什么陳安之是特別的? 他和展少鈞只不過選擇了一條他們不得不走的路,蔣陌然就要把他們兩個統(tǒng)統(tǒng)拒之門外,而不辭而別還放任緋聞傷害她的陳安之,在她的是非觀中竟然是個特例。 他和展少鈞有哪里比不過陳安之嗎? 顧少白有時候經(jīng)常想,金錢,名聲,地位,實力……他完全不輸給任何人,女人也沒有理由會拒絕自己。如果說自己真的有哪里是比不過陳安之的,那只有陳安之的那張臉,自己永遠也比不過??蛇@樣的結(jié)論讓人啼笑皆非! 心里想得越多,顧少白心里的不平衡之感就越發(fā)濃烈,他抬起手托住蔣陌然的后腦將她拉到自己面前想要狠狠地吻住,蔣陌然竟然想都不想,揮了巴掌就要朝他打過來。顧少白輕輕松松的攔住了她的手,人也已經(jīng)吻住了她的唇角。 可就在他想要加深這個吻的時候,徐微苒的聲音斜斜的插了進來,帶著某種令他心驚的陰梟之感:“少白,你和陌然姐在聊什么聊的那么投入?” 蔣陌然推開了顧少白,臉色不善的在他們兩個之間掃了兩眼,一語不發(fā)的離開。 徐微苒見蔣陌然走了,立刻質(zhì)問道:“顧少白,你想干什么?!我才是你的未婚妻你不知道么?” 顧少白頗為諷刺的回她一句:“忘不了?!?/br> 徐微苒難以壓下心中的不悅,冷言說道:“顧少白,這兩年你喜歡玩喜歡搞女人我統(tǒng)統(tǒng)不管,可你別在人前給我難堪!” 見顧少白一臉沉默的不愿意與她多談的樣子,徐微苒穩(wěn)了穩(wěn)自己即將爆發(fā)的情緒,語氣稍緩:“少白,最近徐微晞這個女人已經(jīng)被老東西認(rèn)回來了,這代表什么?我在徐家的地位已經(jīng)收到威脅了!你和我本身就是一體的,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你也不想看到徐微晞利用你的私生活來打擊咱們兩個這種事出現(xiàn)吧?” 顧少白想到了徐家,又想到了剛剛到他手里尚未整頓完成的顧家,還是默認(rèn)了徐微苒的說法。他默不作聲的看了看蔣陌然離開的方向說:“我能幫你做什么?” 徐微苒見他松動,面露喜色,連忙高興的說:“少白,我知道你和喬恩.威廉私交甚好,我想要《終極使命2》女主角的片約!” 第一百六十章 不可思議 “你說什么?”顧少白現(xiàn)在才覺得徐微苒不但膽大妄為,還有些異想天開。 可徐微苒真的面不改色心不跳的重復(fù)了一遍自己的要求,笑的越發(fā)明艷動人:“我說,我想要《終極使命2》的女主角合約,我要蔣陌然的那個角色。” “不可能!”顧少白斷言拒絕,毫無商量的余地。 徐微苒聽罷臉色一變,質(zhì)問顧少白道:“為什么不可能?!顧少白!你為自己的未婚妻找自己的老朋友要個角色有那么難嗎?還是說你根本就不想讓蔣陌然失去這個機會?” “喬恩.威廉決定的事就連他的父母妻兒都沒法子更改,你以為我有什么能力讓他為我更改女主角人選么?”顧少白冷著臉說:“微苒,兩年前公司花了大力氣給你弄了個金松獎最佳女主角獎,你知道我籌謀了多久?從選片,到導(dǎo)演,到評委,再到頒獎典禮那天的若干因素,只要稍微有一點差池,你想得這個獎就要是幾年后的事了,難道你自己一點都不自知?你自己的演技是什么水準(zhǔn)你不知道么?喬恩要的是能吃苦演技過硬的人,你占得了哪樣?” “夠了!”徐微苒沉下臉,語氣冰冷的說:“顧少白,你不想管我的事,何必找來那么多的借口?我和蔣陌然在你心中的地位現(xiàn)在也一目了然了,多說無益!” “徐微苒,你講講道理好不好?你如果想演戲,我可以叫公司里的那些導(dǎo)演編劇為你量身打造最合適的角色和劇本,你根本沒有必要去爭取蔣陌然的片約,就算你爭取來了,那個角色也不一定適合你,有意義嗎?”顧少白耐著性子和她解釋最后一次。 “有意義!”徐微苒低聲對他吼道:“憑什么她現(xiàn)在的身價倍增,別人談到她的時候都會冠上‘國際’兩個字?明明我才是金松獎影后,可是藍凱源從來沒有用正眼去瞧過我!顧少白,你根本不懂我的心情,也從來沒有考慮過我的想法!” 顧少白斬釘截鐵的說道:“我什么都能幫你做到,唯獨這件事不行!你想要和徐微晞斗,想要讓徐天明高看你一眼,你就必須想法子自己給自己加些籌碼。一味的依靠我?guī)湍阕鍪聨湍銧幦?,那你和外面的乞丐又有什么分別?徐天明會覺得這樣的女兒有出息然后把自己的遺產(chǎn)分給你這個不重要的人?” “顧少白你混蛋!”徐微苒氣急,狠狠的揮了他一巴掌,可卻被他躲開了。 顧少白是真的讓她惹火了,干脆轉(zhuǎn)身就走。 徐微苒見他一點面子都不給自己,氣的臉色發(fā)青,繞到顧少白面前攔住他的去路:“顧少白,我告訴你,顧家老太爺?shù)倪z書還在我手里!你就算不能學(xué)漢武帝金屋藏嬌那樣供著我,也不能為了別的女人給我難堪!徐微晞如果在徐家取代了我,對你能有什么好處?大不了魚死網(wǎng)破,我落魄,你也別想好過!” 顧少白冷峻的眸子一瞇,顯然已經(jīng)被徐微苒話激怒了:“徐微苒,你別不知好歹!你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嗎?” “我當(dāng)然知道!”徐微苒毫不客氣的說:“顧少白,你做事之前最好想清楚,你到底是想要蔣陌然這個賤人,還是想要已經(jīng)到了你手里的顧家!” “徐微苒!”顧少白呵斥她一句,“說話要注意自己的身份!” “不用你教我怎么說話!”徐微苒冷笑說道:“顧少白,我是很愛你,但我更愛我自己,誰擋我的路我就對誰不客氣,無論你是你還是那個蔣陌然!” 她說完這句話,丟下怒極攻心的顧少白揚長而去。 徐微苒走回片場,蔣陌然正和藍凱源說著什么,兩個人相當(dāng)熱絡(luò),一向嚴(yán)肅認(rèn)真不茍言笑的藍導(dǎo)居然和蔣陌然有說有笑的,那本導(dǎo)演手里專用的劇本也大方的借給了蔣陌然看,似乎完全不怕她偷師,還多少有點培養(yǎng)她的意思在里面。 憑什么? 憑什么這個出身平凡,長相一般,連性格都算不上溫婉的女人會受到那么多男人的喜歡? 顧少白,展少鈞,陳安之……甚至是那些年長的前輩都愿意和她親近,為什么? 徐微苒捏緊了身側(cè)的手,她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是如此的嫉妒蔣陌然。她就那樣泰然處之的生活在自己的世界和節(jié)奏里,不為任何人低頭,也不會刻意討好誰,更不會被生活打敗。她不爭不搶,卻也有屬于她的世界…… 蔣陌然正在和藍凱源討論第一場戲的問題,突然覺得身后有一股強烈的視線看向自己。她回頭,卻絲毫沒有捕捉到徐微苒眼中nongnong的憎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