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語芹笑了笑，本著不浪費大家時間的原則單刀直入道：“大家曾經問過我咱們公司的老板是誰而我沒有回答，現在我鄭重的將咱們的老板帶了回來?！毕恼Z芹將滿臉疑惑的蔣陌然推到人前，朗聲說道：“也許有人認識她，也許有人會誤會她，但是我要告訴你們，她給了大家一展才華的機會，她提供了大家運作的理念，她是這個公司的主干?！?/br>
    蔣陌然驚訝不已，這家公司是什么時候成立的？又是做什么的？理念是什么？運營方式是什么？這些蔣陌然絲毫沒有任何認知，她又怎么可能是這家公司的老板？

    這些人倒似乎是關注過娛樂圈的，他們大部分人都認識蔣陌然，有些人眼睛里掠過些許驚訝，有的人更顯得平靜些。

    有個小姑娘怯生生的拿了一套寫真集出來湊到蔣陌然身邊說：“蔣陌然，呃，老板，你給我簽個名吧？”

    蔣陌然有些驚訝，她不甚確定的問道：“你是我的粉絲？”

    小姑娘點了點頭。

    蔣陌然又有些不敢置信的問：“你現在還喜歡我？”

    小姑娘點點頭，絲毫沒有虛偽的樣子：“不管外面?zhèn)魇裁?，我都喜歡看你演戲！那些網上惡評如潮的爛片我也有看過，你的演技沒得挑，只是劇本和拍攝質量不好。蔣陌然，我相信你！”

    蔣陌然眼睛有點酸，她接過小姑娘手里的本子和筆簽下了進入這個圈子以后最為激動的一個名字。

    小姑娘又說了一句：“蔣陌然……不對，老板！你能不能幫我寫上‘贈喬喬麥米’張星星？”

    蔣陌然偏頭看了她一樣，心里涌上一種說不出的感覺，好像是自豪，又像是激動。

    喬喬麥米這個名字她相當熟悉，從她演第一部偶像劇《完美新娘進化論》開始就一直未她保駕護航的熱衷粉絲之一，又是從來不參加她簽售活動的一個。從自己出道開始，圍繞在自己身邊的傳聞和議論就沒有斷過，一些粉絲很堅定的一直站在她身邊支持她，甚至和網上的一些版主樓主吵得不可開交。那些id蔣陌然都記得，也很感激他們，其中就包括id為“喬喬麥米”的姑娘。

    張星星似乎很高興，站在蔣陌然身邊，局促的像是單獨見老師的小學生一樣。

    主管模樣的年輕男人頓了頓，開口說道：“老板，說句可能有些不好聽的話，你那些傳聞我也聽過，不過也只是聽聽就過去了。你們那個圈子這種事太多了，見怪不怪。但是你提出的這一套以視頻網站帶動電視劇版權多次利用的理論策劃案我是看過無數遍的，以前問過rain這個想法是誰想出來的，她都不肯告訴我，原來是因為你身份的緣故?！?/br>
    蔣陌然聽了男人的話，多少有點明白了眼前這個公司和她當初提出的那套想法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她附到夏語芹耳邊低聲問道：“這家網絡公司是做視頻網站的？”

    “不止?！毕恼Z芹笑了笑：“公司還接過其他私活給別人寫程序什么的，還有一部分小姑娘還在做廣告策劃……總之大家為了糊口什么都做?！?/br>
    蔣陌然用一種很怪異的眼神看著她，眼前這家和自己有千絲萬縷關系的公司不會只是個皮包公司吧？

    “好了，大家先繼續(xù)工作，我有話要和老板談?！毕恼Z芹笑著招呼大家坐下，然后引著蔣陌然到了總經理辦公室。

    “這家公司……”蔣陌然進了辦公室就提出了疑問：“為什么是這個樣子？”

    蔣陌然聳了聳肩，說道：“資金鏈不完整，完全靠安森自己的個人存款來支撐，所以公司接點什么私活的話完全是為了糊口。他也不希望林浩他們和他一起承擔這個風險所以沒有讓他們入伙，畢竟這一塊業(yè)務還沒有人做過?！?/br>
    聽著夏語芹的陳述，蔣陌然尷尬的咳嗽兩聲說：“就因為我一句話，陳安之開了一家公司？”

    “嗯?！毕恼Z芹解釋道：“安森覺得既然這種視頻公司有那么大的好處和優(yōu)勢，不如他先走一步，吸引第一批觀眾，等到以后做的人多了，才能在觀眾銳減的情況下不至于破產或是仍有盈利?！?/br>
    蔣陌然點點頭，陳安之這個思路完全正確，等到做的人多了，這個圈子肯定會被迅速瓜分，而這個網站只有最忠實的觀眾會留下。根據蔣陌然前世的經驗，肯花錢付費觀看電影的群體雖然不在乎消費支出，但最看重的是服務和影片庫存的數量，只有自己的網站做的好才能留住人……

    想一想，這里面彎彎繞繞的問題多的很，想要演好一部戲很難，但管好一個公司會更難。

    “既然這家公司是陳安之讓你托付給我的，那我想問你一句，希望你直白的告訴我——陳安之去了哪里？”蔣陌然突然問道。

    從陳安之走的那一天開始夏語芹就在國外打官司，她不知道夏語芹和陳安之還有無聯絡，因此急于求證。

    夏語芹抿著嘴角說道：“安森走的時候給我打過一個電話吩咐一些事，然后我就再也聯系不上他了。他說讓我把這家公司交給你，如果有可能的話，幫林浩和高希晴再拍一部戲?！?/br>
    “所以，你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蔣陌然頹廢的坐在椅子上，默默的盯著屋子里很有“陳安之風格”的擺設。她輕吐了一口氣，喃喃低語道：“金松獎頒獎典禮那天，影后桂冠旁落，得知安然工作室被恒星娛樂公司收購，我真的覺得自己的世界都暗了?？墒顷惏仓懔宋夷敲淳茫貌蝗菀赘嬖V我他還愛我，那讓我當時覺得人生還沒有我想象的那么糟……可才過了三天的時間，他就跑得無影無蹤了?！?/br>
    夏語芹拍了拍她的肩膀，不讓她繼續(xù)說這些頹廢的話：“蔣陌然，我用了十年的時間都沒能讓他愛上我，而他愛上你的心路過程才不過一年時間，你知不知道自己很幸福也很幸運？我的老師，也就是安森的爸爸說過：物理學有守恒定律，人生也有，所以幸福和苦難都是相等的。你可能永遠都不知道安森有多么愛你，所以‘無知’也是一種幸福。你的幸福太多了，只有磨難才會讓你的人生不會突然間垮掉，那樣最殘酷，最令你無助?！?/br>
    第一百四十五章 新的希望

    蔣陌然無奈的笑了笑，說了聲：“謝謝，我心里好受多了?！?/br>
    “你以為我是在安慰你？”夏語芹揚揚眉，她并不覺得自己是在安為蔣陌然，她只是說出自己的某種觀點。

    蔣陌然笑著搖了搖頭，夏語芹又說：“這不是安慰，這是我老師的生活態(tài)度，我也一直以此為戒。不過分奢求，也不會輕易放棄，平平穩(wěn)穩(wěn)的走過一生足矣?！?/br>
    蔣陌然無意識的搓著手，心里對陳安之的父親升起一股崇敬之心。她不知對方生平，可聽人敘述他的言談舉止，那個書卷氣十足卻一身傲骨的男人好似已經站在了她的面前。

    可惜……天妒英才。

    也許只有那樣的天才才能生出陳安之這樣的怪才來吧？蔣陌然如是想到。

    “蔣陌然，我雖然不知道安森什么時候才會回來，可我知道他一定會回來的?！毕恼Z芹的眼睛里帶著些許的落寞：“因為你在這里，他就一定會回來見你，又或者他會回來帶你走?！?/br>
    蔣陌然從椅子上站起來，她透過玻璃門看著辦公室里那一張張意氣風發(fā)的臉，心中那一股熱火又好似重新燒了起來。陳安之是懂她的，他總能用不同的辦法讓她振作起來，這個如此之小的公司不就是他留給他們的退路和勇氣么？

    “夏語芹，你去和外面的人說再過一個小時召開全體會議，我去通知高希晴和葉子昕也過來一趟。”

    夏語芹聽她這么說，也沒問過為什么，有什么事，只是很淡然的推開了辦公室的門走出去和員工們交談。蔣陌然給高希晴和葉子昕打了電話，沒過半個小時，林浩就宰著他們兩個人，好似劉姥姥進大觀園般的走進這家傳說中和他們有千絲萬縷關系，但事先他們毫不知情的公司。

    會議室里，蔣陌然突然找到了前世在恒星娛樂公司里做個ol的感覺，她摸著會議室里不甚豪華的桌子，眼睛掃過每一個坐在屋子里的人。有一股大干特干的熱情漾滿了胸腔：“也許有人認識我，也認識林浩?！?/br>
    她說完這句話，底下的人紛紛點頭。女明星和新銳導演，話題寵兒，他們多少有些耳聞，更何況他們網站被授權播映的電視劇《神仙客?！房删褪橇趾频氖止P，公司大部分收入都是這部片子的訂閱消費，為了公司財務抓破頭皮的財務主管看著林浩時的眼神更是閃閃放光。

    蔣陌然又說：“大家知道，林浩出道的時候第一部電影是我演的《雙面少女》，而這部電影的劇本則是用編劇高希晴的同名小說改編的，這說明一個問題——那就是小說創(chuàng)作，有很大的商業(yè)價值?！?/br>
    幾個腦筋靈活的主管皺著眉頭，腦筋在飛速的運轉：“老板，您是說……讓咱們網站去打小說的主意？去聯系出版社？”

    “不，”蔣陌然微微一笑，說出自己的想法：“單純去找出版社的話太過于被動，我們可以和出版社合作，吸納更多更年輕的寫手。高希晴能夠成功，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她的思維開闊，沒有被傳統文體所局限，這個類型的作家有相同的特點，那就年輕化，非專業(yè)化，群體化。我們既然已經做了付費觀看電影電視劇的網站，又何不去做個付費閱讀網站呢？”

    “很多無法出版的業(yè)余寫手都在尋求一個作品被認可甚至出版的契機，他們最原始的愿望不是賺錢，而是被欣賞。我們就為他們提供一個平臺，讓更多的人看到他們作品，讓他們與讀者互動起來，甚至幫他們去聯系出版或者改編。而且，咱們可以照搬視頻網站的付費系統來增加網站寫手的收入，解決他們生活條件上的一些問題?！笔Y陌然微微一笑，十分自信的說道：“我相信國內現在也有做小說閱讀的文學網站，可我們何不將之專業(yè)化，權威化，去占領咱們的市場？”

    幾個網站負責的主管紛紛在記事本上寫下一串串的記錄，更有甚者已經將自己的某些想法轉化成文字等著待會兒和大家交流。蔣陌然默默的看著他們這一群年輕人，她知道這個文學網站將在不遠的將來占領一席之地，與視頻網站一起良性發(fā)展，慢慢變成兩條可以強壯而有力的腿。

    “而且，我會請高希晴和葉子昕兩位知名編劇來做網站的主編和總編，那些有意愿成為編劇，走入這個圈子的人想必也會慕名而來?！笔Y陌然想了想，又繼續(xù)說：“在我初步的設想中，以后咱們這個平臺，也有可能成為一個安全可靠的版權交流中心，如果能賣出本子的話，那和其他編劇導演乃至公司的關系就更進一步了，這樣更加有利于咱們視頻網站獲得電視劇電影在網絡播映上的獨家授權?！?/br>
    蔣陌然說完，某個年輕的主管突然帶頭鼓起掌來，他們每個人臉上都帶著好不作假的欽佩之情，還有更多是對事業(yè)藍圖的憧憬和激情。

    “這只是我個人的一個設想，具體要怎么才能將這個平臺做大做好，那就是諸位專業(yè)人士的工作了。如果需要我本人為大家做些什么的話，我一定不會推辭?！笔Y陌然說完，深深的朝著他們鞠了一躬，當然這一躬也是對她在重生前見過的那些文學網站的尊重。文學網站這個設想不是蔣陌然自己的，當然也不是某個人的，起初這種閱讀平臺是一些私人小論壇搞起來的，后來才有大公司注資將其做大做強的。

    算算時間，如果蔣陌然不開設這種類型的小說閱讀網站，那么在兩年以后，自然會有別人來做。她不如走在時代的最前沿，試著用自己最大的力量去吧這個平臺搭建好，這樣對他們大家來說都是一個機會和一次相當有意義的嘗試。

    “陌然啊，你讓我做主編或者總編……我有些搞不來怎么辦？”高希晴沒底，葉子昕就更沒底了。他寫《神仙客?！分案揪褪莻€不起眼的小文員了，別說是文學網站，就是連出版社的大門朝哪邊開他都不清楚。

    “這沒關系，你們有的是經驗，這才最重要?！笔Y陌然又說：“等文學網站能夠順利開站的時候，再去找一些文字有特點有想法的中文系學生來做編輯，合適的人就提拔，不合適的人就盡量安排其他崗位，實在不行就換人。”

    “好吧。”高希晴努著嘴應了一聲。

    “等什么時候沈銳騰出時間了就讓他和小釵一起管理運營或者業(yè)務這個口。”蔣陌然十分肯定的說：“有他們兩個在，相信業(yè)務這部分的問題也能解決。這個公司來的突然，也來的驚喜。我希望能和大家一起將它做大做強。”

    年輕的主管站起來朝蔣陌然伸出手來：“我叫王沛君，這里大部分人都是我的學弟學妹，最開始的時候我們找不到心儀的工作只能給別人端茶倒水，后來是rain找到了我們，讓我們有機會一展抱負，可我第一次見到你所說付費視頻網站的設計案才發(fā)現我們自己本身還要學的東西有很多，這次閱讀平臺的設想也是一樣。我們很榮幸能夠加入到這個公司里，我們一定會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

    蔣陌然和他握了握手，臉上帶著毫不摻假的笑意。

    王沛君說：“rain也不經常來公司，所以很多事都是我在做主，今天我把公司的人員配置和各自分工和老板說一下?！?/br>
    “別叫我老板，可以像叫語芹那樣叫我ash，或者直接叫我蔣小姐，不然我會覺得很奇怪。”蔣陌然笑了笑，招呼了高希晴他們幾個一道來聽王沛君述職。

    這一天的臨時會議一開就是四個小時，張星星在會議室門口鬼頭鬼腦的轉悠，好像至今都無法相信自己的老板會是自己的偶像。王沛君從會議室里一出來，她立刻湊過來，熱情的問道：“師哥師哥，講什么呢？”

    “公司未來，你就好好的做業(yè)務，問那么多干嘛？”王沛君給自家小師妹一個白眼：“既然老板是你的偶像，那你以后干活兒上點心，別給自己偶像添麻煩?！?/br>
    “什么？！我就那么像給人添麻煩的家伙嗎？！”張星星瞪圓了眼睛，叉著腰，瘦弱的小身板也沒能讓她這個動作顯得有多少氣勢在里面。

    “你的偶像以后也是我半個偶像了，你可別給公司添亂?！蓖跖婢龑⑹稚系奈募A往張星星頭上一拍，人已經走遠了。

    蔣陌然一邊接著藍凱源的電話，神情有些莫測的走出會議室。張星星盯著蔣陌然那張表情復雜的臉，原本想要脫口而出的話生生的咽了下去。自己的偶像最近遇到什么事張星星可是一清二楚，陰謀論、權謀倫、還有各種版本愛恨情仇要多精彩就有多精彩，可就連張星星這種死忠粉絲只有見到蔣陌然的時候才會想到一個問題——這些紛擾的事件里，蔣陌然真正出于一個什么樣的角色，她有沒有受傷？

    張星星這廂正在胡思亂想，迎面而來的蔣陌然已經掛了電話，嘴角露出一絲若有如無的苦笑：“星星，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參加《暖陽》的首映禮？”

    第一百四十六章 曲終人散

    “《暖陽》？！”張星星聽到這個名字幾乎高興的跳起來：“真的么？我真的能去首映禮？！”

    “嗯，我手里會有很多可邀請的名額，如果你有朋友仍然是我的粉絲，那歡迎你們一起來。”蔣陌然淡淡的笑了笑，自己也在私下里消化著藍凱源導演在這樣一個時機舉辦《暖陽》的首映禮是什么意思。

    張星星顯然沒有蔣陌然那般的滿腔疑問，她已經被巨大的喜悅包圍了：“老板你放心，我在網上的那些朋友只剩下堅決擁護你的那群人了！”

    蔣陌然沒做聲，只是勾起嘴角淡淡的笑了笑。

    粉絲？至今仍然喜歡她？這是多么寶貴的一筆財富啊！

    原本已經陰郁數月的心情也在這一刻放晴了，她淡然的笑著說：“星星，謝謝你們?！?/br>
    張星星原本就是神經大條的人，怎么可能體會到蔣陌然此刻復雜的心情？她迫不及待的掏出手機聯系她的朋友去了。

    蔣陌然看著她跑遠的身影，嘴角的笑意停留了很久很久。

    宋差若得知蔣陌然受邀參加《暖陽》首映禮時幾乎比她還要激動，她押著蔣陌然買了一套新的禮服，將記者有可能問道的敏感問題和她說了千百萬遍，生怕這場也許能讓蔣陌然回歸演藝圈的首映禮被這個粗心的家伙搞砸了。

    蔣陌然坐在化妝鏡前任由化妝師將散粉與腮紅撲在她的臉上，那股熟悉的化妝品味道令蔣陌然覺得既熟悉又陌生。原本她以為過分清閑的生活會讓自己迅速肥胖起來，沒想到當她穿上那件按照她尺碼買的禮服時，還是覺得那件衣服有點大，穿上有些空。

    宋差若純熟的用別針將她的禮服固定好，眼睛無意識的盯著蔣陌然尖瘦的下巴看：“待會兒……”

    蔣陌然知道她想囑咐什么，笑著搶白：“保持微笑，不該說的不說，不該答的不答?！?/br>
    “就是這樣。”宋差若欣慰的笑了笑。

    蔣陌然臨出化妝室的時候將自己的頭發(fā)重新整理了一邊，這才邁著自信的步子走出去。

    一個女明星，無論名聲如何不好，無論緋聞如何之多，無論生活過的多么困苦，她都要在人前保持微笑。有人曾經戲言，明星的笑容和劍客的劍，糖炒栗子的鏟子一樣，都是吃飯的家伙，要時時刻刻捏在手里，耍得讓人眼花繚亂才行。

    藍凱源看到蔣陌然明顯不如以前的氣色，有些擔心的擰了擰眉頭。

    蔣陌然知道藍凱源在擔心什么，他想要扶她一把，可又怕自己連帶著將他拽下一層樓。這個人情薄如紙的圈子里，藍凱源能夠在自己最落魄的時候拉自己一把已經十分難得了，她又怎么會讓他失望？

    “蔣陌然，你是個優(yōu)秀的演員，你永遠知道我要的是什么?！彼{凱源有些擔心的說道。

    “藍導，我明白的?！笔Y陌然笑了笑：“我還是我，沒有變?！?/br>
    藍凱源欣慰的笑了：“很好很好?！?/br>
    他們一起步入新聞發(fā)布會的現場立刻迎來了如白晝般的閃光燈洗禮，藍凱源的這一部《暖陽》從劇本到演員到后期制作都備受關注，拋開最有望奪得明年金松獎最佳影片獎等一系列殊榮的可能性，這部電影還是影帝陳安之的收山之作——陳安之在拍攝完《暖陽》之后又奪得了人生的第四個金松獎最佳男主角獎，在眾人以為他的事業(yè)會更上一層樓的時候，他卻高調息影，再也沒出現在任何媒體的面前。這也就是說——息影的說法，根本不是陳安之公司或者他個人的炒作行為。

    男主角缺席，女主角已經被原公司冷藏，只有女二號和男二號兩個人仍是話題和公司的寵兒。這場首映禮處處透著別扭和詭異，有些知道內情的記者暗自咋舌，恒星娛樂公司決意要封殺的人，藍凱源又怎么敢公開捧她？這里面是不是還有旁人所不知道的內情可以挖掘？

    藍凱源才不管別人怎么看怎么想，他只做自己想做的事。

    不知是為了捧場還是為了什么，藍凱源請了舒冬來現場演唱《暖陽》的主題曲，舒冬的粉絲還有以張星星為首的蔣陌然粉絲坐在一起，手里舉著熒光棒和各種效果的牌子，不是高喊著“冬冬”就是有人在尖叫著“蔣陌然，好樣的！”

    蔣陌然像一尊只會微笑的雕塑般坐在女主角的位置上，可心里卻十分感動。

    張星星組織這些人來給她捧場，不是因為自己是她的老板，而是因為她真的喜歡自己，發(fā)自內心，不參雜任何懷疑的喜歡。而她身邊的那些女孩子，還有部分羞澀的大男孩，也紅著臉，高喊著她的名字。

    藍凱源并沒有讓蔣陌然說幾句話，可是字里行間里都透著維護的意思在里面。

    電影播放前的互動很快就過去了，各位主演和被請來的相關人士于貴賓席就座，巨大的電影屏幕開始播放《暖陽》拍攝的幕后花絮。

    陳安之的帥氣瀟灑沉穩(wěn)多變，蔣陌然前一秒還是冷漠的李愛詩形象，后一秒卻被孫燕飛穿著拖鞋亂入鏡頭搞的笑噴，孫燕飛過生日的時候大家一起在劇組切蛋糕，牧哲恩趁她不備將一整盤蛋糕拍在孫燕飛的臉上隨后遭到小丫頭的追殺……

    觀眾看著，笑著，為自己心儀的演員在鏡頭外的一面所感染。

    很快，大屏幕重新暗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