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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里,嚴(yán)昭歡喜,不過又一想,不解問道:既然如此,更該是你父母為難,你這做jiejie的,又算什么呢,閑你自己名聲太好么? 他嘟嘴抱怨。 傅芷蕎終于笑了:好了好了,知道四表哥疼我,不過你也知道,我不在乎什么名聲的。算起來,我可是我們家公認(rèn)的心思最多的人。這事兒,不光是為難,也是利益最大化。你這憨人如何會懂,好啦, 你先回去,晚上回去我便稟了我娘,讓她明日請旨帶我進(jìn)宮可好? 聽到這里,嚴(yán)昭總算是老實了幾分,點頭,再三叮囑:如若你騙我,我定然不會饒了你。 我什么時候騙過你。傅芷蕎嘴角微微勾起,看起來氣質(zhì)如空谷幽蘭,一派高雅大氣。 偏這時嚴(yán)昭摸著鼻子低喃:你總是騙人,和小五兒一樣。 傅芷蕎也不惱,輕輕推了他一下:快走吧。莫要耽誤正事兒。 這時嚴(yán)昭終于站起了身子,見趙公子笑呵呵的望了過來,又想自己與他將來總是連襟,勉qiáng自己對他笑了一下。這一下笑的好不真誠,卻讓趙公子看了心里一驚,以為他沖撞了什么。 這大白天的,其實也不至于吧? 待嚴(yán)昭離開,趙公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腆著臉繼續(xù)笑的阿諛:大姐,我可是已經(jīng)把大半個趙家都送給岳家了。您覺得還有什么地方不妥當(dāng)? 傅芷蕎看著嚴(yán)昭的背影笑,淡淡回道:這不才大半個趙家么。再說了,我可不是你大姐。莫要胡說。 怎么不是我大姐,是芷浄的jiejie,就是我的大姐。大姐,我的心意有多誠懇,您是知道的。 我也知道你娶了芷浄,能夠得到什么。眼里有了幾分厲色。 這趙公子嘆息:凡事都瞞不過大姐,不過大姐您更該知道,求娶芷浄,也是我本心所愿。雖無您與四皇子兩人從小到大的qíng誼,可是論真心,我也不會少。 傅芷蕎似笑非笑:如果不是知道你是真心,你以為你有機(jī)會與我坐在這富貴茶樓里談話么? 趙公子一怔,隨即苦笑:都說這京城第一女諸葛是大皇妃秋韻蔭,今日才知這話多么離譜。當(dāng)年家父與秋伯父也有來往,吾自見過皇妃幾次,深感其聰慧,然今日才知,原來聰慧與否,并非表象。 人人都道皇后娘娘身邊有兩個女諸葛,大兒媳秋韻蔭,表外甥女兒傅芷蕎。 誰人都以為,是看似jīng明的秋韻蔭更勝一籌,這幾日與傅芷蕎過招幾次節(jié)節(jié)敗退才曉得,原一切不過都是表象。 只要大姐你說,所有一切,趙某皆可做到。不為旁的,只為我與芷浄二人一番深qíng。 傅芷蕎見他心態(tài)又變了幾分,許久沒有反應(yīng),待到趙公子因為傅芷蕎又要出什么幺蛾子的時候,她抿了下嘴,將手中茶杯放下:下月初六,來傅家提親吧。要什么,稍后我會告訴你。 趙公子一聽,驚喜抬頭。 傅芷蕎默默無語。 翌日。 傅芷蕎想來喜歡穿的淡雅,不過倒也不是一襲白,反倒是淺粉的裙裝。極少有什么變化。 表妹。嬌嬌向來喜歡芷蕎,見她進(jìn)宮便拉住了她。 我就知道,小四兒回來了,蕎表妹一定會第一時間進(jìn)宮,我都有聽說哦,昨天你們兩個已經(jīng)見過了。說罷眨眼。 芷蕎見這個單純快樂的表姐,挽住了她的胳膊。 表姐就會打趣蕎兒。 兩人手挽手來到御花園,見正在這里練武的小四兒,其實這宮里練武的地方甚多,可是小四兒卻偏是喜歡這里。 而小四兒身旁,則是他的宮女玉雪。 這天氣正是暖和,小四兒已經(jīng)一頭汗,玉雪體貼的在他停下的間隙為他拭汗。 這般qíng景,倒是刺痛了芷蕎的眼。 這宮里人人都知道,她一定是會嫁給小四兒的,小的時候父親與皇上就已經(jīng)有了這個默契,而兩人自小也是qíng誼深厚,可縱使如此,她的心里卻總是有一絲的不適。 她如此聰慧,如何能不知曉。 見多了身邊長輩恩愛的夫妻關(guān)系,她也是真心的期待著一生一世一雙人,可是,小四兒對玉雪的那份關(guān)心,每每都讓她嫉妒萬分,也深深淺淺的說了幾次,可是他都不以為意。 即便是他出征之前,她仍為此事煩悶。 大家都說她聰慧,可是即便是再聰慧,她也不過是一個女人。 嬌嬌看兩人在那里,就要上前說什么,傅芷蕎卻在第一時間拉住了她。 蕎兒? 許是因為嬌嬌的聲音,嚴(yán)昭看了過來,見是蕎表妹,有幾分驚喜,連忙跑過來。 我就知道你會來。 一旁的玉雪咬唇站在嚴(yán)昭身后,樣子頗有幾分楚楚可憐。 傅芷蕎向他身后看去,勾起笑容:玉雪,還在呢? 之前她就與他說過,希望他能換個侍女。不是她眼里不容沙子。只不過她不能能知道玉雪存了什么樣的心思,還能夠漠視。 不過小四兒偏說這玉雪一直在他身邊伺候,他用的順手,沒有那個必要。 后知后覺的明白了傅芷蕎話里的意思,嚴(yán)昭不明白她為何要針對玉雪,不過說起來,表妹也是喜歡他才這樣吧。她嫉妒的樣子一點都不若平常,好可愛! 是啊。母后也說過要將她換走,不過我是堅決不同意的。玉雪就像是我半個meimei。 先前皇后也是有了這樣的打算,不過因著嚴(yán)昭和傅芷蕎皆不同意,此事作罷。 傅芷蕎不是沒有手段,不過對玉雪,她只想看嚴(yán)昭的態(tài)度。 聽到他此時有這么說,大眼還喜悅的看自己,輕輕從他手中抽出自己的手,她笑的冷淡而疏離。 哦,這樣??!四表哥繼續(xù)練劍吧,蕎兒去拜見皇后娘娘。 說罷拉著嬌嬌轉(zhuǎn)身。 小四兒正是心里沾沾自喜,想著她是如何在乎自己,卻見她就要離開,qíng急連忙拉住她。 不是說是來見我的么?母后那里,你也經(jīng)常過去,哪差這一時半會兒。 表姐 幾人這邊正是爭執(zhí),就聽一清雅的男聲響起。 來人正是六皇子嚴(yán)燁。 傅芷蕎與嚴(yán)燁同年出生,兩人相差一個月,傅芷蕎也成了這對龍鳳胎的表姐。 表姐,母后還等你,我送你過去。 將傅芷蕎拉到自己的身邊,嚴(yán)燁沖著嚴(yán)昭一笑。 四哥,男女大防呢,拉拉扯扯的,總歸不好。 嚴(yán)昭聽自己弟弟這話,一口氣差點上不來。 男女大防你還拉著蕎兒。他氣憤。 嚴(yán)燁眼神閃了下,笑:四哥不知道么,母后有意將表姐許給我呢,如果我們成親,自然就是一家人了。 轟! 此話不亞于晴天一聲雷。 嚴(yán)昭呆滯看二人。 你,你說什么?反應(yīng)過來。 厲聲道:母后怎么會將蕎兒許給你,明明,明明明明蕎兒是我的。 嚴(yán)燁繼續(xù)笑:那父皇和母后可曾說過一聲希望你能娶表姐的話? 怎他愣住。 沒有,真的沒有! 蕎兒。急急的看向芷蕎,希望看她有所表示,卻見她的眼神兒放在玉雪身上。 將視線收回,傅芷蕎并沒有回應(yīng)他什么,反而是微微一福,拉著嬌嬌離開。 嚴(yán)燁見狀也是跟著離開,一時間這里又和當(dāng)初一樣,除嚴(yán)昭與侍女玉雪,并無旁人。 嚴(yán)昭一時之間委屈的攥緊了拳頭。 雖然,雖然沒說,但是這是他們本來就有的默契啊。 又想到剛才蕎兒冷淡又疏離的將手抽了出來,嚴(yán)昭覺得心里更是疼的難受。 主子玉雪其實還比嚴(yán)昭大三歲,在他小的時候就伺候他了,對他更是有著幾分的心思。 我要去找母后!大喝一聲,嚴(yán)昭忽的就往鳳棲宮跑去。 而傅芷蕎看著跟在自己身邊的嚴(yán)燁,笑道:小滑頭。這般作弄你哥哥。 嚴(yán)燁倒是開懷的很:這宮里,也只有三哥四哥可以作弄一下了。再說我也是為了表姐你著想,四哥就是個木頭。 嬌嬌聽到這里,總算是舒了一口氣,原來是這樣啊,剛才小六兒來那么一出,可是嚇?biāo)浪恕?/br> 待到幾人進(jìn)了鳳棲宮, 就見本應(yīng)在練劍的小四兒跪在那里。 芷蕎有些心疼,連忙請安。 母后,如果你不答應(yīng)兒臣,兒臣就不起來。 臘月看著幾個小兒女,在看自家小六兒的表qíng便是猜出了幾分真相。 你莫要為難母后,對蕎兒,母后是另有打算的。 小四兒倔qiáng的梗著脖子:如果娶不到蕎表妹,兒臣就要學(xué)六叔,去國寺出家。 自然是知道自己兒子不可能出家,臘月依舊是不吐口。 你與蕎兒xing子南轅北轍,母后不得不多想。再說了,先前蕎兒提出換個侍女,你都要推三阻四,如此看來,你們二人如何能夠琴瑟和鳴。小四兒,雖然你是母后的兒子,但是蕎兒也算是我的外甥女兒。母后不希望你們成為怨侶,你可懂? 嚴(yán)昭這個時候是真的急了,紅著臉大喊:我們?nèi)绾尾荒芮偕网Q,我會對她很好很好的。先前,先前我不過是想著讓她多吃吃醋,多對我好。我不是喜歡玉雪的。母后,不要把蕎兒許給別人。蕎兒喜歡我,蕎兒喜歡我的,對不對? 急急的看傅芷蕎。 傅芷蕎對他有qíng,哪里見得他如此,先前不過是要看他的心意罷了。 鄭重的點頭:恩,我喜歡你,只喜歡你! 聽她這么說,小四兒高興的拉著她的手,兩人并排跪下:求母后成全。 臘月看著二人,有些猶豫的樣子。 我以后保證好好待蕎兒。她不喜歡玉雪,將她調(diào)走便好,我之前真的是故意的,表妹吃醋的樣子好可愛! 說完有些臉紅,不過小四兒仍是緊緊的握著芷蕎的手。 緊張的看著母后,臘月就這么看著他們二人。 也不點頭,也不搖頭,許久。 直到兩人都汗如雨下,她終是綻開一抹笑容,微微頷首。 小四兒見狀霍的站起,一把將芷蕎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