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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遲低著頭不說話,貓貓被兩個爹爹夾在中間,安全感十足,還時不時伸出爪子輕蹭云遲的下巴。 二人御劍緩緩而下,老遠(yuǎn)就看到樹林外站著一個人。 云遲認(rèn)出是清虛北境的弟子,先前日日來取天帝神像的那位。 他并未進(jìn)入樹林,只在外頭張望著,好似早就知道他們今日會回來,先在此處等著。 見到二人歸來,那弟子即刻迎上來,手里還拿著一個長筒,好似是裝畫的。 云遲正疑惑,他已將東西遞上來,還有一封信。 “這是掌門讓我交與仙尊的,信中已詳細(xì)說明,仙尊一看便知。弟子先行告退?!?/br> 如同一陣風(fēng),他說完話便徑自離去,很快不見蹤影,看得云遲摸不著頭腦。 他一邊往前走一邊拆開信件查看,卻發(fā)現(xiàn)信封里不止一封信,第一封是孟煜卿所寫。 信中云自仙門大會以后,凌云仙尊名聲大噪,早年那些因?yàn)樗睦涞桓易非蟮呐奘總冇珠_始春心萌動,紛紛拜訪清虛北境,想與凌云仙尊結(jié)為道侶,有的人還留下了言辭懇切的書信。 孟煜卿的信件下面那厚厚的一沓便是各大門派的女修們寫的。 還未待云遲細(xì)細(xì)看,宋時樾已經(jīng)黑著臉搶過他手中書信,就要全部丟到橋下溪水讓它們?nèi)茧S著水漂去。 “別!”云遲欲制止他,一張一張的信紙卻已經(jīng)飄飄蕩蕩,他施法一一留住,卻不慎遺落一張沾到水面。 長眉一斂,雙指一勾,信紙還未隨溪流而去便被撈起,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落在云遲掌心之上,只是略微濕了幾處,并不影響閱讀。 宋時樾看著師尊一番動作,臉上表情難看至極。 他咬牙切齒:“師尊,誰更招人?” 云遲收好信紙裝回信封,他哭笑不得:“孟煜卿那小子眼拙,沒看出來我與你……怪我沒向他言明,是師尊不對?!?/br> 他解釋著:“只是這些女子的心意不可踐踏,我該一一回信,認(rèn)真答復(fù)才行,不可敷衍了事。” “你說呢?” 宋時樾哼了一聲,“師尊總有理由?!?/br> 他奪過云遲手中長筒,打開一看,臉色更加難看,云遲湊上去一看,發(fā)現(xiàn)里頭裝著的全是女子畫像。 宋時樾目光涼颼颼看著他,皮笑rou不笑:“全是供師尊挑選的,師尊,想、看、看、么?” “不看不看。”云遲當(dāng)即回絕,“書信不可毀,這畫像留著卻無用,放回去吧,我日后再讓煜卿幫我還回去?!?/br> 宋時樾忍著想把那些畫像一一撕毀的沖動,沒好氣地塞回長筒里,將懷里的小醋包抱出來。 他低頭輕戳小貓鼻子,像是對著貓說話,又刻意說得大聲:“小醋包要聽話一點(diǎn),有人上門來搶道侶也不能生氣?!?/br> “要乖,知道么?” 他說完冷哼一聲,抱著小醋包往里走。 云遲看著徒兒氣呼呼的背影啼笑皆非,他若有所思。 名分什么的,似乎要盡早定下才好。 第88章 云遲花了幾天的時間細(xì)細(xì)讀那些女修士送來的“情書”,看完之后又一張一張用心回復(fù)。 有的人向他表示了傾慕之情,他便對照著那些人寫的優(yōu)點(diǎn)一一反駁,告訴她們自己并不如她們想象的那般好。 有人說此生非凌云仙尊不嫁,他便回道世界很大好人很多,勸她出去看看,別把目光停留在他一人身上。 寫這些回信的時候他也沒避著宋時樾,大大方方地敞開。 宋時樾一開始還跟師尊鬧別扭,后來忍不住湊上去看,發(fā)現(xiàn)師尊寫得十分正經(jīng),每一封都堅(jiān)定回絕,這才高興了些。 之后便開始在一旁幫師尊研磨,看著他寫,有時還要指點(diǎn)一二。 云遲現(xiàn)下正在回的一封信上寫著凌云仙尊拯救上界與下界百姓有功,令人十分欽佩,想要向他學(xué)習(xí)云云,云遲回復(fù)此事并非自己一人的功勞,還寫下宋時樾、楚軻、楚奏等人的姓名。 還說守護(hù)上界下界是他的本分,無須欽佩,最后還號召對方跟他一起承擔(dān)起保護(hù)家園的責(zé)任。 宋時樾:“……” 他相信看完這些回信之后那些人一定會對凌云仙尊死心。 他對于師尊的認(rèn)真有些無奈,又覺得他認(rèn)真得過分可愛。 一一回完信件之后,云遲不想耽擱,即刻就要啟程去見孟煜卿。 “師尊,要我跟你一起去么?” 宋時樾剛說完這話,衣袍下擺就被什么東西輕輕扯動。 原來是小醋包在咬他的衣裳,像找到了一個新玩具,不住扒拉著。 這幾日云遲忙著回信,一直都是宋時樾在照顧小醋包,更多的時候是他抱著小醋包化身“望夫石”,企圖吸引師尊的注意力。 雖然大多時間都失敗了,但一來二去他和小醋包也徹底混熟了。 云遲見狀搖了搖頭,笑道:“不用了,你不是說要幫小醋包做一個小窩么?” 這幾天夜里小醋包都要跑上床榻,或是往云遲懷里鉆,或是窩在二人之間,弄得宋時樾很是不爽。 他想著便沒跟云遲一同去。 云遲也有意避開他與孟煜卿見面,除了歸還畫卷和送信之外,他還想托孟煜卿替他辦一件事。 孟煜卿接過畫筒和一沓厚厚的書信,目瞪口呆:“師叔,這是什么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