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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時樾這一次規(guī)規(guī)矩矩,一分多余的動作也沒有,反而是云遲暈暈乎乎之間還貪戀他唇齒間的酒香,貪婪地汲取酒水般抵著他。 到最后宋時樾竟是靠著池壁被他按著的。 渴了,云遲又大口喝酒,宋時樾看著也忍不住灌了幾口。 漸漸地,云遲不愿意拿著酒壺喝,反倒愛從徒兒口中搶。 拿他解渴,可越解又越渴,食髓知味,欲罷不能。 這可苦了宋時樾,師尊不清醒,他卻一直忍著什么都不能做,最后只能紅著眼睛,好說歹說才將師尊哄著出水。 暖池隨即消失,眼前又恢復了屋內擺設,旁邊便是柔軟的床。 云遲一沾床就倒了下去,在柔軟的床鋪之上往里滾滾滾——碰到墻壁,又往外滾滾滾滾——差點懸空,又往里滾回去,如此往復,玩得不亦樂乎。 宋時樾失笑,這張大床果然是能派上用場的。 床上臉紅紅鼻子也紅紅的人滾滾滾,碰到了宋時樾的腿,終于停了下來。 他不鬧了,只是垂著頭往下看,去扒拉他腳上的靴子。 “師尊,別鬧?!彼螘r樾俯身將他往里邊抱,懷里的人竟安安靜靜。 “這鞋子……”云遲皺著眉頭,搖晃著腦袋,恍惚間覺得他踩著的靴子十分眼熟,可一時之間又想不起來在哪見過,“呃——是不是有點???” “嗯?!边@鞋子穿著是束手束腳,宋時樾每年只會拿出來穿一次。 “是師尊的?!?/br> “噢……是我的嗎?”云遲閉了閉眼睛,喃喃道:“原來是你偷了我的靴子啊……” 是有這么一回事。 云遲從前十分節(jié)儉,也不喜華貴的鞋子,干脆自己買些什么都沒有的素凈鞋面。 他喜歡白色,再自己畫上少量花紋,看起來也倒雅致。 那時候宋時樾與師尊并不親近,想要卻不敢向師尊開口,那日他路過辭凰殿,恰巧師尊外出,門外晾著兩雙剛畫好的鞋,他偷偷拿了一雙。 當時他還日日提心吊膽,害怕被師尊發(fā)現(xiàn),結果云遲根本提都沒提過這件事。 他松了一口氣,同時也有些沮喪。 他情愿師尊罵他罰他,也不愿師尊眼里沒有他。 可偏偏就是這樣過了好幾年。 他珍藏著這雙鞋子,等到他可以穿上的時候,卻已經不在師尊身邊了。 可每當臘月初七,師尊生辰那日,也總要換上。 鞋子一年一年越來越緊,今年他終于穿著與師尊一樣的鞋子和師尊一同過生辰。 一路上沒有表現(xiàn)出任何異樣,云遲竟沒有察覺他的鞋子不合腳。 一直到他去煮了姜湯回來,云遲一直保持著剛剛的姿勢沒動,安安分分地看著他走進來。 宋時樾剛坐到他身邊,便聽他說:“好久?!?/br> “什么?” 云遲卻不說了,只盯著他手里的姜湯看。 “師尊,喝點姜湯再睡。” “不喝?!?/br> 他平日里是斷不會這般說話的,如今喝醉了,倒是宋時樾的意外收獲。 宋時樾耐心哄著:“不喝明天起來會難受的?!?/br> 云遲妥協(xié)得很快。 “那你喂我?!?/br> “……”宋時樾眼眸低垂,姜湯沒有多余的配料,他卻拿著調羹攪了兩下。 “好?!?/br> 一聽這話,云遲支棱了起來往他身上靠,皺了皺眉,勉強道:“喂吧?!?/br> 宋時樾一手攬著他,一手端著湯喝了一口。 云遲現(xiàn)在腦子雖然轉得慢,但也知道這湯明明是端來給他喝的,怎么徒兒自己倒先喝了! 剛想詢問,宋時樾已經湊近,嘴對著嘴將含在口里的姜湯喂給他。 云遲睜大眼睛,他理解的“喂”,竟是這樣的嗎…… 宋時樾的臉看起來卻是比他還要紅得厲害,他也沒想過師尊居然會提出這樣的要求。 但做徒兒的……師尊之命不可違,他只能慢慢地一口一口喂與師尊。 云遲默默不語,隨著他喝下姜湯,喉嚨有點辣。 一直到一整碗都喂完了,宋時樾拭著他的嘴角,云遲才嘟囔著:“好辣?!?/br> “辣?”宋時樾感覺有些奇怪。 姜湯喝著是有點姜味,但也不算辣啊。 “嗯!很辣!”云遲拉著他的手重重點頭,急于尋求他的認可。 宋時樾眼中有nongnong笑意,原來師尊不僅不吃辣椒,連生姜的辣都忍受不得。 他伺候著云遲漱口,想幫他更衣時云遲又不肯了,緊緊抓著衣領不肯放手。 身上濕嗒嗒他不嫌棄,可床被他滾得凌亂,這會兒卻是無論如何都不愿意再躺下了,就那么縮在一旁看著徒兒。 宋時樾沒辦法,只好用靈力將他的衣袍和床鋪被褥都烘干,清理干凈。 云遲這才又鉆進了被窩里,拍了拍身旁的位置。 宋時樾在他身旁躺下,他便翻了個身十分熟練地往他懷里鉆,像貓兒一樣自己尋了個舒適的姿勢安然入睡。 宋時樾指腹輕捻云遲耳垂,在他紅潤的唇上又嘬了一口。 閉著眼睛的人在他離開時挽留似地伸出舌尖輕舔。 宋時樾眼眸晦暗,抬手熄滅燭火,黑暗之中一聲嘆息。 * 云遲醒來的時候屋內只剩他一人,他只知道自己睡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