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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如何知道是我?”凌秋這個名字實在不算稀有。 楚軻臉頰緋紅:“因為你的味道。他們都說我的鼻子是狗鼻子,對氣味很敏感,我一直記得你身上的味道?!?/br> 味道?云遲露出狐疑的神情,先前那只狗精怪也說他身上有味道,可他自己這么些年卻一直沒有察覺,平日里也很少有人提起?!笆裁次兜??” 楚軻卻是一臉神秘:“就是有味道。反正我聞得出來,就是凌秋哥哥的味道。” 他說著瞄了云遲一眼:“我能這么叫你嗎?” 云遲也不再深究,“可以?!?/br> “凌秋哥哥!”楚軻激動地喊了出來,聲音竟帶了幾分哽咽:“凌秋哥哥,你知道嗎?我是因為你才想要修仙的,我也想像你一樣保護(hù)別人,就像你保護(hù)我那樣?!?/br> 見狀,云遲淡然一笑,伸手摸了摸他的腦袋,“嗯?!?/br> 楚軻高興壞了,拉著他又說了一陣話。 絲絲縷縷香氣飄來,楚軻一拍腦袋,這才想起來:“凌秋哥哥!我給你熬的雞湯好了?!?/br> 楚軻跑進(jìn)小廚房,把火熄了,又找出碗來將雞rou和雞湯分開。 看著他忙上忙下,云遲覺得心下不安,“沒關(guān)系,你還在長身體,留著自己吃吧?!?/br> 楚軻搖頭:“不行。你昨日就吃壞肚子了不是嗎?得再補補。這里的飯菜不合胃口的話我天天給你做,我這些年攢了一些銀子,有錢!” 云遲失笑,也不再拒絕,端著暖暖的雞湯喝了起來。喝了一口后就在楚軻期待的眼神中看向他:“很香?!?/br> “那就好!凌秋哥哥多喝點?!?/br> *** 小測的結(jié)果出來了,有一位新入門的弟子得了滿分,居然超過了大師兄,東壘壁一時間傳遍了。 而當(dāng)事人宋時樾卻只是坐著,連那份卷軸都沒有再看一眼。 “樂兄啊,你怎么全都知道?。慷际窃谀睦锟吹降陌。磕懿荒芡扑]幾本書給我看看呀?”莊吟這會兒看宋時樾都順眼了許多,他對修仙的事又一向上心,這會兒倒狗腿了起來。 宋時樾一言不發(fā),看起來心情并不好。 而云遲喝了熱湯之后臉色紅潤,方才竟是由著楚軻送他過來聽學(xué),二人相談甚歡,云遲臉上的笑容更是刺了他的眼。 見他又是這副不愛搭理人的模樣,莊吟轉(zhuǎn)而跑到云遲身邊,看起了他的卷軸:“哎呀凌兄,你怎么連這個都不知道啊?” 云遲不置可否,說吧說吧,最好讓宋時樾聽聽,他什么都不知道,不可能是凌云仙尊,省得他變著法的試探。 一看到有人不會的比他還多,莊吟就開始興奮起來,然而看了半晌,又覺得不對勁:“哎,這個誰誰誰的道侶,你不是知道嗎?昨天我還問你來著,你怎么不寫上???” “……”云遲無語凝噎,大意了。 “別鬧了?!彼еf吟的后領(lǐng),不讓他看自己的卷軸,正色道:“你覺得我身上有味道嗎?” 明明自己的易容術(shù)無人能破,云遲不知道宋時樾為何三番兩次試探他,難不成也是因為他身上的味道。 “什么味道哇?”莊吟大大咧咧的,大聲反問。 云遲面色一僵,壓低了聲音:“比如,香味?” “我去……”莊吟一臉一言難盡地看著他:“凌兄啊,你一個大男人身上要有什么香味?。俊?/br> 莊吟說著還是有模有樣地湊近他嗅了兩口,“嗯!還真有?。 ?/br> 云遲心一緊:“是什么樣的味道???” 莊吟扒著他的衣領(lǐng)嗅了又嗅,一臉狐疑:“凌兄!你是不是背著我偷吃什么東西了?好香??!” “……”云遲低頭一聞,果然,一股雞湯的香味。 從他被楚軻送著進(jìn)來,到莊吟湊近他的脖子嗅聞,宋時樾的臉越來越黑,凰羽在手掌上硌出紅印。 *** 云遲進(jìn)了東壘壁之后手上的鈴鐺果然毫無反應(yīng),問了404,可它指的方位十分奇怪。 云遲順著指引過去,月光照亮山頂,霧色漸濃,走近了才看到山頂上屹立著一尊天帝神像。 雕像背后有條小路,小路上荊棘叢生,顯然已經(jīng)很久沒人走過此路。 他駐足,對著神像鞠了一躬,轉(zhuǎn)身走入荊棘中。 他用手撥開荊棘,可不免還是有倒刺劃破他的皮膚。他隨意地用拇指抹了下脖子,發(fā)現(xiàn)有一點殷紅。不過他沒太在意,徑直往前走。 荊棘蔓延數(shù)里,最后竟直通衣冠冢,初略一望約莫有幾十方,場面說不上駭人,反而有些壯觀。 墳?zāi)够氖?,雜草叢生,顯然很久沒有打理過,像是被遺棄的。 云遲沒有貿(mào)然行動,問404:“在這里?” 404的聲音有些發(fā)抖,“指示的方……方向是在此處,很近了,但不知道確切方位啊?!?/br> 云遲抬手一看,鈴鐺毫無反應(yīng)。 奇怪。云遲擰著眉思索。 他不可能直接掘墓吧。 正猶豫著,他的心口突然一痛,云遲捂著胸口,口中吐出鮮血,順著嘴角緩緩淌下。 是凰羽的召喚。 宋時樾出事了。 宋時樾受了傷,凰羽幫他擋了一部分,反饋到云遲身上。 宋時樾受的傷應(yīng)該不算重,云遲尚能站得起來,但他能感應(yīng)到凰羽此刻躁動萬分,深切召喚著他,期盼他的安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