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節(jié)
時也白了他一眼,收了手機不讓看:“胡亂說些什么。meimei,親的?!?/br> 墨鏡男先是連連點頭,后來“啊”了聲,撓了撓頭不解道:“什么玩意兒是親的?老大,你什么時候有meimei了,怎么都沒聽你說過?” 懶得跟他掰扯,時也直接換了個地方,認認真真回復了句:【喜歡就好?!?/br> 他沒什么別的愛好,也就做出來的木雕還能看得過眼。那些或振翅高飛,或嗷嗷待哺的小鳥是他積攢起來送給meimei的禮物。每年到meimei生日那天,他都會雕刻一只放到盒子里收著,到去年剛好存滿二十只。 今年時淼的生日還沒到,他把那些木雕當作逗趣的小玩意兒送了出去,正經(jīng)的生日禮物還要另外準備。時也想,他一定要送一份別出心裁的東西當作禮物。 某種程度上,時淼與時也想法還挺接近的。因而在喻淮迎來二十六歲生日的當天,時淼就送了他一份別出心裁的禮物,令他記憶深刻。 二十六歲的生日于喻淮而言沒什么特別的,除了不可或缺的生日蛋糕,喻父喻母與他哥喻霖送的禮物都與去年差不多,沒什么新意。 喻父給了他一張卡,讓他想要什么自己買。喻母給他織了件毛衣,閃粉色的,領口處還勾了一朵花。而喻霖都懶得去店里買,直接在網(wǎng)上下單了一款老年按摩椅,極力推薦他用,還說用過的人都說好。 原以為生日也就這樣了,是時淼身體力行告訴他,其實還可以比他以為的更令人心梗。小精怪神神秘秘地蒙著他的眼睛,說把生日禮物放在了他臥室,要蒙著眼過去給他個驚喜。 喻淮心里一動,暗戳戳地生了點期待。結果到臥室一看,真的是好大個“驚喜”。 他的床上用花花綠綠封面的小說鋪了個大大的愛心出來。那辣眼睛的封面配色、千奇百怪令人羞恥的小說名看得喻淮眼花繚亂。更絕的是,那幾十本書正中間出了個異類。 瞇著眼睛看了片刻,喻淮上去敲了敲。嗯,是純黃金打造出來的。外表是一本書的樣子,不能翻頁,金光閃閃地躺在一堆書中,襯得擺出來的那顆愛心都值錢了起來。 “怎么樣?驚不驚喜,意不意外?”時淼松開蒙著喻淮眼睛的雙手,小嘴叭叭的:“我知道你喜歡看這種題材的小說,所以找了好幾條街,才在地攤上淘到六十六本與之前被你收走的那批全然不重樣的。是不是很有心,有沒有很感動呀?” “……”喻淮沉默,艱難開口:“挺感動的?!?/br> 畢竟那黃金做的書一看就很貴。 第30章 三十只桃花精 沒有 看喻淮快要喜極而泣的樣子, 時淼深覺自己的心思沒有白費。早在發(fā)現(xiàn)喻淮偷偷拿走她書架上那些全場九塊的小說那天,她就打定主意要投其所好,搜羅更多的同款打包送給他做生日禮物。 起初還忐忑喻淮會不會不喜歡, 現(xiàn)在一看是她想多了。時淼扭捏地用鞋底摩擦地板,戳了戳喻淮的手,水汪汪的一雙眼睛直勾勾盯著他。 被這樣的眼神瞧著, 喻淮臉上一熱,心想小精怪不會又要跟他求親親吧?上次在酒店沒親到, 若是她那么執(zhí)著地非要再提,自己就勉為其難答應一次吧? 喻淮松了松自己系得板正的領帶, 做好準備就等時淼開口了。而時淼欲語還休,紅撲撲的小臉上爬上了一抹嬌羞, 大眼睛眨巴眨巴道:“那個,我可以跟你借點錢嗎?為了買那么大塊金子, 我最近囊中有點羞澀。” “……”等了半天等來一句借錢,喻淮只覺得一桶水潑在他頭頂, 整個人瞬間冷靜了:“不是給過你一張卡?直接用就行?!?/br> “不行的,”時淼搖頭,小模樣還挺認真:“我不是吃軟飯的人。有借有還, 才是正道?!?/br> “……借多少?”喻淮都要被她一本正經(jīng)的樣子逗樂了,翻出自己的皮夾子拿在手上順口問。 時淼伸出兩根手指比了比。喻淮想以小精怪花錢如流水、并且永遠讓人猜不到她會買些什么奇奇怪怪的東西回來這種作風, 借二十萬以下都不太可能,于是問她:“二百萬?” 瞪圓了眼睛,時淼搖頭, 兩根手指晃了晃。喻淮蹙眉,又問:“兩千萬?” 得到的回答還是否定的。不會要借兩個億吧?喻淮有點驚了。倒不是他舍不得或者拿不出這筆錢,他就是想不明白時淼要這么多流動資金做什么。難道繼打造黃金書后, 她還要造個黃金屋? “其實,我只想借二百塊錢出去吃個飯。”時淼再次晃了晃兩根手指,老老實實說道。 “就二百?”喻淮的語氣非常不屑,金額太小他都不想特意為此打開自己的皮夾子。但在時淼懇切的目光中,他還是翻了翻。 尷尬的是里面各種卡倒是一堆,現(xiàn)金一毛錢都沒有,只有三五個游戲幣零零散散地夾在里面,那還是時淼玩游戲機剩下的。 不信邪地看了下自己的微信,發(fā)現(xiàn)賬戶余額只有六毛六,是他哥發(fā)過來的紅包,賤兮兮地祝他生日快樂。 喻淮在一邊搗鼓,時淼就乖巧地站在一邊等他,良久遲疑地發(fā)問:“你是不是借不出二百塊現(xiàn)金???” “?。 彼锰靡粋€霸總,怎么可能會連二百塊錢都沒有!他出去消費都是直接刷卡的好嘛! 看喻淮臉色不好了,時淼趕緊補充道:“唔,我不是說你沒錢,我的意思是現(xiàn)在的年輕人都用手機支付了,挺方便快捷的,所以沒現(xiàn)金在身上很正常啦。我可以接受微信轉(zhuǎn)賬的?!?/br> 關鍵是他的微信也沒錢。喻淮當然不好意思說出口,木著臉給秦嶼發(fā)了個消息,讓他給自己轉(zhuǎn)二百塊錢。秦嶼秒回,發(fā)了個二百的紅包過來,還調(diào)侃他是不是要破產(chǎn)了,淪落到二百塊錢都要找人借的地步。 喻淮懶得跟他扯皮,收了紅包又把錢轉(zhuǎn)給了巴巴等著的時淼,松了口氣般,好奇地問她就二百塊錢能去哪兒吃飯。畢竟他在外面都是去的五星級餐廳,一頓飯少說都是上千。 “能吃的可多了?!睍r淼一邊收錢一邊小聲道:“像是火鍋、串串、家常菜都不貴的,周醫(yī)生吃得少,我們兩個人二百塊錢應該夠了。本來周醫(yī)生說請我吃飯的,但我也不好意思每次都讓別人請客?!?/br> “你說跟誰去吃飯?”喻淮本來是坐在床邊的,聞言蹭的站了起來,問道:“周翊?” “昂?!睍r淼不曉得為何每回提到周醫(yī)生,喻淮的反應都這樣大,因而神色迷茫,小聲地喃喃:“凝凝最近不是事業(yè)紅火么,我們?nèi)c祝一下?!?/br> 周凝主演的《刀鋒》在國外上映仍舊是好評如潮,收獲了一批死忠粉,近來還被提名了奧斯卡。不管最終能不能獲獎,能夠被提名已經(jīng)是影視界對這部電影的一種肯定了。 況且因在《刀鋒》中的出色表演,周凝還收到了一位國外名導的邀約,邀請她出演自己電影中的一個角色。從戲份來說不是女主角,但由于人設出彩,若演得好了在她的演藝事業(yè)中絕對是濃墨重彩的一筆。 看過劇本后,周凝沒怎么猶豫就答應了下來。她不是沖著好萊塢的名氣,而是這個人物的確吸引她。沒有意外的話,拍攝完《精怪風月》,周凝就要收拾著東西在國外待一段時間了。 作為周凝的哥哥,周翊自然是為meimei越來越好的發(fā)展感到高興。當年全家人都反對周凝義無反顧進入娛樂圈,只有周翊是支持她的。看到meimei沉淀這么多年終于熬出了頭,他由衷為她歡喜,同時也很感激時淼。 不管怎么樣,周凝是因為《刀鋒》才逐漸在圈子里冒了頭。能夠有現(xiàn)在的發(fā)展,除了感謝原導給了她出演的機會,還應該感謝的是時淼這個寫出這本書的人。沒有精彩的原作與龐大的書粉基礎,影視化出來的這部電影也很難刷新國內(nèi)票房歷史,進而走出國門。 為meimei事業(yè)取得的起色,也為了感謝時淼為自己網(wǎng)站帶來那么高的創(chuàng)收與流量,周翊覺得于情于理該請時淼吃頓飯,所以才想著約她出來。 當然最重要的還是《刀鋒2》連載章節(jié)斷在了一個緊要的地方,他追完最新章后抓耳撓腮的,想趁著吃飯的時機不動聲色地探聽一下后續(xù)劇情發(fā)展。 喻淮哪里知道周翊費那么大心思就是想聽劇透,他只知道姓周的狼子野心,老是找各種理由私下聯(lián)系時淼,讓人看了就很不爽。但瞧時淼收了錢高高興興離開的樣子,他心里又憋著氣,隨手就把秦嶼拉黑了。 無故躺槍的秦嶼見自己發(fā)的微信消息被拒收,先是懵了一下,隨即委委屈屈地給他喻哥打電話,虛心求教自己又怎么惹著他了。喻淮理直氣壯地說誰讓你給我發(fā)紅包了,我缺那二百塊錢嘛? 說完這句話吧唧把電話撂了。秦嶼還保持著手機貼耳的姿勢,聞言更委屈了。心想不是你自個兒讓我火速發(fā)二百塊錢過去的,現(xiàn)在倒是收了紅包就翻臉不認人了? 渣男! 秦嶼默默在那邊吐槽,壓根兒不曉得他喻哥心里的苦。費了老大勁兒要到了二百塊錢,卻發(fā)現(xiàn)給別人做了嫁衣,是個男人都不能忍!喻淮他,忍了。 在時淼出門那天,喻淮換了身黑色的風衣、黑色的褲子,腦袋上扣了頂黑色的鴨舌帽,大墨鏡將俊臉遮了一半。做賊一般悄悄咪咪地跟在她后邊,嘴上不停地在碎碎念。 喻淮覺得自己這一身特別低調(diào),因而放心大膽地跟著時淼進了火鍋店,選了背靠時淼他們的那桌坐下,從墨鏡遮掩的余光中偷偷往斜后方瞄。 店員小jiejie一看店里來了這么個全副武裝的人物,本來以為是什么明星之類的,怕被偷拍才打扮成這個樣子??梢娺@人行為舉止鬼鬼祟祟,還自以為隱蔽地打量四周,像是在勘察店里的情形。小jiejie一下就警惕了起來,跟店老板說了聲。 于是在喻淮不知道的情況下,他已經(jīng)被店里列為了重要監(jiān)控對象,被店員們?nèi)剃P注著,只要一有什么異常的舉動,馬上就能報警。 余光瞄著正在翻看菜單的時淼與周翊,喻淮面上憤憤的,只是被墨鏡遮了看不太出來。他冷著一張臉,手指了指斜后方時淼那桌,跟接待的店員道:“要一份跟他們一模一樣的?!?/br> 店員懵了懵,在喻淮的視線移轉(zhuǎn)過來之前連忙應道:“好的,請稍等?!?/br> 鍋底是最先上來的,上面飄了一層辣椒與花椒,燒熱了后又嗆又刺鼻。喻淮是吃辣的,但他從來沒吃過這么辣的,光是看著那一鍋的辣椒就覺得自己胃里灼得慌。 他不知道,時淼他們點的是特辣。 一邊關注著斜后方那桌,在鍋燒開后一邊涮菜吃。一口下去又燙又辣,喻淮的嗓子差點冒煙,仰頭灌了一杯冰飲料。冰火兩重天這種滋味誰試誰知道,一口涮rou一口可樂,簡直不能更滿足了。 從來都是在五星級餐廳清雅包廂用餐的,喻淮一直覺得外賣、路邊的小吃攤不衛(wèi)生,從來也不肯去嘗試。哪知頭一回吃火鍋就被這香辣味征服了,心思都放在了吃上,連時淼什么時候站到了自己身旁都不知道。 聽著那一聲不確定的“喻淮”,他下意識抬起頭。而后想到了自己現(xiàn)在的處境,捏著嗓子道:“你認錯人了。” “可是,你這帽子還是我送的呢,上面有你名字的縮寫?!睍r淼指著他腦袋上的鴨舌帽,肯定道:“我一針一針戳上去的哦?!?/br> “……”喻淮心道大意了,難怪他覺得帽子上那兩個英文字母歪歪斜斜怪丑的,原來是小精怪自己縫上去的。 這一刻他不知道該說什么好,從沒見過送人東西還在上面整個標記的。既然被識破了,喻淮索性不裝了,摘了墨鏡嚴肅道:“其實我體寒,醫(yī)生建議我吃點燥熱的出身汗,所以我才會在這里。你信嗎?” “昂,我信呀?!睍r淼很自然地點頭,臉上一點也沒有懷疑的神色。 倒是跟著她一起從洗手間回來的林舒聞言陷入了沉默。她看了眼一臉天真的時淼,又鄙夷地瞧了瞧騙小姑娘都不臉紅的喻淮,深深地懷疑起了人生。 她以前以為喻淮就是狗了點,起碼人還是正常的?,F(xiàn)在看他一身黑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地坐在火鍋店,吃火鍋還戴著墨鏡,她就深覺這人可能多多少少有點那方面的大病。 就這樣還能找著女朋友,也就是欺負人家姑娘傻,腦子不靈光。林舒同情地覷著時淼,仗著身高優(yōu)勢摸了摸她的小腦袋:“既然這么巧大家遇到了,不若拼個桌?” 時淼沒意見,喻淮臭著一張臉。而角落里的周翊抖著肩膀,死命地捂著自己的嘴,快要笑傻了。 ** 剛回國時,林舒是不知道喻淮已經(jīng)有了女朋友,兩人還同居了,還是后來因闌尾炎住院那陣子才聽父母說起這件事。否則她回國那天才不會往喻淮身邊湊呢,現(xiàn)在想想都覺得丟人。 好在懸崖勒馬為時未晚,喻淮沒有為她的美貌傾倒真是萬幸,否則她稀里糊涂就成了插足別人戀情的壞女人了。林舒自感幸運時,看喻淮稍微順眼了那么一丟丟。又狗又有病,也就只有潔身自好這一點勉強拿得出手了。 說來林舒與喻淮之間沒發(fā)生過什么故事,事故倒是沒斷過。幼兒園那會兒他們是同班同學,再加之喻淮那時候白白嫩嫩、長得跟個糯米團子似的,班里好多小女生都很喜歡他。 林舒是個顏控,見喻淮第一眼就吸溜著口水,搶著要跟他做同桌。喻淮年紀小,那張嘴是絲毫沒把門的。他嫌棄地瞥了下林舒,雙手插在褲兜,表情酷酷地道:“我不跟這么大了還流口水的人坐一起,會弄臟我衣服的?!?/br> 當時愛面子的林舒就哭了,哭得哇哇的。喻淮一點沒有做錯事的自覺,還皺著小眉頭離得遠了些,臉上的嫌棄都要漫出來了。 之后為了慶祝元旦,老師組織班里的小朋友排練一個節(jié)目出來,到時候在校園晚會上表演給家長們看。小朋友們一聽要表演節(jié)目,紛紛積極踴躍地舉手報名參加。而喻淮是個另類,他一點都不感興趣,就在一邊干看著。 老師讓所有小朋友都參與進來,喻淮也只得不情不愿地上前去認領角色。他們班準備排練白雪公主的故事,女生們都爭著要當白雪公主,最后林舒脫穎而出,成為了那個最幸運的人。 想當王子的人也不少,不過喻淮是得票最高的。然而他看了眼白雪公主,表示自己不想當王子。老師有些為難,但還是想尊重他的意愿,問他想演什么角色。 除了王子,最受歡迎的就是小矮人了。喻淮也不想演小矮人,他擔心演了以后自己就長不高了,于是挑了誰都不想演的女巫,那個把毒蘋果給白雪公主吃下的惡毒皇后。 林舒大受打擊,問他為什么不愿意做王子。做王子多好啊,還能跟公主幸??鞓返厣钤谝黄稹S骰茨菚r候正在搓橡皮泥,頭也沒抬語氣淡淡道:“我可以是王子,但是我的公主不是你?!?/br> 向來在班里最受小男生喜歡的,聽了這話林舒那顆脆弱的玻璃心登時就受不住了,把這事暗暗記在了自己心里,當作是自己縱橫半生留下的恥辱,一記就是這么多年。 在國外林舒交往過幾任男朋友,在男生間的好人緣也沒能令她把以前的事兒忘懷。所以她一回國就忙著找喻淮,準備一雪前恥。 所謂一雪前恥的打算就是先把喻淮追到手,待這狗東西對自己情根深種、離了她便會要死要活的時候,她就一腳把人踹了,再叉著腰仰天大笑三聲,狠狠地踩著他的臉皮奚落。 計劃是豐滿的,現(xiàn)實是骨干的,喻淮這廝比以前更狗了。第一面沒認出老同學也就罷了,一個嬌滴滴的女孩子在他面前摔倒,盡管她是假裝的,這丫的連手都不伸一下,還飛快往后躲閃。若不是她動作靈敏,怕是連片衣角都抓不到。 但她也為此付出了代價,莫名其妙就得了急性闌尾炎。分明她回國前才在國外做了健康檢查的,這一回來毛病就出來了,真是令她措手不及。可能這就是上天對她的警示吧,不然她還不知道喻淮有家室了。 不得已放棄了自己的報復計劃,林舒還有那么點可惜,沒能看到喻淮痛哭流涕的樣子。她打探過時淼的信息,資料上的照片沒有真人好看。湊巧在火鍋店看到時淼跟一個陌生帥哥坐一起有說有聊的,她一時好奇就在那姑娘起身去洗手間的空隙跟了上去。 簡單聊了會兒,林舒發(fā)現(xiàn)時淼與喻淮真是一點都不一樣。前者可可愛愛、說話間還透著點天真,就像是個生活在象牙塔的公主一樣。而喻淮狗得不像王子,更像是拿著毒蘋果的惡毒女巫。 這兩人怎么看怎么不搭,也不曉得是怎么湊到一起的,林舒暗道可惜。交談間她說自己是喻淮的同學,前段時間才回國,很久沒有聯(lián)系過了。 說這話,林舒本意是想解釋一下自己對喻淮沒那意思。畢竟她去環(huán)球影視那回挺高調(diào)的,也不曉得這事有沒有傳到這姑娘的耳朵里。她對時淼的印象不錯,就想敞開了說一下始末。 哪知她一提時淼就想起來了,還驚訝了一下,說沒想到這么巧在這里見面了。她還記得去公司找喻淮那個老同學,乍一見到還挺高興。 兩人在洗手間的過道里聊了幾分鐘,誰想到一出來就瞄見了全副武裝的喻淮。實在是不想瞄見他都難,大堂里那么多桌,就他戴著大墨鏡吃得酣暢。 林舒起初沒認出來,見人把墨鏡摘了才相信了這的確是喻淮。那一剎那她是萬分慶幸喻淮有主了,使得她原先的計劃無法實施。否則她預謀追這樣一個狗男人的消息傳出去,她還怎么有臉在大海里稱王? 魚塘算什么,愿意游進林舒這片大海的魚可多了。魚之多,一塘裝不下,她可不能壞了自己的名聲。 闌尾炎好了后,林舒好久沒吃過重口味的東西了。沒有相中的獵物在,林舒是放開了肚皮吃,與平時的小鳥胃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食量都快趕上時淼了。 又讓服務員上了兩輪菜,吃得最多的是兩個女孩子,周翊與喻淮沒吃多少。周翊是笑痛了肚子,吃不下了。而喻淮是之前吃多了,撐的。 吃過飯,周翊很有眼色地主動提出送林舒回去,想把空間留出來。林舒也不愛做電燈泡,揮揮手就上了周翊的車子。小車一溜煙跑沒了影,就剩下時淼與喻淮還站在原地。 “你的車呢?”站在外面吹了會兒風,時淼往四處看了一眼,沒瞧見喻淮慣用的那輛車,于是問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