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jié)
一邊的時淼驚呼,拿著紙巾給他擦了擦:“你怎么流鼻血了?” 喻淮這才如夢初醒,蹭的支起身子,火急火燎地就沖進了浴室,連兩只脫鞋穿反了都沒注意到。 眼見著人在浴室里待了十幾分鐘還不出來,時淼擔憂地在浴室門口轉(zhuǎn)悠,心想喻淮不會在里邊暈了吧,怎么一點動靜都沒有的? 在她糾結(jié)著要不要破門而入時,喻淮出來了。鼻血是止住了,但面頰涌上來的緋紅還沒完全褪去。他斜了眼巴巴盯著他的時淼,不自在地問:“有事?” “沒有。”時淼小心翼翼地瞧著喻淮的臉色,良久吞吞吐吐勸道:“你是不是身子虛啊?我聽說身體虛弱的人就容易流鼻血,要不我們?nèi)メt(yī)院檢查一下?” “你想多了?!庇骰茨局粡埬?,心里有些累地解釋:“天氣熱,上火而已?!?/br> “真的嗎?”時淼懷疑地看著他,兩只眼睛都寫滿了“我不信”。 喻淮噎了一下,腦子里那點旖旎的想法散得一干二凈。他拖著疲累的身軀從時淼旁邊經(jīng)過,想喝點水潤潤嗓子。 然而意外總是發(fā)生的那樣突然。他沒走兩步就腳下一滑,直直往后仰倒。就在邊上的時淼眼疾手快來了個抱腰,堪堪撐住了他往下滑的身體。 還來不及慶幸自己沒有后腦勺著地,喻淮就見時淼另一只空著的手憐愛地拍了拍他的臉,感慨道:“瞧你,都站不穩(wěn)了,還逞什么強?” “……”喻淮不想說話,縮在拖鞋里的腳趾已經(jīng)蜷縮起來了。 第25章 二十五只桃花精 戀愛了嗎 為了證明自己真的沒有身體虛弱, 喻淮憤憤規(guī)劃起了接下來的行程,暗想一定要帶著時淼把這個地方所有值得打卡的景點全部都走一遍。 作為大熱的旅游勝地,這里當然不會只有一片海灘那么簡單。除了金色的海灘, 還有大型水族館、野生動物保護區(qū)、玻璃棧道等景點。最不可錯過的當屬海鮮市場,來了一趟海邊自然要吃最新鮮的海鮮。 在喻淮井井有條的計劃下,只到的當天休息了大半天, 第二天上午他們專門租了輛觀光車去水族館參觀了。時淼拍了好多魚的照片,有些魚長得色彩斑斕, 瞧著漂亮極了。在那里他們還看了美人魚的表演,買了幾個小型水族館的模型。 下午去的野生動物保護區(qū)。這里的保護區(qū)是綜合性的, 野生動物種類比較雜,聽工作人員介紹大概有幾十種。都是性情比較溫順的動物, 一般不會主動攻擊人。 觀賞車是敞篷的,車身比較高, 游客站在上面可以看到周邊的情形。通常情況下能夠觀賞到的動物比較少,也就猴子、大象較為容易出現(xiàn)在視線中。那些警惕性強、膽子小的動物一聽到車子的響動, 早就找地方躲起來了。 喻淮并不想看猴子,全程都興致缺缺的。要么低頭瞧手機,要么就目光呆滯地眺望遠方。然后他就被猴子拿干果砸了, 咣當一下,正中他的腦門。 不僅被猴子襲擊的喻淮懵了, 車上的游客同樣陷入了茫然的情緒。時淼把砸了喻淮腦袋的那顆干果撿起來,剝了外殼放進嘴里,嘗了嘗顧自點頭:“味道不錯?!?/br> “……”喻淮心里一梗, 瞪了一眼那幾只扒著大樹好奇瞧著他們的猴子。 不知是不是接收信號錯誤,那幾只猴子興奮地拉著藤條蕩起了秋千,找了更多的干果哐哐往喻淮腦袋上砸。精準度還挺高, 每回都砸在同一個地方。 “別砸了,把人砸傻了怎么辦?”時淼心疼地捂著喻淮的腦袋,呼呼給他吹了吹:“痛不痛?” 那幾只調(diào)皮的猴子真的不砸了,睜著懵懂的大眼睛盯著時淼看。咕唧咕唧不曉得傳遞了什么信息,不一會兒輪流蕩著藤條給她扔了幾串橙黃的小香蕉過來,不偏不倚剛好丟到她的懷里。 一車的其他游客羨慕地看著時淼,車上的一個導游還感嘆第一次見到猴子給人送東西的,看來這群猴子很喜歡這小姑娘跟小伙子啊。 小伙子喻淮并不覺得這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他懷疑那群猴子不是喜歡他,純粹就是性子惡劣,以捉弄人為樂。 被砸了腦袋的喻淮悶悶不樂,然而猴子送來的那些干果與香蕉已經(jīng)被大家分著吃了。有了猴子帶來的樂趣,這一趟觀光也算不虛此行,歡聲笑語從沒斷過。 第三天上午,時淼跟心態(tài)調(diào)整好了的喻淮去了多位網(wǎng)紅打卡過的玻璃棧道。它修建在天塹之上,連接兩座大山之間,下面是一眼望不到底的一片森林,看著就像是萬丈深淵。很多人連站上去的勇氣都沒有,還有好大一部分人在上面走了幾步就軟了腿,尋求幫助才被弄下來。 去之前喻淮對此嗤之以鼻,覺得不就是個玻璃棧道,看著網(wǎng)上的圖片也還好嘛。但真正站到玻璃棧道一端時才有切身的體會,那種感覺與看著網(wǎng)絡上的拍攝圖片是全然不同的。還沒抬腿邁上去,喻淮就已經(jīng)想原路返回了。 看出了他的猶豫,時淼拉了拉他的袖口,小聲問:“你是不是害怕?” “怎么可能,我會害怕這個?”喻淮咽了咽唾沫,眼一閉心一橫站了上去,而后回頭沖時淼道:“你看,這不是很容易嗎?” 喻淮以為自己真的克服了心理障礙,可說話間無意中往下看的那一眼成功讓他軟了腿,扒著玻璃棧道邊緣的鎖鏈不動彈了,一只手向時淼站著的方向伸了伸,強裝鎮(zhèn)定道:“太高缺氧了,扶我一把。” 沒戳穿喻淮的小心思,時淼三兩步上前搭著他的胳膊慢慢往前挪,速度比蝸??觳涣硕嗌?。不只是喻淮有那樣的反應,還有人走了不到一半的路程直接吊在玻璃棧道上哭得聲嘶力竭的,喊著自己要回家。 咔咔的聲音從腳底傳來,被攙著的喻淮本來緊閉著眼睛的,一聽到動靜趕緊往腳下看。好好的玻璃居然裂開了花紋,從他們腳底那塊地方逐漸往外延伸。 喻淮瞳孔驟然緊縮,出于逃命的本能腳下一動,扯著身旁時淼的胳膊就快速往玻璃棧道的另一邊跑去,同時大喊示警:“快跑,玻璃裂了!” 同在玻璃棧道上的那些人還懵著呢,只感覺一陣風從他們身邊掠過。等反應過來,就瞧見兩個倉皇的身影越跑越遠。 一個六十多歲、身體健朗的老大爺頭頂戴著的帽子都被卷起的風掀翻了,他沖狂奔的喻淮喊道:“小伙子,那是特效,玻璃好好的呢。” 拿出百米沖刺速度的喻淮已經(jīng)聽不見老大爺?shù)暮艉奥暳?,只聽得到自己越來越強烈的心跳聲。那么長的一條棧道,喻淮硬是用了不到一分鐘的時間跑到了另一端。 下了玻璃棧道,喻淮雙手撐著膝蓋呼呼喘息,而他身旁的時淼連臉都沒紅一下,回過身看著玻璃棧道另一邊的風景,神色迷茫又困惑:“你剛才跑那么快干什么?” “玻璃……”喻淮緩過氣想解釋的,抬眼一看玻璃棧道還好好的。他恍然想起來做旅游規(guī)劃時有看到關(guān)于玻璃棧道的介紹,剛才那應該是特效,并非安全隱患。 一時緊張就給忘了的喻淮窘了一秒鐘,理直氣壯道:“想享受一把在半空中飛奔的感覺?!?/br> “……那感覺怎么樣?”時淼默了默,不是很能理解這種想法。 “非常好?!庇骰凑砹讼伦约何⑽⒘鑱y的衣領與被風吹亂的頭發(fā),露出一個尷尬又不失禮貌的微笑。 下午的行程總算不需要消耗體力了,喻淮帶著時淼到了海鮮市場,準備在這里吃一頓海鮮大餐。 被這里海鮮的品種與個頭驚呆了,時淼深覺前兩天在海灘上吃的那頓燒烤都不算什么了。臨海就是這點好,海鮮新鮮、價格實惠,好些品種的海貨她都沒見過。 敞開肚皮吃了一頓,時淼都快撐著了。在外面慢悠悠逛了一圈消食,才與喻淮踩著夕陽的余暉回了酒店。舒服地洗了個澡,兩人一夜的睡眠質(zhì)量都極好。 最后一天時淼不想出去逛了,就在酒店不遠處的沙灘上曬太陽、撿貝殼。見別人坐游艇感覺挺好玩的,就讓喻淮也去租了一艘游艇,出??纯春I系木爸隆?/br> 從海灘駛出去一段距離后,可以看見海面非常的壯闊,一眼望去蔚藍一片。偶有一兩只海鷗從低空飛過,爪子掠過海面,帶起一點點水花。 游艇速度刻意放慢了,時淼坐在邊上吹著海風往下看,她瞧見水下似乎有東西在靠近,招著手喊喻淮過來:“你看,那是什么?” 喻淮湊近一看,平靜的海面下有個龐大的身影在靠近他們的游艇。影子越來越大,海面已經(jīng)浮起了一圈又一圈的波紋。 負責開游艇的那老哥先是咦了一下,而后脫口一聲臥槽,驚呼:“不會是鯊魚吧?這區(qū)域不應該有那玩意兒??!” 光是見著一個大的影子,那老哥已經(jīng)被嚇著了,一時愣住沒了動作,還是喻淮出聲提醒:“快往回開!” “開不了啊,被圍住了?!崩细缏曇舳荚诎l(fā)顫,欲哭無淚:“我二胎閨女還不滿一歲,我還沒見著她出嫁呢。嗚嗚嗚,我還年輕哇,不想英年早逝。” 被老哥猛男落淚的哭聲震得腦袋嗡嗡響,喻淮往游艇四周一看,幾條影子已經(jīng)把他們圍在中央了。心里一沉,喻淮一把將探了半邊身子出去張望的時淼撈回來,連忙拿出手機打算呼救。 “它們沒惡意,不用緊張的?!睍r淼試圖安撫放聲痛哭的老大哥,又往游艇邊上靠了靠:“你們看。” 圍在游艇周邊的幾條影子退遠了些,海面的波動漸大,一個大型生物躍出海面,帶起的海水在陽光照射下閃著點點金光。那生物躍起兩米高,背上適時噴出了一股水,宛若一道小噴泉。 “不是鯊魚,是鯨魚!”老大哥頓時止住了哭聲,反應極快地掏出手機咔嚓就是一頓拍,立刻文字配圖發(fā)到朋友圈。 那條噴水的鯨魚落入海底,另一條又躍了上來,跟排隊表演似的。隔得遠一些的幾艘游艇見此奇景紛紛靠過來,想拍攝下這奇妙又難得的一幕。 但那七八條鯨魚并不配合,還不待另外幾艘游艇靠近就散得無影無蹤,只剩下那翻滾的浪花證明它們曾經(jīng)來過。哦,還有游艇上那些尚且活蹦亂跳的海魚,是那幾只鯨魚臨走前用尾巴拍上來的。 不僅拍了海魚上來,那連帶著的水花將喻淮一身的衣服都弄濕了,但站在他旁邊的時淼一點水珠都沒濺到。喻淮臉色臭臭的,直覺自己繼被猴子捉弄后,又被這些鯨魚針對了。 被鯨魚拍上來的海魚很多,少說有三四十斤。時淼就要了兩三斤拎回酒店,準備麻煩酒店的廚師幫著做成菜,剩下的全部給了開游艇的那老大哥。 老大哥高興壞了,讓時淼他們下次要出海玩再來找他,他不收錢免費送他們逛個來回。 而被拎回酒店的海魚做成了兩道菜,一道清蒸,一道紅燒。rou質(zhì)鮮美,刺還很少,極度適合時淼這種喜歡吃魚又懶得剝刺的人食用。而喻淮一口都沒吃,他還在暗戳戳記著被鯨魚潑了一身水的仇。 ** 這里出現(xiàn)鯨魚的事不到半天時間就在網(wǎng)絡上傳遍了,那位開游艇的老大哥傳的朋友圈被轉(zhuǎn)載瘋了,還被人放到了網(wǎng)上,引起了網(wǎng)友們極大的討論興致。手快的已經(jīng)訂好機票,打算飛一趟去看鯨魚。 與鯨魚躍出海面噴水這件事一起進入網(wǎng)友視線的,還有一則警方通告與當時在場的人拍攝的一段模糊視頻。視頻做了處理,只隱約看得出人影。 警方通告講的是這么一回事,說是某連環(huán)殺人案的犯罪嫌疑人潛逃兩三年后于今日在某旅游勝地落網(wǎng),感謝熱心市民時女士對警方抓獲犯罪嫌疑人提供的極大幫助。 那段視頻是在場的其他游客拍的,據(jù)說那游客差點嚇尿了,從那顫巍巍的拍攝畫面也能感受得到他當時的手都在抖。 由于鯨魚自主躍出海面噴水的事十分難得,上了微博熱搜后那個旅游地一直被網(wǎng)友關(guān)注著,因而很容易就刷到了同天在那里發(fā)生的嫌疑犯持槍傷人事件,以及警方隨后出的通告。 愛看新聞的喻父當然也注意到了,看到那段大火的視頻還招呼著喻母一起過來看,盯了視頻中那個模糊的人影半晌,遲疑開口:“這看著有點像老二家那個小姑娘?” 一聽像時淼,喻母頓時戴著老花鏡就過來了,伸長了脖子恨不得鉆進視頻里。仔仔細細將一分鐘的視頻看了兩三遍,喻母一巴掌拍在大腿上:“那不就是淼淼嗎?喻淮說他們?nèi)タ春┝耍魈斓娘w機票回來。” 揉了揉自己被拍得生疼的大腿,喻父默默挪得遠了些,小聲道:“老二他們應該沒事?!?/br> “都遇到殺人犯了還沒事?”喻母怎么都不放心,趕緊拿著手機撥了個號碼打給時淼。嘟嘟兩聲那邊接了,她急聲問:“沒事吧,淼淼?有沒有受傷???我跟老喻看到那條殺人犯的新聞都嚇著了,一直擔心你們?!?/br> “沒事?!笔盏接髂戈P(guān)懷的時淼心里一暖,溫聲解釋:“就是一件小事而已?!?/br> 事情還得從下午那會兒說起。明天的機票離開這里,該逛的景致也逛得差不多了,時淼還惦記著多買一些紀念品回去。喻父喻母那邊送一份,還有周凝他們的。 數(shù)著有多少人、應該買多少東西,時淼拉著喻淮就要去逛紀念品店。其實她已經(jīng)買了不少物件了,但總覺得要離開了,還想多帶點當?shù)靥厣臇|西走。喻淮看她興致勃勃的樣子,不忍心掃興,只能跟著一起去。 這邊的紀念品店很多,賣什么的都有,但最多的還是海產(chǎn)品,比如各種魚干、海珊瑚等。時淼每樣都買了點,入口的吃食、精致的擺件、具有當?shù)靥厣钠裂b飾品。 喻淮大包小包拎了滿手,見時淼還想買,這才不得不提醒她買的夠多了,再多的話他拎不動。時淼聞言有些遺憾,但還是止住了大買特買的心思。 見時間還早,她想在外面多溜達幾圈。兩只手拎了幾十斤重的東西,喻淮當然不可能這樣子跟著她一起逛,于是準備把東西都送回酒店放著,讓時淼在原地等他一會兒。 時淼點點頭,乖乖應下。她的確沒亂跑,還悶聲不響干了件大事,把那個潛逃的犯罪嫌疑人給打了。 起初時淼并沒有意識到危險的存在,她在紀念品店門口等了好久喻淮都沒回來。正好口渴了想買瓶水喝,而旁邊就有個賣椰汁的小攤子,她掏出小錢包買了一大杯冰凍椰汁。 冰冰涼涼又帶著點甜,一口下去超級滿足。時淼捧著椰汁杯坐在攤主提供的小板凳上,閑來無事就跟賣椰汁的阿婆聊了會兒天。正聊得高興呢,前方的道路一下子涌過來特別多的人。 有人拿著照相機在拍照,有人把手機掛在自拍桿上在錄像,更離譜的居然還有拿著槍的。拿著槍的那群人瞧著像是在疏散人群,可惜看熱鬧的那些人趕也趕不走,被趕走了還能偷偷溜回來。 時淼一時愣住了,不知道前方到底是什么情況。難道有劇組在這里拍戲?如若不然,她實在想不出別的理由能夠解釋這亂哄哄的一團是在干什么。 人多擁擠,縱然時淼很好奇前方是在干什么,但也沒有往那邊擠,就坐在板凳上沒動。突然聽到一聲槍響,人群中爆發(fā)出一陣尖叫聲,而后那些擁擠著的人如鳥獸般往四周哄散,都不用人趕的。 看熱鬧的人群一散開,情況就明朗多了。時淼看見隔了幾米遠處有個身材高大的年輕人,右手拿著一把黑乎乎的槍,左手掐著一位孕婦的脖子,槍口正對著孕婦腦袋上的太陽xue。一邊往前挪一邊獰笑,叫囂著讓警察給他準備一輛車,再在??趥浜糜瓮А?/br> 而被他掐著脖子的孕婦哭得滿臉都是淚,臉上因缺氧而泛起了紅色,額角青筋都冒了出來。孕婦的肚子已經(jīng)很大了,看著興許有八/九個月的身孕,可能過不了多久就要生了,因而每走一步都很艱難。 剛才那一聲槍響是青年男子動的手,被人圍觀拍照令他本就暴躁的情緒愈加不受控制。往擁擠的人群中開了一槍,打傷了一個正在做直播的主播。還好沒有傷到要害,被待命的醫(yī)護人員抬了下去救治。 為了安撫犯罪嫌疑人,現(xiàn)場的便衣警察只得按照嫌犯的要求去做。一輛小車很快被送過來,青年男子有些激動,神情癲狂地讓警察都退后,而他自己挾持著孕婦往車子那邊挪動。 孕婦一直在哭,走得又慢,嫌犯或許是覺得帶著她跑路是個累贅,因而在上車前視線往周遭一瞟,打算給自己換個好用點的人質(zhì)。 看熱鬧的人群都散了,紀念品店的老板躲在屋子里沒出來,就近除了持槍的警察就只剩下賣椰汁的小攤上有人了。 并非時淼不肯走,是阿婆年紀大了,她也不好丟下老人家一個人跑開。見情況不太對,她拉著阿婆要避開的。但阿婆舍不得丟下自己的攤子不管,非要把東西收了推著小推車一起走。 磨磨蹭蹭耽擱好久,就這樣入了嫌犯的眼。老婆子年紀大了,手腳還沒孕婦利索呢,要逃命的青年男子當然不可能挑中她。而在場的警察就更不可能挑做人質(zhì)了,他又不是嫌命太長,非得挑戰(zhàn)一下高難度。 于是可選的人就只有看著嬌嬌小小,可能連個瓶蓋都擰不開的時淼了。嫌犯沒有放松警惕,槍口一直指著孕婦的腦袋,沖警察喊:“把小攤邊那個年輕女人送過來當人質(zhì),我就放了這個孕婦?!?/br> 站在最前面的剛好就是先前在海灘那邊見過時淼的墨鏡男與短袖男,也是時也那個專案組的成員。他們飛快往小攤邊望了一眼,呵斥道:“不可能!勸你放下武器,爭取寬大處理。” “不可能?”青年男子高聲重復了一遍警察的話,拿著槍的手慢慢往下壓:“信不信我現(xiàn)在就讓這個大著肚子的女人腦袋開花?” 孕婦被嚇得連哭都哭不出來了,手腳冰涼,肚子漸漸地疼了起來,蒼白著臉哭喊道:“肚子,我的肚子好痛?!?/br> “不是要生了吧?”墨鏡男喃喃道。他拿不定主意,通過耳麥問正找了狙擊點潛伏,找到時機就將嫌犯就地擊斃的時也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