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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當在那邊陪著豐年非,這邊岳楚人靠坐在圈椅上靜靜的看著,許久未見的戚峰站在一邊,自從護送著大筆金銀跑了一趟東疆,之后他便閑下來了。 王妃,待得北王將小世子接走,咱們便回皇城么?許久,戚峰開口問道。他始終心里覺得不對勁兒,怎么還能讓裴襲夜把小世子帶走呢? 嗯。很久沒回皇城了,潼潼也不知變成什么樣兒了。細細一想,她覺得現(xiàn)在肯定長的更像閻靳了。 戚峰沉吟半晌,隨后低聲道:王妃,若是讓北王將小世子帶走,他會如期送回么?他若是傷害小世子的話,不堪設(shè)想。 扭頭看向他,岳楚人唇角含笑,你多慮了,自此后,這兩國的關(guān)系還得靠豐年非撐著呢。瞧著那還穿開襠褲的小人兒,岳楚人覺得有點可笑。 戚峰恍然,怪不得。 皇城還是那樣子吧,有沒有什么新鮮事兒?單手撐著頭,岳楚人歪頭看著遠處玩耍開心的豐年非淡淡道。 戚峰愣了愣,新鮮事兒?王妃的jiejie,現(xiàn)在的商府二公子的平妻,誕下麟兒。這算吧? 哦,很快啊。那十公主呢?十公主鐘qíng閻靳,最后卻嫁給了商朔那個未成年,唉! 十公主尚沒有喜訊。具體qíng形外人不知,但這兩年了,確實沒動靜。 挑了挑眉,岳楚人對她有些許的同qíng。 對了,有件事兒王妃可能不知道,就是毅王爺回皇城了。戚峰突然說道。他覺得這事兒豐延蒼不會跟她說的,畢竟不算什么太重要的事兒。 毅王爺?誰?一時沒轉(zhuǎn)過彎兒,岳楚人滿眼不解。 就是王爺與皇上的長兄啊。戚峰不好直接說名字。 豐延毅?他回來了。呵呵,小蒼子把他藏到哪兒了誰也不知道,這會兒又給放出來了,玩的什么把戲?連她都不知道給藏到哪里去了。 其實也沒什么,皇上以禮相待,錦衣玉食,沒一處虧待他。戚峰其實也不解,不過幾個月了,一直老老實實的,沒出什么幺蛾子,想必從此后就會這么過下去吧。 幾不可微的撇嘴,岳楚人可不這么認為。她還記得以前豐延蒼說過的一些話,想必他就是想看著豐延毅謹慎小心的樣子,畢竟以前小心謹慎的可是他與豐延紹。 現(xiàn)在位置換了,他自是得欣賞,什么時候心里舒坦了,才會放棄折磨豐延毅。 就算是錦衣玉食,豐延毅也絕對吃的膽戰(zhàn)心驚。 五哥的后宮可有喜事兒傳出???拿起茶盞,岳楚人對這個倒是很好奇。 戚峰搖搖頭,沒有。 我還真是小看他了。不過想必也堅持不了多久,待得豐年潼會說話能識文斷字了,他也就會放寬了。 戚峰不知道她這話何意,不過不了解的他也不會多問,他擔心岳楚人會覺得煩。 就這么說定了,勤王可不能出爾反爾,否則朕一定滿天下宣揚,讓天下人都知道你勤王說話不作數(shù),小人。驀地,裴襲夜張狂的聲音從后面?zhèn)鱽恚切β暫芸鋸?,聽得岳楚人不禁擰眉。 這是北王的專利,本王自是不會喧賓奪主。豐延蒼淡淡回答,不輕不重卻諷刺的極為好。 別客氣,勤王也不遑多讓。裴襲夜語氣不怎么好,想必是說不過豐延蒼心qíng不慡。 兩人腳步聲接近,岳楚人坐在圈椅上沒動彈。下一刻,就聽得裴襲夜夸張的大喊兒子,那邊豐年非也被聲音吸引,歪頭瞅了過來。 裴襲夜一陣風似的從岳楚人身邊經(jīng)過,直奔豐年非。 兒子,都會自己走路了!行,不錯。彎身一把將他抱起來,稀罕的很。 岳楚人看著他,眸子里升騰起一抹狡黠,這么喜歡孩子,自己又不生,或許,她可以幫他一把? 兩只手自后面搭在她的肩上,輕輕地揉捏,舒坦的她立即放松身體。 累不累?身后的人俯下身來,岳楚人微微歪頭,兩人四目相對,眸子里都是對方。 不累,就是熱。夏季最熱時,這邊關(guān)更是熱。 待得回到皇城能舒坦些,忍一忍,咱們明日啟程。近距離的對視著,便是四周有人,也擋不住他們二人的粘膩。 點點頭,也好,早日回去,然后休整一下,咱們藏起來。說起這個,眼睛也睜大了幾分,浸水了一般的眸子亮晶晶。 好。抬手刮了刮她的鼻梁,縱容溺愛之qíng溢于言表。 那邊,抱著豐年非的裴襲夜眼睛不瞎自是看到了,jīng致的眉目間有幾分不屑,一旁站著的叮當看的清楚。 作為一個局外人,她感覺心里很復(fù)雜,這世上最理不清的果然是qíng。這一字,便是縱橫天下的人,也難逃這一字。 有些事可以在沒人的時候做,很礙眼,是不是啊兒子。抱著豐年非慢步的走向岳楚人與豐延蒼,拉長了音調(diào)諷刺道。 那幾乎貼在一起互看的兩個人分開,岳楚人扭頭看向他,抱著豐年非,那姿勢很熟練。 北王打算何時啟程???天黑了他就要睡覺的。微微歪著頭看他,眉眼間足具挑釁。 裴襲夜似乎剛要回話,眸子卻是一動,仔細的看了她幾眼,隨后冷哼一聲,管好你自己吧。聲音冷的可以。 岳楚人一詫,反復(fù)無常? 豐延蒼鳳眸幽深,裴襲夜的表qíng他一直收入眼中,而且十分注意到他剛剛看岳楚人那眼神。是一愣過后逐漸起不滿,最后是生氣。 抱著豐年非離開,直至最后一句話都沒有,這快速的轉(zhuǎn)變讓人反應(yīng)不過來。 岳楚人是完全不理解,不過他向來不正常,這樣子也在qíng理之中。 王妃,奴婢去送小世子。叮當瞧著豐年非被裴襲夜抱走,那夫妻二人都沒有反應(yīng),她心里不舍,要去送一程。 嗯,去吧。點點頭,那邊叮當快步離開,戚峰在原地遲疑了幾秒,隨后也離開了。 后院僅剩二人,豐延蒼從后面走過來,單手將她拉起來,身子一旋坐進了椅子,帶著岳楚人坐在他腿上,所有動作一氣呵成。 坐在他腿上,岳楚人調(diào)整了個舒坦的姿勢,我重不重? 滿目柔色的看著她,豐延蒼微微搖頭,不重,就是我的腿很快沒知覺了。 去你的。抬手推他的臉,豐延蒼輕笑的任她動作。 剛剛裴襲夜在看你,你覺得他在看什么?豐延蒼想到了某種可能,不過岳楚人自己就懂醫(yī),可能xing又不太大。 那誰知道,他那人就那么神經(jīng)你也不是不知道?怎么,你不高興了?那往后你給我弄一面具,見人的時候我就罩上面具,如何?以為他不開心,岳楚人立即哄,眉目彎彎酒窩淺淺,可愛的緊。 豐延蒼輕笑,抬手捏她的臉蛋,便是生了孩子,她還是這般恍若少女。 說說嘛,是不是生氣了?他掐她,她也掐他,不過不同的是,豐延蒼沒用力,她則很用力。 自然是沒生氣,我心懷寬廣,能縱容的絕對縱容。溫聲的說著,聽著卻是那般舒暢。 撇嘴,眼睛里卻溢出了笑,真是讓我無地自容啊,我就總是生氣,還小心眼,是不是? 沒有,王妃無缺點。立即搖頭否認,幾乎沒有一秒思慮。 岳楚人大笑,她就喜歡聽這話,盡管知道水分太多,但還是喜歡。 看著她笑,豐延蒼唇角含笑,高興了? 嗯,高興。笑不可抑,她都忘了這空氣炙熱的事兒了。 高興的話,不如你給自己切一下脈。眸子深邃,深處倒映著岳楚人有些不解的臉。 為什么?這話都哪兒跟哪兒??? 試一下。依舊慫恿,豐延蒼很懷疑。裴襲夜剛剛看那一眼,還有那qíng緒,都讓他懷疑或許她可能是有孕了。 挑著眉的自己給自己切脈,豐延蒼靜靜的看著她。 半晌,松開自己的手腕,搖搖頭,除了有點虛有點累之外,挺好的。 沒別的qíng況?豐延蒼覺得不太可能啊。 你到底想說什么?有話直說,拐彎抹角的我生氣了。有什么事兒不能一氣兒說明白了? 搖頭,豐延蒼輕笑,握住她的手十指相扣,我只是想知道你是否健康。 切,撒謊。算了,你不說就不說,我也不是非要知道不可。兒子被帶走了,在這兒也沒什么意思,我去收拾一下,再派人給戚建送個口信兒,咱們明兒就啟程吧。站起身,順便伸了個懶腰。 手自她的腰臀間撫過,豐延蒼輕輕頜首,去吧,有事叫我。 嗯,您老就坐在這兒chuī風吧。拍拍他俊俏的臉,岳楚人揚長而去。豐延蒼回頭看著她直至消失,他長長嘆口氣,內(nèi)心有幾許復(fù)雜。 想起她那時懷孕辛苦,也說過不想讓她再懷孕生子了,但如今還是有些期待。心中所愛為自己生兒育女,那種感覺不是別人能明白的。 皇城,時隔幾個月終于回來了。一切都沒變,而且氣溫比之邊關(guān)可要涼快的多,十分宜人。 在路上奔波了幾天,但一直坐在馬車里,倒不是很累。 豐延蒼直奔皇宮去見豐延紹,岳楚人則返回了王府。 回到望月樓,第一件事便是沐浴。偌大的水池泡起來才慡,若是興起還能游泳。 泡了半個時辰從水池里出來,擦拭著濕噠噠的長發(fā)走出浴室,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大廳里的閻蘇。旁邊的椅子上還坐著一個小人兒,是快要滿周歲的豐年潼。 別看長得不大,走路還不靈活,但坐在那兒卻是相當有樣子。 就讓他這么坐著?摔了怎么辦?快步走過來,顧不上濕噠噠的頭發(fā)一把將豐年潼抱起來。轉(zhuǎn)身坐在椅子上,將不哭不鬧的豐年潼放在腿上。 閻蘇笑看著她,先別說他,你兒子呢? 被裴襲夜帶走了??粗S年潼那與閻靳很像的臉,一邊不甚在意道。 閻蘇幾不可微的蹙眉,又給帶走了?他倒真是挺執(zhí)著的。 岳楚人笑笑,喜歡帶走就帶走吧,反正不能虧待他就是了,說不定得像對待大爺似的供著呢。 閻蘇莞爾,也是好事,只要你不會傷心就行。自己的孩子離開身邊,若是她的話,她肯定會很傷心。 不傷心,我兒子吃得開,高興還來不及呢。如是說著,其實又怎能不想? 閻蘇輕笑,心下倒是有些羨慕她。便是兒子不在身邊,但身邊還有豐延蒼陪著,無論如何,她都不會孤單寂寞。 對了,我哥怎么樣了?許久都沒見到閻靳,閻蘇心下又怎會不惦記。 和他有兩三個月沒見面了,不過還不錯?,F(xiàn)在駐守東疆,北方邊關(guān)也需要他,他很忙。若論軍功,誰也比不過他。都說功高蓋主,帝王會心生猜疑。不過想來在閻靳這里是不會發(fā)生了,就是不過問,岳楚人也絕對相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