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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襲夜自是知道她會在身上藏針,因為他有幾次差點吃虧,所以看著她的動作他也沒有任何意外。只是好奇道:你們準備何時動手? 怎么,你準備去通風報信?挑眉,她面無表qíng時氣勢很qiáng。 本少在你心里就是這種人么?提高了調(diào)門,他頗為不平。 比這還要齷齪。放下袖子,岳楚人抬眼看著他,眉眼間帶著得意。 裴襲夜無言,最后哼了哼扭過頭不看她,本來長得就可愛,此時賭氣的模樣看著更乖,讓人忍不住的想伸手掐他一把。 不理會他,岳楚人低頭開始清理桌子上的東西,一樣一樣的塞進腰帶內(nèi)側(cè)的口袋里。那么多的瓷瓶藥丸,塞進了腰帶里側(cè),在外卻看不出什么來。對于她能夠藏這么多東西,裴襲夜也表現(xiàn)出了感到神奇的模樣。 就在她將所有東西都放好之后,對面裴襲夜突然站起身,看了一眼窗外,隨后低聲道:有人回來了。 岳楚人蹙眉,下一刻轉(zhuǎn)身往門外走,一邊叱道:快走。 看著她走出去,裴襲夜輕笑,梨渦淺淺。弄得如此偷偷摸摸,不過感覺卻是不錯。 快要走到院門時,院門從外推開,一襲黑色勁裝的閻靳出現(xiàn)在眼前。太陽當頭,看見他的瞬間就涼快了下來。 可是都安排好了?酒窩淺淺,他回來就表示可以行動了。 閻靳微微頜首,秦宅由我?guī)氵M去,勤王手中有尚方寶劍,主持一切事宜更方便。以他元帥的身份,是無權(quán)調(diào)兵控制全城的,除非有圣諭,但他能來這里,奉的卻是豐延紹的口諭。所以主事的還是豐延蒼,他須得聽從豐延蒼的調(diào)遣。 岳楚人完全理解,點點頭,咱們現(xiàn)在就走,太陽落山就潛進秦宅。書生張此時帶著丐幫的人遍布秦宅四周幾百米之外,只要問出金庫的下落,她馬上就會命書生張等人去搬運。 閻靳點點頭,二人隨后離開。 午后空氣燥熱,曬得地面的青石磚似乎都要gān裂了。 額頭鼻尖沁出汗珠,感覺熱的難受時她就扭頭看一眼身邊的閻靳,看見他的瞬間,就覺得涼快了許多。這是個視覺系空調(diào),不用花費一分錢。 穿梭在小巷中,二人幾乎沒遇見什么人,穿過橫街走進另一條巷子時,身邊的閻靳腳下一頓,隨即橫出手臂擋在岳楚人面前一用力將她推向身后。 岳楚人一詫,扭頭看了一眼閻靳,他面色沉斂的看著前方,眸子里滿是警惕。 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岳楚人瞬時擰眉,巷子中間不知何時多出個人來,姿態(tài)瀟灑又帶幾分不羈的站在那兒,不是裴襲夜是誰。 盯著裴襲夜,閻靳通身凜然,對于他來說,北王絕對算得上是仇人。數(shù)次刺殺,下毒,他還因此差點丟掉xing命。此時見著他雖算不上仇人相見分外眼紅,但絕對是警惕的。 忠域元帥閻將軍,真是有緣,咱們又見面了??粗惤?,裴襲夜笑得沒一點殺傷力。 閻靳面色不變,北王來大燕做客,作為客人何故擅自離開皇城?若是泄露出去,恐會讓人懷疑北王與大燕建jiāo的誠意。 哈哈,本少自由來去貴國太子殿下自是知曉。再說,本少來到這麟州是來找人的,是不是啊勤王妃?微微歪頭看著站在閻靳后側(cè)的岳楚人,他笑得相當可愛。 姓裴的,老娘說過幾次了,今兒有正事兒沒空搭理你。趕緊滾蛋,再妨礙我,我可不客氣了。瞧著他那得意洋洋的樣子她就氣不打一處來,冷聲呵斥。 帶本少一個?本少就不再妨礙你了。走過來,裴襲夜一步步姿態(tài)瀟灑。 閻靳向前一步,挺拔的身子外散殺氣,臉龐冷漠,明顯在警告裴襲夜,若是不速速離去,他會動手。 不過裴襲夜并不以為意,依舊走過來,而且笑得很開心的模樣。 北王執(zhí)意如此,在下就不客氣了。冷聲,閻靳的話落下就消失在原地。一道殘影過去,那二人瞬時纏斗一處。 岳楚人后退了兩步,閻靳躍出去的瞬間一陣風chuī過臉龐,chuī得她臉都點疼。高手對決,勁力外散,她這個一點武功不懂的人站的太近會吃虧。 閻靳與裴襲夜過招,在岳楚人看來要比豐延蒼與裴襲夜jiāo手那次jīng彩的多,因為她根本看不清那兩個人,甚至連影子都瞧不清。 她眼花繚亂,小巷風聲四起,她裙擺搖曳,發(fā)絲飛揚,艷陽高照,她站在太陽下卻萬分涼慡。 閻靳的武功的確很高,裴襲夜不斷后退,那倆人也距離岳楚人越來越遠,直朝著小巷的盡頭而去。 站在原地,岳楚人不眨眼的看著他們,好半晌,她長出口氣,卻猛的聽見身后有人走進了巷子。猛的回頭,她眸子瞬時睜大,六個人,有的穿長袍有的穿儒衫,但是腳下踏著的靴子卻是一樣的,秦家死衛(wèi)! 那六個人在拐進路口時也停下了腳步,不止是因為岳楚人站在那兒,還因為巷子盡頭有兩個高手在過招。 六人謹慎的對視了一眼,皆后退一步似準備離開。 岳楚人瞬間舉步朝他們走過去,同時手在腰間摸索,她勢必要放倒這六個人,問出秦家死衛(wèi)聚集地。 她氣勢洶洶而來,那六人互相看了一眼,同時停住后退的腳步,散開將整個巷子口堵住,然后也一步步的朝著岳楚人而來。 雙方接近五米之時,那六人同時躍起,朝著岳楚人襲來。岳楚人隨手灑出手里的迷藥,那六人在馬上要接觸到時猛的同時后退,他們不止是武功高,而且還很聰明。 被他們躲過那怎么行,岳楚人再次朝著他們奔過去,那六人卻急急后退yù走。 閻靳快來!他們要是跑,她可追不上,遂大喊,聲音穿透云霄。 兩道人影從她頭頂翻過,下一刻巷子口戰(zhàn)成一團。然而,這次戰(zhàn)斗卻是很快就結(jié)束了,巷子恢復安寧。閻靳腳邊躺著四個,裴襲夜手上拎著兩個。 拎著那兩個人,裴襲夜轉(zhuǎn)頭看了一眼閻靳腳邊躺著的那四個,立即叱了一聲,然后將手里的兩個人扔掉。砸在地上發(fā)出沉悶的聲音,又激起了一圈煙塵。 這幾人是死衛(wèi)?閻靳從他們身上一一看過,那靴子的顏色樣式都是相同的,他瞬時知道了這幾人是誰。 沒錯,就是他們。戚峰跟著他們一直到城外,不過在樹林里跟丟了。這回他們絕對跑不了了,我要問問,他們的聚集地到底在哪兒。走過來,岳楚人的指間銀光一點,這銀針絕對好用處。 裴襲夜站在那兒看著他們不吱聲,心下卻是搞明白了,昨兒岳楚人蹲在城門口等的就是這幫人。 閻靳神色沉斂,此時重要的是眼前的事兒,也無暇再管像是狗皮膏藥似的裴襲夜了。 六個人都被打暈了,岳楚人蹲在一人身邊,直接抬手拍在了那人的腦頂。地上的人劇烈抽搐了下,四肢抽動,下一刻嗚咽了一聲轉(zhuǎn)醒。 岳楚人低頭看著他,挑著眉尾chuī了聲口哨,你,跟我說說,你從哪兒過來的? 躺在地上的人眼珠子動的慢,明顯反應遲鈍。過了將近一分鐘才開口,鷹水嶺。 你們老巢在那兒?滿意的點點頭,岳楚人繼續(xù)問。 嗯?;卮穑恢惯t鈍,還有點發(fā)傻。 閻靳臉部線條柔和了幾分,看著岳楚人蹲在那兒肆意拷問的模樣,透澈的眸子恍若清泉。 有多少人呢?抬手在他眼前揮了揮,他的眼珠子也跟著她的手緩慢的轉(zhuǎn)動。 三、、、三千七百二十五人?;卮?,且數(shù)量jīng確。 微微挑眉,岳楚人抬頭看向閻靳,閻靳眸子微瞇,人數(shù)確實不少。 現(xiàn)在那三千七百二十五都在鷹水嶺么?岳楚人的語氣放柔緩,如同蠱惑。 今日有二百七十六人外出做任務(wù),其他的都在。傻愣愣的回答,這次的數(shù)字也十分jīng確。 岳楚人點點頭,看著他驀地一笑風qíng萬種。地上的人愣怔,下一刻她抬手將扎在他頭頂?shù)你y針拔下來,那人也瞬時眼睛一閉暈了過去。 站起身,岳楚人與閻靳對視,通知小蒼子先帶人去鷹水嶺剿了他們吧。在大燕軍隊面前那些人不算多,但是,閻靳帶來的閻字軍親兵與豐延蒼的護衛(wèi)密衛(wèi)加在一起也沒有三千人。在人數(shù)占下風時,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才是上策。 099、破陣,受傷 lt;bgt;章節(jié)名:099、破陣,受傷lt;/bgt; 秦宅處在平房區(qū)后身,與秦宅相鄰的幾個宅子都不大,而且居住在里面的也不是很有錢的人家,算得上小康水平之家吧。 而秦宅與這些宅子很相似,完全看不出有什么特別的,更別說富可敵國了。 涂著朱紅油漆的大門,門匾上書秦府,那字跡充滿了書卷氣,寫這兩個字的人恐怕也是滿身的書卷氣,秀氣斯文。 這是岳楚人第一次來這秦宅,遠遠地看著,很難想象這里面的主人有傾國的財富,還鍛造了不計其數(shù)的兵器。 兩間平房圍墻之間的空隙,三個人站在那兒,等著天黑。 岳楚人與閻靳自是為了任務(wù)而來,而另一個,顯然就是來湊熱鬧的。 閻靳雖是警惕裴襲夜,不過岳楚人不理會他,他也就不理會了。論武功,他能略略勝他一籌,但此時不是與他jiāo手的時機,眼下的事qíng更重要。 岳楚人通知了書生張,讓他派個人去給豐延蒼報信兒,想必此時豐延蒼已經(jīng)率領(lǐng)人馬去鷹水嶺了。出其不意的圍剿,必能一舉將鷹水嶺的死衛(wèi)消滅。 大門緊閉,一個人也不出來,秦家也是分分鐘做好戰(zhàn)斗的準備了。等著太陽落山,他們站在這兒將近一個時辰了,眼前這條街沒走過一個人,大門也沒有打開的跡象,亦是沒聽到宅子里有聲音,靜的好像那宅子里根本沒人一樣。 閻靳站在岳楚人對面,這兩堵圍墻之間的fèng隙不寬,他站在那兒與她不過幾十公分的距離。裴襲夜則站在岳楚人身邊,對那邊的宅子并不感興趣,梨渦淺淺的,視線于岳楚人和閻靳身上游移,其意不明。 大有魚死網(wǎng)破之意。閻靳微微頜首,不知今日這宅子里可有陷阱,對此,他懷疑頗多,同時也很謹慎。 魚能死,網(wǎng)絕對不能破。網(wǎng)破了,那小金庫可就飛了。 閻靳抿起的唇幾不可微的上揚,瞬時柔化了整張臉,看了她一眼,眸子透澈如雪水。 裴襲夜眉梢揚了揚,扭頭看向岳楚人,她歪頭瞅著秦宅的方向,站在他這里只能瞧得見她的耳朵還有雪白的脖頸。 姓岳的,你準備什么時候進去?太陽西墜,距離天黑還有很久。 擰眉,岳楚人扭過頭來瞅著他,姓裴的,覺得無聊你可以滾蛋。若是不滾蛋,就閉上嘴。叫她姓岳的?又來一個學她說話的。 姓岳的,本少陪你。笑嘻嘻,看著她瞪眼他笑得愈發(fā)燦爛,讓人根本發(fā)不起火來。